「你確定此事有人主使?」沈伊敏黛眉一皺,問道,「難道堂兄在外面與什麼人結仇了?」
她和沈千奇幾乎沒有來往,對他平時結交些什麼人也不知曉,但他生意做得這麼大,娛樂城又是魚龍混雜之地,僅憑猜測便想他肯定不能做到八面玲瓏。
鄧玉蘭道:「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我心中已經有數,只是眼下不方便動手。我得先把老公的後事料理妥當,再慢慢找他們算賬!」
「玉蘭,你要小心行事……」聽她語焉不詳,沈伊敏知道這件事大概還有隱情,不無擔憂道,「既然他們派人對堂兄下手,肯定是心狠手辣之輩。你要小心着點,免得打草驚蛇,如果你真的要動手,一定不能猶豫。還有,要做就做得乾淨利落,別給自己帶來麻煩。」
「我曉得的。」鄧玉蘭略略點頭,李陽和李星二人的嫌疑,她還未曾說給任何人聽。她又道,「阿敏,我想請你來幫我一陣,奇哥留下的攤子太大,我自己一個人實在沒有把握……」
沈伊敏微微皺眉道:「玉蘭,你聽我一句,耀光娛樂城這盤子,你是接不起的,就算我來幫你也不行。」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經營那種場所沒有靠山和實力是絕對玩不轉的,連手下人都鎮不住。
「我知道,」鄧玉蘭點頭道,「娛樂城我本來就不打算留,可是傷腦筋的事不止這點。奇哥剛走,我忙得分身乏術,身邊信得過的也就你了。阿敏,當我求你,幫我一把。」
沈伊敏沉吟片刻,她本來就已經辭了北行那邊的工作,打算搬到廣林來照顧兩個女兒,抽空幫玉蘭料理一些瑣事。倒也不是不行。
「好,既然你開了這個口,我就幫你熬過這一陣!」
鄧玉蘭稍露一絲喜色,隨即又道:「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勞煩你……」
「說吧,姐妹一場。不必那麼客氣。」
「出事那天,老沈不知因為什麼道理,放了王柏的鴿子,沒去鴻興酒家,你代我向他賠個罪吧。」
沈伊敏稍稍一愣,暗想沈千奇這麼興師動眾地把王柏約出來。竟然沒去赴約?這不是擺明了惹人嗎?他為什麼這麼做?難不成他當時想對王柏不利?
可是那次約見之後從未聽女兒談起過此事,王柏似乎對沈千奇爽約的事情也沒有在意,這裏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忽然心裏猛地一沉:堂兄的死不會和王柏也有關係吧?
應該不是……否則的話,玉蘭應該恨王柏入骨才對,怎麼可能專程叫我代她賠罪?要是因為爽約得罪了他就換來殺身之禍,這王柏未免也太狠辣了,憑他以往的作風來看。斷不會如此。
回家之後,沈伊敏找來自己的大女兒一問,齊珏瑩便道:「學長跟我提了,說堂舅沒有赴約,不過他那時語氣平淡地很,也沒什麼表示。我想他大概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想再提此事,所以沒有多問。」
這麼說來。堂兄那天也沒有派人去鴻興酒家對付王柏,兩人就是單純地沒有碰頭,緊接着堂兄便遇刺了,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沈伊敏覺得事情肯定沒有她目前知道的這麼簡單,這裏頭到底出了什麼狀況,大概只有王柏真正清楚。
沈千奇的死對王柏而言的確是個無關緊要的消息,耀光娛樂城的未來走向也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不過對方天林而言。這不是什麼好消息。就在沈千奇的屍體被發現當天,他已經從沃爾頓的口供中了解到沈千奇是極道會安插在海東的一根暗樁。
而沃爾頓這種小角色能提供的有價值的信息也就僅限於這點了。
只可惜,方天林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晚了一步,沈千奇已經死了。他沒能從這枚釘子嘴裏掏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比如他是如何被極道會吸納的,在海東是否還有同夥等等。
沈千奇死後,耀光娛樂城就成了一塊大肥肉,但凡有點實力的都盯上了這裏,而在方天林眼中,那裏也是一個有價值的地方。
耀光娛樂城是海東南郊中下層娛樂消費的中心,龍蛇混雜信息量巨大,如果掌握在自己人手中,肯定是一份很有價值的資源。
所以,方天林對王柏提供了一個非強制性的建議,伺機把耀光娛樂城拿下!
王柏有這個財力,但是他不能自己全權做主,還得參考一下徐無雙的意見。耀光娛樂城樓高十層,集餐飲、歌廳、舞廳、遊藝廳、洗浴、客房於一身,還有見不得光的賭場,設施齊全生意紅火,雖然是五年前開業的要折舊,但是包括土地成本在內,其價值也不會少於兩億。
當然如果沈千奇的繼承人真的急於出手的話,這個價錢還是可以談的。方天林之所以建議王柏伺機出手,正是看出沈千奇的遺孀只要不是腦子缺弦的話,就一定會把娛樂城賣掉。
可這買賣怎麼都得上億,這麼大一筆投入,不和徐無雙商量,他可不敢貿然做主。
在找徐無雙商量此事之前,王柏自己還下不了這個決心。因為他正在籌備改建孤兒院的事情,那也是一大筆投入,如果臨陣抽資去買娛樂城,以後資金短缺做不了這個項目怎麼辦?
豈不是對盼盼食言?
可是他也能看得出來,這是拿下耀光娛樂城的一個好時機,所以難免會有些猶豫。
正當他在尋求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時,他收到了一條短訊,是黃雯發來的。
「王大力,我很快就要登機了,去英國,你多保重,別再偷偷去打黑市拳。」
黃雯啟程留學,但卻沒有提前通知他,只是臨到登機前才發來這麼一條短訊,顯然還在盡力避免和他見面。
王柏回道:「你也多保重,有事隨時聯繫。」
黃雯的短訊打斷了王柏的思路,但當他重新考慮娛樂城那個問題的時候,突然之間腦中靈光一閃。
沈千奇一死,我就試圖去買下耀光娛樂城,好像有點趁人之危。可是這個世上不乏落井下石的人,存着這種念頭的也絕不單單只有我一個。
也許有人更過分,想要霸佔沈千奇的老婆,空手套白狼呢?沈千奇死了,留下孤兒寡母守着偌大家業,正是惶恐不安的時候,也許我可以換一種方式來掌控娛樂城?
官家有種人喜歡權力尋租,為什麼我不能憑實力尋租呢?
耀光娛樂城這種場子,沒有背景靠山,憑李陽兄弟倆根本罩不住,我卻能取而代之。我保她娛樂城平安無事,少了沈千奇一樣玩得轉,玉兒的便宜舅媽怎麼着也得分我兩成乾股吧?
如果能守住產業,就不信那女人還會急着賣。而我成了娛樂城的保護傘,以後那裏便是我說了算,跟我直接買下效果其實一樣,還少了一份投入,豈不是便宜?
想定此事,王柏心裏頓時鬆快了些。不過眼下他倒不急着吩咐齊珏瑩傳話給沈妻,畢竟沈千奇喪事都還沒辦,這時候就談入股娛樂城的事情,未免有些不厚道。
此事不急,且等一陣再說。
次日,王柏正在朝行區的練舞房裏和陳盼盼排練那支舞曲,忽然接到廣南搏擊俱樂部的小弟打來的電話,告訴他大事不妙,來了一個砸場的,揚言要挑戰此地第一高手,鎮場邱宏毅上去應戰,三拳兩腳就被人打翻了。
邱宏毅功夫不俗,比以前的單鐵水、老七都要強出一線,如今在廣南搏擊俱樂部是公認的高手,連他都打不過的人,還有誰敢上去應戰,自然是急忙找王柏這尊大神求救。
王柏隨即問了兩句,聽說是個女的,便料定是大嫂程英找上門了。
她倒也聰明,找不到白河門所在,又不知去哪裏打聽王柏的下落,索性在搏擊俱樂部鬧出點事,把他引過去。
程英也是無奈,她到了廣林,便叫了輛出租車去最近的武館,她想到了那裏總能打聽到王柏的下落,誰知那司機告訴她這附近沒有武館!
她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了個練搏擊的場所,進去之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對方鎮場面的人打翻了,再讓他們去叫人。
她只知道江湖傳聞,白河是個地名,王柏是海東廣林人氏,自創此門派,奪得七省拳王稱號前,號稱廣林第一高手。
程英和邱宏毅交手,知道他練的是正宗的八極門功夫,只是還沒練到家,想必肯定與王柏認識,便索性在那裏等着王柏出現。
雖然是件麻煩事,可不能讓人家久等,王柏便和盼盼道自己有要事需要處理,匆忙離開練舞房,從朝行區趕回廣林。
他也不送盼盼回家,索性帶着她到了廣南搏擊俱樂部,然後便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館內。
門口就有小弟在等候,見他來了,面露喜色迎着他進去。
王柏又見了被打傷之後在旁坐等的邱宏毅,他背上挨了一掌,好在沒傷到內臟,對方出手算是留情,只是留下一片紅腫,還有些許淤血。
王柏用手背在他背上輕拍兩記,然後覆掌蓋上,運氣推拿一陣,便將那團淤血化去,順便輸了些許真氣助他養傷。
「王柏,那女人不好對付,你不用管我……」邱宏毅察覺到他的舉動後,便欲推辭,不過王柏把住他肩膀不讓他動彈。
「不礙的,你就快打比賽了,有傷在身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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