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朋友?
韓翊乍一聽,還疑惑,什么女朋友來着,貓,他才想起是秦若詩。
露娜摔死了!
想起那隻貓里血統高貴的賽級布偶貓,它那優雅美麗的樣子,韓翊只覺可惜!那麼美的一隻貓,竟然摔死了。
「我早跟她分手了,你們接着勸吧!不然,找她家裏人!」韓翊沉聲道,是不想管閒事。
又是關於秦若詩吧?
青舞從韓翊的話里判斷,雙.唇撇了一下,整理了下毛衣,走向門口,走兩步時,腳踩到了一團衛生紙,她皺眉,阿姨沒有打掃他的房間麼?
她想也不想地彎腰撿起那衛生紙團,只不過,一股陌生的又似乎聞過的膻腥味,教她皺眉,紙團上還墜着像鼻涕一樣的白色液體……
意識到是什麼,她嫌棄地連忙將那紙團丟進了垃圾桶!轉身瞪了眼還在打電話的韓翊。
這個流氓
!
臥室的房門被她重重地關上,韓翊轉頭,看了眼。
「成!我過去看看!」韓翊十分不情願道,這都快九點了,他現在只想倒床大睡一覺,想着正坐在雪地里看着露娜屍體哭的秦若詩,他有點於心不忍,也有點過意不去。
正在客廳里喝水的青舞,見穿戴整齊的韓翊從主臥出來,她立即別開視線,不看他一眼。
這流氓,剛剛在他房間的時候,她差點就被他得逞了!
現在心臟還「噗通噗通」的。
「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他看着她,認真地交代一句。
他出去找秦若詩的吧?還跟她說!
青舞丟給他一個「關我什麼事」的眼神,去往自己房間,韓翊去了玄關處,穿上消防大衣,很快出去了。
她有點摸不透韓翊了。
前一陣子,還很可惡的,對她百般羞辱、諷刺,這下,又來調戲她,究竟是什麼心態?!
不管怎樣,她不能再給他好臉色看,讓他覺得,她是好欺負的!
——
雪越下越大了,外面寒風刺骨,身上穿着居家棉服,外面套着毛皮大衣的秦若詩,坐在雪地里,看着不遠處蓋着白布的布偶貓屍體,還在垂淚。
消防隊員還沒離開,還在不住地勸她,她像沒聽見似的。
一輛黑色的牧馬人在小區里停下,穿着消防大衣的韓翊從車上跳下,他先是看了眼那蓋着白布的小貓屍體,再看向坐在那哭的秦若詩。
「韓隊來了!」
韓翊點頭,走近,「詩詩!」他沉聲喊,秦若詩這才抬起頭,「韓翊……你怎麼來了……」
秦若詩淡淡地說道,一副悲傷過度的樣子。
「你先起來!」韓翊沉聲說着,彎腰,將她拉起,「要傷心也回家傷心去,坐在雪地里,不是把自個兒也凍出毛病了?!」
秦若詩虛弱地站起,雙.腿直不起來似地差點摔倒,緊抱着韓翊。
「你不明白,露娜對我而言的意義……我,我現在,心裏冰涼……」秦若詩喃喃道,韓翊感覺她渾身都在發抖。
「好了好了,先回家再說,露娜的屍體,我找人來處理掉。」韓翊哄着她道。
「露娜……」秦若詩又看了眼,哭着喊,「外面太冷,它想爬,爬進來,結果……我眼睜睜地看着它摔下去的,嗚……」
她趴進了韓翊的胸口,雙臂圈着他的腰,哭着道。
韓翊皺眉,再次覺得惋惜,首先是對一個小生命的惋惜,那是他見過的最美最優雅的貓,再者,這布偶貓,是秦若詩花二十萬買的,如果秦若詩是那種不講理的人,說不定還怪到消防大隊頭上,責怪他們出勤慢
。
「別難過了,先上樓!」這個秦若詩也是,第一次後就叮囑過她,一定要把門窗看好。
怎麼露娜還爬出去了?
大冬天的,那貓往外爬幹嘛?
秦若詩這才聽話地跟他上樓,韓翊讓其他戰友回去,順道把露娜的屍體處理掉。
「這韓隊,還說分手了,不也趕來了?我看啊,經過這件事,兩人要舊情復燃了!」消防隊員笑呵呵地八卦道。
開了燈,暖融融的屋裏,明顯又一陣寒風吹進來,斜對面的一扇窗戶開車,韓翊挑眉,「詩詩,大冬天的,你開窗戶幹嘛?」
意思是,她不開窗戶,露娜也不至於掉下去。
秦若詩一臉愧疚,「都怪我,今天暖氣太熱了,想開點窗戶透透氣……」
「好了,別再自責了!以後再養寵物得注意!」韓翊沉聲道,脫了鞋子,換上拖鞋,去給她倒了杯熱水。
秦若詩坐在沙發上,雙手顫抖着接過水杯,「韓翊,這麼晚,麻煩你了,你不用來的,我是因為太傷心了,才會任性地坐在雪地里不肯起來……你不知道,露娜對我的意義……」
「不是說,它值多少錢,而是……它第一次跑出去,讓我跟你重逢……」秦若詩苦笑着說道,話裏有話,仿佛在壓抑着一些情愫。
那意思是,是露娜第一次爬出去,才有了她和韓翊的重逢。
「詩詩,那都過去的事了!別跟我說,你還沒忘記我?如果是這樣,你得趕緊把我給忘了!我一個未婚有女,沒錢沒權,就一小當兵的,不值得你這個千金大小姐浪費多少感情!」韓翊直白大方道。
以前上學的時候,年輕、風流、多情、花心,很享受被很多女生追着的感覺,現在不同,對於那些他無法回應的感情,他不需要,只覺是困擾。
秦若詩苦笑,連忙搖頭,「韓翊,我只是沒你這樣瀟灑,你放心,我會熬過去的!」
她佯裝着堅強的樣子,對他說道,低着頭,喝熱水。
韓翊走過去,將那扇窗戶關上,低頭看了看,這裏是露娜掉下的位置。
沙發上,秦若詩渾身還顫抖着,嘴裏一直在念叨露娜。
「我以後再也不養貓了,我是個不負責任的主人……我好沒用……」她低着頭,不停呢喃。
韓翊皺眉,在沙發上坐下,「詩詩,你別自責了!去洗洗睡一覺,別傷心難過!」
「韓翊,謝謝你……這麼晚還來管我的閒事……怪我,不該打擾你的,是我一時忘記了……對了,你跟青舞姐,快結婚了吧?祝福你們……你快回去吧,青舞姐知道你來我這,該吃醋了。」
她哪會吃醋?!
韓翊在心裏苦澀地想,起了身。
「結婚還早!你休息吧,我也該回去休息了
!」韓翊說着,朝門口走。
「雨雪天,路滑,你開車小心點!」秦若詩連忙追上,關切地叮囑他道。
看着秦若詩這樣的殷切,韓翊很難不想起青舞那冷漠的樣子,他在心裏無奈地笑笑。青舞什麼時候,也能像個女人一樣,對他溫柔似水?
溫柔似水?
可能麼?
就她那孤僻性子,恐怕他窮極一生,也不會看到她的溫柔一面。
「放心!我會小心的!」說完,他穿上了自己的鞋子,迅速出去了。
——
「媽媽,爸爸呢?」笑笑一早起來,跑去了爸爸的房間,發現爸爸不在,看到從客房出來的媽媽,她失落地問。
說好的,睡一個房間的呢?
他沒回來麼?
青舞走去主臥看了下,韓翊確實不在,也沒有回來過。
在秦若詩那過夜了吧?
她這麼想。
「昨晚有地方失火了,你爸去救火了。」她簡單地對笑笑撒了個謊。
笑笑扁着嘴,有點失落,跑去了窗口,外面冷,裏面暖和,玻璃上爬上一層霧氣,笑笑用小手抹開一塊水霧,朝外面看去,「哇!媽媽,你快過來!外面好多雪!」
青舞快步走了過去,也抹掉水霧,看着外面。
外面是銀裝素裹的世界,她們的位置很高,所以可以俯瞰這盛景。
「媽媽!我們可以出去堆雪人嗎?」笑笑興奮地問,小孩子總是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
但對於青舞而言,大雪天,意味着的是一段痛苦的回憶。
七歲的時候吧,有一年,也有一場大雪。
那天早上,她還在睡夢中,突然被拉起,身上的秋衣秋褲被脫下,全身赤.裸的她,被那變.態的禽獸,丟進了雪地里,命令她跪着,不許進屋。
她不敢反抗,怕挨打。
冰天雪地,一個七歲大的小女孩,全身赤.裸,跪在厚厚的雪地里挨凍,那是自家的院子,鄰居看不見,她也不敢跑,跑出去更丟人。
「媽媽,你怎麼不說話啊?」笑笑握住媽媽的手,輕輕地晃了晃,問道。
青舞這才回神,低頭看着可愛、天真的孩子,嘴角僵硬地上揚,「等咱們吃過早餐,媽媽再帶你廣場上堆雪人。」
「好誒!」笑笑激動地拍小手道,一臉天真幸福的笑容。
「笑笑,媽媽拜託你一件事,好不好?」她蹲下,雙手扣着笑笑窄窄的肩膀,柔聲道。
「媽媽,什麼事啊?」
青舞苦笑,「笑笑,我跟你爸爸沒有結婚,和你小爺爺小奶奶他們不一樣,我跟你爸爸,頂多算是好朋友,不會睡一間屋子,你不要叫我們睡一起,好嗎?」
「那你們結婚啊
!媽媽也像小奶奶那樣,穿着美美的婚紗!」笑笑天真地反駁。
青舞搖頭,面無表情,「不可能的!媽媽不會嫁給你爸爸的!笑笑,聽媽媽的話,不要跟着爸爸起鬨了。」
不知笑笑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她仍然很堅定地認為,自己永遠不會嫁給韓翊!
笑笑皺着眉,「為什麼不嫁啊……爸爸那麼帥……那麼好……」
「你爸爸是帥,是好,是媽媽不好。好了,答應媽媽,以後不要叫我們在一起,乖!媽媽做早餐去了!」她說完,站起來,去往廚房。
她還應該管住的是自己,不要輕易地被韓翊虜獲了心。
不過,這顆心在三年前,好像就為他動過了吧?不然,在他把她拱手讓給喬世勛的時候,心怎麼會那麼痛?
——
母女倆吃早飯的時候,韓翊才回來,自個兒去廚房盛了粥,坐下跟她們一起吃早餐。
明顯感覺出青舞身上散發出的冷意。
「笑笑,媽媽吃飽了。」青舞說完,站起身,離開了餐桌邊。
「這女人!矜持什麼!」韓翊低聲抱怨,以笑笑聽不到的聲音。
吃過早飯,笑笑說,媽媽答應她要去廣場上堆雪人的,韓翊聽了之後,覺得一家三口一起堆個雪人很不錯,連忙去叫青舞。
彼時,青舞坐陽光房的沙發上,正在學習英文。
最近健身中心來了不少老外學員,其他教練學歷都比她高,大多會英文,就她一個,簡單的交流都不會。
韓翊看着戴着耳機,嘴裏念叨着英語的她,嘴角上揚,他走過去,將課本拿起來,青舞這才發現他,摘掉了耳機。
「哪有你這樣學英語的?英語口語就是得大聲朗讀,你這樣窩窩囊囊的是不行的!」韓翊沉聲指點她道。
青舞沖他翻白眼,「不關你事。」她冷淡道。
「我去!真是好心沒好報!你答應笑笑帶她去堆雪人的呢?走啊,我帶你們一塊堆!」他丟下她的英語課本,揚聲道。
「我不去,你帶她去就夠了。」她依然冷淡道。
韓翊這下惱了,「我說青舞,我又怎麼惹你了?因為昨晚我突然走了?你不會是以為我昨晚在秦若詩那過夜了吧?」
「你跟誰在一起,都跟我沒關係。韓翊,我希望昨晚那樣的事,以後別再發生。」青舞又冷淡道,垂着頭,雙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書頁上的字母看。
昨晚那樣的事……
她指的是,親她,差點跟她發生關係
。
「啊!」
他突然強勢直接地將她拽了起來,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下巴,青舞沒有反抗,只是冷冷地仰着頭瞪着他!
「我說青舞,我特麼就不明白了,閨女都要三歲大了,你昨晚被我撩得都動情了,不是那通電話,老子早把你幹了!你現在又跟我矜持個什麼勁兒?!」韓翊惱火道,話語粗.魯,他本不是溫文儒雅的類型!
青舞還是瞪着他,「你再這樣,我會搬出去!以我的工資,每天都住小賓館還是夠的!」
韓翊咬牙,「真矯情!你拽什麼拽!」
鬆開了她,他吃了一鼻子灰,不悅地出去了。
笑笑聽說媽媽不去堆雪人,心裏挺失落的,本不想去的,被韓翊愣是抱着出去了。
早上八點多,廣場上的雪還沒被清理掉,戴着黑色皮手套的韓翊,一把把地捧着雪,跪在地上,跟笑笑一起玩。
「爸爸,媽媽一直不快樂……我想要她快樂,怎麼做啊?」笑笑心裏還放心不下媽媽,邊挽着,邊認真道,明明才不到三歲的小女孩,卻這麼體貼。
韓翊苦笑,「爸爸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不快樂!」
不懂青舞心裏在想什麼,她跟正常人不一樣。沒有社交圈,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一向獨來獨往,我行我素。
你討好她,她都不會領情。
「媽媽好辛苦……」笑笑喃喃道,「爸爸你要對她好一點,爸爸,你愛媽媽嗎?」
笑笑跪在雪地里,戴着小手套的小手裏,捧着晶瑩的雪,看着他,突然很認真地問。
韓翊笑了,這小寶貝,才多大點,就知道愛不愛了!
不過,這個問題,他心裏也沒答案。
「爸爸,當然,愛你.媽媽!」他沉聲道,在孩子面前,能說不愛麼?
遠遠地,青舞悄悄地看着廣場的一隅,正在堆雪人的,很有愛的一對父女。
廣場上,大多是一家三口在玩,她有種過去跟他們一起玩的衝動,因為她知道,笑笑希望爸爸媽媽能陪她一起玩。
青舞,你有什麼資格過去?
她心底,那個聲音在嘲諷她。
眼前,她只看到了一個全身赤.裸的小女孩,跪在雪地里,差點被凍死的樣子。
那次挨凍後,她身上曾起了不少凍瘡,每年冬天都會復發,直到二十歲,才沒有再復發。
越是美好的東西,越能襯托出她曾經的不堪。
「青舞!」這時,從她身後,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
她轉身,只見一位穿着黑色大衣,一臉和藹笑容的貴婦人站在不遠處,手上提着大包小包,很面熟,她忽地想起來對方是誰,心慌無措起來,「阿,阿姨
!」
高婉蓉一臉和善點着頭,「青舞,我路過這附近,想看看你們母女,剛要給韓翊打電話來着,遇到了你!」
「阿姨,韓翊和笑笑正在那邊堆雪人!」青舞緊張地說道,臉都紅了,不知為什麼,對韓翊的母親,這麼緊張。
高婉蓉看向不遠處,她笑了,「看到了,看到了!」她激動地說道,感性得眼眶都紅了,「咱們家韓翊,真的做爸爸了!仿佛他昨天還是那個玩世不恭的不良青年!」
青舞也看了一眼,點頭。
「青舞,方便跟阿姨進隔壁茶館喝杯茶嗎?」高婉蓉微笑着禮貌地說道。
她仍然有點無措,有種醜媳婦見公婆的緊張,害怕做錯事,說錯話,僵硬地點頭。
——
「阿姨,謝謝您的好意,我是不會嫁給韓翊的。」聊了一會兒後,高婉蓉提起了他們的婚事,青舞連忙謝絕。
高婉蓉愣了,詫異地看着對面的青舞。
她不像秦若詩那樣會說話,會哄人,她很有個性,難怪韓翊會跟她好。
她是覺得韓翊該負起這個責任,早點給青舞一個名分,出於好意,幫着韓翊向她提親的。
「青舞,為什麼呀?你是不是還擔心我們家韓翊,像以前那樣?他早就改了!青舞,請你相信我!」高婉蓉又說道。
青舞緩緩搖頭,「我知道他很好,是我不好。阿姨,如果您是為了韓翊好,就不要撮合我們了,就算我不嫁給韓翊,笑笑仍然是您孫女。」
「青舞,我撮合你們,並不是因為笑笑。我覺得,你們挺合適,還有了孩子,結婚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呀!」這孩子,心裏頭在想什麼?
高婉蓉暗忖。
「我們不合適。阿姨,是我的問題,是我沒想過要結婚。您也勸勸韓翊,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這。」青舞微笑着說道,對面的貴婦人,雖然身份顯赫,但,很和藹,不端一點架子,將來一定是位好婆婆。
只不過,她無福消受。
韓翊抱着笑笑路過茶館的時候,青舞和高婉蓉剛好出來。
「媽?」韓翊看到老媽,詫異地喊。
「您怎麼來了?」韓翊揚聲問,看了眼她旁邊的青舞,她的臉色有點不對勁。
「我當然是來看我孫女!」高婉蓉說道,從韓翊懷裏抱了笑笑。
青舞則把手裏提着的大包小包,塞給了韓翊,跟高婉蓉說要去上班,然後,逃也似地走了。
「媽,你跟青舞說什麼了?」韓翊當着笑笑的面,就質問高婉蓉,擔心她給青舞穿小鞋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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