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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馬與騎術均遠勝對方的情況下,一擊斬殺變成了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魏延與秦瓊不一樣,揮刀的時候很少暴喝,大多數時候都是悶着頭出招,雖然在氣勢上略遜一籌,但卻更具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龍雀刀到處,寒光一閃。
正在馬上拼命逃竄的傢伙後脖頸頓時被鋒利的刀刃撕裂開來,脖子間的骨骼發出「咔嚓」的斷裂聲,一顆腦袋瞬間滾落地下,無頭的死屍向後一個倒栽蔥,墜落馬下。
「咴……」
失去了主人的戰馬受到驚嚇,人立而起,將馬上的少女掀落馬下。
「啊呀……」
少女受到驚嚇,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驚呼,整個人翻滾着從馬背上向地面墜落下來。
地面俱都是堅硬的人花崗岩石質,若是結結實實的摔在馬下,就算不死只怕也要落下殘疾。
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髮之際,魏延拍馬趕到,輕舒猿臂,將滾落馬下的少女攬在懷中,猛地向上一提,將少女重新拉到馬背之上。
戰鬥很快結束,這支渣到家的流寇在面對魏延率領的騎兵的時候,毫無抵抗能力,甚至比他們劫掠難民還要輕鬆。
只不過一頓飯的時間,漫山遍野的就拋下了六七百具屍體,從官兵鐵蹄下逃出生天的僅僅只有十分之一。
「小娘子,你現在安全了,趕緊去尋找你的親人去吧!」
殺散了流寇,魏延載着少女返回了難民群里,把馬上的少女放在馬下,叮嚀了一聲。
落地之時,方才看清了這少女的容貌,雖然她的臉上髒兮兮的,落滿了灰塵污垢,但那種天生的麗質卻是無法掩飾,掩蓋在灰塵之下的五官精緻的美輪美奐,一雙清泉般的大眼睛仿佛能夠說話。身上雖然只是一襲粗布長衫,但窈窕修長的身段卻是無法掩蓋。
「好俊俏的小娘子,這姿色似乎不在穆王姬之下呢!」
待看清了少女的容貌,魏延忍不住在心裏讚嘆一聲。這樣的絕色尤物,絕對當得上「傾城傾國」這四個字。
「多謝將軍救命之恩,我去尋找阿母與父親大人啦!」
少女向着馬上的魏延聘婷一禮,用悅耳的聲音道了一聲謝,轉身就去。
跑開了幾步之後卻又突然回眸一笑,露出了兩排編貝一般的皓齒:「將軍,妾身名叫馮蘅,不知道將軍貴姓大名?若是有機會,妾身一定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我麼?」
魏延愣了一了楞,隨即微微一笑:「算了吧,萍水相逢而已,何必問姓名!身為軍人,保護百姓乃是職責所在,談什麼救命之恩,快快去吧!」
少女的姿色雖然出眾,稱之萬里挑一絲毫不過分。但相對於美女來說,魏延更渴望功名。於沙場上梟百萬首級,立下不世之功,方才不負此生!有了女人和家室之後就會心生牽掛,所以連猶豫都不曾,魏延就拒絕了少女的好意。
「呃……」少女有些失望,隨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向着魏延再次彎腰一禮,「既然這樣,妾身就去了,願將軍保重!」
馮蘅向魏延施禮完畢,隨即雙手捏着衣衫的裙擺,向難民群的深處跑去,一邊撒足狂奔,一邊大喊:「阿母?父親大人?你們在哪裏?阿衡回來啦!」
這支來自司隸的難**氣不錯,由於流寇的劫掠剛剛開始,魏延率領的騎兵就及時殺到,從虎口中把他們救了下來,損失並不算大,死在強人刀下的老弱不過數十人左右的樣子,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但就在這幾十人裏面,偏偏就有馮蘅的父母。
一對看上去穿着還算體面的中年夫婦,此刻已經倒在了血泊里。
蓋因他們一家攜帶的輜重行囊比較多,所以很輕易的就引起了流寇們的注意,亂鬨鬨的衝過來劫掠輜重,在爭奪之中,痛下殺手,將馮蘅的父母斬殺在了亂刀之下。
「阿母,父親大人,你們睜開眼睛醒醒,阿衡不讓你們死,你們死了,女兒怎生活下去?」
看到父母慘死在荒野之中,隨身攜帶的盤纏細軟也被洗劫一空,俊俏的馮蘅頓時哭倒在地,一手攬了父親,另一手攬着母親,撕心裂肺的向周圍的難民呼救。
「有沒有醫匠啊,有沒有醫匠呢?快來救人,救救阿衡的父母,阿衡哪怕是做牛做馬,這輩子都會報答你們的!」
但失魂落魄的難民剛剛從驚嚇中回過神來,自家親人尚且在尋找之中,一個個亂鬨鬨的奔走,哪裏有人顧得上多看一眼這可憐的少女。在這亂世之中,死亡實在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看着難民們在荒野中呼兒喚女,驚慌奔走,魏延佇立馬上,大聲喊道:「諸位父老莫慌,免得自相踐踏,我等是弘農王手下的人馬,絕不會傷害你等!而且大王新建的金陵城正在收納難民,在長江北岸設有船隻接應,再向南幾百里就到了,你們可以去金陵避難。這一路上的流寇被大軍所震懾,短時間內不會再出現了!」
聽了魏延的大聲疾呼,亂糟糟一團的難民果然安定了下來,很快的就理順了頭緒,被流寇衝散的家人順利的團聚,紛紛向騎在馬上的軍爺叩頭謝恩,然後扶老攜幼,向南而去。
隨着難民的遷徙,留在這片荒野上的人越來越少,留下的大多都是在這場劫掠中死了家眷的百姓,一個個守着屍體不肯離開,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跪坐在親人旁邊哭泣不止。
「咦,這不是馮蘅小娘子麼?」
魏延策馬在剩下的難民中穿梭,無意中發現了抱着父母屍體悲鳴不已的馮蘅,不由得下馬詢問。
「阿母和父親大人被強盜殺了,阿衡無處可去了,將軍……」
馮蘅已經十六七歲年紀,自然不像那種不諳世事的幼童,在呼救未遂後已經明白雙親已經去世了,就算扁鵲再世,神醫下凡也是回天乏術了。在悲傷之後,心頭更多的是對未來的迷茫。
看着馮蘅楚楚可憐的樣子,魏延心中一動,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若是此事成功,必然可以為自己的仕途插上一對翅膀。
「小娘子年紀輕輕,就歿了雙親,委實讓人悲傷!但當此亂世,人命賤如草芥,小娘子也不可傷心過度,需要為自己的將來做個打算。」
魏延拍了拍馮蘅的香肩,從她的懷裏慢慢的奪過了已經冰冷僵硬的屍體,示意身後的親兵把人埋了。
人死為大,入土為安,讓去世的人有一抔黃土埋骨,也算是略盡綿薄之力。
馮蘅也是聰明的女子,知道雙親已經死了,再哭天搶地的也於事無補,便老老實實的跪在一旁,任憑士卒把自己的雙親下葬。
抹着眼淚對魏延道:「將軍所言甚是,況且妾身這條賤命也是你救回來的,小女子願意聽從將軍吩咐,持帚伺候,絕無怨言!」
「呵呵……小娘子誤會了,魏延絕無此意!」魏延莞爾一笑,先把自己的立場表明了,「某豈是挾恩待報之人,魏延所說,乃是想為小娘子謀取一個富貴。若是小娘子命好,說不定將來是人中之鳳,便是母儀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人中之風?我?」馮蘅被嚇了一大跳,眼淚不用擦頓時就止住了,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樣子。
「正是!」
魏延神色凝重的點頭,然後湊到馮蘅面前一陣耳語,最後道:「若是小娘子能按照魏延的吩咐,某保你可謀得一世富貴!」
聽了魏延所說,馮蘅的一顆心猶如鹿撞,權衡了片刻,咬着牙道:「既然將軍吩咐,小女子便儘量一試就是了,若是能得到弘農王殿下的寵幸,將來必然不忘將軍大恩。」
魏延燦然一笑:「呵呵……小娘子不必擔憂,你這姿色當真稱得上傾城傾國,大王見了必然歡心。等小娘子將來貴為皇妃了,對延提攜一二,就算是報了某今日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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