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一行四人押解着朱棣快馬加鞭,一路順風順水,一個多時辰之後終於抵達了劇縣城下。
由於戰事撲朔迷離,唐軍屯兵的北海城相距不過七八十里路程,因此劇縣四門緊閉,吊橋拉起。城牆上人頭攢動,劍拔弩張,如臨大敵。
「嗖」的一聲,一支響箭帶着尖銳的叫聲射到了劉辯的馬前,深深的沒入了泥土之中。
不等劉辯勒韁帶馬,正在城牆上巡視的偏將就大喝一聲:「來者何人?停下馬蹄,報上身份,倘若再擅自靠近城池,休怪弓箭無情!」
隨着偏將一聲叱喝,數十名弓箭手齊刷刷的彎弓搭箭瞄準了劉辯等人,齊聲恐嚇:「停下馬蹄,報上身份!」
劉辯來劇縣就是為了接掌軍事大權,所以也沒必要隱瞞身份,當即從腰間掏出雕鏤着飛龍圖案的腰牌交給燕青:「去告訴守城的將士,讓他們通知王莽,就說是朕御駕親征,來到劇縣了。」
「諾!」
燕青答應一聲,一手挽着韁繩,另外一隻手高舉金牌,策馬向前:「城上的人聽好了,來的乃是大漢天子,速速稟報王蟒,出城接駕!」
城上的將士聽了俱都大吃一驚,但看到劉辯一行只有四人,還帶了幾個騎馬的僧侶,押解着一輛馬車,無論如何都讓人聯想不到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因此俱都半信半疑。
這偏將手撫佩劍,大聲問道:「你說是陛下御駕親臨,有何憑證?」
「憑證在此,接着!」燕青叱喝一聲,抬手把金牌扔上了城牆。
偏將抬手接着,仔細端詳一番,只見這是一塊巴掌般大小的純金令牌,正面雕鏤着飛龍在天的圖案,花紋精美,做工精湛,一看就是出自大師級的工匠之手。
背面用隸書雕刻着「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鐵畫銀鈎,蒼遒有力,絕對的名師風範,看起來絕不是假冒的贗品。
偏將急忙抬手示意弓箭手把弓箭收了,抱拳道:「僅憑一塊金牌也不能斷定來的就是大漢天子,不知是否還有其他憑證?若有得罪之處還望陛下恕罪,職責所在,不敢懈怠!」
劉辯策馬徐徐向前,頷首道:「這是你應盡的責任,朕不會怪你。你不認識朕不打緊,你去喊王蟒出來,他認得朕。」
偏將抱拳道:「身份確認之前,請恕末將無禮,諸位就在城下稍等片刻,我親自去向王大人稟報!」
劉辯揮揮手:「但去無妨,朕在城下等候便是。」
偏將火速下了城池,翻身上馬,一陣風般直奔王蟒的府邸而去。
「哎呦喂……嚇死我了,天子竟然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劇縣,而且只帶了三四個隨從。我剛才還差點一箭射到了他,如果是假冒的也就罷了,如果是真,陛下會不會跟我秋後算賬?」
馬蹄噠噠,偏將的一顆心跳個不停,似乎比馬蹄還要更快一些,額頭已是見汗。
王氏府邸。
自從功成名就之後,王莽花錢在劇縣買了一座豪宅,有房屋數百間,假山花園,一應俱全。
王氏先後出了青州刺史王猛,以及正三品的煤炭局局丞,算的上春風得意,飛黃騰達,從一介寒門一躍成為了北海國的名門望族。
而當王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榮升大漢朝廷的左丞相之後,劇縣王氏更是成為了青州屈指可數的豪族。自從王莽回到劇縣之後,門前幾乎是車水馬龍,賓客雲集,每天都會有人登門套關係。
王莽今日早早起床,吩咐守門的家丁謝絕一切訪客,若無緊要事情,不得打擾。
然後一個人躲在密室里開始提煉藥物,一種無色無味的藥粉,入水即溶,不着痕跡。
一個時辰之後,王莽大喜過望:「哈哈……終於研製成功了,只要明君肯好好的配合我,大事可成啊!」
王莽把煉製的藥粉全部倒進了一個白色的瓷瓶,然後小心翼翼的收藏到了廚子裏,這才旋轉機關,走出了隱藏在書房背面的密室。
風雨過後,晴空萬里,王莽心情大好,便在自家的花園裏散步。
左繞右轉,便看到一個青絲若瀑,身姿婀娜,眉目如畫,臻首蛾眉的少女身穿一襲紅色的練功服,手持弓箭,正在兩個丫鬟的陪伴下練習射術。
王莽急忙大步上前,呼喚一聲:「明君,馬上就要去金陵了,你不去學習宮規禮儀,怎麼又跑到花園裏練箭?你將來是要做皇后的人,必須落落大方,雍容華貴,可不能像穆桂英那樣做個女漢子!」
王昭君「噗嗤」一笑,捂嘴道:「大哥就你話多,竟敢說賢妃娘娘是女漢子,這話傳出去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王莽上前把弓箭沒收了,怒沖沖的盯着幾個婢女:「讓你們陪着小姐學習宮規禮儀,你們偏偏又陪着她來練箭。萬一把小手兒磨的粗糙了,把臉蛋兒曬的粗糙了,你們擔待的起嗎?如此沒用,我還是趕緊把你們換了吧,不能讓你們陪着小姐入宮了。」
幾個婢女嚇得低着頭不敢吱聲,任憑王莽訓斥。
「大哥,你不要責怪她們,是我強行來練習弓箭的。」王昭君揮手示意幾個丫鬟先退下,幽幽嘆息道,「這唐寇大軍壓境,劇縣隨時都有被攻破的風險,天知道什麼時候能離開青州去金陵,所以小妹才練習箭術防身。」
王莽聞言放聲大笑:「哈哈……明君你莫要害怕,有哥哥在,便是百萬唐軍也休想輕易攻破劇縣。你直管呆在城中,定然穩如泰山!」
王昭君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秦叔寶、尉遲敬德、楊延昭等諸位大將全都出城了,城裏只剩下幾個叫不上名字的偏將。守城的兵馬也從原先的近十萬人銳減到了兩萬人,萬一唐軍前來攻城,哥哥你拿什麼守城?吹牛也得分個時候啊,可別害了劇縣城中的桑梓,實在不行,先讓百姓們出城去臨淄避難吧!」
「切……你這話說得,我什麼時候吹牛了?」王莽雙手背在身後,吹鬍子瞪眼。
王昭君一臉不信:「大哥好像只是略通武藝吧?也就是百夫長的水平,就連秦叔寶、尉遲敬德等大將都在唐將的飛刀下吃了大虧,難道哥哥你能請來天兵天將不成?」
王莽嘴角微翹,一臉不屑:「打打殺殺拼武藝那是凡夫俗子的行為,哥哥我這種科技型人才動的是智商。別說那個用飛刀的淵蓋蘇文,就是李元霸親自來了,我也能讓他有來無回!」
王昭君跺腳就走:「叔父大人前幾天還在書信里叮囑哥哥你要慎言慎行,切莫驕傲自滿,現在說起話來竟然信口雌黃,雲山霧罩,哪裏像個胸懷城府之人!」
「切……你說那老頭啊?」王莽一臉不屑,「妹妹你放心,若是你肯聽哥哥的話,咱們王家的前途將來定然不可限量。」
「怎麼可以這樣對叔父無禮?」王昭君加快了腳步,「你再這樣說話,我不理你了!」
王莽快步上前拽住了王昭君的手腕:「為了讓你相信哥哥的本事,我帶你去看點好東西。等你見了它的威力之後,就相信哥哥不是吹牛了!」
當下王莽在前引路,帶着半信半疑的王昭君直奔假山而去,左繞右轉,找到了一個洞穴,然後一前一後的鑽了進去。王昭君這才發現在這假山底下藏着一個密洞,別有洞天。
「我竟然沒有發現咱們的花園裏還有這麼一個秘密洞穴?」王昭君緊張兮兮的挽着王莽的胳膊,緊跟着兄長的步伐。
越往裏走,便越能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說是臭又不是,說不是臭又讓人特別不舒服。這種奇怪的味道,是活了十八年的王昭君從來沒有聞到過,也沒有聽說過的。
「哥哥……這是什麼味道啊?」王昭君捂着鼻子和嘴巴再也不肯向前走,「哥哥……你是不是做什麼壞事了?難道是屍體腐爛的味道?」
王莽小心翼翼把手裏的燈籠掛在牆上,訓斥道:「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告訴你,這是石油的氣味!」
王莽手指朝靠着牆壁的十幾個大罐一指:「那裏面盛放的全部都是石油!」
「石油?」王昭君恍然頓悟,「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石漆?可以像蠟燭一樣燃燒的液體?」
王莽點頭:「不僅僅能燃燒,還能爆炸呢!」
王莽說着話,又走到一堆陶瓷酒壺面前,低聲道:「這些都是哥哥製造的石油彈,扔出去見火就爆,威力強大,別說是淵蓋蘇文,就是李元霸來了也能把他炸死!」
王昭君聽得目瞪口呆:「啊……哥哥你當真挖掘出石油來了?從哪裏挖到的?」
王莽微微一笑:「保密,目前這個消息兄長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包括陛下。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這些石油哥哥是不會動用的。」
頓了一頓,王猛語重心長的輕撫王昭君的香肩:「哥哥之所以帶你來看這個,就是讓你知道哥哥的強大,希望你能聽哥哥的話。只要咱們兄妹齊心,就能其利斷金,得到你無法想像的榮華富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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