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形是圓球的人高踞在大廳的正中位置上,如此的性狀本應該讓人望之而發笑,然而此時整個屋中兩邊坐滿的人卻是無一人敢發聲。
只因為這個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叫做董卓。
坐在那張榻上,董卓的腦袋似乎就擱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猶如熊掌一般的大手輕托着側到一邊的腦袋,兩隻眼皮也有些無力的耷拉着,不過半眯着的兩眼偶爾放出的冷光,自是讓人望之生畏。
&都說說,如今咱們已經掌握了朝廷,可是怎麼老夫覺得這每天的日子都過得沒勁了呢?」董卓曼斯條理的話,倒是沒有人敢接口,畢竟隨着他們這位上司主公威權日盛,這些手下水漲船高之後,更是覺得在董卓面前有些噤若寒蟬的感覺。
見眾人沒有人應聲,董卓倒也沒有惱,畢竟他這幫手下中,都是一夥子武夫,他也明白要讓這些人聽懂他的話,實在是難為人,所以他只好指定人來問,「李儒,你說!」
被董卓點名的李儒卻是他的女婿,為人機謀無雙,乃是董卓手下第一智囊。
&公,這都是您日理萬機的緣故,如此大的一個朝廷,卻是沒有人能夠體會您的這份辛苦,而且如今天下不淨,內外不安,讓主公您如此勞神,自然就會有疲累之感!」
李儒的話倒是有些道路,不過在董卓聽完了之後,卻是搖頭不已,「老夫對於你說的這些,雖然是有些由頭,卻沒有說到點子上啊!」
李儒見此倒是眉頭微皺,便開口續道,「其實朝廷的事情倒也簡單,丞相如此並非是為了朝廷之事,那便是為了人才的事情了!」
&儒,還有你們也都說說,想當初那些宦官們要對那些個清流喊打喊殺的,也都將這些人都下獄的下獄,抄家的抄家,這些人都被折騰的夠嗆,可是自老夫擋了這個丞相之後,也算是對於這些人籠絡有加,可是為何這些傢伙還是不消停,就不知道有感恩之心,不是那個什麼聖人說過,叫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老夫怎麼着也算是對他們不壞,不僅放了他們,還讓他們官復原職,或者將養他們,可是這些傢伙怎麼一直和老夫作對呢?」
&夫也知道,咱們這些人都是武夫,行軍打仗都是把好手,不說奉先,就說,華雄,牛輔,張濟,徐榮,你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戰場上的豪傑,可是咱們要是說治世的本事,咱得承認,沒有這個能力!」
&以老夫也想這些傢伙都一個個的放出來,也都讓他們一個個的人前顯貴,可是為何這些傢伙,總是對老夫橫挑眉毛豎挑眼的,難道這些傢伙生性就是和瘋狗一樣的胡亂咬人的麼?」
&有尚書丁管,不好好做他的尚書,偏要來找老夫的晦氣,還有那個越騎校尉伍瓊也是一個,莫不是他們整天都不知道為朝廷做事,反要來找老夫的錯處,老夫是真的不想這樣,今天殺一個,明天殺一個,這要是將朝廷的人都殺光了,都剩下了咱們,就像你們現在這個樣子,可不叫老夫沒勁死了!李儒,有沒有什麼法子?」
&公所憂之事,屬下明白了,以屬下來看,之前主公欲籠絡人心,不如徵辟名士入朝,若有這等人物和主公親近,便可扭轉如今主公的民望,此其一也;其二,主公如今貴為丞相,又對社稷有保駕之功,然而在天下人的心中,卻都傳聞主公是仗着西涼兵耀武揚威,欺凌君上,這些事情自然都是謠言,不過對於這些事情,卻也要主公注意,畢竟民心即天心,若要有所動作,也須得上下一通為妙。所以主公可讓朝廷封賞各路漢室宗親,以正視聽。」
&儒,既然你說的這麼好,可是已經有什麼方略了不成?」對於李儒的話,董卓自是心動,尤其是後面所謂的上下一通,民心所指,這些自然都讓他心癢。
&今若論名望,朝廷上下都不及蔡邕一人,如今這蔡伯喈也是當初被十常侍迫害之人,主公不妨將他徵辟入朝,定有改變。」李儒肯定的說道,「近來幽州有劉虞上奏,倒是先前叛國之張純,已然伏誅,向朝廷請賞,這事情,正是主公大賣人心的時候,可以對劉虞大加封賞,另外主公還可讓漢室宗親各據一方,為朝廷守御四界,想來有這些漢室宗親的擢升,也能夠讓主公的公心為天下人明白。」
&前有太常劉焉上奏,說是刺史、太守行賄買官,盤剝百姓,招致眾叛親離。應該挑選那些清廉的朝中要員去擔任地方州郡長官,藉以鎮守安定天下。現如今州牧之令已經頒行天下,倒是趁此機會可以讓着劉焉領益州牧,讓他得償所願,另外可讓北中軍候宗親劉表,去荊州為守,還有侍御史劉繇,讓其知揚州,還有在黃巾之亂中有功之臣如平原太守劉備,也可讓他當個青州長官!」
&備這廝你先放下,其他的事情倒是可以安排一下!」
說實話董卓倒是真的有些殺人殺夠了,像他縱橫西北,征戰沙場無數,都沒有那麼疲累,如今不過是每日裏在朝廷上擺個姿態,可是就是這樣,每天看到的都是有那些被他籠絡過活着施恩過的傢伙,就是一個個的冒出來,指着他的鼻子開罵,繼而董卓不爽了,就是一個砍頭,這樣的日子日復一日,無論如何都會讓人煩悶無聊的。
更何況,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要是說董卓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主兒,實在也是不靠譜的。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即便是將來他有了謀朝篡位的心思,也不會想着自己的功業只是曇花一現。
所以聽得如今李儒的這番建言,董卓自是心中有數。
對於天下的大勢,董卓自然是清楚的,若是他沒有這份本事,也不會在當初何進發了那樣的詔令之後,他便第一個從西涼趕來,即便他是為了投機,可是那也是得有相當的膽略的。
而今朝廷上已經是一個一言堂了,可是這個局面下面藏着多少的暗流涌動,董卓往日裏是不屑一顧額,只要是他看不順眼的,或者他覺得是有人看他不順眼的,只有一個結果,一字記之曰>
可是這樣的日子,讓董卓覺得有些膩了。
任命劉焉為益州牧,派遣劉表南下荊州,以及讓劉繇去揚州的詔令,很快蓋了天子的璽印已經發出,不過對於劉備,董卓自是有印象的,故而董卓沒有聽了李儒的建言,畢竟這個所謂的中山靖王之後,不過是個白身出身,這樣的結果也無傷大雅。
當然對於徵辟蔡邕的事情,董卓也已經派人去辦了。
唯一剩下的就是如今的幽州牧劉虞,其人已經是州牧的身份,加上如今他的上表也是有大功待酬,不僅恢復了幽州的治政,更是將那個逃逸塞外多年打的叛軍之首張純也一併剿殺。如何來安排劉虞,倒是讓董卓有些為難。
&公,這事情倒也簡單,就封他一個大司馬,另外進位襄賁侯,可令其掌管幽州及諸部異族軍政事。同時也給公孫瓚封個奮武將軍,領薊候便是!」
聽了李儒的話,董卓也是明白,即便是要給各路宗親有權有位,可也要讓他們不能安穩,只有這樣他們這邊才能安穩了。
&過,這公孫瓚可是那盧植的徒弟,上次讓盧植那廝給跑了,可別讓他到了公孫瓚那邊,再和老夫作對,豈非壞事!」
&公此言有理。不過這封上奏中不是還有一個小子張放,想劉虞都給他請功之事大書而特書,定然是被劉虞極為看好的角色,如此在給了公孫瓚好處之後,不妨再給劉虞這邊一點甜頭!」
&理,總得兩邊有點平衡才好!那就再給他加個護匈奴中郎將,如何?」對於董卓的處置,李儒自然是沒有意見的,不過說到這邊,李儒又開口道,「烏桓和匈奴倒也相連,讓這小子領着這中郎將之職,就需的他能夠將這兩邊能調和好了,可惜如今匈奴分南北,兩下里已有殺父之仇,這等事情倒是有些看頭了,而今南匈奴於夫羅近來有些不安靜,想來也是為了北上去報殺父之仇了,咱們自然似乎不會幫他的,不過如今牛輔將軍那邊也是送來急報,倒是原本并州的黃巾郭太也是有南下有兵進河東郡的意圖,他怕若是兩下里有心勾結,定然會不利於他,特向主公求教!」
&個牛輔還真是會找事,你說也是,不知道當初的皇帝怎麼想的,黃巾起事,居然還要讓外族兵馬來協助平叛,結果弄得這些匈奴人落腳河內,真是……」
&公,那我們是不是需要從西涼調兵前來!」
&必,西涼乃是老夫的根本之地,那裏不容有失,」董卓倒是看家看的很近,「反正咱們不是要讓劉虞都督北疆諸部軍政事,這件事就一併交到幽州去處置吧!且看這位漢室宗親,會不會為如何能夠安撫諸族,又不下漢室的威信而頭痛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5s 3.928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