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主人,你的音律已經趨於小成了,現在你可以嘗試將我所發出的鎮魂音波按照自己的需要排列組合塑形了。」
林辰心裏也一陣興奮,雖然自己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回自己在紫藤峰的院子地下室裏面彈琴了,但是他早已將那些琴譜牢牢地記在心裏了。
每天只要一有空閒,林辰就會在心裏將這些琴譜一一在腦中複述一遍。
這麼長時間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這怎能不讓林辰興奮。
林辰無意間塑造的虎頭等我鎮魂音波在半空中飛過,居然發出一聲虎嘯聲。
黃風妖王詫異地低頭一看,巴圖魯那個鐵塔般的大漢卻揮手一拋,一柄寒光閃閃的短斧被小兒手臂粗細的鐵索拖拽着打向半空中的他。
儘管狂風肆虐,但那柄短斧卻是去向不減,氣勢洶洶地飛了過來,黃風妖王只好側身躲過。
與此同時,那虎頭狀的鎮魂音波也打了過來,三足鎮魂鼎器靈精準的操作讓這道鎮魂音波狠狠地咬准了已經繞到羅繼堯背後的暗黃色虛影身上。
那暗黃色虛影吃了一痛,從喉嚨里發出一陣嘶啞的吼叫。
忙着閃避朝他打來龍捲風羅繼堯也不是聾子,自然發現了自己身後的異響,他回頭裝身一道沙劍打了過去。
就在沙劍快要擊中那意圖從背後偷襲自己的暗黃色虛影的時候,虛影又是故計重施地消失不見。
羅繼堯對頭的黃風妖王卻是吃了一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好似被人打了一拳一樣。
漫天的龍捲風頓時消失不見,林辰踩着御風靴產生的風刃,一步步走上了半空中。
他指着天空中漸漸變黑的火燒雲,厲聲喝道:「恐怕二位到這裏來,是為了意氣之爭的,什么元磁罡氣,就讓我們頭頂的這個魔道修士去拿吧,我們就在這下面拼死拼活給他看好了!」
眾人順着林辰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原本是火紅色的火燒雲,似乎被剛剛黃風老祖放出的颶風給刮去了外表,露出了裏面的黑色魔雲。
「嘿嘿嘿,怎麼不打了?老祖我還等着坐收漁翁之利呢!」
半空中卻傳來一陣可怖的聲音。
天上居然還有修士隱藏在其中!
眾人都吃了一驚,而且聽着語氣,似乎是將他們都吃定了的意思,能夠無視包括兩名假嬰修士在內的四名金丹修士。
只能說明兩點,要麼這個比黃風妖王還喜歡玩躲貓貓的修士是個自大狂,要麼就是超越了他們在場所有人境界的修士。
超越所有人,那就只能是元嬰修士了,但現在元磁罡氣就在眼前,沒有人會選擇放棄!
林辰卻是心中一動,這個聲音,怎麼聽起來那麼熟悉,好像是在哪聽過一樣。
……
從王城中出來後,江威並沒有急着衝擊那七隊修士,而是讓親衛和自己一起在護城河外靜靜等待着那些修士邁着緩慢的步子走過來。
第一眼看到這古怪的陣容的時候,江威早就意識到了,這些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從鬼修和魔修的營地裏面走出來的,肯定是被人控制的傀儡。
既然是傀儡,那麼只要擊殺背後的控制者就行了。
這時候那七隊修士已經非常靠近城牆了,距離護城河也不過二十丈之遙。
江威這才一拍座下的吞雲豹,一馬當先殺了出去。
他拔出後背插着的兩根熟銅鐧,吞雲豹的速度極快,江威與自己面前的一隊修士打了個照面。
江威心中大駭,這些修士根本就不是什麼魔道修士。也不是鬼修,他們的相貌和衣着,都是正道修士的打扮。
其中還有幾個,江威還記得是當時跟着自己襲擊魔修營地的雲澤王城的家族子弟。
這些鬼修,居然敢使用人族修士的屍體來煉製傀儡,難道就不怕被天下正道所圍攻嗎?
江威怒火中燒,但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因為這七隊修士傀儡中,有大半生前都是金丹修士,剩下來的,都是紫府後期甚至於假丹境界的修士屍體煉製而成。
江威丹田一動,裏面的金丹飛速旋轉,一股股澎湃的功力注入到他雙手的熟銅鐧裏面,使得這兩柄極品紋器金光閃閃。
不待江威有所動作,所有的修士傀儡突然加速,將江威和他的親衛們團團圍住。
江威深深地吸了口氣,這些被鬼道修士所控制的修士屍體,行動之迅速,超出了他的估計。
原本以為傀儡都是四肢僵硬,但今天江威算是長見識了。
這四十九名修士傀儡,在一股神秘力量的指揮下一人佔據了一個方位。
江威眼皮一跳,這鬼道的陣法,他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一名披頭散髮的白髮男子腳踩着陰雲,眨眼間就從那通天的巨塔上飛到了江威這邊。
這人,江威算是認識了,他面容苦澀地說道:「青白雙聖,這兩個老傢伙居然會親自出動!」
……
十七王子自從上次在北面城樓上一連值守了三天三夜後,不知為何,覺得身體有些沉重,丹田之中的金丹,運轉功力日漸緩慢。
修士的身體,怎麼會和俗世之間的凡夫俗子一樣,感染風寒呢?
十七王子當機立斷,回到威遠軍大營好生修養。
方悅特意為他找來了擅長黃岐之術的王室供奉,那供奉看着十七王子發白的臉龐,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只是安慰十七王子,操勞過度,精神不寧引發的走火入魔的前兆,只要靜養即可。
於是乎,十七王子將戍衛值守的事託付給方悅,自己在威遠軍大營中深居簡出。
「羅公遠?羅公遠!」十七王子剛才入定不過半個時辰,就被大營外一陣嘈雜聲所吵醒,「怎麼回事?外面哪來的噪音,快去給我查個清楚!」
羅公遠伸頭看了下,北面城牆以外的地方,全都已經被魔道修士所佔據,在敵人探子三四倍於雲澤這方的情況,他也無能為力。
現在只好平日裏照顧十七王子的衣食起居,從探子頭領又回到了貼身侍衛,羅公遠倒也表示輕鬆多了。
「回稟大人。」
羅公遠看了一小會兒,立刻轉身回答道:「是古藤學府的江延府老,他帶了最新的北面城牆軍情來了,方悅校尉正在接待。」
北面城牆,這四個字好似有無窮的魔力一般,十七王子立刻鬆開了結印的雙手。
這威遠軍的大營,被一副繪有萬里江山圖的屏風所分割開,前面三分之二的面積,是十七王子平時處理軍務召開會議的地方,後面三分之一的面積,則是十七王子修養的臥室。
十七王子剛準備從胡床上下來,方悅一身戎裝,大步走了進來。
「方悅,為何不讓江延府老進來一敘?」
十七王子下地站了起來道:「一般軍情之事,你來處理也可以,但若是重大軍情,還得我來定奪!」
「殿下,並非是我奪權。」
方悅躬身行了個軍禮道:「而是這江延府老突然到訪,是要求我們全軍出動,幫助北面城牆的江威王爺。」
「可以!」
十七王子揮了揮手,斬釘截鐵地說道:「江威王叔那邊既然吃緊,方悅你且帶上營地里除了我的親衛之外的全部兵力前去支援!」
十七王子的命令發佈完了,可他眼前的方悅卻絲毫沒有動作。
「怎麼?有難處?」
方悅臉色變了幾變,他咬了咬牙,還是將自己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殿下,我們是威遠軍,江威王爺那邊是鎮北軍,自古以來,兵無二將,若是我們的大部隊全都去了江威王爺那,豈不等同於將全部的兵權交給別人了!」
「殿下,若是這樣輕易地交出兵權,可不利於以後行事啊!」
聽到方悅特意在『以後行事』四個字上加重的字眼,十七王子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剛剛高舉的右手也漸漸放了下來。
方悅看了一眼屏風後,接着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道:「其實江威王爺不過是擔心自己的城防而已,我們大可以派出您的親衛隊去幫助防禦,這樣一來,面子是給足了王爺,您也盡到了自己的責任,根本不會授人口實,更不會太阿倒持!」
「殿下,我看方悅校尉的這個計劃不錯!」一直負手站在十七王子身後沒有說話的羅公遠開口了,「端的是個兩全的計策。」
「那……那就去辦吧。」
十七王子遲疑了一小會兒,接着下了新的命令:「就說本王子大病未愈,一切軍事方面行動由方悅校尉指揮!」
「是!」
方悅一抖身上的盔甲,威風凜凜地走了出去,大聲宣佈了命令。
十七王子眼中有些失神地看向外面,一群麻雀正嘰嘰喳喳地爭着飛向樹梢。
跟了十七王子多年的羅公遠自然知道十七王子現在心中的煩悶所在,他上前一步勸說道:「殿下,您盡可以放開點,現在正是未雨綢繆的好時機!」
「未雨綢繆……未雨綢繆!」
十七王子將這個詞在嘴邊念叨了好幾遍,最後眼光終于堅定了起來。
「羅公遠,你且拿着我的名帖去趟西面城樓。」
十七王子活動了下手腕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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