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的抽泣聲逐漸增大,到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
盛奶奶一直安撫着安夏夏的情緒:「夏夏,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不要哭……」
盛以澤像是被哭聲驚醒,緩緩睜開了眼睛,見安夏夏哭的傷心,聲音干啞的問:「哭什麼?」
他想伸手去給安夏夏擦眼淚,手卻僵硬的不能動。
看到他這個動作,安夏夏哭的更厲害了。
盛以澤怔了一瞬,昨晚院長召集最好的外科醫生給他做了手術,打完麻藥之後一直睡到現在。
他隱約已經猜出了安夏夏哭的原因,用左手費力的摸了摸安夏夏的小腦袋:「別哭了,沒什麼可難過的,我們都還活着,都還好好的,這樣就好。」
就很好。
「盛以澤,我對不起你……」安夏夏哭得幾乎喘不過來氣,「醫生說你的手以後都不能彈琴了……」
「那還能做別的嗎?」盛以澤輕聲的問。
「只要不是精細的動作都可以……」盛奶奶解釋道,拍了拍安夏夏的後背。
她能感覺出來,安夏夏的自責。
這兩個都是傻孩子。
一個寧可廢了手,也要救人。一個寧可自己受傷,也不想讓他受傷。
盛以澤像是不以為然的樣子,低笑:「所以你還哭什麼?我還可以抱你,還可以跟你牽手,還可以幫你揍人,不就是不能彈琴了嗎?」
安夏夏死死咬着唇,他說的輕描淡寫,可他學了那麼多年鋼琴,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在乎?一點都不難過?
無非是不想讓她擔心罷了。
「可是……彈琴不是你的夢想碼?要不然,你也不會進娛樂圈,還寫了那麼多曲子……」安夏夏喏喏問道。
不是熱愛,如何做到?
盛以澤眉眼溫和,甚至還帶了些笑意:「曾經是,現在不是了。」
笨蛋,我現在的夢想,是你。
安夏夏怔怔的聽着,盛以澤給她抹了抹眼淚,聲音沉下來:「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安夏夏移開眼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就在這時,盛清屹沖了進來,見盛以澤醒了之後,機關槍般噼里啪啦命令:「封鎖消息!最近不許出席任何活動!不要被人知道你手廢了的事!還有,你們兩個趁早分手!不要以為找了爺爺奶奶當靠山,我就奈何不了你們什麼!」
盛奶奶氣得渾身顫|抖:「兔崽子……我的孫子和孫媳婦,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盛清屹西裝上有幾處褶皺,都是被盛爺爺打的。
他按捺着怒火:「小孩子家家的談情說愛有什麼用!有盛家的股價重要嗎?有他自己未來的前途重要嗎?一個喪門星,你們兩個還要當寶!媽,您再這樣糊塗,我就送您和爸去國外療養!」
他受夠了這兩個老人,大逆不道的事不敢做,只好將兩人送走了!
「放肆!」盛爺爺追過來,氣的高血壓都快犯了,「我和你媽還沒死呢!股份也沒轉給你!你有的不過是盛家股份的代理權,不是所有權!」
此言一出,盛清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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