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子,之前你上去的時候,聽到什麼了麼?」
&呵,當然聽到了,主公叔叔,別看我還小,可是我知道很多事情的,趙大哥正在和臧大哥兩個人在商量着誰走誰留的事情呢?」
&
&實,我知道,主公叔叔你就沒有打算要離開上谷城的吧?」
&麼?」
&沒有什麼,要是主公叔叔不想在上谷城中繼續下去,為何到了這會兒還要將守城弩安置到城牆上去。聽我爹,說過這兩天更要好生的調製這守城弩,以備不時之需。」
小錘子年歲不大,不過這些話倒是說得清楚。
張四海自然不想這麼輕易的離開上谷。
儘管城內的戰力已經被限制死了,不過城外能夠擁來多少可用之兵,一時間張四海並不能確定。
不過城外的不能夠確定,可是張四海的手中並不是就沒有了變數。
&啊,不時之需!」
——————
和連很是不忿。
兩萬鮮卑精騎已經頓足上谷城下三天了。
可是預料中的一鼓而下,就是一個美好的口號。
第一天,和連讓手下的勇士們合城而攻,當時可以看到城牆上的守軍在他們的箭雨下紛紛倒下的場景,這樣的局面倒是讓和連很是高興,不過城牆上的人並沒有落荒而逃的跡象,然而也就是如此了,畢竟城牆橫在那裏,他們還沒有登城。而在守軍接下來零星的反擊中,鮮卑人不過有五百多人的傷亡。
第二天,為了壘砌一條通往城牆的通道,和連的手下損失了千餘,不過他們能夠看到的是城牆上有了比之前更多的波動,而那波動之後,和連失望了,城牆上的旗幟似乎沒有減少,倒像是更多了些,當然好消息是在損失了千餘的鮮卑勇士之後,通道已經能夠直達上谷城牆了。
這便是第三天。
和連的大帳內,此時的氣氛很是不好。
坐在上首的和連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
&天了,三天了,這麼個破城還沒有給打下來,你們都是在幹什麼?」
面對和連的喝斥,柯最和闕居卻是有些張口無語。
&說什麼城高牆險,也別說什麼沒有攻城的器械,當年你們跟着我父汗的時候,咱們鮮卑人不一樣縱橫邊塞,無人可擋。怎麼如今到了我當大汗了,你們就是這麼給我打仗的。平日裏在彈汗山總是跟我擺什麼老資格,怎麼這會兒到了這個上谷城下一個個的都成了軟蛋,這城怎麼就打不下來,這城牆你們怎麼就上不去呢?」
和連的話,自是讓柯最和闕居兩個人臉上變了顏色,帳中自然不止他們兩個在下面挨罵,不過往日裏能夠在大汗面前擺資格的,現在也就他們兩個在,當然慕容也是跟過檀石槐的,眼下卻是在彈汗山那邊和軻比能聊天陪坐。
聽在耳內的話,若是平日裏的柯最,自然早就給爆了,不過現在,他們卻是有些無理。
從彈汗山一路來到上谷,他和闕居兩個可是信心滿滿的,也是不斷的吹噓着往日的威風,似乎他們一到城下,擺明了車馬,便有迎風而降的氣象在。
可是這些話現在每每想起,那都是在狠狠的打着他們自己的老臉。
&在,這城牆還沒有上去,這些烏桓人居然也敢來和咱們嗆火了,這是因為什麼,還不是你們沒用麼?」
和連倒是絲毫不給這些老傢伙面子,不過他也是被逼的,誰讓他這個大汗當得不那麼舒心,手下都是些老人,對於他這個沒用多少功績的大汗,自然沒有多少敬畏之心。
如此一來,他這個大汗自然也就不那麼安穩。
而今為了自己的面子被打,硬是用上谷城內的富庶調動了這些老傢伙,來此一戰,卻是這麼個結果,如何能夠讓他心平氣和的說話。
看着下面闕居有些不屑一顧,和連自是怒不可遏,「怎麼,不是你們沒用,那些烏桓人,還有匈奴人會來挑釁,不是你們沒用,咱們能夠在張放那兔崽子的幾千人馬面前吃癟!」
&汗,要不是你總是恣意行事,聽信讒言,而不是聽從我們這些老傢伙的好言相勸,咱們鮮卑人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柯最此時竟是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麼,你這是要反了麼,居然敢對我這麼說話,我是你們的大汗!?」
和連自然是沒有想到下面居然有人敢反嘴。
&有個什麼臧霸,騙的你相信南下匈奴有利可圖,結果卻是讓咱們鮮卑人費了糧草,便宜了別人,後又是什么姓公孫的,說上谷城有錢可圖,可是到了這裏,又讓咱們鮮卑人的血流在了這城下。這些不是你這個大汗的不是麼?你這個樣子,怎麼能夠稱得上是鮮卑人的大汗!」
顯然,柯最這是要和連的好看,「在我的心裏,大汗永遠只有一個人!」
一番話說完,柯最便不再看上首的和連,幾步便走出大帳,即便是身邊有闕居等人勸阻,也是全然不顧。
&柯最,你這是要做什麼?」眼見形勢不妙,闕居卻是跟着柯最走了出來,至於帳中人,眼前還是老夥計更為重要些。
而且從柯最此時的狀況中,闕居當然看出了一些不妙。
&谷城>
&柯最,咱們還要從長計議啊,莫要做意氣之爭!」
&嘿,老兄弟,咱們終究還是礙人眼的老東西了!」柯最嘆道。
&便如此,這個時候,也不是置氣的時候啊!」闕居勸道。
&是我要如此做,實在是不如此做,哪還有你我的餘地。」柯最倒也不是僅有一股子血勇之氣,「想想咱們當年的威風,那次臨戰不是勇往直前,可是怎麼到了現在,你還說起了從長計議這類的話呢,兄弟啊,你我還是老了!大汗不再,可是咱們不能讓大汗留下的這些基業就這麼給一次又一次的敗光了啊!」
&是……」
&有什麼可是的,從來都說龍生龍,鳳生鳳,可是我看咱們這位……」柯最話到此時,卻是有幾分沉重,「有時候話說的再多,不如好生的做一次讓他看,更好啊!」
&城……」
&又有什麼,無非就是拼人命,趁着我還能舉得動狼牙錘,我還真就不信這上谷城真就是一座堅城!」
柯最大聲招呼自己的本部兵馬,連日來的廝殺,鮮卑人倒是仗着人多,可以讓他們有足夠的休息輪轉的時間。
看到柯最如此,闕居卻是知道他這位老夥計是鐵了心了。
而對於和連的不滿,或者也是忍耐到了極點,不然怎麼會有先前的那一番話。
而今看到老夥計前去的身影,闕居搖了搖頭,果然他們都老了,不然闕居如何會變得膽小。
不過膽子再小,此時見柯最要去攻城,闕居他還是連忙回到大帳中,向和連稟道,「大汗,柯最要去攻城了,還請大汗為他們起勢,並調派人馬,隨時接應!」
&還未下令,這柯最居然敢違逆軍令,如此行事,卻是把我置於何處,對於這等不顧軍令,擅自妄為的人,你闕居還要我去給他們派兵接應,要是長此以往,今後大家都以柯最為例,讓我這個當大汗的如何統領鮮卑萬民!」
不想此時的和連居然還如此的玩弄口舌,他卻是不想此時的帳下正在為攻城受阻而沮喪,正是要好生的為大軍提振士氣的時候,柯最如今是拼死一戰,這是為他們這些老人的正名之戰,也是因為柯最犯顏逆上以此來謝罪的最後拼殺,果然這和連卻是虎父犬子。
不過闕居倒是還在耐心的勸着,畢竟他不能讓老夥計的一片心血就這麼白白的流失,儘管柯最並不一定希望闕居如此,可是闕居知道,他應該如此做。
&汗,還請您為了大局着想,讓柯最能夠安心的為您打着最後一仗!」
——————
柯最的本部人馬足有三千,如今在這三千精銳前面,柯最卻是高高舉着自己的狼牙錘,指着上谷城下的那條已經被鮮血浸染的坡道喊道。
&鮮卑兒郎們,你們的力氣都到哪兒去了,怎麼不騎馬了,鮮卑人就不是鮮卑人了麼,還是下了馬,你們的腿就走不利索了,看,前面這條路,這是流了多少咱們同胞的鮮血,才有了這麼一條路。只要你們跑上去,將擋在你們面前的一切都給掃平,那上谷城中的一切便是你們的,綾羅綢緞,金銀珠寶,還有女人,你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想咱們來時家中的父母妻兒過得是什麼日子,想想咱們這些勇猛無敵的鮮卑勇士們每天都吃喝的是什麼,可是你們知道就在這條路的上面,在那座城中,那些如同兩腿羊一般的漢人又是過得怎樣的日子,他們吃得好酒好肉,穿的綾羅綢緞,還左擁右抱着**美妾,他們怎麼能夠擁有這些,這些本該是像你們這樣的勇士才能夠享受的,所以,現在,我鮮卑人中最勇猛的勇士,最無敵的勇士,用你們的刀槍,去登上那城牆,去將那些懦弱的漢人殺掉,將那些本該你們享受的一切給拿來吧!」
&來,拿來!」
&啊!」
在柯最的喊聲中,一群狼一般的傢伙瞪着發紅的眼睛向着上谷城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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