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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卻顯然比她反應更過,他原本淡漠疏離的眸內竟然如泛起層層雲霧一般,困惑而又複雜,遲遲沒有說話,似陷入了深思。
便在眾人都陷入震驚之中,無法開口之時,寶榮帝的聲音竟在此時驟然響起,「寧仙師,方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突然起了異象,是否起了不祥之兆?」
眾人齊齊被這聲音喚回了神,而後急忙上前一同朝已經身在門口的寶榮帝請安。
寶榮帝卻顯然沒空應付眾人,隨意擺了擺手,目光火熱而又迫切的盯着寧諳知。
寧諳知眸底划過一抹嘲諷,面上卻微微俯身行了一禮,道「回稟陛下,方才是在測妖邪之事,禹王妃的血滴了進去,卻出現了與旁人都不一樣的結果。」
頓了頓,他眸底幽光微閃,卻不慌不忙的繼續道「方才的異象顯現的是禹王妃前世之象,王妃命格貴重,前世為天界仙子,日後必定貴不可言,福澤天下。」
寧諳知審視的目光頓時落在了陌上花身上,原本的幾分狐疑,在看到陌上花如今光滑姣好的如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細膩姣好的面容時,疑慮漸漸散去,轉而變為深信不疑。
「曾經在那樣的境地里經歷過,如今卻能安安穩穩的站在此處,看來寧仙師所言不假。」寶榮帝微微頷首,看陌上花的目光帶了幾分欣賞。
國師一直沒有開口,只靜靜立在一旁,目內神色複雜,似乎還在思考。
柳芊芊卻是第一個變了面色的,她也顧不得寶榮帝在不在場了,忍不住第一個出聲反駁,「不可能!不可能,她明明是妖孽!」
柳芊芊恨得雙目赤紅,一手直直指着寧諳知,「分明是他做了手腳,在裏面加了東西,事情絕不可能是這樣的!她明明就是個妖孽!」
陌上花還未如何,林湘茵便先被柳芊芊這副樣子嚇了一跳,慘白着面色不敢開口。
閻墨厲還未來得及上前請罪,便見寶榮帝目光已經沉了下來,「何人膽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
閻墨厲急忙上前,拉着柳芊芊跪了下來,「賤內神志不清,再此處鬧了這麼一場笑話,還請父皇恕罪。」
林湘茵也連忙上前,卻不忘擠開柳芊芊,跪在閻墨厲身側,「求父皇恕罪。」
「一場謀劃已久的污衊,便以一場笑話為名,就能輕易收尾了?凌王殿下莫不是視父皇母后的威嚴為何物?」一直處於被動的陌上花,此刻終於得以喘息,冷笑着開口。
「父皇恕罪,此事是因柳氏一人對五弟妹心生怨恨,故意為之,殿下他只是因干係重大,不得不一同入宮而已,此時與殿下萬萬沒有半分干係!還請父皇秉公處置。」林湘茵心神電轉間,果斷將柳芊芊拋棄。
林皇后見狀,也急急邁步到了寶榮帝面前,俯身請罪,「回稟陛下,此事臣妾方才一直在審斷,如今已經得了結果,的確是柳芊芊一人與張姑姑那個刁奴作為,蓄意陷害禹王妃。」
「臣妾句句屬實,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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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半分偏袒之處,還請陛下十下。」林皇后句句懇切端正,卻已將閻墨厲摘的乾乾淨淨。
「陛下。」就在眾人數涌到寶榮帝面前,吵得寶榮帝頭痛不已之時,國師突然開了口,「此事說來也算得上是陛下家務事,臣不便多留,便在此告退。」
寶榮帝本來還有一些關乎陌上花的疑問想在問問國師確定,看眼下這狀態,便也只好點頭應了。
倒是寧諳知,也不知為何,同樣身為外人,卻沒有作為外人的自覺,便悄無聲息的站在一旁,仿佛一個掌控局的強者一般,靜靜看着眼前這一場鬧劇。
「事情到底如何回事,皇后,來同朕說清楚。」寶榮帝掠過跪了一地的眾人,在殿內高高在上的主位坐了下來。
林皇后十分溫和的應了一聲,指派了身邊貼身宮女上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數稟告一番。
寶榮帝聽了事情經過,有些頭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問道「這個污衊禹王妃的柳氏,可是丞相府的那個柳氏?」
提及此事,寶榮帝便不免想起閻墨厲先前與柳芊芊鬧出的一番事情,下意識目光陰沉看了閻墨厲一眼。
閻墨厲將頭顱低垂下去,眸底已是一片陰鬱。
該死,到底是為什麼,竟然會出這樣的紕漏。
心中再是惱怒,他還是硬着頭皮上前,「是。」
林湘茵不欲幫柳芊芊說話,林皇后思慮一番,卻是突然上前,「陛下,柳氏在未曾出嫁之前,便曾得過失心瘋,將養了好一段時日才好轉過來,我想今日之事未必都是她自願,想必也有神智不清的緣故,還望陛下從輕處罰。」
柳芊芊跪在地上,滿臉恍惚,面如死灰,便連林皇后替她求情也毫無反應。
張姑姑聞言,卻忍不住哭嚎着抓住林皇后的裙擺,「皇后娘娘,奴婢都是被柳側妃騙了,那些話並非奴婢本意,還請皇后娘娘也饒奴婢一命吧,求皇后娘救救奴婢。」
寶榮帝聽完了始末,此時又聽張姑姑如此聒噪,當即便直接下了令,「將這不忠不義的刁奴拖下去,即刻杖斃。」
話音剛落,便有兩個御林侍衛入內,將哭喊不休的張姑姑生生拖了出去。
而後,寶榮帝的目光又在柳芊芊面上沉沉轉了一圈。
他思慮片刻,才道「柳氏大逆不道,攀誣王妃,念在其神志不清的份上,只杖責五十。凌王,帶回去好好管教。凌王妃管束不嚴,回去之後也當禁足半年,半年內無召不得入宮。」
宮內的杖責不用於旁處,不僅刑罰頗重,二十杖便會讓人皮開肉綻,無法正常行走,更為讓人羞憤難當的是,若是男子便掀了衣袍褲子,裸露出腰腹的位置,以行杖責。若為女子,也要將裙擺撩到腰腹以上,雖然不至於露出皮肉,但也足以讓人顏面盡失,羞愧而死。
柳芊芊宛若晴天霹靂一般,原本已經灰敗下來的面色,一陣紅一陣白了半晌,淚水如泉涌一般無聲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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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還是不得不跪下謝恩。
若寶榮帝不在,她或許還敢為自己爭取幾分,可有寶榮帝在,誰都救不了她。
林湘茵也是滿臉難堪,惡狠狠的瞪了柳芊芊一眼,才跪拜下來謝恩。
閻墨厲也一同跟着謝恩。
眼看事情已經就此了結,柳芊芊都要被帶下去杖責了,安靜了半晌的陌上花突然上前。
「回稟父皇,兒臣還有一事要稟。眼前眾人所看到的柳芊芊,根本就是個冒牌貨,絕不是真正的相府千金。」
如於玉石相擊一般的清冽嗓音,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猛然炸響在柳芊芊耳中。
閻墨厲面上的鎮定也險些在陌上花這一番話內崩裂,一句話脫口而出,「五弟妹,父皇已經做了決斷了,到底還要做什麼?」
林湘茵也咬着唇,滿目震驚。
林皇后眸內震驚不過一閃而逝,隨後湧起陣陣不安複雜。
若是換做以往,寶榮帝只怕並不會理會陌上花,如今聽了寧諳知的話,竟多多少少對陌上花心有顧慮,道「此話如何講說?」
陌上花被閻墨厲等人擠在最後,嗓音卻依舊清晰鎮定,「這個柳芊芊其實是被一個江湖組織秘密訓練出來的,從小到大,她存在的唯一意義便是為了取代右相的千金,通過控制右相來掌控朝局。」
頓了頓,她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秦雅。
秦雅跟在陌上花身後當了半晌的透明人,此刻終於能夠說話,仍然沉穩。
她上前行了一禮,嗓音是與陌上花如出一轍的不卑不亢,「我們王妃絕非信口開河,而是有真憑實據,還請陛下允奴婢現在出宮,先將證人帶來。」
寶榮帝轉頭看了一眼鎮定自若的陌上花,這才道「允。」
秦雅點頭應下,退出殿內。
閻墨厲目光隨着秦雅急匆匆的背影移動,而後無聲無息的看了一眼林皇后。
林皇后仿佛看到有仿佛沒看到,面色如常的開口「只有證人怕是不足以取信。」
如此言說,也屬公正之言。
陌上花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柳芊芊身邊,眸光切切的看着她,「如若所料不錯,腋下三寸的位置,有一黑色紋身,代表了在江湖中所屬的門派。」
至於到底是江湖,還是閻墨厲私下圈養的組織,便不得而知了。
便是當真如此,此時也不是揭露的時機。
柳芊芊的面色則在瞬間慘白下來,後背已是冷汗涔涔,「,在胡說什麼,我雖然流落在外,但也實在清白人家裏長大的,怎麼會有紋身這樣的東西。」
紋身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可不是尋常之人可以隨意紋的,非江湖亡命之人,普通百姓絕不會有的,尤其是女子。
試問哪一清白身家,敢娶這樣一個兒媳?
閻墨厲也在此時上前,皺眉道「這種東西如何才能查驗?故意說在腋下的位置,豈非是要毀人清白。」
(本章完)
邪帝狂後:廢材九小姐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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