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兒是今天值守在賭坊的荷官,天天都和眼前的那些常客打交道,基本上油水非常少,而且牛三兒搞來搞去,也只會那幾招老千招數,在常客面前,使用了一兩次之後,也不敢再使用了。
所以他滿面紅光地對蔡二兩招了招手,「來兩手?」
蔡二兩仗着自己身材高大,一揮手將坐在牛三兒面前的兩個常客一把推開道:「兩手?不夠,今天我要將你們賭坊贏光光!」
聽到蔡二兩這狂妄的話語,不光是眼前的牛三兒,就連剛剛被他推開正欲發怒的兩人,都忍住了即將爆發的怒氣,捂住嘴嘿嘿偷笑。
這客人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不過當蔡二兩從懷裏掏出一大把金條和銀元寶的時候,蔡二兩及時地將都已經到了嘴邊的髒話給收了回去。
「客人你想玩點什麼?」牛三兒覺得自己現在的恭敬口氣,勝過了對自己祖宗,「猜單雙?比大小還是牌九?」
只要能拿到桌子上那一堆堆得像是小山般的金銀,今晚就算是當次孫子又如何?
蔡二兩摸了摸自己留着鬍渣的下巴,粗聲粗氣地說道:「就比大小吧,大爺我喜歡簡單一點的。」
他一隻手抓住了手邊的一個骰子,扔到一個骰盅裏面。
牛三兒嘴角浮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這粗漢簡直就是找死,和自己比大小,看他把把六點。
他一邊和蔡二兩一樣,將一個骰子裝到了骰盅裏面,然後一揮手道:「一把五十個銀元寶,你是客人,你先請。」
「一起!」
蔡二兩話音剛落,牛三兒也不謙讓,兩人齊齊搖動起了骰子。
「咚!」
兩個骰盅一起放下,作為荷官的牛三兒,率先打開了自己的骰盅。
「五點!」
雖然不是六點,但對付眼前這個蠢漢,應該已經足夠了。
蔡二兩輕輕揭開自己面前的骰盅。
「什麼?六點!」
牛三兒大驚失色。
蔡二兩伸出寬厚的手掌,嘴巴一咧道:「五十個銀元寶,拿來。」
牛三兒聽到這話,只覺得自己的內心都在滴血。
但願賭服輸,他只好從自己面前的金銀中數出了五十個銀元寶推給蔡二兩,後者嘿嘿一笑,將那堆銀元寶撥弄到懷裏。
看着蠢漢傻傻的樣子,牛三兒堅信,自己就算是不出老千,用自己精湛的技藝都可以將他擊敗!
可事情發展的走向,往往事與願違。
不一會兒,又是兩把之後,一百五十個銀元寶在蔡二兩的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牛三兒雙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想緩解下不停跳動的眼皮。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嗎?還是說是自己今天中了什麼邪。
這已經是第三把了,對面還一直是六點,而自己卻一直是五點。
看來這粗漢一點都不蠢啊,到底是運氣還是出了老千,牛三兒糊塗了。
看着他面前另外堆着的一百五十個銀元寶,牛三兒決定要動真格的了。
他的手在自己的骰盅邊上摸了一下,然後正準備舉起來搖動的時候,卻聽到蔡二兩一聲大喊,「慢!」
莫不是被他發現了什麼端倪?
牛三兒一陣緊張,他在心裏已經合計好了,若是這粗漢敢抓自己的老千,就立刻叫屋子後面的那些兄弟全部進來,將其亂棍打出。
「我提議,這最後一把,我們賭大一點的,五百個銀元寶,如何?」
既然自己都做完了小動作,還想着賭大的?
這不是給自己送錢麼?
牛三兒似乎已經可以看到待會兒痛哭流涕的蔡二兩了。
他用力點了點頭,然後將骰盅拋得老高一把接住按在桌子上。
蔡二兩也只是拿起來後輕輕晃動了下面前的骰盅,然後放在桌子上揭開。
「六點!」
嘿嘿,這都什麼狗屎運,這樣子,最多也就是平手了!
牛三兒得意洋洋地揭開自己面前的骰盅,看也不看地就開口道:「這次平……」
他的話剛說了一半,就看到了蔡二兩臉上浮現的譏諷神色。
牛三兒連忙低頭一看,「什麼?只有一點?」
「不可能,不可能!」
牛三兒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他分明用老千的手法,將一個灌了水銀的骰子換了進去,但現在自己伸手摸到的,卻是一個空心的骰子。
原本在一點的那一面灌注了水銀之後,因為水銀比較重,所以不管他怎麼搖動,這個骰子一定會壓下一點從而出現六點。
但當裏面的水銀沒了之後,一點的那一邊變空了,六點的那面反而變重了,所以難怪他已經是非常小心地搖動,還是難以搖出六點。
「好了,別再胡思亂想了,先把大爺我的五百個銀元寶給我再講。」
五百個銀元寶!
這讓牛三兒怎麼拿得出來,每天的收入,都要上繳給費彬,現在就算將這個賭坊給賣了,也沒有五百個銀元寶。
牛三兒強自笑了笑,「客人,你稍等下,我這就去後面拿。」
「好,我就在這兒等着!」
蔡二兩雙手環抱,大馬金刀地坐在板凳下,閉目養神起來。
過了不到幾個呼吸,就聽到一聲大喊。
「泰哥,就是這廝,在我們賭坊出老千!」
蔡二兩睜開了眼睛,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七八個打手。
這七八個打手幾乎都是一些學了三腳貓功夫的街邊小混混。
只有那個被稱呼為泰哥的人,對他還有一點威脅,畢竟從威壓上看,他有着紫府初期的實力,手中還拿着一件中品紋器。
看來林閣老讓自己來試探的幕後之人也不是傻子嘛,知道要派個修士坐鎮。
可惜他想錯了,這賭坊裏面,除了會來一些鬧事的閒漢以外,還會有一個金丹期的修士來玩玩。
說完他將後面的衣服一掀,摸出了兩柄分水刺。
用寒鐵打造的分水刺上,雕刻了兩道加速的風屬性的咒符,這讓分水刺拔出來的時候,居然帶出了兩道風刃。
這兩道風刃朝着那一群打手飛了過去,泰哥將手裏的長刀一揮,一個及其漂亮的刀花在半空中就將那兩道風刃給削成了兩半。
「修士?」
那泰哥將長刀筆直地指向蔡二兩,他看着蔡二兩手中寒光閃閃的分水刺,露出了一絲貪婪的神色道:「還是極品紋器,傻大個運氣不錯啊。」
「你也不看看這裏是誰的地盤,就算你是金丹高手,也逃不了我們大王子的制裁!」
牛三兒哈哈一笑,似乎聽到了世間最大的笑話。
「若是大王子前來,那我還可能避讓一下。」蔡二兩從懷裏掏出儲物袋,重新掛到自己腰上,「但就憑你們?」
眼前的這個粗漢,先是在自己眼前用修士的手段出老千,然後又敢在他們面前正對着這麼多弟兄毫無懼色。
泰哥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這廝不會是哪家公子哥,前來扮豬吃老虎吧。
但是那對極品紋器的分水刺讓他沖昏了頭腦。
就算是公子哥,也不可能在大王子的地盤上鬧事。
這是衝上去的泰哥最後一個理智的念頭。
他挺着長刀,剛到距離蔡二兩胸口只有一寸的時候,他的腳步突然停下。
「怎麼……動不了了……」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泰哥手中的長刀已經噹啷一聲掉到地上,身形比他高出一個頭有餘的蔡二兩手中一隻分水刺將泰哥的咽喉死死抵住,另一隻分水刺則是單手負在背後。
一隻手,眨眼間,就將紫府初期的泰哥給擒拿住了?
牛三兒冷汗直冒,他悄悄地躲到了一眾兄弟的背後,見勢不對,就要開溜。
「聽說有人剛剛還叫我傻大個?」
「不……不……不是我。」
被蔡二兩的分水刺抵在脖子上,泰哥這才意識到了,原來極品紋器如此鋒利。
看着嚇得結結巴巴的泰哥,蔡二兩心裏一陣好笑。
就這點膽色,也敢看場子?
若是在天華閣,早就被人拖出去餵狗了。
從這泰哥只有紫府初期的實力,看樣子應該不是這賭坊主人手中的重要人物,充其量也就是個小嘍囉而已。
蔡二兩手一揮,只是幾個呼吸間,便將泰哥的生命輕易收入囊中。
讓他們震驚的還在後面,蔡二兩將自己的威壓釋放了出來。
頓時所有的小混混都趴到了地上,這威壓,比泰哥身上的威壓還要強烈!
超過紫府期的威壓,金丹期!一定是金丹期的修士!
蔡二兩非常老道地將自己全身上下的威壓全部控制在了這一間房子裏面,他在出發之前,被林辰反覆提醒。
這次只是一次投石問路的試探,千萬不要讓大王子發現了,否則很容易讓他們一開始就陷入被動之中。
所以他這樣的舉動,根本沒有讓他人察覺到。
剛剛還打算開溜的牛三兒腳上就像是長了釘子一般,想動都動不了。
難道這個可怕的大個子,今天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嗎?
當初說好的在大王子的地盤上不會有事的呢?
現在看來,都成了謊言了。
如果再給他們一次投胎的機會,下輩子哪怕是做條狗也不要這樣被人像殺雞一樣地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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