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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丞相恨她入骨,雪姬的父親又是柳丞相學生的學生,與柳丞相粘連了幾分關係,這其間便是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
再加之雪姬的母親來探望,確有充足的機會能將那劇毒,假藥送進來,可不通的就是,她母親偏生又沒帶任何東西進來。
且轉念一想,這裏天高皇帝遠,柳丞相的手如何能伸的到這裏來。
陌上花思索良久,卻是越想越覺得思緒混亂,可稍稍一梳,卻又能捋的清清楚楚,但終究是不能百分百的確認。
思及此,她紙般雪白的唇角輕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
正是思慮之時,突然敲響的房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王妃,柳御醫來了。」
「知道了。」
陌上花收回思緒,準備了一下就去了偏廳。
柳正微微側目,朝身後的藥童點了點頭,藥童會意過來,忙上前一步,將手中的藥材都奉了上去。
柳正抬手指着藥童手中藥材,嗓音清潤如常,「為避免藥材在出了錯,這次的這些,都是,我親自去抓,又親自送來,並沒有經過第三人之手,王妃盡可放心了。」
陌上花眸光在那藥材上掃了一眼,眸中神色淡淡,並未讓人去接。
這柳正,實話來說,她並不信任,只是對他的醫術有幾分讚賞而已。
柳正見狀,心中自然明白了過來,沉吟了片刻,倏爾開口:「王妃可現在邊親自檢驗。」
陌上花蒼白吧唇瓣輕抿了一下,若水波漣漣的眼眸,含着令人看不懂的深幽之色。
良久,她才倏然勾唇淺淺一笑,水眸中卻未見笑意,「柳御醫哪裏的話,你既已經做到如此地步了,我又如何會懷疑那些個有的沒的。」
說話間,已然讓秦雅將東西收了下來。
「是微臣多慮了。」柳正頗為儒雅的笑了笑,「況且,即便王妃真的懷疑,微臣也是可以理解的,王妃委實不必自責。」
「柳御醫倒真是個心細之人。」陌上花微笑着點頭,隨口而道。
「王妃謬讚了。」柳正謙虛的應了一聲,眸底一片清寂,「微臣一會還要去給雲夫人請平安脈,先行告退。」
「秦林,送柳御醫出去。」陌上花客氣的應了一聲,待見柳正走遠了,才將藥材拿回了自己的屋內,重新閉好門窗,讓秦雅守門。
雖得了柳正的保證,但陌上花也不敢憑這三言兩語就信任了一人,還是耐心的將每包藥材都拆了包檢查。
濃郁的藥香在整個房間內四散開來,隱隱帶着幾分甘苦之味,陌上花卻恍若不覺,憑藉着靈敏的嗅覺,以及對藥物的熟悉,還是從這藥香濃郁的屋內,清楚的分辨出了每包藥材的真假。
柳正的確沒有說謊,這次送來的藥材,的確沒有半分摻假,且個個都是選的箇中上品,比之上次真假摻半,好壞摻半的情況,簡直好了不止一個水準。
陌上花剛剛誇他那句「心細」不過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眼下竟應了真,這柳正還真的是心細如塵。
思慮間,她將一小包藥材拿起,盡數倒入了藥碾子當中,細細碾磨。
事實上,這些個藥材送來的時候,都已是處理過的,平常人家裏,直接拿去熬了藥就好。
但陌上花是要用來制解毒丸的,這些藥材的粗略處理,遠遠達不到她所需要的標準。
陌上花處理藥材的手法很嫻熟,但還是處理了小半個時辰才將藥材處理完,開始專心配製。
足足兩個時辰的時間,陌上花才將解毒丸制了出來。用了一半份量的藥材,也不過制出了小小一顆藥材而已。
陌上花指尖輕捻着手中不過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藥丸,眸中終是露出了這麼多天以來,唯一一次稍顯幾分鬆懈的神情。
將藥丸送入口中,沒一會的時間,柔滑的藥丸便在口中融了開來。
隨着時間的推移,那原本毒發之時便會疼痛不已的胸口處,四溢開來一股暖意,而後由胸口緩緩散到四肢百骸,連頭腦都跟着清醒了不少。
這蟄伏多月的毒,終是解了。
陌上花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眸光重新看向桌上剩餘下來的諸多藥物。
沉吟了一會,她才重新拿起兩味藥材,以及器皿,開始調配祛疤藥膏。
沒有哪個女人不會對自己的樣貌絲毫不在意,陌上花也是女人,自然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她還特意將昨日假藥中的那株劇毒之物留了出來,提煉出毒素,用以製毒。
這禹王府上下二百餘人,無一不打着自己的小算盤,禹王府又處處透着詭秘,說是風雲暗涌也毫不誇張。
敵在暗,她在明,若想要在這禹王府活的久一些,她就必須要有自己的底蘊,人脈,她不得不為自己早做打算。
她有預感,這毒早晚都是會用上的。
當然,想要有底蘊一事,自然是不能拘泥於小小一個禹王府的,她也要出去看看才是。
這想法陌上花早已暗中思索良久了,如今她身上毒已解,便讓人傳了消息,說是身體痊癒了,而後便領着秦林秦雅,還有府中的一個小廝出了禹王府。
府中的小廝微禹州生活多年,對禹州城熟悉的極為透徹,因此,陌上花一路上都是讓他帶路,自己跟在後面,暗暗打量着禹州城的情形。
這禹州城比帝只小了一般,可期間的熱鬧繁華卻是差了不止一半。
禹州位置偏僻,處在沙漠邊沿與荒蕪黃土坡中間的一座城,兩面荒涼,禹州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如此,還算是神國四個荒涼邊境城池間,最好的一個了。
街內建築多以土木構造,房屋較為低矮,窗子開的極小,只怕進了沙土,除卻這些外,其他地方倒是與帝都的房屋特點差不多。
但這些土木構造的房屋,也不過佔了一半而已,城中其他四分之一的地方,都還建着土屋,牆上的泥土只輕輕一鏟,便能刮下來濃厚一層。
至於剩下的八分之一里,便是琉璃瓦壘砌的官員所住顯赫之地,單從外面看,便知裏面定然是富麗堂皇,連守門小廝所穿着,都比城中百姓要好上許多,貧富差距不可謂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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