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和這麼一個深藏不漏的怪物鬥法,剛剛的鬥法就告訴了所有人,林辰的實力。
現在聽從榮大先生的命令,那簡直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見得榮大先生屁滾尿流的狼狽樣子,這時候也該是嚴峻他出場了。
林辰當然沒有忘記自己身邊還有個元嬰修士,他這次出來,目標也是在這傢伙身上。
「年輕人修為不錯啊,你剛剛的那一招,明顯是某種劍法中秘術的變化。」
嚴峻摸了摸下巴上黝黑髮亮的山羊鬍子,用一種長輩教訓晚輩的語氣說道:「但你可知道,你剛剛的哪那一手,雖說是震驚了所有人,但也是讓你和榮家結下了不小的仇啊!」
這一招威力更勝以前的五彩劍氣,是林辰從四維通天柱中參悟得來的。
能夠將元嬰修士都給困住的四根金色大柱子,並不是靠着林辰的自身功力來催動的,他的功力,根本就無法對付得了金丹後期乃至於假丹境界的修士。
只有靠着天地靈氣的汲取,才能完成所有的施法。
但能夠勾動天地靈氣,畢竟需要的是遠超金丹期的修為,就算是一些初入元嬰期的修士,也很難做到。
除非是靠着特殊的咒術手印,或者是一些血脈強橫的種族之後。
林辰也是誤打誤撞,他參考了《四維志》裏面的一些結印手法,強加到五彩劍氣之中,才有了剛剛的效力。
笑了笑後,他聳了聳肩道:「這也沒有什麼的,吳某向來和不少人接過仇,就算是多了一個榮家,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大言不慚……」
嚴峻就當這是林辰的大話,他剛剛只是沒有出手罷了,林辰借用天地靈氣的手段,在他們真正的元嬰修士面前,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只消得稍稍攪動林辰的施法,他所辛苦施法而成的靈氣漩渦,很快便會被化為飛灰。
「吾乃天烏國王室座下元嬰修士嚴峻,特此來處理此事!」
還真是迂腐,堂堂元嬰修士,數萬修士中都難得一個出現的存在,居然還要聽從於王室。
他雙手抱拳輕施一禮道:「在下是雲澤的修士,吳德。」
「還是切入正題吧,我的那兩位前輩,正在整理天烏山脈的礦洞圖。」
林辰揚了揚手指向自己的身後道:「希望你們再給半個時辰的功夫,整理好了自將離去,不用你們過多擔心的。」
聽得林辰的這番言辭,嚴峻皺了皺眉頭道:「這未免有些不妥吧,天烏國的尊嚴,也不是……」
「哦對了,哪位榮家的大公子,也在幫助我的前輩們整理圖紙。」
林辰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嚴峻的話語,「話已經帶到了,還望各位在外面好好等待,千萬不要做出讓雙方都後悔的事!」
言罷,他轉身便走,那大搖大擺的瀟灑模樣,惹得身後的天烏國修士一陣咂舌。
「且慢!」
嚴峻一聲厲喝,讓林辰停住了腳步。
「就這麼走了,豈不是顯得我天烏國無人?」
話音剛落,他伸出右手,屈指一彈。
一發紫色的圓球飛向林辰,裹挾着的,是磅礴無比的天地威壓。
林辰手上的動作也不慢,他雙掌平推,一道淡灰色的圓環在他的身邊迅速形成。
他也是沒有想到對方會忽然出手,他還以為天烏國的元嬰修士會就此罷手。
但事實證明,幸好他還是沒有怎麼高估嚴峻的度量。
劍元劍盾只是金丹級別的劍道法術,自然是擋不住嚴峻的這一手法術。
但這也就足夠了,林辰的本意根本就不是將他的這一手給擋住,他所需要的,是劍盾破開的這一下反衝之力。
劍盾破開之後,洶湧而出的劍氣先是幫助林辰將嚴峻的攻勢稍稍擋了片刻,然後他自己再反衝回了榮家大院的護院大陣邊上。
那個半圓形的小門依舊為林辰打開,接應了林辰之後再度關閉。
榮大先生這時候又活躍起來了,見林辰毫髮無損地離開,榮大先生朝着嚴峻怒目而視。
「你最好給我閉嘴!」
嚴峻不待榮大先生開口,他便冷冰冰地喝道:「若不是你們榮家的人,沒有將護院大陣完全開啟,這層防護罩怎麼又成了他們最好的天然護盾?」
他也不再和榮大先生浪費唇舌,因為在不遠處,一架標記有天烏王室標誌的六駕馬車正緩緩前來。
嚴峻立刻迎上去,六駕馬車,這在天烏國之中,只有僅次於國王的親王王子才能使用的出行規格。
畢竟在這天烏國混口飯吃,他嚴峻還要靠着王室每年成山的修真資源,這簡單的禮節,能給還是要給的。
那馬車的燙金紋簾立刻掀開,露出了一張佈滿皺紋的古銅色的老人的臉。
他吃了一驚,「費,費長方?」
這乘坐王室馬車過來的,居然是費家的家主?
「這是國王的貼身鐵牌,老夫奉王命前去榮家大院!」
嚴峻一時間心中轉過無數個念頭,但他還是聽從了費長方的話。
人可能有問題,但那國王的僅此一塊的貼身鐵牌,通體使用烏晶打造,這熟悉的氣息,是絕對不可能被有心之人模仿的。
嚴峻也不管榮大先生半是吃驚半是迷惑的神色,對護院大陣裏面的修士發出了一枚傳音玉簡。
榮家大院子裏面,榮德寶哆哆嗦嗦地幫着兩位元嬰老祖整理他父親書房裏面的一卷卷天烏山脈的圖紙。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原來榮家父子,早已經將除了僅有的幾家礦洞圖紙沒有搞到手,其他的全都已經弄到手了。
在平日裏操勞於天烏山脈之中的榮德寶的幫助之下,很快一副巨大的天烏山脈地下礦洞走勢圖便被拼接完全。
偌大的天烏山脈,地上就已經綿延了七百里,而這地下,何止於七百里,兩三千里都有!
嚴峻的傳音玉簡也沒有讓裏面的修士費力打開,只是射入之後,立刻便浮在半空之中打開,一段嚴肅的話語被放了出來。
「什麼?費長方?」
林辰大驚失色,常萬春和方朝陽不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從費家被夏達的大火燒得乾淨,到費家家主成為被通緝的對象,他都是親眼見證。
可從這嚴峻發過來的一段話中,費家家主,現在非但是戴罪之身,反而成了天烏國國王的密使!
事態開始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林辰不顧自己丹田之中的隱疾,深吸一口氣站起了起來。
他將費家的變故,同常萬春還有方朝陽簡要地講了講,得到了兩人的首肯之後,他揮手按照常萬春教他的破禁方法,將那處半圓形的小門打開,放早已經站在外面的費長方進來。
這是一位年過古稀的老人,雖說頭髮已經是花白,臉上也都是皺紋,但他步履依舊,手上也沒有拄着什麼拐杖,反而是拿着一根小臂長度的竹筒。
從這竹筒的發黃程度來看,估摸着有不少年份了。
費長方一見到常萬春和方朝陽,當即滿臉堆笑,躬身作揖道:「晚輩費長方,見過兩位元嬰前輩。」
「晚輩這次前來,是奉命調解兩位前輩和榮家之間的矛盾的。」
「榮家陰謀一統天烏山脈,顛覆王室,罪大惡極,兩位前輩幫助王室消滅罪惡始源,有功無過……」
接下來便是一長串的封賞,什麼虛名還有一堆不大值錢的靈石。
聽完了費長方聲色俱厲的王命之後,榮德寶兩眼一翻,整個人當即昏倒了過去。
從勝券在握到敵人就站在眼前宣讀他們家族的黑暗未來,榮德寶的內心當然承受不了,林辰見天烏山脈礦洞圖已經拼接了個七七八八,也就沒有再管他。
費長方此人真不愧是費家一代家主,其老謀深算的程度,完全不亞於同為老狐狸的榮祿。
他這一手反制,從現在所取得的成果來看,着實漂亮,既化解了自家的危機,還和榮家調換了位置,將榮家推向了死亡的深淵。
常萬春摸了摸下巴,突然發問道:「天烏國完全有理由給我們點顏色,為何要突然改變態度,莫非是你在其中作梗?」
「這是一封我費家先祖傳下來的密信,二位元嬰老祖一看便知。」
費長方遞過手中的竹筒道:「這封密信乃是傳遞了幾百年的重要物件,就放在這一截雷擊竹的竹筒裏面。」
雷擊竹,是生長在深山老林之中的所有被雷擊之後的竹子統稱。
當然一般的竹子肯定承受不了天雷這天地之間的至剛至陽之物,只有其中最為堅硬者,加上足夠的好運,才能出現雷擊不死、千年不朽、水火不進的雷擊竹。
能用這種竹子保存密信,足以說明信件的寶貴。
方朝陽伸手接過這封用表面佈滿人體筋脈般紋路的枯黃色竹筒裝着的信件,右手手腕一抖,暗勁一吞一吐,如同毒蛇出洞般,將竹筒炸裂開。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過,那天雷都不一定能將其破壞的竹筒便化作片片碎屑落下。
一封泛黃的紙張緩緩飄落,方朝陽的小拇指輕輕一勾,密信便飄了上來,飄到了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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