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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傷了!
空寂的客廳,暈黃的燈光下,一張藤椅上,男人仰躺着。
面容瘦削,雙.唇乾燥、蒼白,上半身赤.裸.着,肌膚呈古銅色,肌肉仍然健碩,線條分明,再往下,他的腰間,堆了很多紗布,紗布上還染着褐色的血漬。
何初夏的心,揪了起來。
「韓大哥!你,你怎麼了?!」她沖了過去,在椅子邊蹲下,雙手扣着扶手,看着他瘦削的臉,顫聲問。
從沒見過韓遇城受傷虛弱的樣子,這一見,所有對他的怨氣,全部消散,唯有對他的心疼。
雙.唇乾燥裂着口子,有稜角的下巴上,爬滿了青色的鬍渣。
「你,你怎麼受傷了?!」她顫聲地問,看到了堆在他腰間的那堆紗布,紗布上還有斑斑血跡,有的已經呈現暗紅色、褐色,說明幹了很久了。
「我沒死!」韓遇城突然我睜開雙眼,沉聲道,說話時,仍然中氣十足,沉穩、從容。
見他醒了,她鬆了口氣,「韓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她的視線從他的俊臉移開,看向他的腹部,一點點地將紗布拿開,即使看過無數個傷患,面對自己的愛人受傷,她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心慌、顫抖、無措。
拿紗布的手,也微微顫抖着。
紗布被她一圈圈地收回,露出他腹部,靠肚臍右下側的傷。
是一條大概有八公分長的傷口,從傷口的形狀看,屬利器劃傷,好像手術刀留下的切口,但是,傷口是斜的。裂開着,看來時間不短了,傷口已經發炎、紅腫,周圍的血漬乾涸,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肉腥味。
何初夏從牛仔褲口袋掏出手機,劃開屏幕,就要打>
「你……!」他居然還有力氣,鐵臂一伸,奪走了她手裏的手機,隨手丟在遠處的沙發上。
「你幹嘛?!我叫救護車!你傷口都發炎了!現在必須去醫院!」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奪手機,她着急道。
「叫救護車,我不會?還用你來?」他眯着眼,語氣嘲諷,蒼白的雙.唇翕動。
「找你來,是給我縫針的……你不能縫,就給我滾!」他又冷冷道,說完,閉上了雙眼。
冷酷的樣子,沒有一丁點的溫柔,很嫌棄她似的。
讓她幫他在這縫針?
何初夏一臉的難以置信!
「韓遇城!你是在跟我開玩笑,還是在逞能?」她是真生氣了,看着氣定神閒閉目養神的大男人,她指責道。
韓遇城一副不願搭理她的樣兒,即使受傷,作為一個大男人,也沒在她面前表現出脆弱、痛苦。
找她來,也不是為了博取她的同情與憐憫!
星子般的黑眸又睜開,「你到底能不能做?不能,我就再找別人!」他冷酷道。
何初夏長長深吸氣,眉心皺着,「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不去醫院?!你是集團總裁,在商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又是京城權貴!受傷了,不應該是醫院的高幹病房伺候着嗎?!還有,你到底是怎麼受傷的?刀口看起來是利器形成的,肯定不是意外,被人刺傷的!」
「不對,你昨晚,是不是去醫院小巷子了?難道,你就是x?!」雖然她不願意再回想昨晚的事,但,x的形象仍然清晰地刻在她的腦海里。
會不會,真的是他?
韓遇城卻笑了,一副在聽笑話的樣兒,「什麼x,y的?」
「就是最近經常幫警察抓嫌犯的無名英雄,因為大家不知道他是誰,所以叫他x!昨晚,我差點被碎屍案的兇手殺害了,是他及時出現,救了我。」何初夏深深地看着眼前的韓遇城,x臨走的時候,還看了她一眼。
如果是他,為什麼不說?
「哈!」韓遇城笑了,一臉嘲諷,「你覺得,我一集團總裁,會幹那種蠢事?我閒的!」
何初夏有點懵了,到底是不是他,如果是他,為什麼不承認?他說的,也挺有理,一個日理萬機的大總裁,會做這種危險的事?
「那你怎麼受傷的?這明顯是被人刺傷的!」她追問。
「我是黑心的資本家,樹敵無數,想幹掉我的人多的是!你讓我去醫院,你想讓韓氏明天的股票大跌麼?」隨便扯了個理由,他不耐道,又閉上雙眼。
難道,做個企業老總這麼累?連上醫院,都不能?
何初夏半信半疑,她的病患里,還沒遇到過和韓遇城這樣的總裁。
「那也比不上你的健康啊!真是搞不懂你!」她很無語,心裏更焦急,這樣不去醫院,能行麼?!
「我這連局部麻藥都沒有,怎麼給你縫合?!別鬧了,我悄悄送你去還不行嗎?韓大哥,我求求你了!」她彎着腰看着他的俊臉,察覺他的臉頰微微泛紅,手背貼上了他寬闊的額頭,邊啞聲地哀求道。
「你還發燒了!」他額頭的溫度有點灼手,她更急了!
「你把工具留下,我自個兒來!就你這樣,還好意思當醫生!」他沒有睜眼,眯着雙眼,嘲諷道。
其實很累,最近一直在感冒。
那次喝醉,對她強x未遂,沒蓋被子睡了一晚沙發後,染上風寒,一直沒吃藥。
「韓遇城!你,你怎麼這麼固執!真討厭!」何初夏咬着牙,氣憤道,真是拿他沒辦法!
「你不是恨我麼?給我幾針,不是挺解氣?」他幽幽道,這些天來,每每想到那晚,她說的話,心臟都猶如撕裂般拉扯。
差點侵犯她,讓她如此恨他。
何初夏恨恨地握緊拳頭,深吸氣,勸自己要冷靜。
她今晚肯定是沒本事讓他去醫院的,看來,只能按照他說的去做了。
「你躺在這不行,有床嗎?」
「有,一張兩米多寬的紅木大床,在主臥。」他語帶輕佻,其實頭早已疼得要炸開了,昏昏沉沉的,只是不想將痛苦、虛弱的一面展現在她的面前。
「我扶你起來!你小心點,別掙開傷口。」
她話音剛落,韓遇城雙.腿落地,自己撐着就坐了起來,她連忙上前,將他扶住。
「體表都這麼燙!」她又氣憤又心疼,他皮膚上的溫度,那樣灼熱。
韓遇城的鐵臂圈住了她的肩膀,站了起來,「死不了,讓你失望了。」
「韓大哥,你有必要這樣跟我慪氣嗎?」她鼻酸,那天說恨他,只是氣話罷了,只要他心裏對她是坦蕩的,沒有輕薄她的意思,她就沒什麼好怨恨他的。
心臟在撕扯,疼的難受。
「誰跟你慪氣了?你一小丫頭片子……」韓遇城口是心非道,裝作很不在乎她的樣兒。
「嗯,是我自不量力,走吧,小心點。」她低聲道,喉嚨哽着,有點疼。
她好不容易扶着韓遇城到了臥室,果真,有一張紅木大床,上面鋪着深色具有男人風格的床品,都是上等的錦緞面料。
他倒了下去,連帶着何初夏也被他的身體重量給帶着倒下,差點就碰到他的傷口,她趴在了他的胸口上,韓遇城反手,就抱住了她的身子。
她身上挺冰的,他身上熱得難受,這樣抱着她,舒服多了。
「你……你先鬆開我!別碰着傷口了!」她心跳已經加速,周圍儘是他身上那誘人的灼熱的男性氣息,沒穿上衣,那股濃郁的男性氣息比平時更剩,他正用他的下巴磨蹭着她的頭頂,很用力。
他此時一定很痛苦,才會這樣。
「鬆開我……聽話,我要馬上幫你清潔傷口。」語氣放柔,手抓着他的鐵臂,將他手臂移開。
韓遇城已經半昏睡着了,沒什麼意識。
「初夏……杜墨言給不了你幸福……」他輕聲呢喃,像是在囈語。
她的心狠狠地一扯,嘴角淒楚地上揚,笑容悽美。
「那誰能給得了我幸福?」幸福,不是誰給的,對於她而言,能心愛的人在一起,過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就是一種幸福。她輕聲反問,嘴角上揚,笑容悽美。
說完,已經小跑着出臥室。
「我!」韓遇城堅定地吐出一個字,奈何,何初夏沒有聽到……
——
找到了廚房,她臨時燒了一壺熱水。
局部麻醉都沒有,這樣活生生地給他縫合,他不會疼死嗎?
她箱子裏有點消炎藥水,沒消炎藥,也沒退燒藥,這是她平時在家練習的手術縫合箱子,雖然很專業,但畢竟不如醫院。
回到臥室,大床.上的他好像睡着了,她首先將從冰箱裏挖的冰塊,包在毛巾里,貼上他的額頭,以物理降溫。
隨即,看着他的唇非常乾燥,她拿着棉球,蘸了水,輕柔地擦拭他乾燥的唇.瓣。
感受到溫水的滋潤,他的舌頭不自覺地探出,舔.舐唇.瓣。
「韓大哥,來,張嘴,喝點水。」見他很渴,她拿勺子舀水,餵他。
他喝了一口,就睜開了雙眼,抬起手,搶她手裏的青花瓷茶杯,撐着另一隻手臂,自己喝了一杯水。
「你別動啊,又撐開傷口了!」何初夏有點傻眼,沒見過這麼頑強的病人!
他以為他是鐵打的嗎?!
「別用勺子餵我,用嘴還差不多……」韓遇城將茶杯給她,還眯着眼,不正經道。
用嘴?
她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麼,簡直又羞又氣,「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一會兒疼死你!」
她氣呼呼道,有韓遇城這玩笑,心裏也沒那麼緊張了。
「這點傷算什麼!」他不屑道。
她不理他,開始幫他擦拭傷口附近的血漬。
他的腹部,腹肌一塊一塊的,肚臍左邊,有一條十公分長的傷疤,想起什麼,又看向他的左胸口,也有一枚硬幣大小的糾結着的疤痕。
以前都沒好意思仔細打量過他的身體,現在,他身上的每一道傷疤,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怎麼有這麼多傷疤呢?」他以前,一定吃過不少苦吧?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腹部的那道疤痕,配合着他性.感的腹部,野性十足,也要命的性.感。
但更多的是對他的心疼。
「那都是老傷……!」韓遇城雲淡風輕道,眯着眼,也不知有沒有睡着。
「哦,當兵的時候,留下的吧,我以為,和平年代,當兵不辛苦的。」何初夏輕聲道,放下毛巾,動手解他的皮帶。
「我是特種兵!」韓遇城十分驕傲、自豪,斬釘截鐵。
連帶着何初夏都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爺爺奶奶都是老兵,她對軍人向來有一種崇敬感。
「嗯,你當年一定很帥!」她笑着夸道,韓遇城滿意地揚唇,「你動我皮帶幹嘛?」
「你的牛仔褲太緊了,要脫掉。」她認真道。
牛仔褲被拉下,露出一對性.感的髂前上棘,畢竟不是一般的病人,他是她心底念念不忘的男人,看到不該看到的部位,她還是臉紅了。
她的手不經意間擦到了他的大.腿,韓遇城身體的某個部位,瞬間對她,肅然起敬!
男人雙手暗暗地抓緊了床單。
真要命!
這種時候,還能對她有感覺!
「韓大哥,我要上消毒水了,你忍着點!」她假裝沒看到那支起的帳篷,當然,未經人事,有點懵懂。
「趕緊的,別囉嗦。」他酷酷道,閉着眼。
那條差不多八公分長的傷口,血肉已經外翻,傷口紅腫,再久一點,就要化膿了。
棉球不能做到完全覆蓋發炎區,只能一點點地往下道,當雙氧水碰到傷口,頓時泛起一層白沫,隱約能聽到「滋滋滋」的聲音。
「嘶——」韓遇城倒抽一口涼氣。
「疼吧?」
「不疼!挺爽!」他笑着道,確實是酣暢淋漓的痛快.感!緩解了那股折磨人的情.欲。
「真當自己是鐵打的啊!」她沒好氣道。
「下面開始縫合,沒有麻藥,這條毛巾,你咬着。」怕他嫌疼,咬破舌頭傷害自己,她說道。
「不用!」韓遇城倔強道。
「你,你怎麼這麼固執啊!」她氣惱。
但是,他還是一副,她拿他沒辦法的樣兒。
——
實習期間,縫合已經練習無數次,實際操作也很多次了,但是,這是她第一次在沒有用局部麻藥的情況下,做縫合術。
當皮膚和肌肉.感受到疼痛的時候,勢必會因神經反應而收緊,影響她下針。
當然,最痛苦的是他。
「韓大哥,我說的沒錯,主任不是兇手,真正的兇手,已經落網了。」她準備縫合,挑起了一個話題,這樣有助於分散他的注意力。
「呵……不錯,你們已經心有靈犀了!」韓遇城苦笑道,心口刺痛着,連皮膚被刺破的疼痛都感受不到。
她和杜墨言不過才認識半年,交往沒二十天,對他,就已經這麼信任了!
「韓大哥,主任沒你想的那麼不堪。他雖然外表冷漠,但是,醫者仁心啊……」她又道,已經開始縫合第二針了,當縫合線從皮肉里被拉出,可以清楚地聽到摩擦聲。
「情人眼裏出西施。他再混,你也當塊寶。」心裏已經酸得不是滋味了,他還故作平靜道。
「我知道三姐的事了……我想,主任當初也很為難……」她輕聲道,雙眼認真地看着縫合的部位。
她知道杜墨言的過去了,居然還在幫他說好話,說明,是真愛。
「我不想聽這些。一會兒縫好,我讓司機送你回去。這個地方,你今晚就當沒來過,誰問你都不許告訴!尤其是韓遇柏!聽到沒有?!」他像個機械人,完全感受不到疼痛,還沉聲對她命令。
「我走了,誰照顧你?」已經是第五針,還差三針差不多,她平靜地問,「為什麼不能讓二哥知道?你們是兄弟啊……」
已經不再慌亂,平心靜氣。
「我不需要誰照顧,最不需要的就是你這個臭丫頭!」他咬着牙道,心口酸脹難忍,就好像有什麼從他的手心裏,溜走了……
「我姐呢?這個時候她要是在,你會很開心吧?你需要她的照顧吧?」她酸酸地問,抬起頭,看向他的俊臉,滿眼的愛戀,可惜,他閉着眼,看不到。
「是!」他冷冷道,不想在她面前輸了自尊。
何初夏黯然一笑,繼續低頭,縫合最後的幾針。
剛縫合好的傷口,像一條蜈蚣,和肚臍左邊那條老疤痕有點對稱,她剪了紗布,將傷口處包上。
男人的俊臉上,已經因為疼痛沁出一層細密的汗滴,她拿熱毛巾幫他擦拭臉頰,又擦拭雙手。
「你走……」殘存的理智,男人的驕傲,他攆她。
「我不走,你是我的病患,在你退燒之前,我不能走。」她篤定道,他還是她暗戀十年的男人……
「你回去,找杜墨言去吧,跟他團聚去……」韓遇城酸道,即使已經沒了意識。
「我跟他,只是師徒……」她紅着眼,哽咽道,「韓遇城,你很討厭!還很可惡!」
蹲在床邊,看着他睡着的臉,眼淚還是不自覺地滾落了,大顆大顆的,她的手撫摸着他的臉頰,只有在他昏睡的時候,才能如此放肆地大膽地看着他。
凝視着這張憔悴的俊臉,和他相識以來的種種畫面,在腦子裏一幕幕地回放了一遍。
拿起他的手,貼着自己的臉頰,淚眼婆娑,而後,雙.唇緩緩地怯怯地吻.向他的手心,深深地吸吮他掌心的味道。
「韓大哥……」哭腔里,飽含.着對他的依戀,「我愛的……一直是你……」
她流着淚,哽咽着,將壓抑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可是……你愛的是我姐……我只能,跟你保持距離。」
爬了起來,彎腰,雙.唇偷偷地,輕輕地吻上了他乾燥的唇,第一次,主動想吻他,粉.舌輕輕地舔.舐他的唇.瓣,像做賊似地,吻着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
吻着吻着,他好像感受到了,伸出舌頭回吻,何初夏被嚇得,連忙要離開,然而,後腦勺卻被他的大手扣住,男人的火舌,在她的嘴裏,攻城略地……
火熱的深吻,唇齒糾纏,她怯怯地笨拙地回吻着,心臟一直在不停地悸動,他的手,貼着她的背,掌心火熱的溫度,灼着她。這個吻,持續了足足十分鐘之久,她快吻得喘不過氣了,他才肯鬆開她。
以為他醒了,她嚇了一跳,結果,他還在睡,她暗暗鬆了口氣,眼神淒哀。
「又把我當她了嗎?」她酸酸地問,給他額頭的毛巾換了一面,蓋好被子,她端了個小板凳過來,就坐在床沿,趴在床,邊守着他,守着守着,聞着他手上的味道,她枕着他的手心,困頓地睡着了。
夜深人靜的夜,房間裏,受傷的男人平躺在大床.上,床邊,女孩枕着他的手,安然入睡,像一隻溫順的貓兒,畫面和諧而有愛。
一覺醒來,韓遇城的燒退了,她的一顆心踏實下來,不禁佩服他的體質和毅力,傷口那麼疼,還能睡得着。
更佩服的是,他居然在沒打麻藥的情況下,一聲不吭地,被她一陣一陣地縫針,關公邊下棋邊刮骨,也不過如此。
她安靜地深深地看着他,手指在他的俊臉輪廓上,輕輕地描摹,指尖,飽含.着愛戀。
仿佛這一刻,他是屬於她的,屬於她何初夏的。
——
清晨,空氣清新,後院裏,居然還有一條體型很大的德國牧羊犬,黑色的脊背,外型優美,線條流暢,一身短毛。
那狗端坐着,一臉的驕傲,不像別的寵物狗,見到人就搖尾乞憐。
她靠近時,牧羊犬也還端坐着,酷酷的,神情很像韓遇城。
應該是他養的愛犬!
他是不是常常來這?
亭子裏,還掛着幾隻鳥籠,籠子裏是羽毛顏色鮮艷的鸚鵡,籠子的門是敞開着的,「早上好!」
一隻綠黃色毛髮的鸚哥從籠子裏飛了出來,落在了她的肩頭,她嚇了一跳,但是,鸚哥居然主動跟她問好。
「早!」她笑了,真是訓練有素可愛的小傢伙。
她對鳥雀研究不多,但是聽說,這種鸚鵡只有在雛鳥的時候開始餵它,它才會跟主人親昵。
看來,也是他養的。
完全想像不出一個看起來養尊處優的商務精英,會養狗、養鳥。
在後院轉了一圈,回到主屋臥室,他還在睡,她無意間,在柜子上看到一幅,走近一看,照片裏的人,姐姐。
剎那間,她像被人打了一棍子,醒了,回到了現實里。
她出了臥室,想出門給他買消炎藥,大門竟然打不開。
好像被人從外面鎖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受傷不去醫院,為了不被外界知道也就罷了,但是,他的那些助理、保安呢?他們也不能知道嗎?
何初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還不讓她告訴任何人呢……
他真是被仇家刺傷的?那麼,打人者是犯法的,他也不報警?
懷疑他是x,也被他否認了,而且,她也覺得,他是x的話,很不現實。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她,被手機鈴聲拉回神,是韓遇城打的,她連忙進屋。
「韓大哥!你怎麼坐起來了?!」韓遇城已經坐在了床沿,而且穿好了褲子,她一臉吃驚,皺着眉,沉聲問。
韓遇城面無表情,沉默着,頭還有些昏沉,他看着何初夏,唇齒間仿佛還殘留着屬於她的甜美,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的?
她怎麼可能會主動吻他?!
他不會是記起什麼了吧?
何初夏看着韓遇城那複雜的眼神,不由得我有點心慌,她心虛,如果他知道她昨晚主動吻了他,那該怎辦?
「你起來幹嘛啊?!你的傷口正好在小腹!會把針線掙開的!」她只能演習,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氣憤地指責道。
褲子扣子沒繫上,露出下腹的舊傷和新傷,新傷上貼着紗布,紗布上染着一枚硬幣大小的血痕。
此刻,他已經站了起來。
低腰牛仔褲,赤.裸.着上身,身材高大,瘦削的俊容,下巴爬滿了鬍渣。
受着傷的男人,竟然更性.感、撩人,野性十足,很>
「上班!」他冷淡地吐出兩個字,走去衛生間。
「你還要去上班?」何初夏追着他,大聲地問,「你是真忙,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你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兇手呢?!」
她追到了衛生間門口。
韓遇城站在洗手台邊,彎着腰,捧着冷水,在洗臉,抬起頭時,水滴從他髮絲滴落,他拿起電動剃鬚刀,打開。
「你說話啊!你再不說話,我要打電話給爺爺了!」何初夏一臉氣憤,上前走了兩步。
韓遇城丟掉剃鬚刀,突然轉身,邁開大步,走到她的跟前,左手撐在了門框上,右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昨晚,我睡着的時候,你親我了?」
男人瘦削落拓的俊臉壓了下來,那雙灼熱深邃的黑眸緊鎖着她,聲音低沉而沙啞,透着性.感的磁性。
再次被他壁咚,胸口幾乎貼着他的胸膛,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心跳如雷,周圍的氣息都是溫熱的,將她包圍着,雙頰都是滾燙的,她輕易地就沉醉了。
而這個令她心虛的問題,更讓她心慌無措,腦子嗡嗡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看着她的反應,韓遇城的心臟懸了起來,呼吸粗重,真想把近在咫尺的她,一口吃下去!
「說話啊?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時候,占我便宜了?嗯?」他的臉壓得更低,眼見着,鼻尖就要擦到她的鼻尖了,那拇指在她細嫩的肌膚上,輕輕地撫,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她的皮膚,酥.酥.麻.麻的感覺,如細小的電流,正電着她……
在他面前還是個雛兒的她,哪受得了他這樣的撩撥,腦子亂成一團漿糊了,根本沒法組織語言。
男人的唇,壓得越來越低,側着頭,鼻子側壓着她的鼻尖,性感的唇線,已經碰上了她的粉唇……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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