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子,你和楚楚聊會天,我去做飯。」
祁佑珩的目光自客房關上的門板收回,轉眸看向顏洛橙,溫言吩咐,剛才,他們逛商場就是買食材回來做飯的。
白鴿懷孕一事,給了他很大的啟發,殲商的本性再次流露出來,他今天好不容易勸說他的小橘子來他家吃飯。
本想着今晚兩人在浪漫的氣氛下,水道渠成那種事,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幾天,他的小橘子處於排卵期。
不想,被阿瞿這混小子給破壞了,可他受着傷,他又不能不管他,雖然他到診所以後沒有楚歡說過一句話,但她看他那一眼裏流露的訊息,他卻再清楚不過。
一番利弊權衡,他不得不選擇放棄自己的計劃,先處理了他這個弟弟再說。
若是由着他去招惹楚歡,破壞了楚歡的幸福,那小橘子肯定會牽怒於他,想到這些,他心裏又忍不住一陣苦悶,他覺得自己是最倒霉的人,不僅有個刻意刁難的大舅子,還有個不省心的弟弟。
他和小橘子修邁正果的路途還遙遙無期呢。
祁佑珩在廚房一邊做飯,一邊想着如何處理那些棘手的事,客廳里,顏洛橙握着楚歡的手,兩人挨着坐在沙發里。
「如今,最恨我的人,除了蘇家,沒有別人了,如果我沒猜錯,因為是范東的離開讓蘇媛惱羞成怒,不擇手段的想要我的命。」
「蘇媛在牢裏,應該是蘇家那老不死的。」
顏澡橙恨恨地咬牙,那個老不死的歹毒得很,蘇家那幾個人,除了蘇琳外,沒有一個好東西,分明是他們自己的錯,還一次次怨恨楚楚,硬說是楚楚破壞了他們。
楚歡淡淡地嗯了一聲,雲淡風輕地說:
「蘇媛和蘇老頭子都一樣,蘇秉謙現在為他的公司忙碌,他有其他的算計,應該不會是他,幕後指使的人,就如你說的,是蘇老頭子,但蘇媛,肯定是參與了的,蘇老頭不過是幫她達成心愿而已,就如她一直覬覦晉修一樣。」
「楚楚,墨晉修什麼時候回來?」
顏洛橙皺着眉沉思,她們知道是蘇家的人指使,但沒有證據也奈何不了他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楚楚的安全,她雖然有超能力,可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派上用場的。
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蘇家那個老bt若是鐵了心要楚楚的命,今晚撞她不成,下次指不定會有其他的手段。
「他可能還要三天才能回來。」
墨晉修有每天和她通電話,昨天通電話時,他有說,三天後就回來。
兩人聊了一會兒,楚歡的手機響,顏洛橙起身去廚房看祁佑珩做好飯沒有,她按下接聽鍵,對着手機禮貌地喊了聲「喂,媽!」
「楚楚,你現在哪裏?」
打電話來的,是趙芸,聽她語氣,似乎有事,但不是關心,而是隱忍的慍怒和不悅,楚歡眉心輕凝,大腦飛快運轉:
「媽,我和朋友在一起。」
「朋友?楚楚,你現在馬上回家來,爺爺找你有事。」
這一次,楚歡聽得很清楚,趙芸是真的不高興,像是她做了什麼錯事一樣。
錯事,她這些天什麼也沒有做,除非……
她搖頭甩掉那種可能,嘴上答應着:
「我現在就回去。」
……
顏洛橙從廚房出來,楚歡剛好結束通話,聽她說要立即回家,顏洛橙立即皺了眉頭:
「楚楚,你怎麼不找個藉口推了。」
她眸光停落在她被咬破的嘴唇上,雖然不是很嚴重,但那個部位,絕對不是她自己咬的,墨家的人一個個又不笨,看見她嘴唇,指不定猜想些什麼呢。
楚歡眉間凝着疑惑:
「我婆婆讓我馬上回去,說爺爺找我,聽她的語氣,不太好,我根本推拒不了。」
「你婆婆沒說什麼事嗎?」
顏洛橙臉上浮起些許詫異,她被撞的事,他們都還沒有報警,墨家的人不可能這麼快知道。
「沒有。」
楚歡彎腰拿起自己的包包,見留不住她,顏洛橙轉身去喊廚房裏的祁佑珩,讓他派車送楚歡回去。
………………
回到墨家,已經八點了。
阿南奉命等在大門口,看見楚歡從車裏下來,他立即迎上去,恭敬的喊了聲『少奶奶』,壓低聲音說:
「老爺很生氣,你一會兒小心些。」
生氣?
楚歡不解的看着阿南,某種可能再次躍出腦海,她抿了抿唇,輕聲問:
「阿南哥,你可知道,爺爺因為什麼事生氣?」
阿南憨厚地搖頭,走到電瓶車前,恭敬的請她上車:
「我不知道,老爺還不許我給大少爺打電話……」
楚歡的心,咯噔一聲。
她秀眉蹙得緊了一分,阿南提醒她坐好,電瓶車朝着主宅駛去。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電瓶車已經到了主宅,在養生宛外面的柏油路口停下。
望着養生宛里的明亮燈光,楚歡心底深處泛起一絲不安,下了電瓶車,一陣寒意襲來,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抬步,朝養生宛走去。
墨宅的夜晚,寧靜得讓人心慌。
走過石子小路,步上台階,雕花走廊里,站着兩個面色嚴肅的男人。
楚歡放在衣兜里的手,暗自攥了攥,眸光掃過那兩人,門在這時打開,趙芸站在明亮的水晶燈光下,那張保養極好的臉上一片淡冷,沒有多餘的表情。
「媽!」
「進來吧!」
聲音,亦是淡冷的。
楚歡進了屋,關上門,頓時被一股肅冷和嚴苛的審視包圍,左前方的沙發里,坐着墨老爺子和她公公墨尚術。
空氣,很稀薄。
室內分明開着暖氣的,可她卻感覺不到溫暖,反而覺得,比外面更冷。
她紅唇輕抿,走到沙發前站定,恭敬的開口叫人:
「爺爺,爸!」
「楚楚,你的嘴怎麼回事?」
身旁,趙芸開口,全然是審.問的語氣,似乎,她是犯人。
楚歡心微顫了一下,平靜地說:
「不小心磕的。」
「楚丫頭,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墨老爺子聲音沉鬱而心痛,盯着她的眼神似冰冷的刀子,楚歡身子一僵,清弘水眸里閃過不安。
一早就猜到的某種自己不願承認的可能,再次竄上心頭,她雙手攥着衣角,正醞釀着如何解釋,卻見墨老爺子哼一聲,命令道:
「你自己看看這手機!」
趙芸彎腰拿起茶几上的手機,好心找出相片給她看,語氣質問:
「楚楚,你打算騙我們到什麼時候?」
楚歡小臉涮地慘白。
相片的採光昏暗,可裏面擁吻的一對男女,卻是十分清晰的。
清晰得,她連解釋,都找不到話語。
「爺爺,爸,媽,你們聽我說……」
「聽你說什麼,說謊騙我們嗎,這種相片已經不是第一次,楚丫頭,當初我讓你進墨家,就清楚的告訴過你,嫁進墨家,你就必須遵守婦道,即便晉修永遠不接受你,你也不能和其他男人曖.昧不清……」
墨老爺子嚴厲的打斷她,字字句句帶着指責,對她,失望之極。
這相片,看不出她是被強迫的,對方連拍了好幾張,精挑細選,發給他們這一張看起來,她和那個男人是在激.吻,很享受的樣子。
楚歡急得紅了眼,心裏說不出的委屈和難過。
墨老爺子說的,她都記得,她沒有想過和別的男人*不清,更沒想過毀墨家清譽,給墨晉修帶綠帽.子。
「楚丫頭,你別狡辯了,今晚,要不是我收到了這張相片,你肯定不會說出實話,不會讓我們知道,晉修不在家的時候,你還和別的男人有來往,那個男人,現在哪裏?」
楚歡搖頭:
「爺爺,事情真的不是這樣的?」
「你只要告訴我,那個叫白狼的男人,現在哪裏。」
墨老爺子語氣倏地一凌,威嚴懾人。
「他為了救我受傷了,現在他哥哥家裏。」
「那好,你馬上把他叫來對質,如果你能證明這相片不是事實,我們就相信你。」
墨老爺子下達命令。
楚歡呼吸一窒,把白狼叫來,不,這不行,那個男人指不定胡說八道些什麼,他之前能對墨晉修說他們同chuang共枕一月,如今,也可能那樣說。
「爺爺,他失血過多,今晚不方便。」
她的解釋在墨老爺子和墨尚術夫妻看來是對那個男人的維護和關心,他們更加相信,她和那個男人關係不簡單。
「是不方便,還是怕我們知道什麼,楚楚,白狼什麼時候來的a市,是不是晉修一出差,他就來了,這些天你是住在你娘家,還是和他在一起?」
趙芸言詞凌厲,看她的眼神,既惱怒,又夾着不屑,認定了她是水性揚花,背着她兒子和別的男人亂搞,那個男人,還是她在m國與其相處了一月的男人。
她肚子裏的孩子,又是那個時候懷上的。
他們不相信巧合。
世上沒有那麼多巧合,通常,巧合都是人為安排的。
楚歡臉色白得不能再白,眼裏閃過濃濃地驚痛之色,這一刻的她,就像被獵人逼得無路可退的可憐動物。
「媽,我沒有做對不起晉修的事。」
「你的嘴都被別的男人咬破了,還說沒有做對不起晉修的事,楚楚,那你告訴我們,你在m國的時候,白狼是如何保護你的,以什麼身份?」
趙芸也不是愚笨之人,墨老父子和她老公能想到的可能,她這個整天無事的人,更是能想像得出。
當初顏洛橙用她的把柄來威脅,逼她接受楚歡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她妥協之時,心頭,其實更加懷疑,覺得楚歡做了對不起晉修的事,才會讓顏洛橙來威脅她。
「我是被他帶去的,他不需要什麼特別的身份,那組織的首腦並不和睦,在他們相互牽制之下,我反而安全。」
楚歡的答案和之前一樣。
但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室內的三人滿意。
氣氛凝滯着。
停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一道比一道犀利,楚歡面色蒼白,眉目輕斂,紅唇輕抿,極可能讓自己保持鎮定。
對於m國的一切,墨晉修之前有叮囑過她,不許說出她和白狼同處一室,她不傻,知道自己說出來,沒人會相信他們是清白的,特別是,白狼強吻她的相片還一次次被發給墨家的長輩。
她就是跳進長江,也洗不清自己。
面前這三人都是墨晉修的長輩,她能做的,只是儘量的解釋,讓他們相信自己,不能對他們發火,哪怕受了委屈,也得忍着。
這種感覺很不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卻不能反抗。
沉寂中,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
良久,墨老爺子和他兒子相視一眼,再次開口,蒼老而嚴肅的聲音里透着某種決絕和狠戾,:
「楚丫頭,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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