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臘月,北風徘徊;
天氣肅清,繁霜霏霏;
鵾雞晨鳴,鴻雁南飛;
蟄鳥潛藏,熊羆窟棲;
錢鎛停置,農收積場;
逆旅整設,以通賈商;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行走在通往軍都山中的大路上,張四海卻是想起了這首詩,這是他在琢磨怎麼勸盧植出山的時候,一併從腦海中浮現的詩句,不想這詩和他眼下的狀況卻是十分的應景,也是讓一旁陪着她去拜訪盧植的沮授為之讚不絕口。
對於張四海,沮授已經不想再去探究他的這位主公還會些什麼,畢竟在張四海的身上,他已經見識到了很多超乎常人想像的事情,例如那神臂弓,例如那玉璽,又或者是眼下這隨口吟來的詩賦。
自從將公孫瓚驅逐出了幽州,張四海便讓人通傳各地官府,要保證百姓的生活安定,不能夠讓遭受了戰亂之苦的幽州人再遭受官吏的欺壓之難,並要將那些來幽州的流民儘可能的得到安置,不論是需要錢糧或者贈與這些流民土地,等等都要儘量的滿足。
至於兵馬部隊的整編和增設,張四海他們也在積極的籌措之中,畢竟接下來幽州要面對的事情還有很多,若是沒有足夠的兵力來保證幽州這根基之地的安穩,其餘的事情也就不必去說了。
&公文采高妙,果然不凡,單說聽了這首詩,便可見如今咱們幽州的變化,至於詩中的內涵,更是讓人對於詩中的氣魄深受鼓動啊!」
聽得沮授這麼說,張四海倒也沒有謙讓。
如今的幽州卻是在他張四海的治下,已經顯露出政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的情形,加上當初起兵攻打公孫瓚的用兵迅速,再有天公作美,更是讓老百姓這一年的收成很是不錯。
而現在又有了從薊城到上谷之間的修理的極為通暢的新馳道,以及正在修繕中的遍佈整個幽州幾個主要城池之間的馳道,可以想見在這些地方都被這大道給連接之後,自然會更加的便捷來往於幽州各地的行商坐賈,如此也就更加的便利了張四海對於幽州的治理和統御。
&過此次去拜訪盧尚書,主公可曾想好了對策?」
&呵,這種事情,主公還是自己來吧,畢竟盧尚書是你的大媒人,也很是看重主公,有了這些情由,倒是要比我更好和他老人家說上話的!」
沮授自是不想兼差了張四海本來應該做的事情。
他此行之所以要陪着張四海,卻是為了張四海的親事。這一次張四海和那崔氏嫣兒的親事,由盧植挑頭,王允從中插手,終於讓崔烈同意了,不過對於張四海來說,他如何能夠有這般強大的人脈呢,也就只能讓田豐負責,好歹田豐也曾經在朝中擔任過侍御史的。
不過這個時候的田豐還在上谷,也就只好讓沮授多操勞,將有關親事的所有程序來向盧植做一個詳細的說明,同時也算是讓盧植為幽州如今的籌備做些指點,以防有什麼疏漏。
&與你倒是會偷巧啊!」
&里,我自會在一旁竭力的幫着主公的!」
看着沮授這個樣子,張四海只能夠笑着搖了搖頭。
對於請盧植這件事,張四海眼下倒也確實有了幾分思路,按照他知道的盧植,這位老先生,雖然屢次為朝廷領兵征伐不臣,然而在盧植那裏,他始終還是想做一個文官,而不是一個統帥。
或許便是這個原因,讓張四海當初為張放求得這位老先生為師的時候,儘管張四海那時候不過一個商賈,卻也得了許可。畢竟老先生即便要歸隱山林之間,卻也是需要吃穿用度的。而有了近處的上谷,倒也能夠保證了他的生活所需。
可惜,張放並沒有那個時間來拜望老先生,不過即便如此,張四海倒是一直不曾斷了給盧植的供應,更將他能想到的一些歌養生的手段,告給了這位老先生。倒也讓這位老先生對於張四海更添了幾分好感,畢竟誰人不想多活幾年呢?
當然,眼下盧植為張四海如此操持,未嘗不是為了償還這些交情,又或者他真是認可了上谷的做法,可以繼承了劉虞對於大漢天下的忠誠,
若是張四海所想的這些都正確的話,讓這位老先生隨着他一同回薊城的希望可就大增了。
循着藏在軍都山中的小路,張四海來到了目的地。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裏,自從當年和盧植在上谷見過一面之後,這才又重逢了。
不過和當年相比,盧植倒也少了當時為國綢繆耗盡心力的疲憊,而今卻算是調養了過來,而張四海也早就從一介商人變成了很快就要執掌一州之地的封疆大吏了。
&書大人,好久不見了,一向可好?」
看着盧植的神情,張四海自是笑着問道。
&福,老夫這身子骨還算硬朗!」對於張四海的問候,盧植也是笑着回話。
幾句寒暄的話說過,沮授便先將幽州對於張四海的親事的準備向着盧植做了一番解說,看到張四海等人如此敬重自己,盧植儘管已經不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中,卻還是覺得心中慰貼。
&次老夫給你向崔烈那邊提親,想必許多事情你已經清楚了,不過對於王允那邊,老夫只能說,終究只是陪嫁,再是貌美如花,卻還要記得崔氏將是你的正堂,如此才能讓你步入士人之列!」
盧植自是向張四海指點道,「老夫觀你如今在薊城的作為,想是要將在上谷這邊的動作,重新佈置到薊城之中去,雖然老夫不清楚你這樣做最後的結果是好,是壞,不過切不可千篇一律,地方不同,卻是要有所區別的!」
&尚書說的極是。近來我自是在治理地方的時候,便時有難題困擾,今日聽了您所說的,或許便是因為這些事情。得老尚書一語提點,可是勝過讀十年書啊!」
&呵,此次來老夫這裏,想必兩位都不是來奉承我這把老骨頭的吧!」
&然老尚書動問,我自是不能再瞞你,我來此,便是想要請您能夠和我一同回薊城。」張四海開始說道,「我這麼做,主要有兩個緣故,一者便是這親事將近,我張四海卻是並沒有什麼長輩故舊等,所以想請您做我的見證人,畢竟這事情也是您老給一手促成的,到時候,我自是要好生的感謝您才行!」
&二,常言說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眼下幽州卻是正處在一個關鍵的時候,我雖然已經實際的佔領了幽州,可是這心中總是有些不穩,正需要老尚書大人能夠出山坐鎮薊城中,好生的幫一幫我!我也知道,當初老尚書大人在洛陽城中,實在是對朝廷失望灰心至極,這才避而歸隱山林,可是如今幽州卻是需要您的!」
&呵,即便如此,可是老夫如今已是這般歲數,如何還能夠幫上什麼忙呢!」
&尚書,您如何便是老了呢,不過若是您再繼續這麼下去,保不准還真就變得老朽了啊!」張四海的話倒也直接的很。
和盧植這樣的人說話,其實用不着藏着掖着,畢竟以盧植的閱歷,這天下還能有什麼他看不明白的。
&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老尚書,您自是對天下有太多的遺憾,而今我想請您出山,幫我一把,為朝廷除國賊,為幽州父老,做些善事,可好?」
此時的盧植不曾想到,張四海今日竟然念誦了這麼幾句話,寥寥數語,竟是激的他心潮澎湃了起來。
張四海看着眼前的盧植,多少能夠感到此時他的心情,畢竟張四海知道這幾句話的精彩之處,連同一旁的沮授也是如此。
一日之內,聽了張四海兩篇短賦,不說其他,單單將這兩篇給散播出去,相信這天下間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出這樣的賦文來。此時的沮授自是已經在轉動其心思,想着看如何來藉助這兩篇文章,擴大幽州的影響,以招天下之才。
此時的沮授也是看着盧植的神情,在他看來,有了張四海所說的那些個理由,再加上這等絕妙好辭,總能夠讓盧植點頭同意了。
不過終究……
&下,幽州最主要的事情,還是要將張崔兩姓聯姻之事做好。同時,儘管王允那邊回信說,已經和董卓說通了封張四海的幽州牧的,終究沒有得到最後的結果,一切還得注意,莫要再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於老夫的事情,咱們不妨等到親事完結之後,再說吧,反正,老夫便在這軍都山中,不會走的!何況,張四海,你等要老夫到了薊城和老夫在這軍都山中有什麼區別呢?只要等你大婚那一天,老夫真的為你主婚,一切不都一樣麼,呵呵!」
原來,盧植還在為張四海考慮,只為了不惹的董卓的反感更甚,以免壞了州牧之位的封賞。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s 3.94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