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護士的話,宋傾晨哭的更傷心了,一直重複着說:「不不……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回來,如果我不出現,就不會影響到你們了……早知道回來會這麼痛苦,我情願十年前就死了,阿澤哥哥,嗚嗚嗚……」
護士更加氣憤:「你女朋友該不會是嫉妒她長得好看,才故意這樣打的吧?如果毀容了怎麼辦!實在是太惡毒了……」
盛以澤環着手臂,靜靜的聽着,黑眸里平靜無波,懶懶的眯起,卻像洞悉了一切。
「宋宋,很疼嗎?」修長的指尖撫上宋傾晨的臉,語調輕而柔。
「阿澤哥哥……」宋傾晨只是哭。
他指尖上的溫度和氣息都讓她貪戀不已,宋傾晨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像是只無助流浪貓咪。
盛以澤卻笑了,笑意很深,未達眼底。
「宋宋,你說人挨打了,會像木樁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嗎?」他慵懶的問着,旁邊的護士忍不住插嘴:「當然不會啦……人又不傻……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一旦挨打,肯定會閃躲或者護住自己……」
盛以澤氣定神閒的聽她說完,挑起了宋傾晨的下頜。
少女明亮的星眸中,有着躲閃和慌亂。
「你說夏夏打你,我相信。可夏夏力氣有多大,我是知道的,一個巴掌下來,你肯定躲開了,絕對不會傷這麼嚴重,除非……」盛以澤刻意停頓了一下,「除非是你自己,又補了幾巴掌。」
宋傾晨的臉更加白了,乍一看病態的嚇人。
「當然,這一切不過是我惡意的揣測。只不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上次你犯心臟病的症狀,似乎和夏夏這次病很像……上次你的主治醫生是誰,不如介紹給夏夏,也好對症下藥,像你一樣,今天暈倒,明天痊癒。」
他話說的很慢,一字一句,清冷凌冽,像是料峭的寒風,聽的宋傾晨害怕的快哭出來。
護士在一邊挺傻了,隱隱約約感覺到,事情好像沒有這個女孩說的那麼簡單……
她找了個藉口,默默出去了。
病房內,只剩下盛以澤和宋傾晨兩人。
「阿澤哥哥,你都知道了嗎?」宋傾晨聲音顫抖着。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該知道的,我什麼都不知道。」盛以澤笑了笑,摸了摸宋傾晨的頭髮:「所以別再這麼傷害自己了,好嗎?」
明明是那麼溫柔和善的語氣,宋傾晨背後卻密密麻麻現出了冷汗。
他什麼都知道,他居然什麼都知道!
她自詡聰明,此刻才明白,她引以為豪的那些心機、手段,在眼前這個少年面前,可笑的不堪一擊。
他給足了她面子,什麼都不戳穿……
在她心神激盪的時候,盛以澤又輕輕的問道:「你是她嗎?」
是那個讓他牽懷掛念了十年,在這個冰冷殘酷的世界裏,唯一給過他溫暖與希望的人嗎?
是那個帶他走出封閉的世界,學會相信愛情,相信美好,相信愛她是他唯一退路的人嗎?
你是嗎?真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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