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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沒錯。看來,他今日倒也不算損失太大,至少騙過禹王夫婦,如此以來,他們應當不會在來第二次了。殊不知,真正的賬目早已被拿走,眼下留在他這裏的才是假的。
出了這樣的事情,姜武本以為陌上花這幾日一定會搞出什麼大的動靜來。卻沒想到,一連兩日的時間,陌上花都沒有什麼異動,但也不如平常那般會去郊外看看糧食,這幾日的時間,她幾乎是閉門不出。
而姜武派去的人,根本監察不到陌上花院內的事情,隱約能打聽到的便是劉員外似乎真的被嚴刑逼供了,只是嘴硬,一直不肯說出實情。
兩日的平靜,姜武終究是按耐不住,尋了由頭去陌上花的院中。
他坐於下首的位置,面如雖是如常,可眸底卻隱隱藏着幾分憂色。
陌上花悄無聲息的將他眸底的神色收入眼中,倏的開口打破了屋內的沉寂。
「姜郡守不是公務纏身,忙的緊嗎,如今怎麼有時間來我這裏?難不成是有什麼事?」
看似無意的話,卻戳中了姜武的心事,他沉吟了一下,才笑道:「王妃哪裏的話,微臣雖公務纏身,可也不敢將您的事情懈怠了去。」
「我的事情?姜郡守莫不是搞錯了,我能有什麼事情?」陌上花放下了手中茶盞,滿臉不解。
姜武臉上掛着客氣禮貌的笑,解釋道:「微臣聽說,那個先前在糧鋪鬧事的劉員外近日又犯了些事情,弄得王妃您這裏可謂是焦頭爛額,不知到底是何事情?」
「說起這個,本王妃也是頗為頭痛。」陌上花恍若沒有看出姜武的刻意試探,很是自然的闡述,「那個劉員外當真是個不安分的,雖按時將糧食送了來,可安歇糧食看着甚好,內里卻悄悄下了毒,害了許多百姓,前幾日百姓聚在糧鋪門前鬧事呢,想必姜郡守也有耳聞吧。」
姜武點了點頭,道:「微臣自是有所耳聞,只是聽聞王妃您承諾了百姓要在三日內查清楚,今日已經是第二日了,不知王妃您那邊查的如何了?」
陌上花唇角輕勾,眸內染上幾分勢在必得之色,「劉員外的嘴巴雖硬,可終究是抵不過如水的刑具的,我派去的人回話說,已經在寫罪狀了,眼下便只欠缺證據了,不過,這也是簡單的事情,本妃不日便會找到。」
無人可見,她古井般深幽的眸底,輕划過幾分冷幽之色,「此事干係重大,本王妃一定會徹查到底。」
真是多事!
姜武心中暗罵一聲,面上卻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沉吟了良久,方才道:「微臣有一言,不知該不該說。」
「該不該說,姜郡守自己心中掂量着便是。」陌上花抬手輕點桌面,嗓音冷然淡漠。
「既如此,微臣便斗膽了。」姜武一噎,沉吟了一下,還是開了口,「王妃來武郡是客,微臣作武郡一方郡守,理應好好照應,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屬實不應讓王妃在費神下去了,微臣想,王妃莫不如將此事交給微臣來處置,您也好休養下來。」
陌上花瑩白指尖頓住,眸色頓凝,「此事本王妃已經承諾下來了,姜郡守此時說出來,是想搶功勞呢,還是想要本王妃在百姓面前失言,陷我於不義?」
「微臣不敢。」姜武忙跪了下來,將頭埋低,掩去眸中神色,「微臣只是擔心王妃近日太過勞累,還有便是,此地是在武郡發生的,本也應當是微臣的分內之事。」
陌上花巴掌大的精緻面頰頓時冷了下來,嗓音微沉,「原來姜郡守是怪我逾越了。」
「微臣絕非此意。」姜武將頭埋得更低,心中暗罵自己太過心急,險些亂了分寸。
陌上花不緊不慢的起身,抬步走至姜武身前,嗓音淡漠,「那姜郡守說說,你方才到底是什麼意思?」
姜武頓感頭疼,腦中急忙思量起來,斟酌許久,才道:「王妃委實是誤會了,微臣所說,一切都不過出於對您身子的擔憂罷了,絕無惡意。」
這下,陌上花還未開口,一旁的秦雅便上前一步,「姜郡守這又是所我們王妃好心當做驢肝肺了?」
姜武:「……」
守在一旁的秦林,以及侍女們都不禁笑了起來,忙紛紛低下頭去,生怕被怪罪。
淡然如陌上花,唇角也不禁輕勾了幾分,轉瞬間又斂去,淡淡道:「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實,你若想替我分憂倒也可以。這樣罷,待我查出證據,定罪之時,便會親自請你過來,一同協商。」
這話跟沒說又有什麼兩樣。
姜武心中暗嘆,想到方才陌上花以及秦雅兩人的巧舌如簧,也不敢在多爭取,忙俯身謝過。
「是,多謝王妃。」
「起來吧。」陌上花精緻下頜輕點,轉身重新坐了回去。
姜武依言起身,忙道:「既如此,微臣便先行回去處理政務了,告退。」
秦雅見姜武走遠了,才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王妃,您沒看姜郡守方才吃癟的樣子,當真是好笑極了。」
陌上花眸中划過幾分笑意,面色卻依舊冷凝,「你近日的膽子倒真是越發的大了,連姜武都敢頂嘴。」
秦林見狀,也不禁笑着上前,揉了揉秦雅的頭。
秦雅吐了吐舌頭,本想繼續開口說些什麼,門外一侍衛便匆匆奔了進來,單膝跪下。
「王妃,不好了,劉員外自盡了,還有那個黑衣人,也因為傷勢過重,死了。」
陌上花眸中笑意頓時斂去,面色微凝,「仵作看過了嗎?確認死因無誤?」
秦雅秦林對視一眼,也斂了唇邊笑意,面色凝重。
「都已驗過屍了,死因無誤。」侍衛恭聲應道。
陌上花柳眉微微蹙起,眸中染上幾分憂慮之色。
這兩人一死,她怕是就要少上幾分籌碼了,這樣一來,勝算便小了。
正是思慮之時,閻北城大步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跪在堂中侍衛,心中當下也明白了是何事,便揮了揮手,讓人先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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