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話音剛落,會議室門口就閃過了兩道身形,如果不是我眼快,說不定還看不見有人離開,
兩人一走,盛義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發話那人似笑非笑地往他臉上看了過去,後者勉強笑了一下,硬生生地轉過頭去,對我這邊看也不看,
我能看出對方壓了盛義一頭,如果他的人及時出手,或許還真能把小九他們救回來,
程明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李哥……我真不知道……」
「我信你,」我伸手拍了拍程明的肩膀,
程明這才笑了:「李哥,我給你介紹一下……」
程明指着先前說話的那個青年:「這位是肖塵言,肖氏的大公子,」
「幸會,」肖塵言對我拱了拱手,
程明又指向另外一位短髮青年:「葉森,葉氏集團的少當家,」
葉森僅僅向我點了點頭,
這兩個人的名字我都沒聽過,不過,他們的背景絕對不像程明說的那麼簡單,他們兩個能在術道賞罰使面前肆無忌憚地呵斥盛義,說明他們都有很深的術道背景,
程明這個傢伙我了解,他交朋友,主要是看不看得上眼,對了撇子,就算是路邊的乞丐,他也能稱兄道弟;看不上眼的,就算天王老子,他也不會奉承一句,
我踹他一腳,他不生氣的原因就在這兒,
可是,這兩個差不多與我同齡的人,卻讓我覺得有些看不清來路,
我正沉默時,肖塵言的手下已經把小九和七爪蛇一起帶了回來,兩個人身上都是傷痕累累、血染衣袍,好在都是一些皮外傷,
我見他們兩個沒有生命危險,才算鬆了口氣,
提着羅倫斯的人上前一步道:「言少,事情已經問明白了,跟李先生說的一樣,」
肖輕言勃然大怒:「姓盛的,你好大的膽子,連國寶都敢賣,我看你是活夠了,」
葉森也冷然開口道:「把那個雜毛帶下去處理了,人頭給我扔回正氣門,就說是我葉森乾的,」
「等一下,」盛義豁然起身走到賞罰使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後者雙目圓睜道:「此話當真,」
盛義有恃無恐地道:「千真萬確,韓笑笑還在外面,大人可以隨時求證,」
「不用說了,」賞罰使點頭之間,嘴唇輕輕動了兩下,肖塵言和葉森同時臉色微變,看樣子,賞罰使應該是用傳音入密的功夫跟他們說了什麼,至於具體內容,卻不得而知,
肖塵言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既然是這樣,我們的賭局就此作廢,」
葉森冷笑一聲道:「賭局的事兒,我可以不管,但是,姓盛的耍我這筆賬,必須好好算一算,」
「姓葉的,你別太過分,」盛義的聲音不小,卻明顯帶着色厲內荏的意思,
葉森笑道:「怎麼,許你做初一,不許我做十五,天下好像沒有這個道理吧,」
賞罰使沉聲道:「葉公子,其中利害我已言明,你這樣不依不饒,未免有些過分了,」
葉森冷笑道:「這是私人恩怨,你們賞罰殿也管,看來,葉家的名號,不太管用了,」
「這……」賞罰使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我輕咳了一聲道:「幾位的話,說完了吧,我們現在是不是該談談任務了,」
盛義開口道:「我承認你們帶回了九龍劍,但是,你們沒有帶回劍鞘,九龍劍不算完整,這次的任務不能算完,」
我冷聲道:「這是賞罰殿的意思,」
賞罰使點頭道:「盛公子所說不無道理,這次任務的完成情況,還待斟酌,」
「哈哈哈……」我放聲大笑道:「請問,賞罰殿的任務是要找劍,還是要論劍,是不是還要召集天下劍道高手來一場劍身、劍鞘之爭,才能判定任務是否完成,」
賞罰使拍案怒道:「放肆,你敢諷刺本座,」
我揚劍怒吼道:「我若功力過先天,必然一劍斬你項上人頭,」
「你……」賞罰使氣得鬚髮亂顫,指着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盛義獰笑道:「不分尊卑、不敬前輩本就是大罪,還敢出言污衊賞罰殿,簡直該死有餘,大人應該將他拿下,處以極刑,以儆效尤,」
盛義不敢跟葉森、肖塵言硬碰,卻把一腔怒火發泄到我身上,眼中的殺意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賞罰使冷聲道:「小輩,我念你年幼無知,不跟你計較,放下九龍劍,給我滾出去,」
我剛要反唇相譏,葉森卻慢悠悠地開口道:「李兄弟,你敢不敢把剛才的話重說一遍,你要是有這個膽子,我可以幫你,你看見對面那個別墅沒有,賞罰殿的高層,還有很多術道巨擘都在,你要喊上一嗓子,說不定他們都能過來評理,」
我大笑道:「有什麼不敢,就怕有些人不讓我說話,」
葉森笑呵呵地拿出一個瓶子,放在手裏把玩道:「我這個人,其實膽子小,就是聽不得威脅,萬一要是一害怕,手裏什麼東西掉地上,那可就不好了,」
「葉森,你想幹什麼,」賞罰使嚇得騰身而起,指着葉森叫道:「你把瓶子放下,有話好說,」
葉森就像沒聽見一樣:「給李兄弟一顆藥丸,」
剛才提着羅倫斯的人,抬手扔過來一顆藥丸:「小子,這是穿腸毒藥,你吃下去之後,只有一個小時好活,不過,這一個小時,足夠你千里傳音了……」
他的話沒說完,我已經抓起藥丸扔進了嘴裏,藥一入喉,我就覺得體內真氣好一陣翻騰,可我的四肢經脈卻像是被藥力封鎖了一樣,一動都動不了,只有嘴還能說話,
事到如今,我也顧不得再去考慮什麼,張嘴一聲怒吼:「賞罰殿,欺世盜名,罪大惡極,我今日要論賞罰殿七宗大罪,」
我怒極長嘯之間,聲浪滾滾而出,大廳四面落地窗同時粉碎,炸碎的玻璃似雪雨傾天而落,
「住嘴,」賞罰使臉色頓時一片慘白,飛身向我沖了過來,
「拿下,」肖塵言、葉森同聲怒喝之間,四道人影身形暴起,向對方攔擊而去,
賞罰使氣急敗壞地叫道:「你們瘋了不成,這麼做的後果,你們考慮過沒有,」
肖塵言冷笑不語,葉森則沉聲道:「葉家人做事,只憑本心,從不考慮後果,」
我來不及去看他們如何,我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如果沒抓住機會把話說完,說不定下一刻就會被趕來的高手當場格殺,
「第一罪,賣國求榮,」
「第二罪,是非不分,」
「第三罪,恃強凌弱,」
「第四罪,顛倒黑白,」
「第五罪,處事不公,」
「第六罪,言而無信,」
「第七罪,愚弄術道,」
我話音剛落不久,十幾道駭人至極的氣息同時在大樓附近沖天而起,
「放肆」
「找死,」
「污衊賞罰殿,罪該萬死,賞罰使何在,」
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讓我死,但是,我敢列出七宗罪,也是在賭賞罰殿內並不是鐵板一塊,高層之間互相傾軋,只要有人開口阻攔,說不定,我就有一線生機,
果然,有人開口道:「那個小輩敢公然列出七宗罪,我們何不聽聽他說些什麼,」
有人冷聲道:「聽他說什麼,賞罰殿一向公正嚴明,豈容他隨意污衊,」
「這個可不好說,說不定,底下人就做了什麼事情,我們貿然將他誅殺,難保不會讓術道同仁猜疑,聽聽他說什麼吧,如果真是一派胡言,再殺他也不晚,」
那人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好,釘板伺候,」
釘板,
賞罰殿想讓我滾釘板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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