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徑,自是不能容忍,其次,若是真設計爭搶之時,被閻墨厲察覺到了什麼蛛絲馬跡,順藤摸瓜下來,暴露了暗衛營之事,那事情便更大了。
可是,這麼重要的事情,不都是極為機密的嗎,閻北城竟是告訴了她?
陌上花一愣,看着面前眸色幽幽的閻北城,眸內露出幾分不敢置信之色,「等等,這事情如此重要,你怎能這般輕鬆的便說與我聽,你並非良善之輩,你當真不怕我知道後,也來算計你?」
「若是從前,我必定會考慮到這些。」閻北城定定的望着陌上花的眼眸,明明似漆似墨的眼眸,此刻,陌上花卻仿佛只是薄薄一層表現,很輕易便能透過這表現看到那真誠無比的內里,「如今,我曉得了,便是你知道了又如何,你絕不會如此做。」
霎那間,陌上花眸內似炸開一抹幽光,連同心臟也跟着莫名的輕顫一下,着實被他此話震到,「那你又憑什麼如此信我?」
說話間,她眸光不由自主的緊緊落在閻北城上,掌心微微收緊幾分,她自己卻未曾察覺,滿心都是閻北城等下的答案。
閻北城也同樣望着她,眉目認真,眸內隱隱凝起幾分纏綿的情愫,「憑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君,這世間,應該沒有人比你我之間更為親密了。」
所以,我自然會信你,愛你,終其一生來護你,守你。
這一瞬間,陌上花只覺這些日子以來都被巨石壓住的心臟,猛地輕鬆下來,巨石碎裂,心臟極為歡愉的升至天空,周身晴空萬里,明朗舒緩。
至於那些旁的……
陌上花紅潤的唇瓣輕抿,壓住心中蠢蠢欲動之感,最終還是沒有問起南鶴之事,只道:「願我心亦如你心。」
她只想着,南鶴之事,若是閻北城想,必定會主動說出,如今他不說,她不問就是,只要他有心,日後必定會如數告之她。
然,她卻忘了,此事若是一直如此壓在心底,日子久了,這疙瘩非但不會消除,反倒會生根發芽,直到長出尖利的枝杈,刺得她身心俱疲。
閻北城內心也是同樣的百花怒放,情至深處,手中不受控制的就想要抬手擁陌上花入懷。
陌上花卻仍是有些不適應,下意識退了兩步,躲開了他的接觸。
閻北城劍眉微擰,又是不明所以,又是尷尬的望向她。
陌上花被閻北城這樣的目光盯的不自在,習慣性的轉過頭去,避開他的目光,道:「皇帝的旨意想必也和閻墨厲脫不了關係,命你為副帥,藉此來調動禹州的兵馬,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閻北城眸底請掠過一抹笑意,但見陌上花如此認真的模樣,便也正了面色,仔細分析起來,「禹州上下散兵三萬,鎮守月國交界之地陽關一萬,陽關之後的徽郡五千,這兩處極為重要,又相隔甚遠,其餘一萬五隻是零散的分佈禹州各個郡州,十幾個郡州起來也不過一萬五,他明日便要八千精兵,只能就近來調,如此一來,禹州城以及周邊皆會兵力空虛,但邊境又不會受影響。」
說話間,他眸內思慮之色越發濃重,「大皇兄早夭,他如今是長子,長我幾歲,卻遲遲未能或封王爵之位,若是能夠成功平定安州之亂……」
經閻北城如此一番提點,陌上花腦中原雜亂如一團糾纏起來的線團般的思緒頓時似根根理順,成功穿引在各自的針頭之上。
「先前的大敗應當是故意為之,只為表現亂民的勇猛兇殘,如此,他方能在大敗之後不獲封親王之尊,至於搶你礦山兵器之事,怕也是為了前往封地後一切做準備,由此更可見,他根本不想在京城做個受寵的皇子。」
閻墨厲表面內斂沉穩,內里卻有如此大的野心……
閻北城好看的鳳眸內頓時如忽降寒冰一般,溫度驟然降低,「那他也要當真具備如此實力才可。」
自古以來,有關皇位之爭,向來是沒有真正的骨肉親情的,閻墨厲既然敢來爭搶,就必須做好成王敗寇的準備!
陌上花原本以為,閻北城的野心此時應當是隱藏不住的,可她未曾想到,如今面對一個對他有着如此大威脅的人擺在面前,他眸內也只有無盡的幽冷而已,半分野心的跡象也尋不到。
閻北城是想要這個皇位的,她看得出來。只是,正常人在這種時候是絕不可能在隱藏住的,他怎會半分野心也不見?
陌上花頓覺奇怪,但見他如此神色,還是忍住心中好奇,沒有問出來,道:「他曾三番四次向我拋出橄欖枝,我已假意答應,我想,這將會是他最為失敗的一步棋。」
四目相對,兩人眸內皆是於,此刻墨色加深,明明未曾多言,卻都已是心照不宣。
……
閻北城雖然廢柴的名聲在外,但手下莫江的辦事能力卻是極好的,不到一日的時間,他便已將八千精兵調出,且調的極為合理,沒有使各處兵馬不協調。
更為重要的是,他竟是不同於其他勢力小人,在當天計劃好要調動的兵馬後,便立即來找閻北城請示,若是旁人,怕是早已不知主次的去向所謂的主帥請示了。
閻北城早知此人底細心性,倒是沒什麼,陌上花卻是不禁高看了幾眼。
待「隨意」看過莫江規劃的調兵之策,閻北城便直接大手一揮,「本王覺得甚好,你可再去問問皇兄的意思。」
如此,豈非是將禹州的一切都暴露他人了?
莫江知曉閻北城草包,卻未曾想到竟是如此草包,不禁道:「王爺,此舉不妥,此事可是將禹州兵馬分佈都暴露出去,這……」
「皇兄不是外人,況且他才是主帥,以後還要靠皇兄的呢。」莫江一句話未完,陌上花便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一副隨意郎當的模樣。
如此,便是明顯的要將所有事情依附閻墨厲了。可如此重要之事,一旁的陌上花卻也不見分毫阻止之意。
莫江無奈,只得垂下頭,「是,末將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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