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讓吳德攙扶着重傷的任重,一步步向着山頂方向走去,而他自己則手持無影劍,注意四周的異動。
「二位道友,你們是從哪裏來的?莫非你們手裏也有着終南洞府的殘圖,不然你們怎麼也會到這兒來?」
「我說剛剛擊退青面吼的是什麼劍?連我都沒有察覺到呢。」
「莫非你們是散修?看起來不像啊……」
被吳德攙扶着的任重一路上廢話特別多,聽得吳德頭都大了一圈。
吳德實在是受不了任重的聒噪了,他張了張嘴,準備想告訴任重他的話實在是太多了,但是林辰一個眼色使過來,讓吳德閉上了嘴巴。
「前面有幾個金丹期的修士,應該是人族的,不知道是敵是友。」
這時候,林辰示意他們停下腳步。
聽到林辰的話,任重連忙解釋道:「不會有錯的,一定是我的同門。這終南山中,只有我們門派和雲龍派兩大宗門來了人,按照我們兩派掌門的協議,那雲龍派從山頂向陽面進入,我們門派從這向陰面進入,所以一定是我的師兄弟們來接應我了!」
任重話音剛落,一名棗紅臉的修士踩着一道稀薄的星光降落到林辰面前。
「小師弟,這次幸好是師傅不在,不然你必定要受那一百鞭子的責罰了!」
來人掃視了一樣林辰和吳德,發現林辰和吳德只是紫府期的修士,於是越過林辰,徑直走到一隻手還搭在吳德肩上的任重面前。
任重嬉皮笑臉地回答道:「嘿,有徐師兄你,想必師傅他老人家一定不會知道這件事的。再說,那青面吼不是在我和這兩位道友的齊心協力之下,被擊退了嘛。就算沒有功勞,總該是有點苦勞的吧。」
解釋一番後,任重又指着林辰和吳德對這位身形高大的「徐師兄」說道:「還多虧了這兩位幫助我的道友,不然那青面吼還不一定能被我趕跑。」
「被你趕跑?」
這徐師兄一眼就看出了任重是死鴨子嘴硬,他笑着對任重說道:「小師弟,我看如果不是這兩位道友,你還不一定能夠活着回來吧。」
任重被徐師兄一下子就戳穿了謊言,頓時面頰一紅。
說完這徐師兄轉過身來,對林辰和吳德說道:「我是九曜門搖光長老座下的二弟子徐鑄機,二位對我小師弟施以援手,實在是感激不盡。」
林辰擺了擺手道:「我們也是路過此地,恰巧而已。」
這時候,五六名修士腳踩着和徐鑄機一模一樣的星光落下來,任重雖然背後還是十分疼痛,但他依舊強撐着給這些人一一施禮。
徐鑄機略一拱手道:「我這任師弟,金丹尚且凝結不久,非要一個人逞能,帶着幾個同門去追趕那青面吼。我也是聽那幾位同門回來報信才知道。」
「原來還是個雛兒,怪不得做出這麼腦殘的事。」
吳德小聲地說道:「以後還得多加教育教育。」
在場的幾位都不是傻子,自然聽到了吳德的小聲言語,頓時在場的氣氛十分尷尬。
林辰橫了吳德一眼,也不看看這裏是誰的場子,要是真的引發衝突了,還沒進入終南洞府,就大打出手,那這次探險可就泡湯了。
他拱手道:「不知諸位前輩是在何處修煉?在下雲澤王國古藤學府林辰,這位是我的師兄吳德。」
因為趕來接應任重的諸多同門,大部分都是金丹期的修為,極個別的幾個是紫府後期,雖然年齡上看起來都相仿,但是林辰還是以前輩相稱呼。
林辰原以為自己這句話能夠緩和下氣氛,沒有想到,這些人的面色齊齊古怪起來。
徐鑄機乾笑一聲,道:「原來兩位是雲澤王室的修士啊,此地是我九曜門和雲龍派所佔據的地方,如果道友有其他事情要辦,還請等我們兩派對着終南洞府探索完畢之後,再行處理。」
「如果二位也是不知從何處聽到什麼消息,想要進入這終南洞府,還請量力而行。」
如果聽到這裏,林辰還聽不出來這徐鑄機字裏行間的意思,那他也就太傻了。
雲澤王室相對於端木皇朝而言,只是附庸與被附庸的關係,無論是國力還是兩國修真界的實力,幾乎都不是一個量級的。
所以對於端木皇朝的修士而言,在他們眼裏,雲澤王國這邊的修士簡直就好像鄉巴佬的存在。
不單單實力比不過他們,連鬥法、煉器、煉丹等各個方面都不如他們。
林辰也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麼中了魔修咒印的常萬春,會不願意借用王室的力量來這終南山取洞府裏面他所需要的東西。
八成是他也知道,這端木皇朝的修士也得知了這個消息,王室的力量如果出動,極有可能引起爭端。
看來自己這次,是真的被常萬春當槍使了。
林辰心裏只覺得有團火在燃燒,面色沉凝許多。
看着對面一眾九曜門的修士不屑的神情,吳德憤憤地挖苦道:「瞧你們這話說的,好像這終南山就是你們九曜門後院一般,你們問過碧波山脈的那些妖族的意見了嗎?」
徐鑄機身後幾人一聽這話,立刻對吳德怒目相向,只不過是一紫府期的修士,還敢在他們這些金丹期修士面前放肆?
吳德這話一出口,立刻就引得眾怒。
「敢問二位,這碧波山脈中,有幾位元嬰期的妖王?還是說,有比元嬰期更為強大的存在?」
徐鑄機站在那幾位要出頭的師弟前面,阻止了他們。
跟着他回頭教訓道:「畢竟人家也曾救過任重師弟,你們這樣動手動腳地欺負兩個紫府期的修士,傳出去,別人會說我們九曜門欺負兩個鄉下來的修士!」
被自己師兄弟攙扶的任重,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他冷笑着說道:「師兄,這兩個剛剛以救我為要挾,還拿了我的洞府地圖的殘圖,還請師兄主持公道!」
林辰一聽任重這顛倒黑白的話語,登時怒從心邊起,惡從膽邊生,流影步發動,一道凌厲的劍芒從無影劍的劍尖吞吐而出。
徐鑄機頭一偏,剛閃過林辰的劍芒,下一刻,無影劍已經頂在了徐鑄機的喉嚨之上,幾滴血珠滴了下來。
林辰微微一笑,眯着眼睛問道:「怎麼樣,閣下覺得我這鄉下修士的劍法,可堪入眼?」
「妙哉妙哉!」
吳德拍着手掌笑道:「林師弟,人家九曜門的修士可金貴着呢,你可不要弄傷了人家,免得回去不好交差。」
「多謝吳師兄提醒。」
林辰心意勾動三足鎮魂鼎,這古樸的大鼎立刻飛到林辰頭頂,一道道強橫的精神攻擊沖向四面八方,任重身邊的修士包括任重頓時覺得一陣乏力。
「在下只不過想讓徐道友行個方便,畢竟我們兩人只是鄉下來的修士,還沒有見過這終南洞府的大陣仗。如此『純樸』的請求,還望閣下網開一面啊!」
修真界,向來以實力為尊,林辰這一手,快准狠,打在了這些九曜門弟子的軟肋之處。
徐鑄機原本以為自己可以以金丹初期的修為穩壓這兩人一頭,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林辰的無影劍和那尊大鼎的配合,讓自己在一個照面就被拿下,那些個平日裏自吹自擂的師弟們,更是被那不知名的大鼎給震懾住,實在丟人!
「好,我答應你,你隨我過來。」
在九曜門修行了多年,徐鑄機是憑藉着自己的苦修衝上金丹期的,他自然明白身死道消這個道理,此刻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修士只要將手中的長劍再往前遞一分,就足以洞穿自己的咽喉。
林辰將無影劍橫在徐鑄機肩膀上,押着他帶路。
走了不過一里多路,眾人就來到了一片空地上。
林辰發現,這空地不僅寸草不生,而且是由一種紫色泥土覆蓋的,腳踩上去,十分柔軟,似乎是踩在棉花上一般。
看守此地的幾名九曜門修士,一見到徐鑄機被人用劍指着押過來,登時向前幾步,想救出徐鑄機,卻被徐鑄機用眼神制止。
林辰疑惑地看向徐鑄機,問道:「這地方就是你們進入終南仙洞的入口?」
「這終南洞府被其主人用地火離焰陣守護,尋常修士,即使找到了終南仙洞的入口,也會被地火給吞噬。」
「我師尊搖光長老,推演出這地火離焰陣的一個陣眼,先是與雲龍派的青雲長老一道合力撼動地火離焰陣,使其針眼出現一絲裂縫,然後用這厚生紫土覆蓋其上,通過早已打入厚生紫土的禁法,從而打開了進入終南洞府的通道。」
徐鑄機解釋道。
這下可算是開了眼界,利用這厚生紫土,覆蓋在陣眼之上,避免了進入時候噴發的地火。
林辰由衷地讚嘆道:「原來還有這樣的方法,實在是秒啊!」
徐鑄機哼了一聲,道:「你們雲澤王室的修士,怎麼會知道我九曜門的取巧之法……」
「廢話少說。」
林辰手中的無影劍緊了一分,道:「不要講這些無用的廢話,先讓你的師弟們做法,替我打開這通道,不然,我雖然認得你,但是我手中的劍可不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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