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讓你體驗一下獸潮罷了,告訴你吧,要是你真的和那些外人一樣,以為我含沙之壺,就只有這點本事,那還是早點放手,別玷污了我的赫赫威名!」
林辰聽到了自己心中傳來的這句話後,立刻露出了駭然的神色。
「你……居然能知道我的心思!」
林辰的話語之中,包含了一絲惱怒的心意,就算是和他生死相依,走過了這麼多風風雨雨的三足鎮魂鼎的器靈,也不會做出這等直接窺伺他的心思的事情來!
這廝,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一想到這種心思被人一覽無餘的感覺,林辰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徑直喝道:「好了!少在那故弄玄虛了!我林某人此生最恨被人制約,大不了一拍兩散好了!」
「哎……別急啊!」
含沙之壺的器靈似乎也感覺到了林辰心中的決絕之意,它知道自己剛剛有點惹惱了林辰,連忙解釋道:「你需知道,你現在是自己的神魂都被我攝拿進了含沙之壺裏面的幻境裏面,你要是想要走出去,只有將這幻境裏面的故事都經歷完才行!」
見林辰沉默不語,含沙之壺器靈接着解釋道:「你也沒有必要生氣,你現在是在我的幻境空間裏面,你我是共用一具肉身的,所以你的所思所想,都在我的心中呈現,這是我也沒有辦法避免的啊!」
「唔……」
林辰沉思了一會兒,他也不是那等胡攪蠻纏之人,只是方才這含沙之壺的器靈所言所語,着實觸犯到了他心中的禁區,讓林辰好生不適應罷了。
「那你且說說,現在我所處的幻境,到底是個什麼背景!」
「這個……」
見這器靈還在吭吭哧哧地,林辰當即心中湧上一股怒氣。
「好!不說是吧!」
林辰斬釘截鐵語氣堅決地喝道:「那好哇,什麼都不要說了……」
「這事說來話長,你也得等我醞釀下啊!」
「那我給你半柱香的時間,要是半柱香之後,聽不到我要的情報,你就等着吧!」
這十分傲氣的器靈,在林辰一直堅持到底的強硬態度之下,也許是在它的背後,有着什麼被林辰制約但是林辰自己還不知道的條件,但最後,它還是一老一實地將所有的原委都告訴了林辰。
原來這含沙之壺,除了對敵的時候,能夠使出靈獸含沙的神通以外,對於高階修士而言,還有一項特別重要的功能,那就是將自己的一些重要物件藏匿其中。
並不是每一位高階修士,最後都能趕在壽元耗盡之前,走到修煉的最後一步,得以見證無上大道的。
更多的是在元嬰期以後,面對反反覆覆的天劫和各種修煉途中的劫難,從而隕落身亡。
所以這含沙之壺的出現,無異於給這些高階修士的後人門生,留下了一絲火種的希望。
但奇怪的是,不管這含沙之壺的哪一任主人,都不能順順利利地從中取得前人的遺蛻,但他們仍然相信,這含沙之壺會給他們帶來希望。
其實按照器靈的說法,含沙之壺並不是沒有將希望如他們的願以償地交給後人,只是這件中品靈器,在漫長的歲月裏面,它自己為了保護自己,自己運行了裏面的幻境。
導致作為的它現在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寶物,藏在多少幻境裏面。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幻境,全部都是源自歷代含沙之壺主人的見聞。
也就如同林辰進來之前,三足鎮魂鼎的器靈告訴他的一樣,進入這裏面,就好像將以前的那些前輩的經歷全部在自己身上反映一遍一樣。
但對於為什麼這含沙之壺的前任主人,將林辰現如今所身處的幻境,設置得如此兇險,林辰特意問了下含沙之壺的器靈。
只不過後者表示,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它的記憶裏面,似乎這已經是這含沙之壺的內部空間裏面,最為平和的一個幻境了。
「呵呵……還平和,我倒是沒有見到哪裏寫了平和兩個字!」
林辰顧不得自己的風度,朝地上啐了一口。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簡直和凡人無異,擼起袖管,連半兩肌肉都看不見,真是糟糕透頂。
而且在這寨子裏面,所謂的獸潮很快就要來襲了,不管怎麼考慮,這裏都不是一個可以待下去的地方。
至少,也得讓他找到半點可以保護自己的實力吧!
就在林辰還在原地琢磨自己的時候,一聲雄厚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裏面。
「喂!你怎麼還不走!」
林辰抬頭一看,一張虬髯的黑膚色的面孔映入他的眼帘。
這是一副怎樣的面孔,兩道粗如臥蠶的眉毛,直插入鬢,一張國字臉上,七八道肉眼可數的傷疤毫無規律地分散在臉皮上。
而這臉皮,卻是不如常人一般,若是說光滑,半點光滑都算不上。
若是說粗糙,那只能說對於這紋絡分明猶如妖獸皮革一般的皮膚,實在是一種讚揚。
而在這張臉上,有着一道新鮮的拇指大小的三角形的傷疤,看上去,應該是被某種變異妖獸的爪子所劃傷的。
更讓林辰感到可怖的是,這個傷疤所顯露出的鮮肉上,還冒着絲絲綠色的煙霧。
隨着這煙霧的消散,姬山這傷痕裏面的鮮肉也隨着化為一粒粒細小的黑色灰燼,散落下來。
見林辰一直盯着他的臉頰,姬山伸出那有着粗大關節的手掌,在自己臉上摸了摸。
「這些只是變異鼻涕蟲留下的腐蝕印記罷了,對於你們這些手無寸鐵的凡人還有金丹期以下的修士而言,確實是一種足以腐蝕肉身的傷害。」
說完,姬山的手掀開的時候,他的那塊被腐蝕的臉部肌肉,已經被硬生生地給扣了下來。
「嗤啦」一聲輕響,猶如布匹被徒手給撕裂開的聲音。
讓林辰聽起來居然有種許久沒有過的,牙酸的感覺。
他自詡在戰場上也算是見過那等血肉橫飛,甚至於血流漂杵的場面。
但這樣近距離地看見一名修士,讓自己的森森白骨暴露出來,還真是第一次。
而且還是這般地面不改色。
如果說林辰一開始只是從他的行動和那副壯碩的體格上看出,此人是位猛士,那麼從現在看來,這人不愧是當得上整個寨子主心骨的稱呼了。
姬山快步走到林辰的面前,眯着一雙牛眼盯着林辰打量了上下。
「咦……你不是上個月來找我說要開礦的蘇大富商嗎?怎麼這兩天獸潮爆發了,沒讓你的護衛隊跟着,反而一個人跑到我們寨子裏面來了?」
蘇大富商?
林辰一頭霧水,當然他很快就經過器靈的提醒想了起來,這個所謂的蘇大富商,就是自己現在的這具肉身的名字。
輕輕摸了下自己的肚子,林辰苦笑了一聲,沒有絲毫停頓地說出了自己在腦子裏面現編出來的理由,「我前些時日被變異妖獸偷襲,失去了護衛和財物,因此流落至此。」
「想來也是,我早也提醒過你,這獸潮可不當得逼得災害,你找個地方躲一躲就躲過去了,獸潮一來,不團結起來,根本沒法存活下去。」
姬山揮了揮手道:「此地不宜久留,趕快跟上疏散的隊伍,撤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這獸潮大概會持續多久啊?」
林辰一邊朝着人流的方向走去,但是自己的腳步卻是挪動得無比緩慢。
這也不是他不愛惜自己的生命,而是他潛意識裏面覺得,在這片幻境裏面,姬山這樣的人物,一定是個關鍵性的所在。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姬山緊了緊手上的大盾,看着天空上肉眼可見的氣流方向,皺了皺眉道:「反正就我從這寨子裏面開始抵禦變異妖獸以來,這絕對是最大的一次獸潮了。」
也許是為了呼應姬山口中所說的話,一道爪型的勁風從天而降,直撲整個場中而來。
「不好!是元嬰期的變異妖獸……」
不用姬山說,長着微微隆起肚腩但還有着自己的頭腦的林辰,就已經在他身邊察覺到了。
那盤旋在上空的一條巨大的黑色身影,正是一條元嬰初期的褐色蛟龍。
對於蛟龍一族而言,它確實算不得什麼厲害的存在——只要正常成長,一條蛟龍成年之後,都能有着元嬰中後期的修為。
但這條發出勁風攻擊的蛟龍,確實有着不同尋常的地方。
那就是在它所發出的爪型勁風裏面,居然還包含了腐蝕的氣息和的味道。
水火併濟!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但每一次見到,林辰還是感到十分驚訝。
因為這使出水火併濟神通的蛟龍,居然也是和陳簡昊一般,都只是元嬰初期的修為。
難道說這蛟龍,居然是因為變異,而獲得了其他的好處嗎?
但這已經不是林辰所思考的範疇了,因為姬山已經扛着自己手中的大盾,迎接了上去。
「轟!」
四道爪型勁風中,有三道被姬山的大盾給擋了下來。
林辰看着姬山輕鬆落下的身形,心中稍稍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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