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山風拂過,暖暖的,卻不熾熱。
盛以澤的眼神沉穩,安夏夏心底波瀾四起,動盪不安。
「我……」她糾結着,不知道該不該說。
盛以澤那樣好,所以她無論說什麼,他都會相信吧?
她深呼吸了口氣,斟酌了番字詞才開口:「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去安家之前的……」
盛以澤渾身一顫,瞳孔驟縮。
她想起來了……
她居然想起來了!
呼吸不自覺開始紊亂,安夏夏清甜的嗓音仍在繼續:「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是安家的孩子,只是一直裝不知道……不過爸爸和哥哥他們對我真的很好,完全把我當親生的來養……」
他們太心疼她,以為她做了心理治療後,連帶着被收養的事情都忘了。
其實她一直記得,清楚的記得。
可她去安家之前的記憶,是一片空白。
可很奇怪的是,她一點都沒有想回憶起往事的願望,總覺得現在就很幸福,何苦非要追憶往昔?
這些年時不時也會做噩夢,她從未放在心上。
那一次落水,許許多多的記憶湧上腦海,混亂且瘋狂,讓她分辨不清。
再一次做了治療後,她又將那些記憶塵封,可被那隻貓嚇到後,她慌不擇路的躲到了雜物間裏……
在那個密閉的空間裏,精神處於高度緊張,刺激的她頭都要炸了。
無數記憶像抽芽一樣,逐漸生長出繁密的脈絡。
她不願意想,可那些記憶像是被封存了太久,根本由不得她,在那個黑暗的柜子裏,她一點一滴,想起了所有。
她記得收養前在周家被虐待的經歷,甚至還有更早的記憶……
落日鎮的記憶,一個叫「宋宋」女孩的記憶。
她不敢相信,整個人陷入巨大的恐慌中,家人、朋友、甚至盛以澤,她都不敢告訴。
直到盛以澤帶她來到了這裏,她終於確認,那不是幻想,那不是癔症,那不是瘋了……而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
她就是宋宋,盛以澤的小青梅。
而宋傾晨,是假冒的!
「我想起了在周家的事……就是那個養父……我也沒有太恨他,一開始的時候他對我不錯的……」安夏夏儘量用輕鬆的語氣敘述,盛以澤的神色,卻是越來越僵。
那些他寧死都不願讓安夏夏想起的記憶,她卻想起來了……
要承擔多大的痛苦,才能裝得這樣若無其事?
「別說了……」心口抽搐的厲害,他不敢再聽,安夏夏撅了撅嘴:「沒關係的,都過去了……」
盛以澤擁她入懷,用力到像是要把她揉入骨血一般。
「除了這些,我還想起了……」安夏夏正要講關於自己是宋宋的記憶,盛以澤的電話倏然響了起來。
他皺了下眉,和安夏夏說了聲「抱歉」,接聽了電話。
電話里傳來宋先生絕望的呼喊:「盛以澤……是你嗎?」
「是。」盛以澤聲音清冽,「宋叔叔,您找我有什麼事?」
「宋宋要自殺!求求你,求你來救救她……」宋先生在電話那頭,哽咽的哀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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