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秦輝還在睡覺,郭宇充滿朝氣的笑聲已經穿透一切的傳進了他的耳朵里,下一秒就感覺一個人生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
「你怎麼來了?」秦輝撐着手肘看着一身月白色錦袍的郭宇。
郭宇給自己倒了杯茶,邊喝邊一臉壞笑的看着秦輝,故作神秘的眨巴眨巴眼睛,說:「我得到一個消息,與你有關。」
丫鬟們魚貫而入,伺候好主子穿衣洗漱後紛紛退去,秦輝站在窗前看着自己院中的翠竹,一邊整理自己的衣領衣袖等細節部分,一邊問道:「與我有關?」
郭宇放下茶杯跳到秦輝身後,幸災樂禍的一臉壞笑,「昨天晚上我母親從如夫人處回來,她說皇上要在她的壽宴上給你們賜婚。」
秦輝先是一愣,然後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幕,忽然一笑,「原來如此,公主母親當真是煞費苦心啊。」
郭宇不知道昨晚上發生的事兒,此刻一臉疑惑,「公主?這和公主殿下有什麼關係?」
秦輝指了指桌子上的那碗原封不動的安神湯,說:「這碗湯就是我那公主母親昨天晚上送來的,你去看看。」
郭宇雖然在文學武功方面樣樣稀鬆,但他對醫理卻有着極高的天賦,小小年紀就已經可以開方抓藥,當然,他的這個本事自然是瞞着家裏人的,因為郭俊塵一心要培養他成為商界嬌子,一旦知道自己兒子棄商從醫,非要打斷他的腿不可。但郭宇卻不曾瞞着秦輝,所以秦輝才會讓他去看看那碗所謂的安神湯中有什麼貓膩。
郭宇湊過去看了看,又端起碗來嗅了嗅,忽然臉色變了,他非常謹慎的放下湯碗,捏着碗邊的兩根手指像是沾到了劇毒一樣的在袍子上抹了抹,問道:「你喝了?」
秦輝對着窗戶深吸一口氣,竹香入鼻甚為清爽,抬眼看看窗外已經跳出雲層的鴨蛋黃,冷冷一笑,「我還沒對她動手,她就已經迫不及待的來算計我了,既然這樣,那我就陪她玩一玩。」
郭宇臉色沉了下來,關上房門和窗戶,小聲道:「可是,現在還不是時機啊。」
秦輝沉默一瞬,忽然笑了,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帶着少年應有的陽光帥氣,佩戴好自己的虎紋玉佩,大步流星的朝門口走去,邊走邊說:「時間不早了,郭夫人應該也在受邀之列,你這個郭家嫡子也不能缺席,跟我一道走吧。」
郭宇腳下一頓,隨即換上了以往嬉笑的性格,一路小跑的追了上去,像往常一樣在秦輝身後大呼小叫的,一路走來,很多王府內的下人看了也只是低頭抿嘴笑着,在眾人眼裏,這個郭家小少爺就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豪無心機可言。
蘭亭別苑是建在長安城外三十里的一處風水寶地,依山傍水山泉環繞,因為如夫人閨名中帶有一個蘭字,所以秦樾就讓工匠在半年之內劃地建造了這個行宮,方便如夫人出宮散心居住。
此次壽辰也是秦樾為了向天下表示自己對如夫人的寵愛可以安排的,排場絲毫不遜於當年蕭貴妃壽辰的排場,這也讓蕭貴妃一時氣悶,雖然心裏妒忌的不行,但還是要裝着真心高興的樣子,這份兒忍耐當真也是不容易的。
秦樾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十三歲的毛頭小子,如今的他,早已經過了而立之年,朝堂之上是殺伐果斷的君王,後宮之內卻是風流柔情的男人。
馬車沿着東安門出城之後,一路風景無限,郭宇不知為何昏昏欲睡,秦輝也沒多言,三十里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馬車忽然一震,秦輝的手本能的放在腰間的軟劍上,郭宇被驚醒了,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馬車外,侍衛來稟報說是前方有人攔路喊冤,秦輝掀開窗簾看了看,前面的確圍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出城進城的商人,當然這些人群中還有四五輛豪華的馬車。
「去看看。」秦輝吩咐道。
「諾。」
侍衛走後,郭宇的臉色就不太好了,他看着秦輝,試探道:「看來,利用這場壽宴的人不止我們。」
秦輝閉着眼睛想了一瞬,再睜開的時候一道寒光瞬間凝固了馬車內的空氣,斜靠在軟墊上,仰着頭看着馬車車頂的琉璃裝飾,淡淡道:「既然有人要跟我們搶,那咱們就成人之美,驚魂。」
驚魂聽到秦輝叫她,立刻閃進馬車,一身侍女裝的驚魂扯下自己的人皮面具後首次在他們二人露出真容,秦輝臉色微動,郭宇則是看直了眼睛。
「小王爺,有何吩咐。」
秦輝看着驚魂的眼睛,半響才說話,吩咐道:「告訴姑姑,行動暫時取消,還有,宴會上以酒杯為號令,不可擅自行動。」
「諾。」
驚魂翻身從車窗而出,她走之後,郭宇才緩過神兒來,呵呵一笑,「彩荷姑姑果然神機妙算,她安排一個姑娘在你身邊,必要時可以幫你解決很多一般殺手完成不了的任務。」
秦輝一笑,而這時那個去前面打探的侍衛回來了,他站在窗外回話:「小王爺,是樊尚書的馬車被攔住了。」
「哦?」
郭宇說道:「樊尚書四天前才從江淮調任到長安,按理說他在長安城裏可是清白的很啊,怎麼會有人跟他過不去呢?」
侍衛回話道:「攔下馬車的是一位婦人,她說自己是城南幻月酒樓廚師的妻子,昨天夜裏,有人闖進她的家,殺了她的丈夫和兒子,然後還放火燒了她的家。」
郭宇問道:「有人闖進她的家殺了她男人和兒子,那她怎麼沒事,難不成那殺手只殺男人?」
侍衛回道:「這個是因為那婦人帶着女兒外出,一直住在娘家,所以躲過一劫。」
郭宇呵呵一笑,看看秦輝,「凌晨回來看見自己家被燒了,丈夫兒子死了,卻不去府衙報官,而是來到這官道上喊冤,這城南的幻月酒樓距離這邊可是不近呢。」
秦輝懶洋洋的靠在軟墊上,揚聲道:「接着呢。」
侍衛頓了頓,繼續道:「那婦人說兇手留下了一行字,說是要想保住她女兒的性命,就必須要樊尚書出面,所以她才會來攔住樊尚書的車。」
秦輝呵呵一笑,「那婦人的女兒可在?」
侍衛應聲道:「是。」
秦輝呵呵一笑,「你先下去吧。」
「諾。」
侍衛走後,秦輝看看郭宇,「等着吧,不出一時三刻,咱們就會被樊尚書請出去解決問題。」
郭宇沒聽大明白,問道:「這件事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秦輝閉上眼睛無比慵懶的靠在軟墊上,「難道你忘了,一個月前的那場賭局。。」
郭宇一愣,隨即又笑了,「是他們啊,不過,他們的手段也太不光明正大了。」
秦輝搖頭,睜開眼睛虛晃着眼神,「一箭雙鵰,我們不過是他們計劃中附贈的一個,休息一下,等會兒會有一場好戲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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