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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市政建設
朱啟鈐邀請秦時竹前來剪綵,一是慶賀中央公園的完工,另外也是打探總統對於《修改前三門城垣》方案的態度。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朱啟鈐在籌劃中央公園後不久,便認為「有鑑於前門地區淆雜喧鬧現象亟待改善」而提出修改方案,具體內容是:「拆除正陽門瓮城東西月牆,於原交點處齊開兩門,舊基址改築馬路,箭樓崇巍則仍留存」報告送上去已經兩三個月了,遲遲沒有動靜,也不見有反對或贊同的聲音,讓朱啟鈐有些摸不着頭腦。俗話說京城無小事,這等重大工程沒有最高首長的點頭是萬萬不可妄行的,借着典禮打探一下最高領袖的意見成了非常重要的內容。
「桂辛兄,怎麼,還在擔心你的修改方案?」秦時竹看穿了朱啟鈐的心思,笑道,「方案我已經准了,昨日簽的字,今天已送請季老副署,估計明天正式公文便可下達。」
朱啟鈐一聽,大喜過望,連忙道:「卑職多謝總統,多謝總統!」
「本來,這個方案在技術上沒有什麼難度,再加上經過京畿議會的審議和批准,照理我是應該迅速首肯的,但你也知道,國家多事,前不久還為復辟案煩心,所以拖延了時日」
「國家多事,總統太過辛勞。」
「關鍵還不在這裏,關鍵在於對於城市建設和發展的思路困擾了我許多日子。北京作為三代帝都,已有600餘年的歷史,一磚一瓦都是古蹟,輕易動搖不得。另一個方面,隨着時代的進步、社會的發展,城市建設需要加快,特別是作為首都。更要有首都的氣魄,這就需要拆除一些舊的東西這兩個方面很矛盾啊!」秦時竹邊走邊說,「我不是守舊的人,更不是保守地人,但對於歷史古蹟卻始終持有十分謹慎小心的態度。城牆作為舊時代的堡壘,在目前的軍事攻擊力面前,已無絲毫防禦力可言,也就是說。現存的城牆作為軍事防禦在將來是不可能重建的,拆除容易,可真要是這些600多年的城牆被拆除,恐怕永遠都沒有重建的機會了。你說,能說拆就拆麼?」
「卑職也是這個忐忑。」朱啟鈐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耽擱這麼多天地道理。
「別的都好商量,什麼拆除城牆不利於治安,大興土木不利於風水啦這全是鬼話,不必介懷。我考慮的是城市如何發展。現在城內已擁擠不堪,不擴充面積,肯定是不行的。北京作為國都,就要有國都的氣象,侷促一隅。縛手縛腳,顯示不出泱泱大國的氣派,更不利於承擔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的職責。在不破壞整體形象的前提下,進行局部地小修小補還是適當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對於城市發展有一個全面的、統籌的規劃,既最大限度地保護了古蹟,又不至於窒息城市的發展。」
「卑職慚愧,卑職對於城市建設和管理,雖然從洋人那裏學了一鱗半爪,但是大局並沒有形成統一地印象。如果三門改建的方案得到批准,卑職擬準備在今秋開始全市下水道、自來水、衛生設施、照明設施、消防設施、休閒設施、交通設施等方面的建設,擬將一些破舊不堪之住房拆除。將城中的泥路改建為柏油馬路等另外,人民大學今年還要建設新校址,也是一項極為重要地工作。」
「這次政府從德國聘請了10名顧問,其中就有一名關於市政建設的專家,你們可以多聽聽他的意見,看看應該如何統籌,聽說嫂夫人曾經在法國生活多年,想必她也不應該陌生吧?」
朱啟鈐妻子陳氏自幼隨父出國。曾長住巴黎。十歲後方回國,她對異國的所見所聞對朱啟鈐頗有啟發。聽到秦時竹提起此節,朱啟鈐笑了:「確實自內人處受益頗多,某些小節,諸如公共廁所、公共花園等,她都與我繪聲繪色描繪過。」
「適當的時候,你也可以出國去考察遊歷一番,眼見為實麼!如果沒有時間出國,去上海、青島的租界考察一二,也會大有裨益。各國租界的存在,確實是對吾國的侮辱,但我們在事實上也不得不承認,洋人對租界地管理,遠較我們得法,無論治安、整潔乃至司法公正,都有所長,我們要抱有學習的心態去認識、去掌握他人的本領。等將來國家強大,租界總是要收回的,如果收回後仍舊管理不善,豈非貽笑大方?瀋陽曾經派人去學習過,城市建設突飛猛進,京城也應該學習學習,要有這個氣度。」舊中國的城市,確實是敗舊不堪、污水橫溢,疾病傳播迅速的場所,特別是貧民聚集的場所,更是藏污納垢之地,讓秦時竹等後世來人搖頭不已。相比之下,列強在華的租界作為各國對華「文明」地輸出窗口,無論在市政管理還是社會管理方面,都強於中國。
當時中國普遍地輿論一種是認為租界是「國中之國」,痛恨得咬牙切齒,另一種則認為租界是外國的勢力範圍,猶如老鼠見了貓,絕不敢輕易去接觸,秦時竹地言論頗讓朱啟鈐耳目一新。
「報告批覆下來後,打算何時動工?何時竣工?約需經費多少?」
「打算五月初動工,倘若抓緊時間,可望在國慶前夕完工。費用做過匡算,約需30萬元,由京城市政經費中支取一部分,京瀋、京漢鐵路利潤支取一部分。」朱啟鈐想了想,既然總統贊同明年的大規模建設,應該也會在資金上支持一些,便開口道,「剛才卑職提到的建設方案,議會基本都首肯了,現在陸陸續續進行費用匡算和佈局,只是資金缺口還請總統能夠從中央經費處支援一二。」
「這個口子麼倒是開不得,京城擴建中央如果協助經費,那各地都會來紛紛化緣,到時我可就麻煩了。」
聽了秦時竹的答覆,朱啟鈐略微有些失望。但還是不動聲色,總統講的畢竟也是實情。
「不過,京城地位重要,總該有些特殊政策」秦時竹若有所思,「對於紫禁城和頤和園管理,有何想法?」
朱啟鈐心中一動,難道總統想把故宮和頤和園送交地方管理?這意義可非同小可,想了想後方才回話道:「卑職以為。這兩處地方移交地方管理並無不可,對於中央擬建設遊覽勝地和博物館的想法,卑職是萬分贊同的,數千年來一直籠罩着神秘色彩的皇宮和皇家園林一旦對外開放,必然觀者如織,遊人如潮,門票收入大為可觀。我想,紫禁城、頤和園兩處地方哪怕定一人一元的門票費。也不嫌貴!」
「中央確實有這個意思,不僅紫禁城、頤和園地管理權可以下放,就連崇文門的收稅站也可以移交地方,中央是全國政權,沒必要去掌握一些收費機構和項目。你回去後打個報告。看看收益到底如何分潤,不過,海軍上過報告,頤和園的利潤除去修繕費用外。都要歸他們的。」
「好!我回去後立刻籌劃,保證讓總統和梁總長滿意。」
「只要梁財神爺點頭,我沒意見。」秦時竹笑道,「如何,建設費用應該有着落了吧?如果實在不夠,可以打報告向中央申請借款,由中央在建設公債名義下撥付,不過將來可是要還的」
「多謝總統。」朱啟鈐心想。首都是一國臉面,總統對於京城還是很照顧的,這樣的安排可謂滴水不漏。
「關於開工典禮,卑職命人特製了一把銀鎬,鎬頭重三十餘兩,用銀打造,木柄為兩尺長的紅木手柄,上面鐫刻紀念字樣。擬用此器拆除第一塊牆磚。以做紀念,恭請總統屆時出席典禮。」
「我過些時候要到南方去視察。開工典禮就趕不上了,你就請總理主持吧。特製銀鎬是個好主意,很有紀念意義,今後將歷次工程地紀念物品保存起來,將來可以搞一個市政建設博物館供人參觀,也是美事一樁,當然,銀鎬做一把就夠了。」
「那是那是。」一聽自己的意見又被採納,朱啟鈐的高興勁就甭提了
北京的初春之夜,風暖花香。
坐落在東四鐵獅子胡同一幢帶花園的住宅里,數名衣冠楚楚的男子酒宴方罷,便進入客廳築起「長城」。財政總長梁士詒連輸三局,第四局雖末終了,但敗局已定。他打出去的每一張牌都是下家亟需的,上家卻從未打出一張他用得上地,而且他新摸上的也全是廢牌。一輪又一輪,摸一張廢一張,牌運不佳,手氣也背。
「您是昨摘的嘛,往日的常勝將軍今兒個卻」在一旁觀戰的大個子任宏袍在替梁士詒着急,「要不讓作民替您一圈兒,換換手氣。」
「也好,」梁士詒拿出一張牌舉在半空想了想,換一張,又想了想,再換一張,猶豫再三,才把牌子打出去,「這局完了他就替」
話音未落,下家便把他打出地牌子撿去,隨着就是一聲「和了」的歡叫。
「作民,上。」梁士詒起身離座。
留日學習銀行學的高材生,時任財政部庫藏司司長的周作民搖頭:「不行,我近日手氣兒也不旺。」說罷,眼睛還向窗外瞄了瞄。窗外就是花園,是時,清風習習、花香陣陣,沁人肺腑。
「要不就宏枚上。」梁士詒正了正領帶,示意周作民:「陪我去花園走走吧。」出得門來,只行數步,他便嘆道:「花美風香月色好,只可惜唉」
周作民借着月光默默地看了看梁士詒,似乎明白了什麼。梁打牌不順固然與手氣有關,但更重要地因素是梁思想不集中導致技術水平未能正常發揮。
「總長有心事!」周作民早得結論。但到花園也不出口詢問——要倍加小心啊,能讓神通廣大的財神爺難為成這樣一定不是小事。見梁士詒再三嘆氣,他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總長您?」
「碰到一樁難事。」梁士詒的話音很輕,但每個音符都充滿憂鬱。
「不知道我能不能替總長分憂?」
梁士怡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自管自自己說下去:「前兩天,總統交代我和熊秉三一個任務,聽聽很簡單,卻是難辦的很!」
「嗯。」周作民沒有詢問是什麼事,這等機密大事,如果總長不把自己當作心腹看待,必定是不會透露半點風聲的,現在既然已經漏了口風,肯定就會說下去,也不用自己問。果然,梁士詒說道:「總統指示中央銀行在暗地裏要開始大規模收購白銀,準備做成銀條儲存起來」
「啊!」周作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現在國際銀價可是在下跌,近期看並沒有止步的跡象,為什麼總統會下這麼奇怪的命令?現在囤積,豈不是白白受損?真要囤積,也應該囤積黃金才對啊!」
梁士怡苦笑一聲:「黃金也要囤積!但更重要的是囤積白銀!總而言之,就是要把目前發行地可轉股債券部分留出必要部分外,其餘都漸漸換成貴金屬!」
「啊四億元全部換成金銀?」
「不止四億,八億!」
「什麼?」周作民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是只發了四億麼?哪裏來的八億?」
「外交部和法國人在談判,再過些日子,法國可能會承認我國並建立外交關係,到那時還要再發行2億!1億擬由法國人單獨承銷,另外1億由目前已承認我國的各國自由承銷。」
「法國人好大的手筆。」周作民知道法國人一直以金融家自詡,凡是對華發放貸款,一直少不了法國人的參與,這次已發行的4億一分錢也沒有法國人的份,早已讓他們氣昏了,只能從旁門左道下功夫――日本從中國獲得了一億,但日本本身是債務國,沒有多少錢貸給中國。於是,聰明的日本人想了個辦法,暗地裏以對華債券為「抵押」,從法國人手中貸款然後再轉手貸給中國,從法國貸回地是法郎,貸給中國地卻是日元。於是,明面上是日本承銷一億,其實八成以上讓法國人承銷了去。
周作民本來還想問:難道總統不知道日本人的手法?看見梁士怡似笑非笑地眼色,才明白,這後面多半還有某些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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