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觸及到他們所「依仗」的事物或是人之前,他們的氣焰都是無比囂張的。
經驗告訴周幕遮,只要他能夠將這些囂張的修士蒙在身上的那一層皮給扒下來,那麼剩下來的,就是任由他魚肉的了。
這是他的直覺,也是他對付這虎皮兩兄弟的手段。
「哼!說出來又如何?說出來是你這個小小的什麼太保可以做得了主的嗎?」
這句回答,周幕遮已經十分熟悉了,他在不少喜好裝神弄鬼的修士身上都看到過,這下他的信心更是足了。
「沒事,若是真的是哪位前輩,那我作為晚輩,當然是要見個禮的,這和我盤問二位,是兩件事。」
言下之意,就是我怎麼對待你的長輩,那是我的事,但你在我的地盤上犯了事,我該查你的,還是要查的。
而虎皮兩兄弟,現在就想將這兩件事混為一談,好讓周幕遮知難而退。
只是這等小伎倆,對於周幕遮這等老手來說,簡直有如兒戲。
「當然,二位也可以不說出來,我相信等二位去了我城主府,屆時三木之下,保准什麼都說出來了!」
做哥哥的當時就有些急了,他們來這力魄星,可不是為了在這裏耽誤時間的,沒有人願意和周幕遮這樣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胡攪蠻纏的傢伙攪和在一起。
他快步上前,幾乎要將貼到周幕遮臉上的時候,右手從懷裏一掏,將一塊黑漆漆的鐵牌掏了出來,然後嘴唇微動,好像是在對周幕遮說着些什麼。
等到這做哥哥的將話說完了之後,周幕遮在外面圍觀的修士看不見的方向上,拱了拱手道:「居然是蔡氏兄弟,請恕周某眼拙,您二位可是高城主的拜把子兄弟,要不去城主府坐坐?」
「不用了!你知道就行,回去告訴你們高城主,這次兄弟二人是奉師命來力魄星的,等到公事辦完了,自然就去找他。」
「嘿嘿……」
周幕遮變臉極快,他方才臉上還是一副要秉公執法的嚴厲神色,現在已然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道:「這錦官城現在被我們家高城主掌控得七七八八,若是二位願意將要辦的事告訴我,定可以幫助到二位。」
蔡氏兄弟是誰?
今日若是換上了別的十三太保,周幕遮可以肯定,他們定然不知道,但他卻是一清二楚,這兩人他在老爺的書房裏面,可是清楚地見過他們兩人的畫像。
在畫像裏面,比現在年輕地多的高城主親熱地和這兩兄弟摟在一起,事後他也偶爾問過高城主,城主的回答便是,這倆人是他的早年修行的時候的結拜兄弟蔡沆和蔡瀣。
他在見到了那塊表明身份的鐵牌的時候,便肯定了這一點。
周幕遮在心中不禁為自己的機智感到十分地開心,若是能幫助這兩兄弟做點什麼,那豈不是更顯得他在十三太保裏面的與眾不同麼?
可真正心中沾沾自喜了沒有一小會兒的周幕遮再抬頭一看,迎面撞見的,卻是一張冷冰冰到了極點的臉。
蔡沆全然沒有了當時在拍賣會上的傻了吧唧的囂張氣焰,他臉上那些橫肉,隨着嘴角肌肉的抽動一抖一抖地。
周幕遮心中一冷,他輕輕咳嗽了一聲問道:「怎麼……難道我言語有失?」
得到的卻是嚴峻的傳音入密。
「你這個白痴,真不知道我那高兄弟,是怎麼將你選作自己手下的。我們兩人是魔門的弟子,你難道想讓這錦官城裏面上上下下的修士都知道,他們的城主,和魔門弟子是拜把子的兄弟嗎?」
說完這些,蔡沆便帶着弟弟,一把將周幕遮推開,快步走出了這條巷道,當然他走出去的時候,臉上已然換上了一副張狂的神情。
熱臉貼到了冷屁股上,周幕遮一臉的憤怒。
這兩兄弟未免也太不將他放在眼裏了,難道他這錦官城的十三太保是擺設?
還是說他們的眼中,連高球高城主都沒有放在眼裏?
若是後者,那可就真的有些可怕了。
不管怎麼樣,呆立在這裏肯定是沒有用的,周幕遮大步流星地走出這令他感到恥辱的巷道,朝着蔡沆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就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他得快點將這個消息告訴高城主。
圍觀的好事修士見連周幕遮都走了,也都紛紛散了開來。
連錦官城十三太保都管不了的人,他們這些平頭百姓般的普通修士要管什麼。
拍賣會的會場裏面,林辰似乎還在為剛剛虎皮兄弟的行徑感到吃驚,就連下一件寶物的拍賣都沒有注意到。
「爺,您不用對這種人費心思,咱們這拍賣會上,魚龍混雜,遇到這種人,也是情理之中。」
許開陽討好地說道:「您有什麼要買的東西,不妨跟我說說,我去給您打聽一二。」
剛剛那虎皮兄弟的作風,倒是讓他想起了和他嬌說眾多的魔道修士。
他之所以會這麼想,還有個原因,是因為他從這兩人掩飾的極好的氣勢上,感覺得到了一絲冰冷的氣息。
這種氣息,不是力魄星上的這些生活在太平時節的修士身上可以散發出來的。
不是單純的殺戮,而是在長年累月地修煉魔道功法,自身的生死觀,全都和魔道功法相契合的高階魔道修士才能發出來的。
他也就在白骨老祖等寥寥幾位魔道修士身上見過。
這樣一說,那兩兄弟的修為境界,也就兩種可能性了,要麼他們是元嬰老祖的修為,若是這樣,以他們的修為,根本就沒必要來這麼一個金丹修士廝混的拍賣大廳。
要麼就是他們的魔道功法,修煉的是極其精妙的那種。
被許開陽這麼一說,林辰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問道:「難道你還有本事調動這整個拍賣會的資源?」
「嘿嘿,當然不是。」
許開陽指了指負手站在台上主持之人側後方的修士,這修士正是虎皮兄弟胡攪蠻纏當時,跑上來料理後事穩定局勢之人。
這修士在經過了虎皮兄弟的瞎胡鬧之後,臉上雖然並沒有什麼臉色的表示,但是個人都可以看出來,他此刻肯定是不怎麼開心的。
「他是這間大廳的掌眼,在拍賣會裏面,為了保證拍賣的公正,會選擇讓負責鑑定的修士,來擔任大廳的負責人,為了有別於掌柜,有以眼力著稱,所以被稱為掌眼。」
許開陽的解釋,讓林辰明白了此人為何現在面色如常了。
作為一廳的鎮壓之人,若是連他都慌張了,豈不是墮了整個拍賣會的面子?
「那又如何?」
林辰斜着眼瞥了面色微微潮紅的許開陽道:「他是掌眼,和你有什麼關係?莫非你是人家的親戚?」
「當然不是,爺您見笑了,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帶路的,哪裏和這位秦掌眼高攀得親戚啊。」
許開陽伸出一根手指頭道:「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他們做掌眼的,平日裏除了鑑賞寶物的鑑定費和一小部分看場子的費用,最大的收入,就是這些見不得光的收入了……」
「嘿嘿,只要我們願意,他們就可以額提供我們想要的資料。」
眼見得台上面的一件牛首狀的下品靈器已然被一名矮瘦的修士給買走了,林辰心中不由得湧上來一些焦躁,尤其是許開陽還在自己耳邊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
林辰揮了揮手道:「說了這麼多,你是想表達什麼?」
許開陽耳目通靈,又怎麼不知道林辰這位大主顧這是嫌他聒噪了,「爺,小的意思是,他那裏有今天這幾個時辰場次的拍賣物品的資料,我們只需要花上十塊中品靈石,就可以買下一部分了。」
「一部分?一部分不夠,你去找他要所有有關防禦屬性的靈器的資料。」
林辰一邊沉吟,一邊從儲物戒指裏面拿出一個儲物袋對許開陽道:「這小儲物袋裏面有兩百中品靈石,你拿去上下疏通。」
「這……」
突如其來的抉擇,讓許開陽有些不適應,他在擔任領路人這麼長的時間裏面,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這麼對他放心的主子。
隱約間,他居然有了一種被信任的感動,但這難得的感覺,很快便被心底噼里啪啦響起來的小算盤的聲音給遮蔽了。
許開陽只用了兩個呼吸的時間,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然後將林辰遞過來的儲物袋一把攢在手中,拍着胸脯道:「爺,您就放心好了,不過半柱香,看我怎麼把您要的東西給弄過來。」
「恩,快去快回,事成之後,必有重賞!」
不知是林辰後面所說的一句話,讓許開陽的手腳勤快了許多,還是他自己本身心裏就有小九九。
連半柱香都沒到的功夫,許開陽便一溜煙跑了回來,他見到林辰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那裝有靈石的儲物袋給雙手奉上。
這儲物袋是他在飛仙星上,擊殺一名金丹初期的鬼道修士得來的,因為畢竟是一件空間儲物袋,林辰也捨不得丟,就存放在自己手中,等着以後做個順水人情或者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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