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媽急忙起身去開門,一見來人,更讓她有些懊惱。
這敲門的人是誰呀?原來宏傑。只見哥哥宏偉緊跟在他身後,再順着樓梯往下看,林雪舅舅拎着一個蒙着紅布的沉甸甸的竹籃子,正上氣不接下氣的追在他們身後。
「你們兩個怎麼來了?」姨媽一臉不悅的問。
「我們來給雲祥弟弟過生日。」宏傑喜笑顏開的笑着說。
林雪媽媽聞言趕過來,看到兩個孩子和哥哥,他高興地合不攏嘴,忙招呼說:「宏偉、宏傑、哥,你們快進來呀,真難得我們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呢。遺憾的是缺了嫂子吧?」
「母豬剛下崽兒了,可夠她忙活的,她哪兒來的了呀。」舅舅說。
姨媽聽到這裏,仿佛聞到一股豬糞味,下意識鄙夷的嗅了下鼻子,同時用一雙犀利且厭惡的目光盯着他們父子三人那沾滿泥巴的鞋子。
舅舅繼續說:「她舅媽說孩子六歲的生日很重要,這是他在幼兒園期間的最後一個生日,第二年再過生日就是一個小學生了。所以村里對孩子的六歲生日很重視,再忙也要給他做幾個壽桃。你們看,這是他舅媽為雲祥做的,特意讓我送過來。」說着,掀去了籃子上的紅布,露出滿滿一籃白花花的壽桃饃饃。
林雪媽媽湊過鼻子,嗅着壽桃散發出的香氣,深情地沉浸在濃濃的親情中。
而姨媽也湊過鼻子嗅着壽桃,她卻在仔細辨別着,有沒有豬糞的氣味。
林雪和雲祥從房間裏跑出來,拉着宏偉、宏傑的手,「哥哥,哥哥」地叫着,歡快的像清晨樹上的百靈。
姨媽坐在沙發上,整個後背幾乎貼在靠背上,脖子向後仰着,很有一副大姐大的派頭。「你們三個臭小子給我聽好了:都給我象小雪一樣老老實實地玩,誰要是膽敢上躥下跳、亂跑亂鬧,我就把誰從窗戶上扔下去,聽到沒有?」姨媽厲聲喝道。
三個男孩縮頭縮腦的吐了吐舌頭,跟林雪一起鑽進雲祥的房間,再也沒敢出來。
一個小時之後,王平川招呼大家吃飯,孩子們聞聲向餐桌飛奔過去。
「慢點慢點,瞧瞧,一個個象馬蜂出洞似的。先洗手去!」姨媽怒眉橫目的說。
席間,林雪媽媽不停地給宏偉和宏傑夾菜,看着兩個孩子狼吞虎咽的吃相,她憐惜地說:「讓宏偉、宏傑多吃點吧,他們正是長身體需要補充營養的時候。」
姨媽厭煩地瞟了他兩一眼,心想:怎麼來了這麼兩個又髒又淘的吃貨。她往林雪碗裏夾了一塊魚肉,說:「大小伙子再吃也就是個愣頭青,還是應該讓女孩子多補充點營養,尤其是像小雪這樣絕色的美人胚子,更得讓她吃得面如桃花、肌如白雪,將來嫁個王公貴族、帝王將相什麼的,我們全家都跟着沾光。你們想啊:到小雪結婚那天,我們一家人去了之後,都眼空四海、趾高氣昂的坐在台上,我是新娘唯一的姨媽,自然要離她坐得近點,下面那麼多人都對我們低眉順目、俯首稱臣,那是何等的榮耀啊!這一生也不算白活呀。」
餐桌上一片寂靜······,宏偉突然對着林雪媽媽開口了:「小姑,這是不是就叫妄想症啊?」
所有的人都忍俊不禁,只有姨媽板着臉,愕然而憤怒地瞪着宏偉,目光似乎要把他穿透到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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