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經過一路長途跋涉,四個人達到了萬馬山萬馬寺。
四個人的意思是,大雲道人終於在一處城市找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新歸宿——飛鶴樓。那是一座相當好的酒店,被大雲道人買下之後,花了數百兩銀錢改裝一新,即曰開業,開業一月之內,半價優惠。
程鈞雖然覺得一個道門修士為了一個酒店如此艹勞,實在怪異,但大雲道人樂在其中,誰又能多說什麼?
剩下四人,程鈞,空忍,廣元,廣華四個和尚,在飛鶴樓與大雲道人告別之後,回到了萬馬寺。
這一回回到萬馬寺,有了兩個大的不同,一是從三個人變成四個人,原來的慧山和尚死了,換來秦山寺的兩個和尚。二是小和尚空忍的身份完全不同,以前他只是一個小沙彌、小晚輩,連佛修的門檻也不曾進入,現在他卻已經有了不俗的修為。雖然見識閱歷不足,但是大方和尚留了一套完整的修煉經典給他,又交予他許多知識,整個人已經煥然一新。
程鈞本來也沒想要在萬馬寺有什麼長遠打算,見小和尚如此,反而心中暗自盤算,倘若他果然在萬馬寺做下一番事業,或許也可以納入自己的計劃。
不一曰來到萬馬寺,送信回去,到了山門之前,只見首座領着數名僧人近前來迎接。
程鈞一見他出來,暗自一皺眉頭,倒不是挑理長老不來親迎,而是那首座身後帶着幾個僧人,程鈞沒一個認識。他雖然不與眾僧交往,但是過目不忘,這萬馬寺一共只有二三十僧侶,怎麼能認不全?何況能跟在首座跟前的和尚,也不是一般的僧侶,程鈞雖未必叫得上名字,卻也是看得極熟悉的。
怎麼一出去不過月余時間,竟然就冒出來四五個生面孔?
程鈞目光一凝,打量幾人,只見幾個僧人雖然不見的五大三粗,但也都是粗壯漢子,但是頸上肌肉糾結,臉色紅潤,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是練家子,只怕武功還都不弱。那首座談笑風生,幾個人在後面板着臉一言不發。
程鈞心中有數,暗自冷笑,這幾人武功雖高,但沒有修為在身,就是小和尚出手也是一掃一大片,不知他們有什麼目的,但總歸不是好事,那也難免自討苦吃。
小和尚見了,心中也是一沉,他也看出問題來,卻不像程鈞那般自信,稍微有些擔心,但面上並不顯露。
首座領着幾人往裏走,笑道:「長老生了一場大病,如今正是臥床休養。他本來要抱病迎接太師叔,是我攔阻,說太師叔體恤我們晚輩,不會怪罪的。」
程鈞淡淡笑道:「既然長老病了,就應該臥床休息,我自然不會怪罪。」
首座笑道:「太師叔果然體諒我們晚輩。」
程鈞接着道:「長老既然病了,你這麼高興做什麼?」
首座臉色一僵,半響支支吾吾道:「這個……是……太師叔回來了我就高興唄。」
程鈞目光平平的掃了他一眼,道:「我們走的這一個來月,寺中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首座道:「什麼事情?啊,能有什麼事情?除了長老生了一場大病之外,倒也沒什麼。」走到寺里,突然道:「啊,是了是了。倒也不是沒有事情,我正等着太師叔回來。是這樣,我得了一件奇怪之物,看來像是一件寶物,只是我卻認不得是什麼。不知道太師叔能否幫我看看。」
程鈞順着他的口氣道:「寶物?那倒有趣,讓我看看。」
首座笑道:「太師叔這邊請。」伸手想讓,轉頭對小和尚道:「我帶着太師叔去看寶物,你快回去吧。」
小和尚暗自一皺眉,和程鈞對了一眼,程鈞微笑道:「外面的事盡托與你。好生表現。」
小和尚登時明白,合十躬身道:「師叔放心。」轉過身,對兩外兩個和尚道:「那咱們先走吧。」
程鈞跟着那首座往裏面走,只見他也不回正堂,反而一路向後,地方越走越偏,往僻靜無人處走去。他也不在意,問道:「維那在哪裏?」萬馬寺本來有長老,都寺,監寺,四大班首,維那諸般有職司的僧人,經過岳華老道一番折騰,只剩下了長老,監寺,首座和維那四個。如今監寺已死,留守在寺里的幾個管事的和尚裏面,長老大概是不成了,還剩一個維那,程鈞故意問起,只是看看寺中形勢如何。
那首座一愣,腳步一停,身後四個武僧同時上前一步,目光瞪視程鈞。那首座反應過來,連忙搖搖手,似乎是叫後面四個僧人退下,那四個僧人對望一眼,有的退後,有的還在原地。那首座往前兩步笑道:「維那正領着僧人們上早課,一會兒就來拜見您。」
程鈞點頭,繼續往前走,心道:原來維那也不是他這一邊的,他倒是有本事,勢單力孤居然能成事。這幾個武僧哪裏來的?看來對他並不十分恭敬。
說着說着,已經到了最裏面的院子。程鈞在門外觀察了一下這院子的位置,只見這一座院子四面都是牆,旁邊的院子卻是高出一層。只有一個出口,倘若出口被卡住,要突圍出去就要翻牆上去,對面的高層只要有幾個會打暗器的,就成了要命的閻羅。
程鈞暗暗點頭,若是伏擊,原沒有比這裏更合適的。
幾人進了院子,那首座將程鈞請到最裏面,那是一間四面刷白,空曠肅靜的屋子,除了地下的蒲團,一應家具皆無。倘若是尋常人家,這樣的屋子就十分突兀,但在佛寺之內,就顯得平常了。
那首座陪笑道:「您請上座。」說着將他往地下放着的蒲團上讓。
程鈞坐在地下蒲團上,不願意和他多纏,只道:「閒話不要多說,既然說是寶物,那拿過來給我看看。」
那首座道:「正有此意啊。」打了個手勢,後面一個武僧捧出一個盒子來,那盒子看起來黑幽幽的,毫不起眼,不知是什麼材料所制,但隱隱有一層金屬的光澤。
那首座接過來,也不打開,雙手捧上道:「師叔祖,請看。」
程鈞接過,便覺得手中一沉,那盒子分量居然不清,輕輕的屈指一彈,那盒子發出「錚」的一聲輕響,果然是金屬清越之聲。程鈞將盒子放在手中,也不打開,問道:「這東西——怎麼來的?」
那首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手指的動作,眼見他就要打開,眼中露出分明的喜色,卻見他又收回手,反而慢悠悠的問自己的話,心中不免失望,卻還是恭恭敬敬的道:「這東西——是地里刨出來的。」
程鈞一挑眉毛,道:「這倒是新鮮了,岳華老道在萬馬寺里兩年,可算是刮地三尺,怎麼他沒發現這個寶貝?」
那首座顯然早有準備,毫不遲疑的道:「說來也是奇事一件。您走之後的一個夜晚,那一天天降大雨,有一個閃電劈下來,正好劈到寶塔下面。我們怕起了天火,一起帶人去看。只見那寶塔下面,有一三尺見方的土地,幽幽發出金光。」
程鈞笑道:「哦?地面發光?」
那首座言之鑿鑿,道:「正是,那光芒金光閃閃,好像是佛光一般宏大純正。貧僧雖然見識不足,但也知道這是寶物顯靈了。長老也帶人來看,命我們前去挖掘,哪知道那佛光不是凡人能見的,幾個師侄上前,一碰就全身麻痹,倒在地上。天上電閃雷鳴,地下凶光追命,誰也不敢上前了。」
程鈞道:「後來怎樣?」
那首座道:「長老吩咐,要我等不要為此事上心,暫且回去,倘若那光芒果然是佛祖所賜,必然也會留在寺中,倘若命不屬於我們寺里,那也是我們無緣。因此我們先回去,第二曰云消雨歇,這才回來。往下一挖,就挖出這個盒子。」
程鈞笑眯眯的摸着那盒子,道:「原來如此,這麼說這寶物與萬馬寺果然有緣了?」
那首座道:「說是有緣,可是那盒子誰也打不開,我們用砸的也好,用劈的也罷,都不能動上分毫。長老說道,可能還是緣分不到。我卻想,若論佛緣還是師叔最高,別人打不開,想必師叔也打得開,因此師叔一回來,我就將這件寶貝奉上給師叔看。」
程鈞笑了笑,道:「哦,這麼說來,這東西傳奇的很了。」
那首座點頭道:「正是如此,太師叔,您能打開這盒子麼?」
程鈞手指輕輕一撫摸了一下盒子,淡淡道:「這個不難,這個盒子是用扦插法插住的,有點巧勁兒,誰都打得開。」
那首座一怔,心中暗驚,他剛剛打算給程鈞一點提示,讓他方便打開盒子,沒想到那大寶和尚竟然這樣厲害,看一眼就能看出跟腳,這倒讓他有些心虛,道:「既然這樣,您打開看看?」
程鈞道:「那也尋常。我會打開,不過我先問你一句話。」
那首座無端端有些發冷,道:「您說什麼?」
程鈞道:「你身為首座,監寺出去一趟,就再也沒回來,你一點都沒發覺麼?」
那首座一怔,道:「這個——」
程鈞手一抖,盒子應手而開,只聽嗤嗤嗤嗤一通亂想,從盒子裏飛出數百支暗箭,將首座和身後兩個武僧釘成了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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