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深輕鬆的語氣卻令我感覺到壓抑。5∞八5∞八5∞讀5∞書,.←.o≈
經歷了這麼多,漸漸開始懷疑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幫助。
不對,還沒到絕望的時候,我只是在質疑自己的運氣。
響了下,垃圾短訊來的。而我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把拿到腿上,搜索許牧深的名字。
好幾十條關聯搜索,標題欄多數讓人震驚,這個許牧深打贏過的官司都是大案,還不是一般的民事訴訟,多為重大刑事案件。
我默默把裝回兜里,盯着他問:「律師費大概在什麼價位?」
許牧深抬手看了下表:「留個電話,我們改天詳談,今天我還有點事。」
「哦,哦好。」
他報下一串數字讓我撥通。
我照做了。
「我的號。」許牧深起身回到原位,拿起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和,買完單匆匆離開。
我也準備走了,掏錢時服務生說有人幫我買了單。
不多久短訊箱裏躺了條信息,我點開一看,上面寫着:下次你請。
我對比了下剛剛自己撥出的號碼,短訊是許牧深發的。
……
再度回到家中天已經很黑了,我走到頂樓正準備掏鑰匙,可驚覺房門是開的。
這幢樓太老舊了,五層總共也就剩下三四戶還在住,多是老頭老太,但凡年輕點的都基本換房搬離了這裏。
屋裏黑漆漆的,想到之前差點被流氓糟蹋以及陸勵今天的警告,我本能地往樓下竄去,好不容易越過穿街陋巷到了大馬路,我立刻給江辭雲打了個電話。
「我還在開會。有事嗎?」江辭雲的聲音一本正經的。
「我家有人來過,門是開的。」我實在是有點害怕,渾身抖得厲害。
電話那頭傳來了很嘈雜的聲音,我聽到了幾個和金融,股票有關的詞,他應該確實在開會。
「我記得附近有個商店,在那等着。」江辭雲說話就掛了電話。
我連說句好的時間他都沒有給我留。
這一刻,我能感覺到他的擔心是真的。
我站在一間小商店門口等着他,故意買了點零食和水,這樣老闆應該不會覺得我堵在他店門口礙眼,哪怕那些東西我全都不愛吃。
老闆看我的眼神很奇怪,這附近只有一家商店,我在這住了那麼久,這個老闆其實應該知道我住後面那一片,但和以往我幫老媽買油鹽醬醋時不同,那時候他笑呵呵的挺熱氣,可現在卻顯得鄙夷。
我想,這和之前那些不堪的廣告傳單有關,他們更相信自己看見的事實,以至於一個『賣身子』賣到家門口的女人,多半不會給人什麼好印象。
夜裏,起風了。
不是很大的風,也不是微風。吹來的時候還帶着悶腥的味道。
等他的時候,江辭雲的輪廓在我腦海中慢慢清晰。我算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依賴他的,其實離婚後還沒遇見他那會,遇見點什麼事我都能自己解決。
比如今天的情況,我可以報警讓警察來查看,可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江辭雲,這不是什麼好事,我會喪失生活『自理』的能力。
有人來商店買東西,我往門邊挪了挪,半個身子貼着牆上,另外半個貼在賣煙的玻璃櫃枱。
「一包1916。」略顯熟悉的聲音穿過耳朵。
我先前並沒有注意前來買東西的人長什麼樣,可因為這個聲音我一下瞥了過去。
許牧深正從黑色皮夾里抽着人民幣,他微微欠身,在煙櫃前仔細端詳,像是在看出了什麼新的地方煙。
「許律師。」我叫了聲他的名字。
他扭過頭,看見我不由無奈地笑了出來:「是你?看來我們真是有緣。一天之內竟然見了兩次。」
我也覺得很稀奇,淡淡笑了起來。
說起緣分這東西其實有跡可循。當不認識一個人的時候,哪怕和他擦肩一千次都不可能記住,可一旦相識了,遇見就變得容易很多。
「你怎麼會在這?」我問。
許牧深指了指北邊的一幢居民樓,和我住的老房區是截然相反的地方。
「出了起情殺案。當事人家屬住這附近。」許牧深答得挺簡潔,但意思表達得很清楚。
他把煙拆開,抽出一支遞給我:「抽嗎?」
我擺擺手:「我不會抽煙。」
鮮少有男人會在不了解一個女人抽煙與否的時候就主動詢問,但這也暴露出這個許牧深挺懂得尊重一個人的。
「你呢,你怎麼在這?」許牧深點了根煙,他抽煙多半來源於手指的寂寞,因為我注意到他才吸兩口就把煙扔了,這包煙好像要上百塊,並不便宜,他這種抽法着實有點浪費了。
「我家住附近。」我說。
「喔。你在等人嗎?」許牧深靠近我,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麼?
莫不是我臉上有灰?
許牧深緩緩又收回了過分的凝視,自然地說:「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特別是你這種耐看型的美女。」
我輕輕一愣,以前律師的形象給我多是嚴謹,刻板的一類。可能是我的思想太陳舊了,拋去專業性的東西,每個人私下還不都是要吃喝拉撒,過着正常人過的日子。
「你嘴巴真甜。是不是現在的律師都這樣油腔滑調?」我淡淡笑着。
許牧深說:「倒不是。」
我和他閒談的過程中,一輛車無聲無息地滑到了身側。
車門打開的聲音最終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扭頭一看,剛剛結束工作的江辭雲只穿了件襯衫,沒有套西裝也沒有打領帶,一步步走到了我面前。
他看了許牧深一眼,隨後冷冷地問:「你怎麼在這?」
許牧深雙手置放在了精腰上,隨意答道:「想我了沒?」
我一頭霧水,難不成這倆人認識。
正在思索這個問題時,江辭雲和許牧深不約而同地伸出右手擊掌,緊握,然後撞了下胸口緊緊抱在一塊。
「全國各地四處跑,我他媽見你一面還真難。」江辭雲低咒道。
「你們……」我指指他們。
江辭雲一把將我攬入懷中:「我老婆。」
許牧深有些不相信地挑起眉:「我聽說你和林老師要回來今晚才特地坐飛機趕過來。可現在,我有點……」他聳肩,潛在語言似乎在說他蒙圈了。
「她家可能有人非法進入我,我想去看看。要不要一起?」江辭雲說。
許牧深點頭。
於是,我們三人全都蜿進了小巷子。
我走在最前面,他們走在我身後,影子因為光線的角度全都印在了老舊的牆壁上,緊緊跟隨着我們。
到了五樓,江辭雲握住我的手把我拉到身後,摸索着開了燈。
一眼望進去,我簡直嚇壞了。
完全像是被洗劫過似的滿目瘡痍。
椅子東倒西歪,臥室里連衣櫃都被翻了個底朝天,連我爸媽遺照和香爐都翻在地上。
照片的鏡框碎了,我徒手就去抓,玻璃一下就刺進手指里,冒着細細的血珠子。
「我看看。」江辭雲抓起我的手,顧不得考慮我傷口那會不會有細微的玻璃末子就含在嘴裏。
指尖溫柔的同時心也跟着暖了暖。
「辭雲,我看見了什麼?」許牧深的口氣有點好笑。
奇怪的是我放在床頭櫃的兩千塊現金一毛錢都沒少。
「我知道是誰做的了。」我看着碎掉的遺照,恨不得現在就拿把刀衝到那三個人面前把他們都殺了。
「誰?」江辭雲低低地問。
「陸勵,林鋒凡,小黎。他們三人的其中一個。」我的聲音冷下來,感覺眼睛都有點充血了。
「都別亂動,保護現場,我找人過來。」許牧深說了句,然後讓我們都避免移動現場的東西退到門外去。
他一個電話打到市局,很快就來了撥現場勘查的專家。他們在屋裏忙活了很久,他們手裏有很專業的強光相機,據說提取腳印的時候哪怕拖過地板都依舊可以提取到,然後再用石膏做出模型。多處地方還採集了好多指紋,現場勘查做了很久,然後這批人說讓我們短期內不要進入,還派遣了幾個專家在場外勘查。
這時候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
我肚子很不爭氣地叫起來,我非常震驚這個細節竟是被許牧深捕捉到的。
「不早了,辭雲,我們去吃點東西。我餓了。」說完,他沖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我頓覺尷尬得要命。
和兩個大男人坐在最繁華的夜宵區域,我莫名有點多餘。
但他們的談話卻讓我感到意外。
雲深集團,江辭雲,許牧深。雲深的取名絕不是信手拈來。
我夾進嘴巴里的食物差點噎住:「什,什麼?雲深集團許律師也有股份?」
江辭雲點了根煙,深吸了口說:「我和他是過命的兄弟。股份是我送他的,他雖然不要,但我一直給他留着位置,哪天他不想干律師了,隨時回來當老闆。」
許牧深搖搖頭:「做生意我沒有興趣。要是成了和你一樣的資本吸血鬼,我會不安。」
江辭雲冷哼了一聲:「就你巧合如簧,老子說不過你。不過阿深,你別忘了你這會是在和吸血鬼吃夜宵。」
許牧深淡淡地笑起來,目光不經意瞥到我這,他抬手指了指我:「你應該有義務向我解釋新娘怎麼換了?你以前不是說這輩子除了林超誰也不娶?那時候還跑到南海觀音廟寫黃符說你要是娶了別人一定不得好死,就不怕應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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