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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初微冷嗤,雙眼緊盯着天花板。
「在你眼裏,我是折騰自己?我的男朋友和我的妹妹結婚了,韓遇城,你以為我是聖母嗎?!我真不在乎嗎?!」何初微最後歇斯底里地吼了出來,拔掉手背上的針頭,揭開被子,立即下床。
「你幹嘛?!」韓遇城沉聲喝,她在床的另一側,只見她朝着窗口衝去,他大驚,立即追上。
「別攔我!放開!」她要跳樓!雖然已經被他從身後圈住了腰!
「何初微!你給我冷靜點!我最討厭尋死覓活的女人!」韓遇城氣憤地咬牙,臉色嚴峻。
何初微轉過身,後腰抵在窗台上,她仰着頭,雙手捧住了韓遇城的臉,踮着腳尖,朝他唇吻去。
在她的唇沒碰到他之前,韓遇城堅定地別開了頭,何初微的吻,落空。
她一臉受傷,錯愕地看着他,「你怎麼了?以前不是一直想得到我嗎?!現在怎麼變了?是不是,你對初夏……你要她了?!」何初微揪住了韓遇城的衣襟,仰着臉,瞪視着他,大聲地質問。
聲嘶力竭,聲音沙啞,有氣無力的樣子,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
「沒有!初微,你這樣有意思麼?我追你的時候,你對我是什麼態度?現在,是,我tm就是想轉身了!我tm雖然是個男人,但是,也會累!」韓遇城慍怒道,看着何初微這樣,他的腦子裏,刻着何初夏的臉。
那個陽光、朝氣,甜美、可人的女孩兒……
「你累了,你要轉身了,你說過,你要娶我,這麼多年,我一直在等!從五歲到現在!韓遇城,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你不懂嗎?!」何初微紅着眼眶,卸下驕傲,看着他,大聲地吼。
她的意思是,以前對他若即若離,是口是心非?
韓遇城的思緒,飄到了多年前,在孤兒院的時候,他和她,相依為命。
他是說過那些話,在幼稚的孩童時代,也一直遵守着承諾,為之努力着!
見他沒反應,何初微示弱地抱緊了他,臉貼着他的胸口,「阿城,我是愛你的……不要丟下我……沒有你,我不知道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韓遇城握拳,閉着眼,深吸氣。
還是想到了何初夏,他想和何初微徹底了斷,和她在一起,讓有名無實的婚姻坐實,毀掉婚前協議。然而,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她愛的,是杜墨言。
他的唇角,泛起苦笑的弧度。
他在奢望什麼?
本來就和何初微是一對,一直堅持了這麼多年,還想改變什麼?!
韓遇城的手,緩緩上移,撫上了何初微的頭,輕輕地撫了撫,他這溫柔的舉動,教趴在他懷裏的女人,悄悄地,嘴角上揚。
——
何初夏站在天台邊,剛剛和何初微打完了電話。
她說她胃穿孔,韓遇城正在照顧她,提前祝她「生日快樂」!
捂着嘴,眼淚嘩嘩地流,肩膀在顫抖,她每天都忍着打電話的衝動,問他傷口恢復情況,結果,他真的去澳洲了,和他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滿心的酸苦,明知道這是她自找的,卻還是難受。
「你在幹嘛?!」嚴肅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她知道是誰,卻沒轉身,她心裏苦,就想任性地發泄發泄。
「何初夏!你耳聾嗎?!」杜墨言一臉嚴肅,站在她背後。
「主任,我心裏難過,你讓我一個人發泄一下,可以嗎?」她抽噎道。
「哈!不可以!想發泄?成啊,現在給我去.操場,跑二十圈!然後,給我寫份檢討!」杜墨言寒着臉,大聲喝道。
他不允許學生把任何私人的感情帶入到工作中來!
何初夏轉身,看着一臉嚴厲的杜墨言,「難怪,你冷血,因為你不懂什麼叫感情!」
穿着白大褂,長髮披肩,劉海全部往後用髮夾扣着,露着額頭的女孩,滿臉淚水,眼眶通紅,她沖他大吼。
第一次,她敢這麼忤逆杜墨言。
她真的,受傷了。
「你懂!就你們懂!當你為情所困的時候,你手中的病患,很可能因為你的一個錯誤判斷,耽誤了生命!」杜墨言鐵青着臉,雙眼瞪大,第一次,失了理智,沖她發火。
其實,也是在為自己辯駁。
「哪有那麼多可能?!就是你太冷血!我不一樣!我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我心愛的男人,正在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能不難受嗎?!」她激烈地反駁,隨即,邁開步子,跑了!
「不就是二十圈嗎?!我跑!」她丟下這一句,身影消失了。
杜墨言嘴角抽.搐,表情扭曲。
抬起腳,踢了下牆壁,雙手扒着頭!
像一頭被踩着尾巴,正憤怒着的獵豹。
二十圈跑下來,何初夏回到宿舍,趴在水池上,吐了。
「主任為什麼罰你啊?」莫筱竹看着躺床.上,磕着瓜子,好奇地問。
何初夏累得像條狗,沒力氣跟她說話,搖着頭,她抓過手機,吃力地開了屏幕,沒有一個未接來電,未讀短訊,嘴角上揚,眼淚從眼角滑落。
莫筱竹見她哭了,皺着眉,「不說算了,我懶得知道。」
——
「爺爺,我回來了……」她明天休息,見老人在院子裏,正在欣賞盛開的梔子花,她笑着喊,走了過去。
「小初夏,老四那小子,明天肯定準回來!別難過……」老人像什麼都知道似的,摸着她的頭,安慰道。
「爺爺……我沒難過,我真不喜歡韓大哥了……求您別把我跟他綁一起好嗎?我大學時候的同學,明天說幫我慶祝生日,我開心着呢!」何初夏坐在小板凳上,頭靠着輪椅車把,笑着說道。
「敢不敢跟爺爺打個賭,那小子明天肯定回來!」老人笑着道,斬釘截鐵的語氣。
「我才不要跟您賭,又沒意思。」她撒嬌道。
「陳叔!」何初夏站起來叫。
陳叔沖她點頭,隨即看向老人。
「那小混賬怎樣了?」老人的視線還落在梔子花上,揚聲問。
「老爺子,已經把韓翊送回部隊了,不過,大夫人還氣着呢。」
「她還有臉氣?老四不在,老四要是在,非得讓他把那小混賬毒打一頓不可!這次,算便宜小兔崽子了!我這張老臉快被他丟盡了!」韓爺爺氣憤道。
何初夏站在一旁,沒有插話,但她知道他們在說誰。
韓翊,他怎麼了?
那次在夜總會包廂見過他後,就再也沒見到。
「老爺子,您放心,沒人知道韓翊是您重孫!」陳叔連忙安撫,老人擺擺手,他先走了。
「爺爺,韓翊怎麼啦?」
「那小兔崽子,當逃兵!受不了部隊的苦,居然逃出來了!我韓樹德怎麼有這麼個慫後代?!」韓爺爺還沒消氣,拍着大.腿。
「韓翊當兵去了啊……」
「上次,聽說他欺負你了,就被老四逮着送去部隊了!」韓爺爺沉聲道。
「啊?他沒欺負我啊!」那次,怎麼算欺負呢?韓翊還沒跟她說上兩句話,韓遇城就來了。
「老四在我跟前說,他欺負你了。這孫子,合着因為你,才把韓翊送部隊去的。」老人故意這麼說,實際上,他知道韓遇城也是為了韓翊好。
那小子,再不好好管管,將來就會是個紈絝子弟!
「怎麼可能……」何初夏嘀咕了句。
——
一覺醒來,只有幾條大學同學,以及在老家的閨蜜發來的祝福短訊,她一一回復了,感謝他們的祝福。
她洗漱完,回到臥室,看到手機在閃爍,連忙拿起,對方已經掛斷了,未接來電,顯示:韓大哥。
韓大哥……
握着手機,她的心在抖。
屏幕再次亮起,她怔忪,屏息着,看着那三個字,隨後,深深吸一口氣,才有勇氣接電話。
「餵……韓大哥啊……」她笑着喊。
「是我。」韓遇城的聲音傳來,低沉、渾厚。
「嗯!有什麼事嗎?」想問,傷口癒合了沒有,忍着沒問。
「今天你生日,打算怎麼過的?」彼時,韓遇城坐在車裏,視線落在窗外,墨爾本街頭的風景,一閃而逝。
他還記得是她生日啊……
何初夏鼻酸,一股熱流在心口涌動,「今天約了好朋友逛街,晚上,主任請我吃飯,慶祝!」她撒謊道,他現在正在澳洲和心上人纏.綿呢,她不能讓自己表現得落寞、孤獨。
但是,他又打來電話幹什麼?
她生日,關他什麼事?!
和杜墨言約了!
韓遇城握拳,仍然面無表情,「初夏,生日快樂,玩得開心!」
生日快樂……
她一點都不快樂,眼淚就要奪眶,但她不能哭出來,「謝謝韓大哥!也祝你和我姐玩得開心,注意傷口,別沾水。」她平靜道,眼淚順着內眼角,汩.汩流下。
韓遇城嗤笑,也罷,就這樣,她當他是大哥,他當她是妹妹!
可tm為什麼那麼不甘心?!
互道再見,他讓她先掛斷。
——
根本沒和任何同學有約,也沒和杜墨言約會。
她早早從家裏出來,去了繁華的街上,逛街,今天,手上特意帶了韓遇城送她的那條貓眼石手鍊,買衣服的時候,店員都誇她的手鍊漂亮,而且被她當貴賓一樣捧着。
她好奇,上網一查,才知道這條手鍊,價格不菲。
逛累了就去看電影,一場接着一場,每次,旁邊坐的都是情侶,看着那些恩愛的情侶,她羨慕。
如果沒和韓遇城結婚,她現在或許也已經找個男朋友了,也許,早就從苦澀的暗戀里走出來了。
——
以前,她只來過這家酒吧跳舞,但是,從不泡吧。
今晚,她鼓足勇氣進來,點了一杯瑪格麗特雞尾酒,坐在角落,看着台上的女孩跳舞。
聽說老闆換人了,但經理還是原來的那位,剛過來跟她打過招呼。
「你不讓我來這種地方,我偏來!你給我戴綠帽子去了,我今晚也要給你戴……綠帽子!」她趴在桌上,看着湛藍色的漂亮的雞尾酒,嘟囔道。
這已經是第三杯了!
手機響了,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她眨了眨眼皮,「是主任……」
「何初夏!你現在在哪?」她剛接聽,杜墨言聽到嘈雜的聲音,挑眉。
「主任,我出來放鬆呢,在酒吧,嘿嘿……」她趴在桌子上,嘟囔道。
「酒吧?哪家酒吧?!」
「夜未央……」何初夏說完,放下手機,又招來服務員。
——
「你誰啊?放開我!」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摟着她要走,何初夏掙扎,但是,全身軟.綿綿的,沒一點力氣。
「韓太太,韓先生在外面,他讓我來接你,我們快走吧!」
「他來了?不可能,你騙我!他在澳洲呢……」何初夏反駁道,卻被男人摟着,朝酒吧後門走去。
杜墨言找來的時候,酒吧里哪有何初夏的身影!
——
「老闆,有件事,不知該不該向您匯報!」車子剛進入市區,保全隊長,小心翼翼道。
一定是關於她的!
「說!」韓遇城沉聲命令。
「太太今晚去泡酒吧了,一個人去的,剛剛跟一名陌生男子,從酒吧出來,狀似親密!」保全隊長膽戰心驚地匯報,每次關於何初夏的事,他都得提心弔膽匯報,因為,生怕被老闆炒魷魚!
「啪」!
韓遇城怒摔手裏的水杯,「什麼陌生男子?!他們現在在哪?!」
不是在和杜墨言約會嗎?怎麼去酒吧了?!還陌生男子……!
「我們的人馬上盯着!」保全隊長積極道。
韓遇城周身被一股低氣壓籠罩着。
——
「主任,我,我怎麼了?難受……」何初夏被杜墨言圈在懷裏,她緊緊地抓着杜墨言的衣服,雙頰酡.紅,雙眼迷離,全身如火燒。
不過是喝了幾杯酒,就變成這樣了,還有點意識,她懷疑是酒精過敏。
杜墨言鬆開她,何初夏立即要倒下,他捧住了她的臉頰,觀察她的變化。
雙頰酡.紅,雙眼迷離,溫度燙人,不像是酒精過敏的反應,難道,她被剛剛的那個登徒子,下.藥了?!
何初夏本能地伸出手臂,圈住了杜墨言的腰,她雙.腿虛軟,沒法支撐。
「主任……我……好渴……」她口乾舌燥,吐着舌頭。
這時,窄巷裏,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手電筒的燈光照亮了他們的臉。
為首的韓遇城,隔着幾十米的距離,就看到了親密相擁的兩個人,他握緊拳頭,骨骼發出清脆的聲響。
此刻,忘記了何初微,忘記了何初夏的心上人是杜墨言,他只知道,自己的女人,正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裏!
那是他的女人!
杜墨言沒資格碰!
「主任,我們走吧……我……」韓遇城走近幾步,聽到了何初夏的聲音,他咬着牙。
杜墨言的視線對上韓遇城那張比黑夜還要黑的臉,懷裏的人兒,正在磨蹭着,他不誤會什麼才怪!
韓遇城一言不發,到了他們跟前,長臂一伸,大手抓.住了何初夏的手臂。
「誰啊……」她嘟囔道,那樣子,在韓遇城看來是,喝醉了!
居然不認識他了!
「你給我過來!」韓遇城咬牙,用力一扯,硬生生地從杜墨言懷裏,將她給拉進懷裏,粗.魯的動作,弄疼了她的手臂!
「主任!」何初夏掙扎,滿眼無助地看着杜墨言,這樣的一幕,教韓遇城醋意大發。
「你把她放下!」杜墨言故意喝。
「憑什麼?她是我老婆!你算什麼?!」他嘲諷道,打橫將何初夏抱了起來。
「她要的是我!」杜墨言故意刺激他道,這個混蛋,要不是他來得早,他老婆早被人拐走了!
「那又如何?!」韓遇城心裏酸得不行,丟下一句,轉了身。
身材高大的男人,懷裏抱着小女人,走出窄巷,身後跟着兩名保鏢。
那輛6.2米長的囂張地停在酒吧街入口處,不少圍觀的青年男女,看着這一幕。
何初夏的臉埋在他的懷裏,沒人看清楚她的臉。
「熱……主任……我想喝水……啊!」正痛苦低吟的何初夏,被韓遇城粗.魯地丟在了沙發椅上,她吃痛,驚呼一聲。
對面的韓遇城,脫掉了西服外套,扯掉了領帶,抓開襯衫領口的扣子,扣子崩落。
黑沉的俊臉,看着趴在椅子上,正磨蹭着的,看起來像在發qing的女人!
彼時,她居然在撕扯身上的白襯衫,而她下.身的短裙,下擺已經撩到了腰上!
「何初夏!今晚,你死定了!」霸道的男人,猶如一個不可侵犯的帝王,而對面的女人,就是他關在冷宮裏的妃子,哪怕他不要,別的男人也休想得到!
快被氣瘋了!
沒想到,她在杜墨言面前這麼open!主動抱着他邀歡!
「韓大哥……你……你怎麼回來了?」何初夏看到了對面的韓遇城,她有點詫異,心口一陣刺痛,喃喃地問。
「我不回來,好讓你和杜墨言偷情?!」韓遇城欺身上前,蹲在沙發椅子邊,戶口扣住了她的臉,兇狠道。
「唔唔……」她的臉被他掐着,不好說話,聲音是支支吾吾的,口水從嘴角溢出,燈光下,散發出誘人的水光。
「啊——唔……!」
他吻住了她!
早就被情.欲燃燒的何初夏,像乾柴遇到了烈火,沒有抗拒,熱情而笨拙地回吻。
韓遇城有短暫的失神,但,很快被她勾去了理智。
「這麼熱情?看清楚,我是誰?!我不是杜墨言!我是韓遇城!看清楚了麼?!啊?!」已經裸誠相見,他捧着她的臉,沉聲低喝,逼.迫她認清楚自己,別把他當成杜墨言了!
「嗯……我……救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難受得快要死了,像被丟進了熔化爐里,她想掙脫出來。
他扣着她的腰,毫不憐惜地,也迫不及待地往下,重重一按!
她瞬間瞪大了雙眼,小.嘴大張開,「不……疼……」
韓遇城捧着她的臉,深深地望着她,他終究是沒能克製得住,衝破了,那最後的底線!
片刻的閃神之後,他開始不客氣起來,巨長的轎車,儼然成了曖昧的歡場!
到了別墅,他吩咐司機開到停車場,下車前,稍微整理下她的衣服,抱着她從地下車庫乘電梯,直接上了二樓,踹開臥室的門,在外間,又要了她……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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