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德中學的打法是小快靈,球員跑動很積極,小範圍區域內總能形成人數優勢,然後通過傳接球層層推進,不知不覺就逼近了對方禁區。
不過津海五中後防線擺出鐵桶陣後,陽德中學的地面滲透無法對其球門形成威脅,多次被解圍破壞。
「津海五中防守穩固,是一支善於後程發力的球隊,」張光達邊看比賽邊解釋道,「去年他們就是開場吸引我們猛攻消耗體能,然後在下半場後半段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看得出來,津海五中就算斷球後也不會發動像模像樣的攻勢,而是在中場附近頻繁傳球吸引對方上前逼搶,他們的打法就是以消耗為主。
陽德中學畢竟是初次參賽的球隊,缺乏此類經驗,很快就陷入了對方的佈局中。他們在場上賣力跑動逼搶,但是往往無功而返,津海五中的比賽踢得雖然不好看,但是戰術目的已經達到。
比賽的節奏逐漸被津海五中所掌控,當陽德中學控球的時候,他們就會迅速龜縮回半場,用鐵桶式防守擠壓對方的傳球空間,那名以速度見長的黑人前鋒在缺少縱深的情況下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上半場踢了四十分鐘,看台上的觀眾們昏昏欲睡,比分還是0:0。
「陽德中學的隊員已經有些疲憊,津海五中可能會利用機會打一波。」張光達預測了句,結果真的被他說中。
津海五中的中場球員在晃過一名防守球員後帶球突進,然後就見他們的陣型像潮水一樣向陽德中學的半場涌去。
趁對方立足未穩,中場回防不及時,津海五中在前場迅速建立起人數優勢,然後傳切配合殺入對方禁區,前鋒接球時面前已經只剩下門將在防守,輕鬆將球打進。
不愧是老牌種子球隊,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字。穩。
防守穩固,把握機會的能力也非常強,整體執行戰術的紀律也保持得很好。
「津海五中雖然從未闖進過決賽,但是他們在前七屆全國大賽中一共參加了六屆比賽,四次打進八強,兩次打進四強,是一支公認的防守型強隊。」看完半場球。張光達基本已經料定他們下一場的對手會是老冤家津海五中,因此對王柏科普道,「這是我們第三次和他們分在同一個小組。」
「是時候讓他們還債了。」王柏摸了摸自己下巴道,隨即他笑着扭頭問教練,「既然是老對手,你肯定想好對付他們的法子了吧?」
張光達板着個臉道:「老實說。沒想好。」
王柏無語了一陣,然後探頭試問:「教練,你不會根本沒想到我們會打贏第一輪吧?」
「這我當然想到了,」張教練瞅了他一眼道,「可是津海五中這種打法,真的沒有什麼針對性的辦法可以去應對,全憑你們自己發揮。」
「呃……他們在全國大賽也是輸過球的。難道就沒有可以借鑑的地方嗎?」
「津海五中沿襲這種戰術打法是從第五屆比賽開始,當時他們的戰術紀律性還沒有現在這麼高,因此球隊攻防體系會出現脫節的地方,導致對手有機可趁。但是這幾年下來,他們一直在練這套戰術,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能在陣地戰中攻破他們的球門。之前的大賽他們輸球都是在定位球上丟球導致的。」
王柏眉頭微微皺起,暗想:如果要戰勝津海五中,必須率先取得進球。才能把握主動權,讓對方攻出來。
下半場開始,津海五中有了一球的領先優勢,更加樂於傳球吸引對方上前逼搶,不緊不慢地控制着比賽節奏。陽德中學雖然做出了調整,在中場佈置了五名球員,但還是無濟於事。
反倒是津海五中利用對方後防線過於壓上的機會。打了個快速進攻又攻入一球。
2:0的比分最終維持到終場,陽德中學的初次全國大賽之旅黯淡落幕,隊員們都覺得輸得很憋屈。津海五中的實力明明很強,個人能力也都不俗。可是他們偏偏不打對攻,就是用陣地戰把陽德中學活生生磨死。
看完整場比賽,那些沒有和津海五中交過手的廣林中學球員都心有餘悸,暗嘆道:津海五中踢得也太損了,明明是種子隊,還在小組賽玩防守反擊,簡直是坑人嘛。
離開球場,廣林中學隊馬上坐車回酒店,然後深切體會了一把燕京的交通狀況,二十多分鐘的車程,在路上走走停停兩個小時才抵達目的地。
隊員們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八點左右,個個飢腸轆轆,在酒店餐廳里美美地飽餐了一頓才上樓回房。
雖然明知道大家很累,但是賽後總結還是要及時進行,張教練決定了晚上九點半在他的房間開會。
第一場比賽中暴露的問題還有不足之處,在晚上的隊會上被一一指出,隊員們經歷過艱苦的比賽之後正在快速成長。
然後針對第二場比賽中津海五中的表現,全隊展開討論,各抒己見,這次會議一直開到十一點才散會。
小組賽第二輪將在後天下午三點進行,因此張教練宣佈明天放假,大家可以去四處轉轉,遊覽一下燕京的一些景點,不過晚上六點以前必須回酒店,夜裏還要開作戰會議。
另外,教練還禁止大家去爬長城,以免影響體能恢復。
第二天放假,王柏在散會之後索性沒有回房,和戚琪發了條短訊,通知她自己去外面找地方過夜,然後就離開了酒店。
他邊走邊回復那一條條祝賀短訊,對於戚琪在現場觀戰的問題,索性群發解釋了一下她身為校領導子女,托關係搭便車來燕京的事。
搞定這樁事後,王柏翻開通訊錄,找到陳盼盼的號碼,打過去問:「還在燕京嗎?」
「嗯……後續還有一些活動,所以要在燕京待一陣子。」
「你住在主會場附近嗎?」
「是的,賽委會安排的酒店。」陳盼盼老老實實地答道。
「告訴我酒店地址,還有房間號,我去找你。」
「哎?現在?」她頓時驚訝了下,顯得有一絲慌亂,結結巴巴道,「你,你不是要準備比賽麼……」
「準備比賽也要睡覺啊,」王柏笑道,「地址、房間號發到我手機上。」
陳盼盼所在的酒店果然離主會場很近,也就離海東代表隊入住的酒店位置很近,王柏只不過走了十來分鐘就找到了那裏。
叩響陳盼盼的房門,過了一會兒,她就開門迎他進去。只見她穿着一身便服,微低着頭不敢瞧他,眼睛瞟來瞟去的,顯得特別忐忑。
「你怎麼還沒睡?」見她連睡衣都沒換,王柏不由問了句。
「我想你可能要帶我出去,所以就穿好衣服等着。」她低聲回答了一句。
自從上次在凱登堡酒店度過一夜之後,他們一直沒有見面,也沒有通電話。對於黃老闆的那個吩咐,王柏也僅僅是通知她,並沒有告訴他自己心裏的真實打算。
而在那之後,陳盼盼也已經從張虎那裏得到了確切指示,黃老闆要求她從今以後跟着王柏,老實聽話,別惹他不高興。只要她做得好,她的歌唱事業黃老闆還是會繼續鼎力支持。
他們沒有討論過以後兩個人該如何相處,陳盼盼也不敢確定王柏究竟是否還把她當成朋友,或是看作了某種工具……
其實對於黃老闆的指示,即便那個對象是並不讓她反感的人,她還是偷偷地哭過,因為那種被人像贈品一樣送出去的感覺真的非常不好受。
可是她卻無力擺脫這種安排,這讓她面對王柏的時候不由地就抬不起頭,因為她深深地自卑。
「我的房間被校領導的關係戶給佔用,我沒地方去,這麼晚了找酒店又太麻煩,就想到你這個朋友了。」王柏微笑着解釋,然後走進衛生間道,「我不打算出去,你換衣服休息吧。老規矩,我睡沙發就行。」
聽到衛生間的關門聲,陳盼盼身子微微一顫,然後遲疑着抬頭看了一眼,暗想:他只是想找個地方過夜,就這麼簡單?
想到他剛才提起了朋友兩個字,她不由地嘴角微微一彎。衛生間裏傳出沖澡的水聲,陳盼盼走進房間,給王柏抱了一個枕頭和被單出來放在外間的沙發上。然後進裏間換下衣服改穿睡衣,躺到床上。
當王柏從衛生間裏出來時,房間裏已經換成了昏暗的鵝黃色燈光,他也沒有進去看,就躺到沙發上呼呼大睡。
時間緊迫,再不睡覺就要錯過今天的系統試煉,否則的話他肯定有耐心慢慢找一家酒店。
整個房間靜悄悄的,陳盼盼聽到衛生間的門被打開以後就一直豎着耳朵,閉着眼睛靜等了五六分鐘,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她長長的睫毛微顫了下,然後睜開眼。
這時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嚇了她一跳,那是王柏的手機在響。可是連響了一陣,他居然都沒有去接,這讓陳盼盼納悶不已。
她翻身下床,走出房間看了一眼,只見王柏躺在沙發上睡得人事不省,估計是比賽太累的緣故,居然連電話來了都吵不醒。
他睡得還真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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