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多久?
不知道,雲舞是昏昏沉沉中醒過來,發現自己不再躺在河邊,而是在一張有些簡陋的床上。
嘴唇乾裂,面無血色,仿佛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緩緩地睜開了那雙紫眸。
這是一個非常簡樸的小屋,屋內的擺設很簡陋,也不算寬敞,但這屋內,卻擺着兩張床。
除了雲舞躺着這簡陋的床外,還有一張比較破爛的小床。
看得出來,這小屋應該是兩個人居住,
門外!
隱約的,似乎聽到有人交談的聲音。
「小葉子,聽說你奶奶又撿回了一個人?你們家都窮得自己都吃不飽了,幹嘛還要再起撿回一個快死的人回來?聽大娘一句勸,趁着你奶奶還沒回來,你把人丟回河邊去吧。」
「大娘,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那可是一條人命,就算不是奶奶撿回來,我看到也一樣會救回來,你沒事就回你自個的家,別再這裏說一些有的沒的,我奶奶聽到又該生氣了。」
是一道有些稚嫩的聲音,染着一絲的怒氣。
「好,好,你們這一老一小都是大好人,就大娘我是壞人,本來是看你們生活艱苦,忍不住想好心提醒你們,看來我是多事了,真是好心沒好報。」那女人大不滿似的,碎碎念離去。
之後,隱約聽到了那小小碎步聲走走停停,來來回回,好像在忙些什麼。
雲舞掃了眼四周環境後,察覺到了之前插在自己腹部那詭異的樹枝不見了,而身上的傷口,都被包紮好了。
是那救她的人幫她處理的?
那跟詭異的樹枝,一碰就往她體內縮,是怎麼被取下來的?
腦海中閃過這個疑問,可漸漸的,感覺眼皮又開始很沉,像是要昏睡過去似的。
雲舞明白,是自己身體太過虛弱了,第一,可能是很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了,或許還有另一原因,就是她很久沒喝獸血了。
她清晰的感覺得到,她身上傷口雖然被包紮好了,可根本沒有癒合的感覺。
如果這樣躺下去,恐怕想要身體自動修復癒合,是不可能的。
雲舞咬牙,想撐起身。
可這時,房門推開,一道嬌小的身影端着一碗藥走了進來。
那女孩在一看到雲舞醒過來時,不禁連忙呼道;「別起來,你身體還很虛弱呢,小心傷口。」
將手中碗放到桌子上,女孩就連忙走了過來,抓過一旁的一個枕頭,小心翼翼豎放墊好,讓雲舞能靠躺在床上。
「你身上傷口我都按照奶奶說的,用藥水洗過,然後包紮好的,可是,都三天了,你傷口還是開裂的沒有癒合,奶奶說,你是傷得太嚴重了,又在水裏泡得太久了,她今天一早又去山上給你採藥去了,你乖乖的,如果痛的話,就忍忍,我給你煎了藥,你喝了以後,就會慢慢好起來的,不用擔心。」
這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肌膚有些偏黃,卻有一雙大大明亮的大眼,長相清秀,小小的眉頭皺着,噼里啪啦的說着,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不過,從那語氣話語中,聽得出來,這個女孩的心地善良。
「你別亂動哦,我去給你端藥。
」女孩又說了一句,見雲舞沒亂動了,才放心似的轉身去桌子上端藥。
雲舞的紫眸淡淡的看着她,並沒開口。
小葉子坐在床邊,吹了吹碗裏的藥,涼了涼,才送上一勺到雲舞嘴邊。
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以對藥物的了解,那是一種有溫補的養傷藥,對身弱重傷的病人十分有利。
可對於雲舞來說,這種溫和的藥性,對她現在的身體來說,完全沒有效果。
小葉子見雲舞不張嘴,以為她是怕苦,頓時有種哄小孩似的開口;「姐姐,這是良藥苦口,你現在乖乖的把藥喝了,晚點我去給你去買蜜餞好不好?來,啊……張嘴。」
雲舞眉頭蹙了一下,可看到她那赤誠的眼神,竟然忍不住拒絕,抿緊的唇緩緩地的張開。
小葉子一見,頓時欣喜咧嘴一笑;「真乖,晚點我一定給你買蜜餞哦。」
她這哄小屁孩似的話語,讓雲舞有些無語。
邊說着,邊將藥送入她口中,然後一勺,兩勺……
她動作很熟練,就好像,是經常給人餵藥的練出來的。
「你昏睡了三天,肯定餓了吧?你再休息一下,我去給你熬點小米粥。」
給雲舞拉了拉被子,將她安妥好,小葉子就端着碗出了房門。
不一會,就聽到門外那碎碎來回的腳步聲,看來,廚房是在外頭。
躺在這簡陋的床上,聽着外頭那忙碌的腳步聲,雲舞第一次感覺到了舒適放鬆的感覺。
好像,在這裏,所有的偽裝包袱,都可以暫且的放下。
雖然那藥對她傷口沒有什麼效果,但喝下後,體內有些暖暖的,也不知是不是太過放鬆了,不知不覺中,又在再次沉沉的睡去。
……
當雲舞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傷口雖沒有癒合,可體力卻恢復了許多,精神力也恢復了不少。
微微的吸了一口氣,丹田緩緩運轉,精神力朝體內探測去,想要看看自己身體如今的情況。
這不探視不知道,一看,雲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以為,那樹枝被取出去了,卻發現,竟然全部的縮進了她腹部之中,枝條分岔的扎在她血肉里,就跟生了根似的。
該死的。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啊?
雲舞有些心驚,從床上撐坐起身,想要扯開腹部的包紮白布,看看腹部……
房門卻這時被緩緩打開。
不過,這次並不是那小女孩,而是一位身着樸素補丁衣服的老婆婆。
滿頭白髮蒼蒼,臉上皺褶明顯,七八十歲左右,那慈祥的雙眼中,染着一絲莫名的滄桑,讓人看見眼裏,總有那麼一種憂傷的感覺。
「醒來了?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好好躺着。」慈祥蒼老的聲音。
老婆婆進屋後,就從桌上倒出一杯水,走到床邊,送到了雲舞嘴邊;「喝點水,這樣喉嚨就沒那麼難受了。」
雲舞看着眼前的老婆婆,之前聽到過那門外對話,知道就是這個老婆婆將她救回來的。
頓了幾秒,伸手接過水杯。
「謝謝婆婆救了我。」多日未曾開口,嗓音有些沙啞。
老婆婆微笑。
「孩子,你精神恢復得不錯。從你身上傷口看來,你應該是被魔獸森林那條急流河衝下來了的,身上除了傷口還有骨折,我不懂得治骨折,等過幾天,我再給人請大夫給你看看。」
就這家裏的情況,雲舞其實猜得出來,恐怕是沒錢請大夫。
其實,以她的醫術,跟她那「特殊」的身軀,她自己能治。
但這時候,雲舞卻也就點點頭。「謝謝婆婆。」
「都喊我婆婆了,以後就別這麼客氣,你身上的傷口一直不癒合,我重新給你采了藥回來,等一下,讓小葉子給你洗一下傷口,給你敷上。」
雲舞微微一笑,點點頭。
又說交代了幾句讓她別亂動的話,老婆婆也就出去了。
…………
之後的三天,雲舞都躺在床上。
這三天來,她除了身上傷口沒癒合,身上骨折她自己都已經處理好了,體力跟精神力也恢復過來。
可是,那詭異縮入了她腹部紮根的樹枝,卻是讓她一直心驚的存在。
龍騰卷里翻遍了,也沒有有關這種詭異樹枝的任何記錄。
多次的想自己動手取出來,可她卻感覺得到,那截樹枝就跟有意識一般,只要她心思一動,樹枝就開始詭異的在她血肉里不斷地分枝紮根。
劇痛難耐,卻又不會要了她的命。
經過三天,雲舞也就暫時放棄了將它取出,不然,恐怕她這種心思在動下去,那樹枝的就將她全身都給紮根了。
從床上下床,雲舞看了身上包紮,也就緩緩地走出了門口。
剛一走出門口,就見一道穿着樸素的三十來歲婦人,急匆匆的朝這個方向奔了過來。
「你是……你就是被藥婆婆給救回來的那女子是不是?我是住在村口的李姐,小葉子在不在家?」奔過來的李姐上下打量了眼雲舞,對她那雙詭異的紫瞳,美麗的樣貌,而有些楞了一下。
不過,卻見她很快就收回視線,打算朝屋內走去。
這是一個偏僻的山坳谷,四周並沒什麼人煙,房屋外是一個搭建的草棚,一邊是簡陋的廚房,一邊是曬着草藥,而外頭是圍着的菜園,非常農朴。
「她不在家。」這三天來,雲舞也對那一對祖孫有些了解。
那女孩並非是那藥婆婆的孫女,而是藥婆婆從小撿回來養大的,所以取名就小葉子,至於那藥婆婆,據說是天生沒武力,子女不贍養,所以獨自一人搬到了這山中來。
其實,總感覺藥婆婆的身份,並非她口中所說那樣,但是雲舞也並沒多問。
「不在?這個時候她跑哪裏去了?她奶奶都出事了。」李姐蹙眉緊皺,一副挺着急似的表情。
藥婆婆雖住在山中,可是附近一帶的貧苦居民,有個頭疼腦熱生病的,都是全靠藥婆婆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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