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盛以澤的拳頭握緊又鬆開,最終還是狠狠一拳揮到了祁言熙臉上。
「管好你的女人!」
祁言熙苦笑一聲,擦了擦嘴角,有血跡沾在手上。
嘖,下手還挺狠。
祁言熙靠在牆上,從兜里摸出了一根煙,點燃。
看着他這樣墮落頹廢的樣子,盛以澤蹙了蹙眉,正要走,卻聽祁言熙說:「抽嗎?」
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
兩人窩在花園牆角吞雲吐霧,如同年少時那般一樣。
「別難過了,你們還年輕,以後想要孩子很簡單。」盛以澤以為祁言熙是因為孩子的事難受,還安慰了他一句。
祁言熙的笑容更澀了,眼神里不再是像從前一樣熠熠發光,而是變得死氣沉沉了。
「是嗎……那挺好的。」他隨口敷衍着。
其實他難過的不是孩子沒了,他對那個孩子,充其量只有責任,沒有愛。
盛以澤拍了拍他的肩,丟掉煙頭,掏出口香糖慢條斯理的嚼了起來。
「事兒多!還吃什麼口香糖!」嫌棄的語氣。
盛以澤:「她不喜歡煙味。」
祁言熙嘴角咧了咧,不再多說。
隔了會兒,他朝盛以澤伸出了手:「給我一顆吧。」
「慕梨好像變了,我記得她以前是個很溫柔靦腆的女孩子,你對她做了什麼,讓她變成現在這樣?」盛以澤皺眉問道。
祁言熙裝傻充愣:「我不知道。」
他怎麼會不知道。
他能給慕梨很多東西,衣服、包包、化妝品、地位、身份……但是,他給不了愛。
慕梨偏偏想要他愛她。
祁言熙曾經覺得,情啊愛啊,是很簡單的一個事情。
看對眼了,就是喜歡,相處久了,就是愛了。
可現在,他發現他已經喪失了愛一個人的能力。
踢飛腳邊一顆石子,祁言熙緩緩道:「我想離婚。」
盛以澤眯起了黑眸:「你說什麼?」
-
病房內。
安夏夏睡了沒一會兒就又被疼醒了,她發現床邊有道高大的身影。
「唔?康健?」安夏夏不確定的喊了一聲。
康健輕輕「嗯」了一聲,自責的道:「對不起……那會兒沒救到你。」
「沒關係拉……你是人不是神,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保護我嘛。」安夏夏表示理解。
康健看她疼的臉都是白的,於心不忍,可還是開口道:「救我的那個人……需要我去幫他個忙,夏夏,我得走了。」
安夏夏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那你注意安全,一路順風……」
「嗯。」他深深的凝望着她,像是要把她的模樣銘刻於心上。
「你不回家看看嗎?」
康健一怔,搖頭:「不去了。」
這次去,只怕就回不來了。
沒有必要讓他父母再經歷一次喪子之痛。
「手給我。」安夏夏輕聲說道。
康健疑惑的把手遞過去,安夏夏撐着力氣跟他拉了拉手指:「拉過勾了,所以這次,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許久,康健才答:「好。」
他很想問,如果回不來,夏夏,你是否……會像我記得你一樣記住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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