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大王似乎非常高興,在聽到了天都子的話語之後,他所操縱的玄天符籙魔神又是一聲哈哈大笑道:「過獎了,天都子掌門,你對我這個所謂『妖孽』用的佩服兩個字,着實是有些折煞我了!」
「沒事,你當得這兩個字。」
天都子面容陰沉地說道:「在本掌門看來,閣下的這份算計才智,遠勝過絕大多數人族修士了!」
「好了,不說這些廢話了。」
玄天符籙魔神大手一揮道:「現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是戰還是降,若是願意投降於我,那只要幫本妖王辦成一件事,我就放過你們,將你們雙手奉送回你們的天都門,今日你們擅闖我洞府的是,就當沒有發生過就是了!」
「若是戰,那可就別怪本王下狠手了。」
玄天符籙魔神伸出一根手指頭,指向了下面的天都門眾人道:「包括你這個長得五短身材的小老頭兒在內,全都要死在我的爪子之下!」
「你!」
玄天符籙魔神口出污衊之言,侮辱他們的掌門,這讓所有天都門的修士都感到十分憤慨。
但他們也只是對玄天符籙魔神怒目而視罷了,誰也不敢上前挑釁這尊威風凜凜的魔神。
天都子正了正自己方才因為激烈鬥法而有些慌亂的衣冠,肅容喝道:「自古以來,你們妖族修士就一直被我們人族修士所打敗,從未見過有人族修士跪着向妖族修士求以苟活,所以河伯妖王,你可以死了這條心了。我天都門只有戰死的掌門和修士,絕沒有在你們妖族的統治下苟活的掌門和修士!」
天都子的這番話,說得是極為壯烈,他的模樣,也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悲壯的氣氛頓時在天都門修士的身邊蔓延開來,包括邵姓修士在內的所有修士,全都厲聲大喝。
「對!我們絕不向妖族跪下!」
「一定要乾乾淨淨地回去九泉之下見自己的爹娘!」
「來吧!妖族的崽子們,來殺你爺爺我啊!」
「一群白痴!」
河伯妖王在心中怒罵了一聲,他最反感的,就是人族修士明明打不過妖族修士,還非要擺出一副大公無私的要犧牲的模樣。
特別是這些自詡為正道的修士,搞得就像是他們這輩子沒有幹過對不起節氣的事來,還非要弄得「舉世皆濁我獨清」的樣子,着實讓河伯大王感到噁心!
「那好,就讓我看看,你們的頭顱,到底有多麼地堅不可摧吧!」
河伯大王怒喝一聲,當即心意相通,指示着不可一世的玄天符籙魔神將利爪對準了這些幾乎已經沒有了多少反抗之力的人族修士。
「昂!」
不少年輕一點的天都門修士,都已經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等待着命運的安排。
可等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後,他們發現,預想中的催山排海的玄天符籙魔神的爪子並沒有落下,取而代之的,卻是耳邊的一聲悽厲的喊叫聲。
他們連忙睜開眼睛,頓時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只見一名面容熟悉的男子,正奮力將一把長劍刺在了玄天符籙魔神的心臟之處。
這玄天符籙魔神的身軀,是模仿上古魔神之軀而來的。
而人族的遠祖,正是那些「手可摘星辰」的上古魔神,所以這尊玄天符籙魔神的心臟,也是它的要害之處。
要害被人插中了,稍有劇烈的動作,便是開腸破肚的下場。
而那刺中玄天符籙魔神心臟的人又是誰?沒錯,正是河伯大王的愛子、整座河伯水府的少主人,狄獲!
玄天符籙魔神三顆頭顱瞪大了雙眼,齊齊盯着這身姿矯健的修士,口中喃喃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
狄獲輕蔑地一笑,然後跳到了地面上,他哈哈一笑道:「怎麼說呢,父王,你就當這是遲來的『叛逆期』吧。」
然後他朝着天都子喝道:「喂,天都子,還記得你我之間的約定吧?」
「當然記得!」天都子驚喜地差點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舌頭上,「除掉你父王之後,這座河伯水府繼續歸你統治!」
「好!我父親的玄天符籙魔神最薄弱的地方就是它的心臟了,只要被擊中了,一時三刻還是輕易恢復不過來的,更兼他的神魂都在這玄天符籙魔神裏面,和自己的肉身只有一絲微弱的聯繫,你們現在可以自由行事……啊!」
狄獲還沒有說完,他身後的玄天符籙魔神就突然動了起來,一腳將狄獲踢到了一旁。
這從背後突然發出的攻擊,狄獲也沒有想到,巨大的衝擊力,一下子將他的脊骨都踢斷了,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那一聲乾脆的聲音。
倒伏在地上的狄獲口中大口大口地噴吐着鮮血,眼看得是活不成了,他雙眼之中的光彩也逐漸喪失。
這一腳似乎將玄天符籙魔神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它無力地收回了自己的腳,呆立在原地。
「啊!狄獲道友,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捨身成仁,真是令老道我欽佩啊!」
天都子雖然感到訝異,但這廝訝異,還是遮掩不了他臉上的驚喜神色。
真是絕處逢生啊!
他都打算動用天都寶鑑,將所有人都帶出去,為的是保存下天都門的最後一絲火種,可沒有想到,狄獲居然會在這時候對自己的父親發難。
說實在話,天都子在計劃之中,都沒有考量到狄獲這個因素,他只是指望着狄獲能夠將他帶進去就好了,誰能想到還能送給他這麼一件大禮!
天都子哈哈一笑,這大起大落之下,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那多年都沒有波瀾的道心了,他揮了揮手,示意所有天都門的修士全都上前,他這次要一把將河伯妖王的玄天符籙魔神給費去。
天都子一邊靠近着呆立在原地的玄天符籙魔神,一邊感嘆道:「我承認,你河伯大王是厲害,但你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要害死多少人。」「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你連你兒子還不如,他要比你英勇得多了……」
「掌門老道,不用緬懷我,我在這呢!」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登時讓天都子吃了一驚,他轉身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只見一個河伯水府的一個傳令兵般的任務將自己頭上的花花綠綠的裝飾給丟下,旋即露出了狄獲那白淨的面龐。
天都子吃了一驚,他再朝着地上那狄獲的「屍身」看過去,只見那根本就不是什麼狄獲,而是一隻人形的機關獸!
「不好,快撤!」
天都子反應極快,他當即掏出天都寶鑑,當場就要發動將場中的所有人給送走。
但河伯大王會讓他如願嗎?
只見玄天符籙魔神的一隻手臂瞬間脫落,化作一張漆黑的符籙,一下子貼在了那道通往外界的裂縫上。
這符籙迎風便長,瞬間變得有三五丈之長,將那道裂縫貼了個結結實實。
天都子瞬間面色一冷,河伯大王的這澤元玄天符籙,有着隔斷靈氣和靈識流動的作用,這一下子,就將他們天都門的退路給堵死了。
但是辦法並非只有一個,天都子運起自己的功力,他打算在背後的石壁上重新打出一個洞穴來,使得自己的天都寶鑑可以施展,將天都門的剩餘力量給傳送離開這裏。
只不過這樣一做,就必須要有人犧牲。
電光火石之間,邵姓修士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他掏出青陽燈,朝裏面瘋狂地注入自己的功力,想要直接引爆這件下品靈器之中的佼佼者。
「好了,不要再惺惺作態了,你們……一個都跑不了的!」
河伯大王站起身來,而他身後的玄天符籙魔神已經重新化作玄黑的澤元玄天符籙。
每一張澤元玄天符籙都對應着一個天都門的修士,裏面蘊含的強大力量,將這些妄圖逃出一線生機的傢伙,封死在了原地。
失去了功力和靈識,他們就是嗷嗷待宰的普通人了。
河伯大王再一揮手,將貼在裂縫上的澤元玄天符籙給撕了下來,他想要看看外面的戰況。
這時候林辰已經和格老怪的鬥法,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兩人一個張開了無雙劍翅,在後廳的柱子之間騰挪不定,而另一個則是打得火起,將自己剩下的六隻獸型的機關獸全都給放了出來,一齊對準林辰開炮。
道道光柱飛過,打得整個後廳震動不已。
倒是身形高大威猛的鐵骨老魔和血鱷大王,卻是打得小心謹慎。
血鱷大王知道自己手中的法器品質上,不能和鐵骨老魔那熔煉了域外星辰五金的骨骼相提並論,環首大刀早已經成了一塊廢鐵躺在一旁,它見證着主人方才差點被凌空落下的鐵骨老魔給劈成兩半的局面。
血鱷大王換上了一根綠沉長槍,所幸用長兵器和鐵骨老魔拉開距離。
鐵骨老魔對於這位老牌妖王豐富的鬥法經驗和毒辣的眼神也感到十分地煩惱。
他自己的腰上,已經挨了狠狠地一槍了,若不是當時閃避地及時,恐怕就要被接下來血鱷大王的連招給擊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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