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琪的叫聲很大,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黃雯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從他懷裏離開,王柏尷尬地笑了笑:「是戚琪,你等一等,我去看看她有什麼事。」
他出去開門,黃雯暗自慶幸地拍了拍胸口,暗想:好在有人打斷,否則的話,剛才的氣氛發展下去,很可能一發不可收拾,呼……他可真是我的冤家,三言兩語就差點把我給動搖了,我可得打醒精神。
拍門聲不間斷。
「來了!」王柏大聲應了一句,然後走出去打開一條門縫,探頭問:「啥事兒?」
「你今天去哪兒了,怎麼一天都不見人影?」戚琪疑惑地向門縫裏張望,暗想:這傢伙鬼鬼祟祟地藏什麼呢?屋裏有啥見不得人的。
「哦,到處轉了轉,去買了點土特產,準備帶回家送禮。」
「啥?」她頓時瞪了瞪眼,「那你幹嘛不叫上我!我也要買禮物的呀!」
「呃,你不是身體不舒服麼……」王柏含糊着解釋了句,然後道,「我逛了一天非常累,你要沒啥事那我就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回見!」
戚琪這丫頭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胡攪蠻纏,讓她知道自己和黃雯出去逛了一天而沒叫上她的話,肯定又是一陣麻煩,王柏不想跟她繼續扯閒篇,只想早點把她打發了。
「等一等!」戚琪頓時有些不爽,單手撐在門上不讓他關,說道,「逛街不叫上我也就算了,陪我吃一頓晚飯總行吧。到燕京快一星期了,咱們都沒單獨在一起吃過一頓飯,今天晚上我請你,就當是為你取得的好成績慶功怎麼樣?」
「明天吧。」王柏果斷地說道,「今天我真的很累了,而且也不餓。謝謝你,回見!」
「你那麼急着轟我走,到底是為什麼呀!」戚琪忍不住撅嘴怒道,然後她便俏眼圓睜,只見一隻纖纖玉手從門後伸出來,勾住王柏的頸脖,把他往後一扯。然後順勢關上門,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小丫頭,別來打擾,房主忙着呢。
戚琪在門外氣得胸口起伏不已,這才幾天啊,就已經在燕京勾搭上女人了?放着眼前的不要。偏偏去外頭拈花惹草,我到底哪裏不好!
「你這是何必,再兩句話就打發走了……」王柏苦笑着轉過身,馬上被黃雯的手指點在嘴唇上,只聽她道:「我不喜歡那丫頭,只是個義妹而已,還死纏着你。要是她跟你成了相好,肯定霸着你不放。到時候,咱們怕是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王柏呵呵一笑,心裏很是贊同她的說法。戚琪的佔有欲很強,要是不沾上她還好,要是沾上了,他肯定不能像現在這樣自由。
「應該不單單是她吧,你不喜歡的其實是我和別的女人來往。」
黃雯被他說中心思。俏臉不由一紅,卻還故意繃着小臉道:「誰說的,你和陳盼盼之間不清不楚的,我不是也沒計較,還極力配合你呢。」
「呵呵,怕是你別有用心,想利用陳盼盼把我身邊其他女人嚇走吧。」王柏隨口說了一句。盼盼的後台是黃萬征,他不信黃雯不知道這點。
她之所以不過問陳盼盼和他之間的事,一定是覺得黃家對這個小明星有足夠的掌控力,她沒有將其視作威脅。
王柏的話說得輕飄飄的。看似毫不在意,卻是在提醒她有些事情他心裏有數,也是在間接地告訴她,這麼做其實沒什麼用。
小心思又被他戳穿,黃雯眯着眼睛審視着看他道:「王大力,沒想到你不僅身手好,腦筋動得也挺快,難怪我爸那麼賞識你,連陳盼盼都捨得出手。」
黃萬征把陳盼盼送給王柏的事情,她果然是知道的。
父親用陳盼盼去試探王柏的定力,事後又把陳盼盼送給王柏來打消她的念想,但黃雯知道這件事以後卻不以為意。在她眼裏,陳盼盼這種從小依附在她家,想靠黃家的支持在娛樂圈上位的女子不過是個交際工具,就算長得再漂亮也不值得她重視,因為她覺得王柏不可能對陳盼盼動真心。
這跟王柏主動去追求別的女人不一樣,她覺得只要她希望,陳盼盼隨時都可以和王柏斷絕一切來往,但是那些讓王柏動感情的女人卻不同。
比如他曾經坦白過的那個與他發生關係的女人,從他的態度中黃雯能感覺到他的認真,他是不會拋棄那個女人的,這讓她無法忍受。
但是她願意等,她期望那個女人主動離開王柏,而陳盼盼就是她打算用來分化他們之間感情的棋子。
「黃雯,不要嘗試利用盼盼,否則那會讓我看輕你。」王柏淡淡地說道,「你如果指望別人離開我,再來到我身邊的話。我不妨告訴你,那樣我們一輩子都只能做朋友。因為你對我的愛附加了條件,我無法接受。」
黃雯微微一震,氣急了說道:「難道只有容忍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你才會接受我對你的感情?你未免太霸道了!」
他輕嘆一聲說道:「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不想勉強,決定權在你自己,我只是亮明態度讓你好好考慮。另外,希望你不要干涉我和其他人之間的感情,那樣對你沒什麼好處。」
黃雯的心情一下變得很糟,原本因為他那番慨然承諾帶來的好心情一掃而空,整個人都抑鬱不已。
她咬了咬牙,退讓道:「如果你能保證以後只有那一個女人與我共存,我可以接受……甚至再加上陳盼盼,我也能滿足你。」
這已經是黃雯能做的最大讓步,當然,正妻的位置她是不可能讓出來的,那個女人也最好別在她眼皮子底下出現,頂多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別為難誰。
王柏輕笑了下:「別勉強自己了,如果那是你的極限,就別嘗試跟着我,因為我一定會讓你失望。」
徐無雙雖然是他目前僅有的一個女人。但是在王柏心目中,金孝麗、齊珏瑩還有陳盼盼,甚至於陸璐,他都是不會放手的。
我做出這麼大的讓步,他居然還不滿足?難道他還喜歡着別人,要把那些人都據為己有嗎?
黃雯心裏一陣抽痛,恨自己怎麼愛上了這麼一個多情的男人。想忘都忘不掉。他比那些喜歡逢場作戲的公子哥更可惡,因為他對那些女人都是動感情的,把自己的心分出一份又一份,沒有一個女人能夠獨佔。
但是明知道不可以,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去愛他,想要他。渴望他來佔有自己。因為從他們的初吻開始,她就認定了他是自己將來的男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哽着嗓子說道:「做不了你的愛人,至少我們還是朋友。王大力,你的承諾在我這裏也同樣有效,將來無論你遇到什麼困難。只要你一句話,我一定會傾盡所有來幫你……只求你記得,無論你在哪,我都是你的朋友……」
黃雯說完這句話就走出了房間,回到自己房裏之後匆匆收拾了行李,不告而別。她不敢再待在燕京,和王柏朝夕以對,她怕眷戀和不舍會動搖自己的原則。那麼一時衝動將會給她帶去的就只有後悔。
今天的這番交談讓她徹底明白,王柏不適合她。如果她要跟他在一起,那就是顛覆了自己的整個世界,而得到與失去幾乎沒有差別,因為他愛的不單單是一個,還有好多好多。
甚至可以說,跟他在一起只會讓她更痛苦。倒不如揮手告別,做單純的朋友。
她覺得自己對王柏的愛根本就是一種錯誤,但願時間和距離能淡化分手帶來的傷痛。
黃雯從燕京返回海東坐的是飛機,下機之後在出口遇到了來接她的張虎。跟着阿虎上車。她吩咐了一句:「去富山苑。」
「小姐,老闆想見你。」張虎提醒了一下。
黃雯卻是堅持着道:「去富山苑!你不送我可以,我自己打車走。」
她的父母果然如她所料感情出現危機,在她出國留學後短短兩個星期就辦理了離婚手續,雖然根據協議黃雯將由黃萬征撫養,但黃雯卻不想接受。
富山苑是她母親白夢蘿現在獨居的小區,她回國過暑假,並不打算跟自己的父親住在一起,而是選擇跟着母親。
車行上路,張虎又善意提醒道,「小姐,我看老闆的意思,你最好和王柏保持一點距離。」黃萬征已經很有誠意地把陳盼盼送給王柏,自然不希望他再去打黃雯的主意。
「我的事不用他管,」黃雯雖然決定了和王柏之間的感情到此為止,但仍舊不喜歡父親的干涉,語氣冷漠道,「跟什麼人交往是我的自由。」
張虎微微搖頭輕嘆,看來小姐對老闆的意見很大,她根本不能理解黃老闆這麼做的良苦用心。
他知道白夢蘿在這次離婚中得利不少,尤其是財產分割方面,而白夢蘿又在辦理移民澳洲的手續。
因此雖然黃萬征沒有跟他交代過,張虎也推斷得出黃老闆和妻子離婚,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黃萬征在政府的靠山是廣林區的大區長,年紀不小,快到點了,這次換屆很可能就明升暗降,去市里任一個沒有實權的職位。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靠山卸任總不是什麼好事,雖然黃萬征在體制里也不過掛一個政協委員的虛銜,但他的生意和多項待開發的工程都跟政府一把手的權力息息相關。
他總得為最壞的打算謀劃一番。
不過這種事情連張虎這種心腹他都不交代,更何況懵懂年少的寶貝女兒,大概也就糟糠之妻白夢蘿能與他分憂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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