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陌花你可是有一段時日沒來了,不光你不來,連帶着北城竟也不來我這處了,我可當真孤單寂寞冷死了。」見陌上花不言語,花千柳也不覺有他,笑吟吟的開口。
陌上花似想到什麼,眸內划過一抹暗色,「府中近日事情頗多,挪不開時間來。」
花千柳卻是意味深長一笑,意味不明的開口:「本公子倒是忘了,你們這王府近日可是來了一尊大佛,伺候不過來也是情理中的事。」
頓了頓,他倏而合了摺扇,習慣性的以扇輕點額角,「哎呀,本公子倒是忘了,北城兄也並非如你這般一直未來,倒是昨日他還來找了本公子喝酒呢。」
「找你喝酒?」陌上花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眸內隱帶不解。
據她所知,府內好像沒傳出來過閻北城又來喝了花酒一事,難不成他是悄悄來的?
花千柳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開口:「你可不知,北城昨日可是喝了許多,本公子這酒窖都險些讓他喝空了去,當晚還是在本公子這裏歇息的呢。」
陌上花唇邊的弧度漸漸抹平,沉默許久,方才道:「他為何要同你喝如此多酒?」
「具體本公子自然是不清楚的。」花千柳將摺扇收在掌心,有節奏的輕叩着掌心,「只不過,本公子看他心情似乎不大好,醉倒後口中說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話,什麼本王該拿你如何,什麼是本王不對之類的,沒頭沒尾的,我也聽不大懂。」
陌上花飽滿紅潤的唇瓣微微抿起,掌心略微收緊,指間輕碰掌心。
良久,她才略吸了一口氣,抬眸看向花千柳,「我若是想要說什麼,不妨直接說出來。」
頓了頓,她側目看向身後的秦雅,「秦雅,你先出去。」
花千柳見狀,扯着唇角笑了笑,以扇輕點身側那方才與招待陌上花的女子,「你去帶秦雅姑娘去旁邊的雅間。」
至於後面的話,自是不用多說,女子帶了秦雅去,便必定會以茶水點心好生招待,總之不會虧待了去。
「是。」那女子領了命,絲毫也不嫌棄秦雅侍女的身份,仍舊如方才那般禮待,領着秦雅下去了。
屋內安靜下來,花千柳卻並不急着說,而是不緊不慢的又倒了盞茶水飲下,方不疾不徐的開口:「本公子呢可是從來未做過什麼和事佬一類的,只是今日,卻要不得不做上一次了。」
似是看出了陌上花也是那般悶葫蘆的性子,不等她開口,花千柳便自顧自的道:「你前幾日為了醫治皇城那位耗了心神,將身體傷了,只知自己傷心難過,又可知那日北城到底在做什麼。」
陌上花眉心微蹙,心中已隱隱有個想法跳了出來,「那日之事,自然不可能如此簡單,皇城那位可是下了好大一盤棋,將我與北城兄都擺了一道。那日北城兄看似在南鶴處,實則是去解決那小子留下的麻煩了,行蹤不定,旁人輕易是聯繫不到他的。」
陌上花微怔片刻,眸內不自主的划過幾分複雜之色,抿着唇瓣沒有說話。
花千柳見狀,眸內神色不知為何深了幾許,似是什麼情緒一轉而過,然,不消片刻又恢復如常,「至於這之後的事,我想,你或許應當換一個人來了解一下,本公子畢竟不在當場,知曉的終究是有限的。」
「是,我知道了。」陌上花斂下眼眸眸,長睫遮掩之下的眼眸中,划過幾分說不清道不明之色,極其複雜。
如此垂眸坐了一會,她方才抬起眼眸,一句話在心中起起伏伏半晌,方才滾至喉間,「那南鶴與他,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這個問題在她心中壓了許久了,既然花千柳話都已經說到如此份上,她便也不在拘着,免得錯過了今日,她日她就又變成了往日那個悶葫蘆一般的人,讓此事總也得不到解釋,引的她心中好生奇怪。
花千柳聞言,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面上滿是促狹之色,「小陌花竟為北城兄吃醋到了這種份上,到真是可愛,他未能親耳聽到,到真是可惜至極。」
被她如此之說,原本沉悶的氣氛才緩和了些許,陌上花內心也不如方才沉重,卻也沒能立即好起來,只是靜靜的等着花千柳的答案,輕觸掌心的指尖未曾鬆開半分。
「此事,可不能我同你說。」見陌上花如此期待的模樣,花千柳卻是故意賣起了官司,「你若是想知道,便去指着北城兄的鼻子,好好的盤問他,他如此『懼內』定然會與你交代的清清楚楚。」
說着,自己也是忍俊不禁,卻還要端着風雅的姿態,一下一下的搖着摺扇。
陌上花卻半點也笑不出來。
經花千柳如此一說,她心中反倒是比之前更加的亂了,心中的疑問一個接一個的不停冒出。
「我不宜回去過晚,否則會引來一堆麻煩,便不久留了,這便回去。」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陌上花忍不住站起身來,準備回府。
花千柳唇角笑意不減,也未多留陌上花,直接乾脆了當了提高聲音喚人,「來人,帶秦雅姑娘來,便說她家主子要回去了。」
他猜都能猜到陌上花現在到底是何心緒,若是他攔着,只怕不用陌上花,只閻北城得知便能生劈了他。
花千柳話音剛落不久,便聽門外有人應了一聲,而後沒多久,秦雅便隨着方才那侍女重新回來了。
陌上花如今歸心似箭,也未跟秦雅多說,只同她說了聲要早些回去,便帶着她回府了。
花千柳看着對面空下來的位置,以及陌上花剩下的半盞未喝完的茶水,唇角笑意漸漸淡了下來,方才只是一閃而過的情緒,於此時漸漸涌了上來。
做這個和事佬是他自願,怎麼到如今,他心中竟是有幾分不快呢。
這種滋味,似乎就像是當年,他曾親手將那個女子送到別的男人那裏一般。
思及此,他眸色瞬間變得陰鬱黑沉起來。意識到這一點,他連忙掐斷思緒,再也不想深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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