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恢復往常的靜謐,龍傾邪拖着虛弱無力的身軀,看着身旁的五隻靈獸,取下了他們的靈丹,消失在了叢林中。
上官看着龍傾邪的身影,眼底一寒。
他就這麼放棄了嗎?
夜空如洗,一如往常清亮璀璨,卻比從前顯得清冷了許多。
「你真的不去嗎?」上官瞥了龍傾邪一眼,雙眸極冷。
龍傾邪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一壺酒,眼底深處極為平靜,平靜的暗沉不可測。
聽到上官的話,他猛然喝了一口酒,濃烈的進入肺里,有些炙熱,卻遠比不過那顆為雲舞跳動炙熱的心臟。
此刻卻已經冰冷的停止了。
他驀然起身,半晌搖頭,白色狼狽的幻影一出,一個掠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靠的。」
上官沉怒一吼,再次朝叢林凌空而去,夜色再次恢復平靜。
龍傾邪看着上官離開的身影,金眸暗沉,唇角緊抿。
小東西,你想做的,就算撕心裂肺,為夫也會幫你完成!
翌日。
晨曦初起的霹洪門便陷入一片壓抑的氣息之中。
「找到人了嗎?」
「還沒有。」
「廢物!不管是死是活,都要把她給我找出來!」廖縱天的怒吼聲悚然,嚇跑了一大群出來覓食的鳥。
「門主,她掉進地縫中去了,應該已經融化成水了。」嗓音冰冷的十三衛微微欠身道。
「那就挖地三尺,化成水也給我帶回來!」
十三衛神色一冷,沉默片刻道:「是。」
「另外貼出金榜,召集武士,十日之後霹洪門進行一次實力選拔,勝者可以得到一顆靈獸靈丹。」
十三衛愣了一瞬,「是。」
離開霹洪門後,十三衛回眸看着霹洪門,沉思着。
為什麼好端端的要舉行什麼實力選拔賽?不但是霹洪門金榜,勝者還可以得到一顆靈丹,多麼大的誘惑!
是一場有看頭的比賽。
話說回來,他親眼看着那個女人被雷劈進地縫中,想要上來,卻反而跌了進去,地縫合上之前,他確定她沒有上來。
就算不化成水,應該也不成人形了吧?
如果當時拉她一把,現在也不用挖地三尺尋找她的屍體了,十三衛諷刺一笑,朝叢林掠去。
收回極怒的目光,廖縱天嘆息一聲,抬步轉身離開,鏗鏘一聲,一把泛着清冽寒芒的匕首,刺進了他身前的土地里。
廖縱天腳步刷的一頓,凌厲的眼眸瞬間一驚,轉身看向身後。
「什麼人?」
「別介意,無意中路過,滑了手而已。」
房頂上,一抹極其耀眼的身影出現,白色錦袍血跡斑斑,在迷濛的清晨泛着嗜血猩紅的光芒,薄唇勾勒着一抹邪魅的笑。
廖縱天看着龍傾邪,一絲詫異掠過眼睛,「閣下來我霹洪門有何貴幹?」
此刻的龍傾邪易了容,廖縱天並沒有認出龍傾邪來。
「不是說了嗎,路過而已,你不是要離開嗎?請。」龍傾邪金眸一垂,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廖縱天臉色一暗,路過霹洪門門口還說得過去,他現在可是在霹洪門內部!
真把他當成無知嗎?
轉念間,廖縱天卻沒有說話,只是略有深意的凝了龍傾邪,轉身再次離開。
「唰……」清芒的匕首再次襲出,正巧刺穿了廖縱天的褲腳。
廖縱天猛然停步,四周的寒意蹭然爆發。
「莫非你是故意和霹洪門過不去?」
看着悠閒自在的龍傾邪,廖縱天心中打起了鼓。
這人不知道已經呆在那裏多久了,能輕而易舉潛入霹洪門,還讓他和十三衛都沒有發現的人,實力一定深不可測。
這樣的人,還是儘量不要為敵。
「廖門主誤會我了,你走你的便是,忽略我就可以了。」龍傾邪玩轉這手中最後一把匕首,語氣平淡道。
忽略他?
他是可以忽略他,卻無法忽視他手中的那把明晃晃的匕首。
廖縱天眼神犀利,看着他手中最後一把匕首,臉色冷怒,卻再也不敢向前一步。
「讓你走你不走,那就隨了你的心愿,永遠留在這吧……」
「啊……」
廖縱天捂着鮮血直流的膝蓋,痛苦的半跪在了地上,慘叫聲霎時驚徹整個霹洪門上下。
膝蓋顴骨上,插着一把明亮鋒芒的匕首,已經完全被鮮血襲染成了鮮紅色。
「實力選拔比賽的目的是什麼?」
「這是霹洪門!你簡直膽大……啊……」
話還沒說完,慘叫聲再次撕裂響起,廖縱天雙膝跪地,臉色蒼白,豆大般的冷汗瞬間落了下來。
「為什麼跟蹤她?」
「給我拿下……啊……」更加徹骨的嘶吼呻吟聲貫徹。
廖縱天看着胳膊上的匕首,佈滿血絲的眼眸看着龍傾邪,充滿着不可置信,那彪悍強壯的身軀此刻不斷顫抖着。
「你當霹洪門是什麼地方?」
廖縱天唯一健好的手掌一番,屬於武宗中期的實力蹭然升起,宛如一道閃電,瞬間朝龍傾邪襲去。
龍傾邪唇角微楊,看着那強悍的攻擊,竟絲毫不閃躲,手掌微抬一划,黑色霧霾抖出,比擬出一把把黑色利刃,密密麻麻的衝擊上武宗中期的力量。
兩道強悍鋒芒的力量相碰,霎時餘波四濺,一片狼藉。
跪在地上的廖縱天,因為躲避遲緩,瞬間被餘波擊飛,砰地一聲,那抹黑色身影破牆而出,終於停了下來。
「嘩啦啦。」破碎的磚瓦聲轟然落下。
廖縱天拼盡全力才在亂瓦中探出身子來,如白紙一般的臉龐扭曲猙獰的甚是可怕悚然。
面對餘波,龍傾邪卻絲毫沒有閃躲和防禦,白色的錦袍上,隱約的又浸出了許多新鮮的血跡。
一處處血跡,就像綻放在嚴冬的血色梅花,冷艷倔強傲然。
正亦如雲舞。
他垂眸看着身上的血跡,眼底神色複雜,嘴角勾勒出一抹妖孽十足的弧度。
這時,霹洪門後方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聽起來應該十多個人,不一會兒十幾個黑衣人便出現在了龍傾邪視線里。
帶頭的是一個黑衣詭異的男子,唯一引人注目的是那隻鐵製的右手,在陽光的洗禮下,依舊泛着清寒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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