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陽急急忙忙趕了過來:「外甥,你這是幹什麼?剛打了勝仗,你怎麼就和亦邪先生鬥起來了?」
亦邪不等我說話就搶先開口道:「李樓主,你的外甥說楚青丘沒死,而且還在我的隊伍當中,口口聲聲的要把我燒死!李樓主對這種荒天下之大謬的事情怎麼看?」
李重陽不由得一皺眉頭:「外甥,你能肯定嗎?」
「既然話都說到這裏了,那咱們就重頭說上一遍好了。」
我不緊不慢地道:「楚青丘多智如妖,連天道的破綻都能算計進去的人,會想不到,一旦煉丹失敗,該怎麼全身而退嗎?」
「而且,楚青丘當年逆轉天數失敗之後,用了二十年時間佈局青丘,可見他的韌性何其可怕。這樣的人,不達目的絕不會罷休。你們相信他會因為煉丹失敗,就絕望自盡?我不相信。」
我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尤其石、驢和尚更是如此。他們比我更了解楚青丘的性格,只要給他們時間,他們早晚會反應過來楚青丘是在詐死。
亦邪冷笑道:「憑這點,你就能斷定楚青丘在我的隊伍當中?」
石和尚卻開口道:「李施主說的很有道理!繼續說吧,老衲洗耳恭聽。」
我繼續說道:「我從大覺寺出來,就一直在懷疑,我身邊有人潛伏。所以,我一直在留意身邊的每一個人,當然,也包括了亦邪。」
我對唐向晚說道:「唐老闆,你還記不記得,我在大覺寺時,曾經問過石和尚,為什麼要用唐向影替換你?」
唐向晚茫然點頭之後,我才說道:「當時,石和尚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他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他並不知道,被他關進大覺寺的唐向影已經出逃,而且還成功地跟你交換了身份。」
石和尚尷尬地笑了兩聲:「這的確是貧僧的疏忽。」
我繼續說道:「我進入大覺寺,或許不是巧合。在地牢當中,如果沒有你的指點,我不可能去找亦邪,也不可能救走大覺寺的囚徒。但是,只要把事情反過來想,亦邪的醫術真達到學究天人的程度了?能在短短几天之內,想到破解大覺寺封印的辦法?」
「雖然,亦邪給我解除封印的時候,顯得兇險萬分,但是,仔細回想,我卻看不出他有多緊張。賭,三分之一的幾率,勝算並不太高;而且,一旦失敗,不僅我會死於非命,他也一輩子出不了囚牢。」
「亦邪在那種情況還顯得異常鎮定,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他是天生的賭徒,心裏承受能力超出常人的想像;第二種可能,就是他胸有成竹。你覺得我會相信哪個?」
我沉聲說道:「唐老闆,你回人間堂時,就沒想過唐向影為什麼會聞風先遁嗎?是有人不希望你們交手啊!」
唐向晚身軀微微一震,看向亦邪的目光中已經帶起了懷疑:「你用三百高手換回一支炮營,是因為你不放心那些囚徒?」
「沒錯!」我直言不諱道:「與其花費精力在三百人里找幾個內應,還不如一下把他們全都送走,換來一把更為實用的利劍。」
「那之後,我就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亦邪的身上!他也確實隱藏了下來,沒有絲毫動作,直到唐門與俠王城的兩位少爺出現,他才露出了破綻。」
「那兩個白痴雖然令人生氣,但是還不足以讓亦邪跟兩大勢力割袍斷義、劃地絕交吧?他只不過是在給自己鋪路,讓俠王城的參戰變得順理成章。」
「唐門已經存在千年之久,底蘊之深厚,足以媲美九大門派。唐門之主也不會輕易參與到術道紛爭當中,所以,亦邪與唐門絕交,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我自然把注意力放在了俠王城的身上。」
「諸位如果有興趣,可以問問自己手下負責情報的長老,俠王城的來歷。他們會告訴你,俠王在二十年前還是一個籍籍無名的江湖客,後來,因為無意間結交了亦邪,才讓俠王城異軍突起,在江湖上站穩了腳跟。俠王本人也多次在公開場合說過,亦邪就是俠王城的太上長老。」
「一個俠王城的後輩,不認識自家的太上長老?這跟孫子沒見過爺爺有什麼分別?唐老闆,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亦邪向俠王城發令的方式?亦邪憑什麼可以說一不二地調動敢死隊?因為,他就是俠王城真正的主子!」
唐向晚眼中冷意乍起:「亦邪,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亦邪搖頭道:「我聽不明白他說什麼!」
我冷聲道:「那好,我就再讓你明白一點。大家仔細回想一下,我們打破雲隱城,與青丘眾長老混戰的時候,俠王城的人在做什麼?他們在休整!」
「俠王城的敢死隊登城,看上去,確實讓人覺得慘烈至極、傷亡慘重,實際上,他們的精銳卻絲毫未損。西城之戰,真正受到重創的,反而是晚一步上城的人間堂。」
「亦邪把俠王城的人全都集中到了一塊空白的區域休整療傷。那塊地方,正好是扼守一線天的要道,把持住那裏,俠王城進可攻、退可守,一旦事態超出控制範圍,俠王城馬上可以接應楚青丘。」
亦邪聽完之後,冷笑道:「李孽,你就別丟人現眼了!妄你還自稱什麼土匪師爺,連扼守要道、留有後路這麼簡單的兵法都不知道嗎?」
「扼守要道?」我冷笑道:「一線天可不是什麼好退路。這種地形,防禦一流,但是誰要是逃跑的時候撤進去,那就是十足的白痴。」
我的聲音忽然提高了幾分:「拋開算不算扼守要道不談,難道青丘大隊人馬撤進祖城,也是你扼守要道的結果?青丘的人馬是從你的防區里退進祖城的吧?」
「放屁!青丘的大隊人馬早就在祖城裏了,外面只是……」亦邪話說到一半兒,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再想改口也已經晚了,乾脆倒背着雙手,不再說話。
「青丘的大部分人早就在攻城的時候撤進了祖城,等到高手進城再撤就晚了!青丘大部分人提前撤退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是在按楚青丘的命令,看守他事先佈置的幻陣,掩護外面的殘兵敗將進入祖城吧?」
唐向晚的聲音冷如冰霜:「亦邪!你為什麼要算計我?是為了唐向影?」
「你們姐妹之間的恩怨,什麼時候才能解開?」亦邪嘆息道:「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好。」
「我看你能花言巧語到幾時!」唐向晚劈手從一個侍衛那裏搶過火機,另外一隻手往空中揮動之間,召來了一隻蝙蝠。唐向晚不等蝙蝠收住翅膀,就把打開的火機湊到了蝙蝠的身上,頓時把它燒成了一隻吱吱亂叫的火球。
唐向晚抬手把蝙蝠打向一線天:「你不是讓我點火嗎?我成全你!」
火機只能直線下落,被火燒着的了的蝙蝠卻會到處亂飛,只要它碰到一點兒柴油,整個一線天就會被燒成火海!
沒等蝙蝠落進山縫,一線天的石階上忽然揚起了一雙真氣凝聚的手掌,凌空抓起帶火的蝙蝠,扔向了遠處:「血蝠王的脾氣,還是一如當年啊!」
這時,被俠王城弟子抬着的一副擔架上,忽然坐起來一個人:「李子木的傳人,果然有幾分詭鷹的風範,要是多給你幾年時間,就又是一頭名震術道的詭鷹。」
「楚青丘!」在場的高手同時往他的方向看了過去。
楚青丘信步閒庭地走到隊伍頭前,面向我道:「你把我攔在這裏,是不是覺得很驕傲?覺得自己終於也算計了楚青丘一次?如果,我現在告訴你,你還是我的棋子,不知道你會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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