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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她才道:「我聽說主上他是因邊境出了些事情,才不得不趕去處理的,邊境一向混亂,又刀光劍影的,公子你與主上總是聯繫密切,不知主上近況如何,可有受傷?」
花千柳將摺扇重新打開了在手中搖着,頗為漫不經心的開口:「你家主子的本事,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話頭又被重新拋了回來,南鶴卻面不改色,繼續道:「那主上可有提起過歸期?」
她記得先前她來詢問之時,是因為擔憂主上與那女人生出感情,卻沒想到,這次也是因為那女人,不同的是,她這次是想知道一個確切的時間,好好籌備一下,必須要在主上回來前,讓這女人永遠也見不到主上。
「本公子如何知曉,你可別忘了,北城兄的性子一向又冷又悶,能同他多說幾句話已是該燒香拜佛了,更何況如此。」花千柳眸底快速的閃過了一抹什麼,而後索性岔開了話題,打趣道:「我說南鶴,本公子可是聽說,你近日似乎跟小陌花有些過不去呢。」
「不過是一件小事,哪裏稱的上過不去之說。」南鶴微微一笑,面上毫無慌亂,「公子應當知道,主上的命令,我一向是嚴格奉行的,從不願因為旁人而違背旁人的命令。」
言下之意,便是陌上花阻了她完成閻北城交代下來的任務。
花千柳眸色由淡轉濃,面上慣有的笑意卻絲毫不減,「既是這樣,想必北城兄知道了,也不會多加責怪。」
說着,他兩手揚起打極為不雅的伸展了個懶腰,臉上縈了幾分睏倦之色,「天色漸晚,本公子乏了,要回去就寢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女子若不好好休息,可是會變醜的。」
南鶴見此,也不好在多說什麼,便也站了起來,「如此,我便先回王府了。」
她出承歡閣之時,外面的花街之上仍是一派繁榮,絲毫沒有因為夜色降臨而消減半分。
今日花千柳與陌上花所談內容,南鶴雖然沒有聽到全部,但也聽到大半,想到那閻北城對莫傷害的維護,她交疊在一起的兩手便控制不住的緊緊捏起,用力到纖嫩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眸底盈滿了嫉恨之色。
她並非愚蠢之人,細想之下,也明白那奏章雖將大責任都推卸了去,也未能暴露什麼,更是將陌上花保護的牢牢的。
可如此做的代價,便是主上少不得又要被斥責任性妄為,還有那先斬後奏,怕是無論如何也要罰上一罰的。
主上自小便什麼都沒有,若因要保護陌上花而被罰了,實在不值。
可恨的是,主上竟然為了那女人,甘願如此。
越是想到這裏,南鶴心中便越是恨,恨得眼珠發紅,恨不得此刻直接衝進塢院裏,好將陌上花砍個千百刀,生生折磨而死。
賤人,我絕不會讓你繼續活下去,成為主上的絆腳石,成為……她的絆腳石。
翌日
邊境荒蕪,舉目而望,半株翠色都不曾看見,有的只是滿地黃土。
閻北城立在一處荒蕪的斷崖處,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密信。待看過之後,便將密信用內力震碎,隨風而揚,那僅剩的殘缺碎燼,便消失於時間。
想到密信上的內容,閻北城入鬢劍眉便是輕輕一皺,深幽的望不到底的瞳孔深處划過幾分隱喻不明之色。
雖然陌上花知曉他真正實力之事,他心中早已知曉,但想到此時花千柳也同樣傳了消息過來,特意提醒於他,他心中便蔓延而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似乎是……酸酸澀澀的,也似乎是不大痛快。
這會不會就是常人所說的吃醋呢?
「莫凌,你可知吃醋到底是何感覺?」思及此,他不禁轉過身來,分外認真的開口詢問。
莫凌頓時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閻北城。
眼前的閻北城,雖仍是同往常一般,繃着一張冷硬的面頰,面上沒有絲毫的情緒可言,可那雙一向有深不可測的眼眸中,卻明顯的浮着幾分認真,幾人疑惑。
主上莫非是因為王妃?
這麼一想,莫凌便淡定了許久,一張僵慣了的臉上,也開始生動起來。
他糾結的皺着眉頭想了許久,方才道:「大抵便是心底不痛快,對了,還有一個說法便是,打翻了醋罈子,這醋嘛,自然是酸澀無比的。」
閻北城眸內划過幾分若有所思之色,削薄的唇瓣頓時繃的更緊了,好半晌,才聽得他道:「走,回邊城。」
看來,這裏的事情必須儘快處理完了。
……
仍舊是王府正廳之內,仍舊是蔣仕等人俱恭順的坐於下首,而陌上花,卻沒有心情同他們在繼續僵持下去了。
她直接將掌府金印拿了出來,皮肉不笑的吐字,「諸位管事可看清楚了,這是掌府金印,如今,我可還能命令的動你們?」
蔣仕滿臉詫異的看着在陌上花手中隨意把玩着的金印,不禁道:「你怎會有這個,這不是應該在南夫人手中嗎?」
「自然是王爺有遠見,早就親手書信一封,讓我交與南夫人,這才將這金印拿了回來。」陌上花頭也不抬的開口,手中的金印在她素白纖細的指間忽上忽下的被把玩着,好似這只是個好不重要的小物件一般。
蔣仕眉頭頓時又是狠狠皺了起來,臉上微帶不滿之色,「南夫人如此柔順,好欺,誰知你那書信是真是假。」
陌上花這才抬起頭來,嗓音兀的一沉,「無論是真事假,後宅之事又豈容你一外宅男子可妄議的。」
蔣仕面色頓時青了一青,只覺一張老臉頓時掛不住了,可憋了半晌,卻都憋不出一句話來,面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陌上花全然不將他鐵青的面色放在眼中,見他說不出話來,索性便是收了金印,面色微正。
「既然我已重掌王府,有些事情便必須要好好交代一下。你們所有人之前的賬本,我都看過了,其中漏洞多少你們心中也清楚。如今呢,蔣管事之流又對我頗有微詞,背後詆毀不說,還多次與我作對,不服管教,既然如此,蔣管事,王管事,你們便都可以卸職回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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