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大腳去勢不減,接下來又是狠狠地踩在了林辰的肩膀上。
這時候西門鴻所給的軟甲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在軟甲的表面,一道道墨色的禁制符文接二連三地亮了起來。
這種符文讓軟甲的表面在這一剎那,變得無比堅硬,林辰在剎那間都感覺到自己聽到了赤腳老祖的腳踢在上面所發出的迴響。
最後,赤腳老祖這一腳的氣勁才透過軟甲,轟在了林辰的肩膀上。
再加上赤腳老祖這一腳踢在了肩膀上之前所噴射出的錐形靈氣,林辰一下子被擊飛了起來,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狠狠地轟到了冰洞左側的冰壁上。
這乳白色的冰壁及其堅硬,林辰遭受了這麼大的衝擊撞上去後,也只是產生了一小片巴掌大小的蜘蛛網狀的裂紋。
「噗!」
冰壁堅硬的後果,就是林辰身上多餘的氣勁,並沒有被這冰壁所抵消,反而衝擊了回來,在林辰的體內反覆衝撞。
林辰頓時覺得自己喉嚨一甜,一股鮮血吐了出來,他整個人也跌坐到了地面上。
林辰擦了擦嘴角的血水,他可算對這亦正亦邪的赤腳老祖有了個認識,這廝完全就不顧林辰是他口中所說的青木太乙門的弟子,剛剛那一腳踩過來,分明就是要將林辰格殺於當場,幸好林辰還算是機靈,在貼身穿着的軟甲外面,又加上了一層劍元劍盾。
硬是靠着劍盾和軟甲的雙重格擋,才將赤腳老祖的這一腳的勁道卸去了六成有餘。
饒是這樣,剩下的三四成氣勁,還是透過軟甲,狠狠地打在了林辰的肩膀上。
林辰稍稍一動,右肩頓時傳來了咯吱的聲音。
赤腳老祖指着林辰的肩膀道:「哈哈,看你這身小身板,老祖我再賞你一腳,就可以要了你小子的性命!」
大言不慚!
林辰腹誹了一句後,他捂着自己的肩膀站了起來,嘴角微微翹起道:「前輩真是好手段,對我這等晚輩出手,還是留了一手,高風亮節,着實讓晚輩佩服!」
「高風亮節?哼哼。」
赤腳老祖冷笑一聲,他抖了抖身上的冰片,這些冰雪是因為之前鬥法的時候,渾身的氣勢勃發,從冰洞上面落下來的。
「你這是在諷刺我嗎?小子!」
赤腳老祖的靈識,如同兩根火柱一般,在林辰的身上上下掃視了一遍,然後他冷笑道:「我猜你剛剛沒有死,是因為身上的那件軟甲吧,不過,你現在可以看看自己的軟甲,已經被我的功力破壞成了什麼樣子了。」
林辰將手伸進了自己的懷裏,頓時他的心往下一沉,林辰再抽出手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把軟甲的碎片。
軟弱無骨的軟甲,都被赤腳老祖的那一腳給踢殘廢了,林辰深吸了一口涼氣,這元嬰老祖的戰鬥力,果然非同凡響。
「怎麼?現在還有把握接下我的第二腳?」
赤腳老祖嗤笑一聲道:「識趣的,就趕快讓開,不要讓你壞了我和紫桑之間的情誼!」
林辰看着居高臨下,將自己臉上的一切表情都收入眼底的赤腳老祖,心中憤憤不平。
如果這裏不是極光谷,他定然會放出三足鎮魂鼎,和這個張狂的傢伙一決勝負,他就不信了,有大鼎在手,黑坨佯攻,自己就算打不過這傢伙,也不會被如此羞辱。
只恨他現在身份特殊,若是貿然出手,只會更快地暴露了自己,連帶着搞不好要拉着幫助了自己的方朝陽和常萬春一起倒霉。
「滾!」
赤腳老祖再也不願意和林辰這個螻蟻一般的修士計較了,他大腳邁出,眼看着就要衝出這冰洞的洞口禁制了。
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突然在赤腳老祖的背後響起,「赤腳老哥,都進來了,怎麼只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呢?」
「你……」
赤腳老祖轉了過來,他分明看到了之前還倒在冰榻上的紫桑道長,這時候已經緩緩站起了身來,並且走到了案幾邊上。
「哎呀,我這案几上的玉佩呢?赤腳老哥,是不是你拿走了?」
赤腳老祖兩眼一眯,內中迸發出了兩道駭人的凶光。
林辰的心緊張到了極點,他離赤腳老祖最近,在這一刻,他分明察覺到了此人身上爆發出的滔天殺機!
這一刻,林辰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若是赤腳老祖一定要拿走玉佩並且展開屠殺,那他拼着魚死網破,也要使用三足鎮魂鼎逃走!
杜伏威的任務失敗了,還有彌補的機會,小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空氣,也仿佛在赤腳老祖和紫桑道長的四目相對之間凝固了起來。
「是啊,我以為老弟你這一睡不醒,玉佩放在你手中,不太安全。」
赤腳老祖一步步走到了案幾邊上,一邊和紫桑道長笑着解釋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什麼宵小之徒沖將進來,搶了玉佩,那就不好對已經仙逝的師傅交代了!」
「這裏沒有什麼宵小之徒,再說了,這玉佩除了你我,對於別人來說,也只是一塊好玉罷了!」
紫桑道長溫和地笑了笑,他伸出一隻手來,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赤腳老祖身上的滔天殺機一般,反而對他說道:「老哥你且寬心,這玉佩放在我手裏,絕對萬無一失!」
緊接着他又若有所指地說道:「而且你大可放心,老弟我為了這玉佩,絕對不會惜命的,某家絕對會與這玉佩共存亡!」
赤腳老祖咬着牙,一邊將玉佩丟到紫桑道長的手中,一邊一字一句地喝道:「那老弟你可要小心了。」
「不勞老哥你操心了,剛剛你和我這位新收的弟子的對話,我都聽在耳中了。」
紫桑道長言語鋒利地回答道:「老哥你對於這玉佩的關心,紫桑一定記在心上!」
說完紫桑道長伸手將林辰招了過來,讓其站在自己身後。
「說到弟子,我倒是有句話想同老弟你說下,不知道可方便?」
「老哥你但說無妨!」
紫桑道長攤開手道:「儘管你我二人已經不在同一師門,也不以師兄弟相稱呼,但你需知道,你我之間的情誼,還是在的,千萬不要為了一些小事而產生隔閡!」
紫桑道長話裏有話,赤腳老祖只好呵呵地笑了笑。
「我說啊,你就不能睜開眼看看嗎?你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徒弟,都快要死絕了!」
赤腳老祖扭了扭脖子,臉上掛着嘲諷的笑容道:「就你現在還躺在冰洞裏面睡大覺,作為你多年的老哥,我可要告訴你,再過一炷香的時間,你的徒弟就撐不住了,不消得我們這些元嬰期的高手們出手,他的首級就會被那幾個如狼似虎的小伙子給砍下送過來,到時候,你可就追悔莫及了!」
林辰站在赤腳老祖的背後,他看着這位為老不尊的元嬰修士臉上掛着的那副表情,恨不得衝上前去,將其一頓暴打。
但紫桑道長似乎沒有將赤腳老祖的這句話放在心上,反而嘿嘿一笑道:「老哥你同俗世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想必你也聽過這樣一句話,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白凌雲儘管是我自家的徒弟,但他還是犯了法,既然犯了法,那就要伏法認罪,這種事,不是我這個做師傅想要插手就可以插手的。」
「況且話又說回來,我們青木太乙門是個有大傳承的門派,身為名門正派的師傅,我更應該知道什麼是道義,什麼是門庭。死了一個白凌雲,換回我青木太乙門乾乾淨淨的門庭,我何樂而不為?老哥你就不要再勸了,這件事,我自有分寸!」
也許是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紫桑道長捂着嘴巴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赤腳老祖見紫桑道長軟硬不吃,他也知道這位多年老友的秉性,說定了的事,幾乎沒有反悔的時候,他乾脆將袖子一甩,憤然離去。
紫桑道長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然後雙手掐訣,打出一道法訣,在洞口又加上了一道禁制。做完這一切後,紫桑道長張了張嘴巴,剛想說些什麼,可他身體一晃,登時癱伏在案幾之上。
「前輩,前輩,你怎麼了?」
林辰眼疾手快,一把將快要暈倒了的紫桑道長給扶了起來,他放出一道靈識,在紫桑道長身上探查了片刻,發現他氣若遊絲,而且魂魄隱隱約約有要潰散離體的徵兆。
可見當時林辰在和赤腳老祖對上的時候,林辰身處危急的時候,還是這位前輩出手幫助他度過了危機,想必當時紫桑道長也是強撐着站了出來,將圖謀不軌的赤腳老祖給驚退了。
不然以赤腳老祖橫行霸道的性格,再加上那玉佩對於他的重要性,說不得真要將林辰格殺在當場了。
總的來說,這份恩情,林辰必須要報。
不待他開口,三足鎮魂鼎的器靈便已經知曉了他的心意,「主人,你看這紫桑道長的臉上,隱隱約約籠罩着一層黑氣,恐怕是上次同鬼修鬥法所產生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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