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輪迴塔雖然立在魔修的營地上,但是青白雙聖兩位神靈一樣的修士下了死命令,任何修士,包括鬼修在內,都不准邁入黃泉輪迴塔十步之內,否則被吸去了精血肉身,也是活該。
只有那六道環繞在黃泉輪迴塔周圍的輔塔,青白雙聖才派出了帶來的所有鬼修,讓他們日夜不停地將自己的功力注入其中。
主塔之上,兩個形態相仿的高瘦老者並肩站在一起,其中一人留着一頭青色的長髮,另一人則是留着白色的長髮。
不同於鬼王城中的鬼修穿得五花八門,這兩人都身穿正道修士才最喜歡穿的道袍。
青白雙聖原本就是雙胞胎的兄弟,當年在九曜門中,被門主力排眾議,不然他們修煉正統的九曜門功法,反而去修煉難度更上一層樓的玄冰混元煞。
這兩兄弟心意合一,天資又及其出眾,只用了尋常金丹後期修士一半還不到的時間,就將玄冰混元煞練習得爐火純青。
後來在多次出巡的時候,威懾四方修士,給九曜門增加了不少面子。
可後來這兩兄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蠱惑,鐵了心地要加入鬼王城,從此以後就和正道修士站在了對立的一邊了。
世間的修士一直稱呼他們為青白雙聖,其實都快忘記了這兩個元嬰老怪的真名了。
留着青色頭髮的,是兄長,名叫周青,另一個留着白頭髮的,則是弟弟,名叫周白。
有人說,這兩人是修道成痴,一心想要突破元嬰境界,所以才加入了鬼王城。
又有人說,威名遠播普天之下的青白雙聖,當年想要成為九曜門的門主,但失敗了,所以懷恨之下就投靠了鬼王城。
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不得而知。
但是現在可以知道的是,青白雙聖在雲澤王城外面建造的這套黃泉輪迴塔,是為了擊敗正道修士,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可惜了,傾盡鬼王城所有的人力物力,才打造了這麼一個黃泉輪迴塔。」
周青語氣飄忽不定地說道:「若是再能多出些時日,想必還能再建造一套黃泉輪迴塔。」
這黃泉輪迴塔的圖紙,是他們兄弟兩人早些時候,繼承鬼王城老城主的遺物的時候,無意中從一個木箱子裏面的夾層找到的。
但黃泉輪迴塔對於地利和材料的要求,極其苛刻,只有在血戰之後的戰場上,才能用數以千計的骷髏頭和大量的妖獸精血澆灌搭建而成。
但這還只是一座黃泉輪迴塔,要真的建造完成六座黃泉輪迴塔的輔塔和真正的主塔,其中所要動用的大量鬼道材料,就算是搜刮完了一個小王國,也不一定能湊齊。
光是那六座輔塔完工之後,要用一名金丹期鬼修的金丹來作為運轉中樞的要求,就不是一般的鬼修勢力能夠完成的。
那可是活活殺死六名本來就十分稀少的金丹期的鬼修啊,而且還要求金丹必須完好無損,不能出現一點的瑕疵。
這樣的金丹,起碼也得在金丹中期的鬼修身上才能找到。
為了湊齊六顆金丹,青白雙聖也是多次出手,只有他們兩的玄冰混元煞,才能完好地取出鬼修金丹。
鬼王城在這些年間,不單單是那六枚金丹,現在鑄就黃泉輪迴塔所用的鬼道材料,更是和不少鬼修實力都結下了仇恨。
老城主苦心積慮維持住的鬼王城在鬼道修士中和善的形象,在他老人家坐化之後,終於毀在了青白雙聖兩人手中。
周白轉身看向放在這主塔頂層的一大塊藍色玄冰。
在這堅硬的玄冰裏面,冰凍着一人一獸。
獸是黑色的吞雲豹,前面兩腿懸空,後面兩腿蹬地,顯然在被封進這玄冰之前,是準備撲擊面前的敵人的。
而那一人,身披猩紅鎧甲,兩手各揮舞着一柄熟銅鐧,腰間還插着一口四尺長的寶刀。
這名修士怒目圓睜,似乎要將眼前的敵人用眼神撕碎一般。
可惜在這玄冰之中,不要說是他了,就連一般的元嬰初期的修士,也只能向他一樣,用眼神去撕碎始作俑者的青白雙聖了。
周白悠悠地嘆了口氣道:「可是哪有那麼好的機會呢,天意要我們只用一套黃泉輪迴塔去迎敵,那麼就說明,我們只要一手就可以擊潰正道修士。」
周青兩隻手掌合在一起,似乎是在祈禱,又似乎是在結出什麼神秘的手印。
「也是時候解決這傢伙了。」
周白朝着面前的玄冰努了努下巴道:「留在這兒,再過不了十二個時辰,他的金丹就會被凍了個結實,到時候真的就成了活死人了。」
「恩。」
周青點了點頭,他彈指打出一道青色的功力。
這道功力繞着玄冰轉了幾圈,那天地間至寒的玄冰,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化掉。
「鎮北軍的統帥,堂堂雲澤王室的王爺,就這麼被我抓住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藍色堅冰逐漸消融,露出了江威的頭顱,周白出言嘲諷道:「來之前,還聽別人說,雲澤王城的防禦多麼多麼堅固,裏面的修士實力多麼難纏。但現在看來,不過是紙糊的城牆罷了!」
這時候的江威,已經恢復了意識,其實在被玄冰混元煞凍住之後,江威第一個意識就是關閉自己的五感,然後用金丹的功力護住自己的心脈,從而將自己的肉身從玄冰之中護住。
所以當他頭顱上的堅冰化去之後,江威立刻便聽到了周白對自己的侮辱,於是他出言反駁道:「要殺就殺,堂堂青白雙聖,鬼王城的頭領,什麼時候也這般心慈手軟過?」
「殺你?」
周白冷哼了一聲道:「別那麼急着想當壯士,留着你比一具死屍更有價值。」
「是麼?」
眼看着堅冰就快要融化到自己的手上,江威覺得自己心頭多了一點底氣,他厲聲喝道:「別以為我會告訴你們什麼,更別以為拿我當人質,就可以撬開雲澤王城的大門。如果青白雙聖就這麼點心機,那還真是應了那句古話——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
「哼,別嘴硬,真以為我們青白雙聖的名頭是吹出來的?」
周白似乎有點動怒了,他鬚髮皆張地大聲喝道:「我告訴你,以你們小小的雲澤王城,也敢阻攔我們兩人的步伐,簡直是在找死!」
周青在自己這位脾氣火爆的弟弟後背上拍了一下,示意不要和江威這種人鬥嘴。
反正他現在已經是階下之囚了,和他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上鬥嘴,豈不是浪費時間和精力?
江威突然覺得自己發麻的右手一陣輕鬆,他斜着眼睛一看,原來自己高舉的右手上的堅冰已經完全化去。
周青和周白這一對兄弟正背對着自己竊竊私語,這真是天賜良機。
江威心中大喜,他鼓動丹田之中僅剩的一點功力,將手中的熟銅鐧擲出。
這對熟銅鐧本身就是一對兒極品紋器,當江威將自己的功力注入其中後,就是要引爆這隻熟銅鐧。
他是想利用這極品紋器的爆炸來毀掉自己所在的這黃泉輪迴塔,最好能利用爆炸產生的衝擊炸開困住自己和吞雲獸的堅冰。
當然這樣能辦到,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可惜當熟銅鐧從半空中落下的時候,卻好似打在了一團棉花上,不知什麼時候,一團鬼氣從塔外飄了進來,將熟銅鐧整個包裹其中。
江威心中一動,自己剛剛驅動着疏通劑的靈識消失不見,自己徹底和它失去了聯繫。
「嘿嘿。」
周白獰笑一聲,他上前一步,伸手點在困住江威的堅冰上。
隨着他的功力的注入,原本還在慢慢融化的堅冰突然停止住了融化,反而沿着之前的軌跡,逐漸凍結起來。
江威才獲得自由的右手,就這樣又回到了堅冰的包裹之中,江威很快便又整個人被硬生生地「塞」回了那一大塊藍色的玄冰之中。
這次江威只剩下最後一丁點的功力來護住心脈,原本還能保持的靈智,在內無功力外有寒冰的雙重夾擊之下逐漸迷失。
江威眼前一黑,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周青伸出長袖裏面的左手,一道青色的功力打入玄冰之中,滿意地道:「好了,我已經用自己的功力將這小子的心脈護住了,就算他自己的功力消耗完了,還有我的功力,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恩。」
周白尷尬地笑了笑,他也倒是沒有想到,江威居然會有如此強烈的求生意識。
「誰?」
突然周白神色一凜,整個人擺出了迎敵的姿勢。
周青伸出寬大的手掌按了他一下,道:「應該是正澤,我給了他一道符紙,讓他可以像我們一樣自由進入這主塔。」
隨着咚咚咚的腳步聲,正澤那副永遠嚴肅的國字臉龐出現在兩人面前。
青白雙聖立刻恢復了平日裏的古波不驚的表情,周白開口問道:「正澤,你怎麼會這麼晚來找我們,莫不是你的計劃出了問題?」
正澤輕施一禮,然後支起身子回答道:「回稟兩位前輩,晚輩的計劃已經是成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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