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里的靈魂霧氣有很多,幾乎是無窮無盡,修士的靈魂修煉就是將這些霧氣匯集起來,使氣態靈魂變成液態,化為一片靈魂汪洋,再將液態靈魂固化成為一顆靈魂金珠。
只不過,想要修煉出靈魂金珠來,需要極高的境界,不是尋常修士可以企望的。
靈魂霧氣融入龍魂里,這顯然不是最常見最正規的靈魂修煉之法,這意味着什麼,以林辰的見識自然是無法預料的。
他無法改變自己識海里的情況,只能祈禱一切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林辰與其他地球華夏人一樣,喜歡將自己當成龍的傳人,自然也樂得自己的靈魂變成龍魂,或者說是擁有龍魂的傳承與特性。
「老子的穿越似乎也不是一窮二白嘛!」
就算是一窮二白,他仍舊對能夠重活一世感到無比慶幸,如果能夠有所依仗自然令他竊喜不已。
如此這般,他意識在識海里觀看石碑上的神秘紋路以及那條龍魂,身體則繼續吸納天地間的靈氣……一個晚上匆匆過去。
第二天清晨,老人陳冬松喚他吃早飯,他才從這種奇妙的修煉狀態中醒來。
「呵,舒服!」
他是一宿沒睡,卻如同美美睡了一覺一樣,睜開雙眼後,感覺渾身舒泰,精氣神都在飽滿狀態。
他甚至已經感受不到了身體裏的傷痛,這一晚的修煉,竟讓他的傷勢徹底痊癒了。
「咦?你的眼睛……」
陳冬松推門石門,驚奇地發現,林辰的雙眼竟有淡淡的金光外溢,很是不可思議。
「我的眼睛?」
林辰不明所以,疑惑地下了石板床,來到了陳冬松的身前。
「難道我眼花了?」
當林辰走到陳冬松跟前,他眼中泛着的淡淡金光已經消失,這讓陳冬松很疑惑。
吃過早飯,林辰又尋到了山谷里的那塊巨石,不僅很輕易地將之舉起,而且雙臂一揮,巨石就被拋飛了十多丈遠。
這副身軀恢復如初,力量確實驚人,星華宗的任何外門弟子都無法比擬,甚至可與尋常靈紋期內門弟子一較高下。
可惜的是,真要是拼鬥的話,林辰有信心打敗所有外門弟子,可若是與靈紋期內門弟子對上,則幾乎是必敗無疑。
靈紋期的修士已經可以藉助於身體裏的靈紋,施展一些法術,而靈紋的品質與威力都遠勝於築基期修士體內的靈氣。
靈紋烙印於身體,不僅會增強修士的體質與力量,還能增強修士的抗擊打能力,也就是肉身防禦力。
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幾乎是不可逾越的天塹,越級挑戰只存在於傳說之中,不過既然有這樣的傳說,就證明不是絕對不可能。
與這個世界的林辰不同,地球林辰有着很豐富的戰鬥經驗,經歷過很多生死考驗,戰鬥意識與技巧要強很多。
打了一套前世的太極拳,又在山谷里快跑幾圈,林辰對如今的身體越來越適應,也越來越滿意。
山谷里有很多果樹,絕大部分果樹上都掛滿了靈果,奈何這些靈果都是有準確數目記錄的,他根本不敢偷吃,只能眼饞。
中午,他回到院子裏,打了一盆清水,看着水中倒映出的自己的容貌,他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這個世界的林辰,畢竟是一個世家的少爺,父親英俊,母親美艷,他的相貌自然也不會差。
長長的濃密劍眉,高挺的鼻樑,稜角分明的臉龐……最讓林辰滿意的是那一雙略顯細狹卻明亮而有神的眼睛,眯起來的時候猶如閃耀寒光的兩柄細長彎刀。
吃過午飯,他沒有再出去轉,而是把自己關在石屋裏修煉。
也就打坐一個時辰,外面傳來的一陣叫罵聲將他驚醒。
他推開石門,看到讓他憤怒的一幕——
有四名同門弟子,此刻正圍着陳冬松,那位老人家已經躺在了地上,被一個年輕人踩着胸膛,嘴角還有血跡,花白的頭髮已然凌亂。
除了這四人外,在院子門外還有一群十分年輕的同門弟子向着院子裏面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星華宗並非名門大派,整個宗門上上下下只有百餘人,外門更是只有數十人而已,林辰在這裏待了十年,自然認識絕大部分同門弟子。
他知道,院子內外的年輕人與自己一樣,皆是星華宗外門弟子,而院子裏的四人則都是與已經進入內門的聶青關係比較親近。
在林辰的理解中,這四人其實就是聶青的狗腿子!
「你們這麼欺負一位老人家,不覺得丟臉嗎?」
林辰從屋子裏走出,邊走邊道:「哦,對了,你們根本就不要臉,天天跟個哈巴狗似的。」
「哈巴狗?」
那四人全部看向了林辰,雖然不明白哈巴狗是為何物,卻也能猜到林辰是在羞辱他們,一個個迎了上去,將林辰包圍起來。
「林師兄,聽說前幾天你被盜匪打成了重傷,沒想到這麼快就痊癒了,命還真硬呀!」
「命是硬,不過想要污衊聶青師兄是盜匪,就太不明智了。」
「撿了一條小命卻不知道珍惜,竟敢出言羞辱我等,以為我等是聶青師兄那般和善脾氣,不與你計較嗎?」
「一個廢物,也敢嘲笑我等,真是愚蠢!」
那幾人圍住林辰,個個面色不善,摩拳擦掌。
「你們廢話真多,不就是想揍我嗎,為什麼不趕緊動手呢?」
林辰神色自若,並無畏懼,甚至眼中還有輕蔑之色。
這幾人都是在外門弟子中的佼佼者,實力盡皆達到了築基後期,距離凝結靈紋已然不遠,可林辰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裏。
其實就算是以前的林辰,也有實力與這些人拼一拼,只不過那時的他不敢罷了。
唯有林辰自己心裏清楚,如今的自己已是今非昔比。
「還真是活膩了!」
「揍他!」
這幾人實在受不了一個廢物的鄙視,一起揮動拳腳,從四面攻擊林辰。
林辰面色一冷,身子一扭,躲過了兩隻拳頭,又迅速向前一步,躲過了同時而來的兩隻腳,跟着他雙拳齊出,准且狠地分別命中兩人的腹部。
「啊!」
那兩人一起發出慘呼,身子全部彎了下去。
林辰再往前兩步,很快到了這兩人身後,兩隻手肘又在這兩人的背上狠狠砸了一下。
撲通!
這兩人一起面朝黃土趴了下去。
另外兩人此刻才追上來,一起揮拳砸向林辰的後腦,林辰則聞風而動,半截身子向前弓下,躲過了對方二人的手臂後,他立即站直身子,兩隻手迅速伸出,分別抓住一人的後頸。
林辰的力量很強,他只是輕輕發力,就將這兩人提起半尺高,再手臂一揮,這兩人就被丟出了院子。
砰!砰!
兩副身軀落地,在院子門口砸出了大片飛揚的塵土。
院子裏趴下的兩人,只覺腹部與背部同時傳來陣陣劇痛,只能勉強翻個身子躺着,一臉灰土地嗷嗷慘叫與咒罵。
這四人本就沒想到林辰敢動手,更沒想到林辰竟然這麼快就把他們全部打趴下了,他們從來沒覺得林辰有多麼厲害,更不覺得自己與林辰有多大差距,在他們看來,自己四人聯手的話,林辰只能蹲着身子抱着頭挨打,絕對沒有還手的機會。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而且事實給了他們慘痛的教訓!
「你們幾個不行,如果聶青真想要來挑事兒,還是親自來比較好,像你們這樣的廢物來多少都是白搭。」
林辰一邊言語,一邊抓起院子裏的兩人,將這兩人也像丟死狗一樣丟了出去。
「這……」
陳冬松完全驚呆了,他自認為對林辰十分了解,可他所了解的林辰絕對不該有如此強勢的表現,難道是大難不死之後的忽然性情轉變?
一個人如果遭受了沉重打擊或挫折,確實容易出現性格轉變甚至是扭曲。
林辰將陳冬松扶起,幫這位老人整了整儀容,關心問道:「你沒事兒吧?」
「沒,沒有大礙……」
陳冬松仍在震驚之中,一臉的難以置信。
林辰稍微頓了頓,然後走出了院子,從那還未爬起來的四人身上搜出了一個小藥瓶。
小藥瓶里有兩粒褐色的藥丸,正是對療養身體創傷有奇效的血氣丹。
他將小藥瓶塞進了陳冬松的手中,若有所指地說道:「這只是利息,不必客氣。」
言罷,他也不再理會那四人的叫罵,又返回了石屋,關上了石門。
那四人都受了不輕的傷,只是仗着宗門絕對禁止殺戮同門,才敢壯着膽子硬着頭皮叫罵,卻不敢再衝進院子裏,就連叫罵也不敢太過分,害怕再次激怒了林辰,而且罵了幾句後就相扶攙扶着離開了。
離開之前,他們還撂下了幾句狠話,可狠話也掩飾不了他們的狼狽。
「林辰居然敢對侯強四人動手?我不是在做夢吧?」
「王師兄,你沒有做夢,他不僅動手了,而且還以壓倒性的優勢獲勝,甚至還從侯強四人身上搶走了一瓶丹藥!」
「真夠打臉的!一直被我們喊了這麼多年的廢物,竟然以一勝四!」
「確實是!估計他原來是一直隱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根本不是我們所認為的廢物!」
之前一直在院子外面的眾多同屬外門的弟子們,在侯強四人離開後,方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紛紛詫異出聲,個個驚嘆不已。
大家再看向眼前的院子時,表情複雜了許多,議論了許久後才相繼離去。
侯強四人很快走出了山谷,在山谷入口不遠處見到了一個穿着白色弟子服的年輕人,紛紛加快步伐趕了過去。
在星華宗,外門弟子是穿着青色的弟子服與藍色腰帶,內門弟子則穿白色弟子服與銀色腰帶,那年輕人穿着白衫自然就是內門弟子。
「你們幾個怎麼成這副模樣了?」
白衣弟子的那張頗為英俊的臉上,佈滿了疑惑之色。
這四位外門弟子個個一臉慚愧,你推我,我推你,許久才有一人出聲解釋道:「聶青師兄,我們依照你的吩咐去了院子裏,先揍了那個老東西一頓,不曾想林辰那小子竟然身體痊癒了,而且實力有不小進步,我們四人聯手也沒能……」
「什麼?你們是被那個廢物打成了這樣?」
白衣聶青眼睛一眯,一臉的驚詫,眼神閃爍幾下後,才冷哼着道:「你們四個人連一個廢物都打不過,真是廢物都不如!」
「聶師兄,林辰剛才說了,我們幾個不行,你需要親自出手,聽他的意思,似乎對師兄你也很輕視呢。」
一人硬着頭皮說道。
「哦?」
聶青聽此,臉上浮現出了疑慮之色,看到眼前四人的悽慘模樣,他生生壓下了要進山谷找林辰較量一番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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