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想辦法管住這個老頭子的嘴。
十七王子心裏想着,眼中閃過一道凶光。
「你的那些個最大的依仗,已經被我拿下了。」
方朝陽的臉上,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做師傅的,現在勸你一句,早點放下那些執念,這輩子做個王子,快快樂樂地豈不是更好?」
他見得十七王子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似乎是在聽着自己的勸說,於是接着苦口婆心地勸道:「當年你要下山,說的是整日青燈黃卷、閒雲野鶴不適合你,我聽到這個理由,就答應了你,放你下山。」
「但你可曾記得,我當時也告誡過你,雲澤王室的王位,不適合你來坐。你天生就不具備王者的命格,不然你父王也不會那麼爽快地同意你隨我去修道……」
「夠了!」
十七王子大吼一聲,他周身的功力勃發,一頭烏黑的長髮在背後隨風飄揚了起來。
「你們這些神神道道的修士,每天就知道命格啊、時運啊。」
十七王子向前踏出一步,長嘯一聲喝道:「我看你們是在深山裏面修道太久了,腦袋都成了花崗岩了吧。」
「長生?無敵?」
十七王子大聲念出這兩個詞,朝着方朝陽譏諷地喝道:「這些都是你們這些花崗岩腦子琢磨出來欺騙世人的招式吧,真以為在前面吊塊肉,獵犬就會跟着你們跑?呸!」
他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不屑一顧地道:「問世間,幾人長生,看古今,又有幾人能夠得道飛升?只有權力,無窮無盡的權力才是我們修士應該追逐的東西!」
而後,他拔出腰間的長劍,朝身後一揮,厲聲喝道:「給我上,我們靠人堆死這個老頭子,只要過了這個宮門,本王保證,榮華富貴,你們都會享之不盡!」
可他叫了一聲之後,身後的修士沒有一個敢動手的。
十七王子扭頭看了一眼,發現帶頭的方悅和羅公遠兩人,連手中的法器都沒有祭出來,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好似打了敗仗一般。
「廢物!都是廢物!」
十七王子拽出腰間的劍鞘,朝着呆立在原地不動的屬下們劈頭蓋臉地打過去,那些屬下也就任由着他揮舞着劍鞘,被打得滿頭是血,連一句頂嘴的話都不敢說。
眼前的可是元嬰中期的老祖,可不是金丹中期的修士。
誰敢惹惱一名元嬰中期的老祖?
就算他們這些人加一起,也不夠人家一口吃的。
「哎,你還是着相了。」方朝陽看着十七王子狀若瘋魔一般,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你不如找個銅鏡照照自己,一副着了魔的樣子,大好的金丹修為,擱在你的手上,真是浪費了!」
「我着魔?」
十七王子一把丟掉劍鞘,轉過身來,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我着魔怎麼會活得好好的?」
然後他伸手一指道:「快給我讓開,我是雲澤王室的王子,你若是敢殺我,看你有什麼面目見歷朝歷代的先王!我今天就是要坐上那個寶座,誰都不要攔我!」
十七王子大喝一聲,邁開大步朝着方朝陽走了過去,手中的長劍高高舉起,似乎下一刻就要對準方朝陽劈下去。
「愚蠢!」
方朝陽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兩根指頭一碾動,一朵晶瑩剔透的墨綠色蓮花驟然出現。
這朵蓮花全部是用功力凝聚而成,但是那吹彈可破的花瓣,還有中間鵝黃色的花蕊,一切看起來都是那般真實。
還有蓮花上緩慢滾動然後滴下的水珠,落到地上,居然發出了一聲啪嗒的清響。
若是不知道這朵蓮花的由來,還真將它當成是剛從水面上採摘來的呢。
蓮花轉瞬即開,一股淡雅的清香,瞬間瀰漫了這方圓幾十丈的空間裏面。
林辰輕輕地嗅了一口空氣中的香氣,誰知這香氣一落到肚子裏面,居然讓他的功力有種粘稠了幾分的感覺。
這香氣,竟然跟麻藥類似,應該是一門上乘的幻術!
林辰連忙催動功力,將體內的香氣逼了出去。
而另一旁的十七王子,可就沒有那麼好運了,他是在場所有人中距離方朝陽最近的一個,所以他吸入的香氣也是所有人中最多的一個。
別人才吸了一口香氣,他舉手投足間,早就吸了幾大口。
再加上剛剛因為心虛,走進方朝陽的時候,深吸了好幾口氣。
這時候的十七王子,整個身體裏面的香氣,已經十分濃郁。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體內的筋脈,已經全部被香氣給堵塞,一點功力都提不起來。
還沒走到方朝陽身邊一丈遠的地方,十七王子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你……使詐……」
十七王子一邊在地上扭曲着身子,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竟然控制不了身體,連一根小拇指都難以控制彎曲。
「使詐?」
方朝陽呵呵一笑,他半蹲下去,一隻手按在十七王子的丹田之上,厲聲教訓道:「還覺得修行是一種盲目的衝動嗎?我告訴,這就是長生。怎麼樣,你的無知,讓你得到教訓了吧!」
「障眼法,都是障眼法而已!」
十七王子喘着粗氣,怒喝道:「你讓我再起來,我一定不會中這招!」
「遲了!」
方朝陽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之意,他那隻按在十七王子丹田上的右手猛地一發力,一股暴虐的功力沖入了他的丹田之中。
丹田本是修士最脆弱的部分,平日裏就連劇烈的撞擊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這般猛烈的元嬰修士的功力呢。
方朝陽的功力在十七王子的丹田內左衝右突,不過半晌功夫,十七王子的丹田已經破碎不堪,而他體內的金丹,也被攪了個稀巴爛。
本應該足以讓人咬舌自盡的疼痛,在十七王子中了方朝陽所施展的法術之後,居然消失不見。
但十七王子還是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丹田的變化,他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方朝陽。
自己的一聲修為就是做師傅的方朝陽給的,可是他現在居然要親手毀掉這一切。
「好了,你破碎的丹田我也已經補上去了,只是以後應該不能使用它修煉了。」
方朝陽輸入了一股溫和的功力之後,直起身來,低聲對十七王子解釋道:「這就算是對你勾結青白雙聖,意圖毀掉雲澤王城的報應吧。」
隨後,他指着臉上還留着血痕的羅公遠和方悅道:「你們兩個,是他的親信吧?」
「校尉方悅,見過老祖。」
「親衛羅公遠,見過老祖。」
羅公遠和方悅兩人對視一眼,硬着頭皮走上前去,在方朝陽的面前站定抱拳行禮道。
「不用行禮了。」
方朝陽指着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小腹的十七王子道:「你們把他帶回軍營裏面,等候發落。」
方悅和羅公遠兩人連忙領命,將地上疼得弓着腰縮成一團的十七王子扶了起來。
十七王子一見到方朝陽,立刻指着他大吼道:「老東西,你毀了我的前程,你知道嗎?」
「廢了我的丹田,毀了我的金丹,我和你這個老東西不共戴天!」
「你等着,我遲早要滅了你方家滿門……」
方悅和羅公遠見十七王子說的話越來越犯渾,於是乾脆從衣服上撕了塊布,塞進了十七王子的嘴巴里。
被堵住嘴的十七王子,兀自嗚嗚叫喚個不停。
方朝陽看向十七王子離去的方向,遺憾地搖了搖頭。
他這次若不是回來,眼見為實,也不會想到自己曾經一手調教出來的弟子,會成為這樣一個混賬。
但現在的下場,已經算得上是他的善終了,至少還保住了一條小命,費去了功力之後,只要青白雙聖不是傻子,肯定不會再利用他了。
以後做個富家子弟,過完這一輩子,更適合他。
「你也過來吧。」
方朝陽指着二十多丈遠林辰站立的位置,勾了勾手道:「你小子叫林辰是吧,快點過來,我還有點事叫你去做。」
隔着這麼遠,方朝陽的聲音居然可以清清楚楚地傳到自己的耳朵裏面,林辰不由得大驚,這就是元嬰修士渾厚功力才能修煉出的一門秘術——聚音成線。
這門秘術,也是衡量一個元嬰修士修為高低的標準。
聽說有的只差臨門一腳便可以突破進入通玄期的元嬰修士,更是可以將自己的聲音匯聚成一條線,傳遞上百里而不會衰竭,聽者聽起來就像是本人在他耳邊竊竊私語一般。
林辰連忙一路小跑過來,他一眼便見到了方朝陽面前就好像是下餃子一般撲通跪倒的威遠軍軍士。
這些人都是威遠軍軍中的精銳,其中還有一部分是十七王子高價買來效力的金丹散修還有一些小門派投靠過來的長老。
總而言之,這些都是十七王子奪位之爭中的幫凶,是大王子上台之後,十惡不赦的存在。
原本他們見十七王子還有後手,於是還跟在十七王子的後面。
但誰能料到,還沒出宮門,這十七王子就被他的師傅給放倒了,還成了一個凡人,這樣的結果,怎麼不讓這些幫凶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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