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覺得沒注意到三生石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這樣就能了無牽掛的前去投胎。
而又有多少的魂魄因為看到了三生石,從而停下了前去投胎的腳步,沉溺其中,在這地府里一站就是幾百幾千年。
就比如說這個幾乎挨着三生石而站的魂魄,他在這裏站了多久,甚至就連孟老婆婆都不知道。
而三生石之所以會對我無用,是因為閻王為我施了法術,法術不撤,我的眼睛便永遠看不到三生石上為我所呈現的畫面。
我轉頭向身邊的閻王看去,他的目光流連在三生石上,可他不是魂魄,應該照不出什麼才對。
也許是感覺到我的目光,閻王移開了視線,向我望來。
一瞬間我仿佛在他的那隻左眼裏看見了滄海桑田,世事變遷獨留一人的孤寂哀傷。
「你去幫幫孟婆吧。」閻王開口說道。
我向孟婆看去,沒有拒絕的理由,點頭道了聲,「好。」便向奈何橋上走去。
奈何橋上有着吹不完的風,奈河橋下則是渡不完的鬼,唯有這橋上的魂方有出路。
我來到孟老婆婆身邊,開口道,「婆婆,我幫您。」
孟老婆婆見是我,慈愛的笑着,「多謝姑娘了,人老了,身子不中用了。」
我笑着接過舀子,說道,」哪有,婆婆頂用着吶,這地府中誰都比不過您。「
我的話聽的孟老婆婆笑的像小孩子一樣的開心,但是卻突然停了下來,望着橋頭說道,「那不是閻王大人嘛!」
「嗯~」我回頭向橋頭望去,閻王果真還站在那裏,從眼前走過的魂魄,讓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見他轉身,邁步離開,漸漸消失在陰死樹的斑駁里。
「咱們的閻王大人啊,要是能多笑笑就好了。」孟老婆婆感慨的說道。
我想了一下孟老婆婆的話,好像真的沒怎麼見過閻王笑過。
「是啊,要是能多笑笑就好了。」我將湯碗遞給孟老婆婆說道。
「是啊,閻王大人長的那麼俊俏。」孟老婆婆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在誇讚自家的孩子一般。
雖是誇讚但孟老婆婆說的也是實話,閻王確實長得俊俏。
孟老婆婆手上不閒着,嘴也不閒着的說道,「咱們地府里沒有什麼好看的姑娘,可是天庭那裏肯定是很多的,咱們閻王大人要是肯多笑笑,那些個仙女啊,我老婆子敢說肯定會投懷送抱的。」
孟老婆婆看着我一副篤定的樣子說着,但是隨後就作勢的抬手堵住了自己的嘴說道,「老婆子說錯話了,這地府里不還有姑娘嘛。」
我有一瞬間的驚訝,但隨後就恢復了平靜,「婆婆說笑了。」
孟老婆婆談起這事,好像很興奮,感覺她一下子年輕了不少,就連臉上的褶子都少了些。
「老婆子,可沒說錯,姑娘長得好看,脾氣又好。」孟老婆婆忙着遞湯碗卻是固執的繼續着這個話題說道,「以老婆子我看啊,怕是天上的仙女都比不過姑娘。」
對於此,我只好選擇沉默幹活,如果接下話去,真不知孟老婆婆說道哪裏會停。
「孟婆,說的對,姑娘真好看。」我不接話,卻有魂魄接了話。
我抬眼向那魂魄望去,年紀看上去不大,正是少年好時候,如此早死,也是不幸。
孟老婆婆見這少年贊同了她的話後,高興的拍着少年的肩膀說道,「小伙子,好眼光,老婆子我給你盛一大碗湯,保你忘得乾乾淨淨。」
我看着孟老婆婆端過去的那滿滿的一碗湯,真是不知該替這少年高興還是如何。
「姑娘,可否告知芳名。」少年倒是不計較這湯多湯少,端了過來,向我問道。
一個即將喝孟婆湯的魂魄問我姓名,又有何用?
「秦素。」我開口說道,還是告訴了他。
「和姑娘很是相配。」少年說完,便喝下了那一大碗孟婆湯。
我看着他迷茫的端着湯碗,便伸手將湯碗接了過來,他則繼續向前走去,又一世在為人。
我繼續舀着湯,那輪迴門前卻傳來一道聲音,「秦素,我還記得你。」
舀湯的手停了下來,我轉頭向輪迴門看去,已不見那少年的身影。
「婆婆,他怎麼還會記得我?」我不解的問道。
孟老婆婆卻並不吃驚,一如往常的遞着孟婆湯說道,「那少年可不是凡人。」
我這才明白過來,只是不知那少年究竟是何人。
在閻王離開的這段期間,我一直在這裏幫着孟老婆婆的忙。
隨着時間越久,心裏卻越是惦記起鬼醫和小乞丐二人。
「姑娘,去歇歇吧。」孟老婆婆心疼我說道。
我搖頭,「婆婆,我不累。」
我們二人說話間,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穿過排隊的魂魄,急匆匆的來到我們身前。
一個一身紅衣的年輕男子,一手按着放湯碗的桌案急促的說道,「快給我孟婆湯。」
孟老婆婆的臉色沉了下來,這種無視秩序的事她是最容不下的。
剛要開口,那稍晚一步的人影也趕了上來,二話不說,端起那桌案上的茶碗就欲喝下。
還沒等我和孟婆阻止,先前的紅衣男子就已經伸出手和那後來的女子搶起了那碗孟婆湯。
只見那紅衣男子一手拽着湯碗,一手薅着那女子的頭髮說道,「醜女,你快點給我鬆手,小爺我還能饒你一命。」
被叫做醜女的美麗女子,同樣是一手死死的拽着湯碗,一手插進了那男子的鼻孔,「豬男,該鬆手的是你,你太奶奶我還能饒你半條命。」
兩個人拽着湯碗就這麼僵在了原地,但是口水仗卻是打的熱火朝天。
「你個醜女別以為你這麼糾纏我,小爺我就會看上去。」
「豬男,你要臉能死,你要臉你娘不要你啊。」
「醜女,我早晚讓你跪下給小爺認錯。」紅衣男子一邊說着一邊不斷的用手抓着女子的頭髮晃來晃去。
「豬男,你給我等着,我早晚給你打的你老娘都認不出你來。」女子被迫晃着一頭亂髮,手上用力繼續向男子的鼻孔里捅去。
那一碗孟婆湯幾乎灑了個乾淨,而我也算看出來了,這兩位也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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