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大人請上座 15打擾,老子帶個人就走

    <=""></>    那胸口處一塊空蕩的地方正咕咕的冒着鮮血,染紅了她身下的被褥,也染紅了眾人的眼,空中飄散着濃濃的血腥味,刺激着人的神經。

    蒼越看見太后的死狀,麵皮緊繃,周身冒着森森的寒氣。那太監又趕緊的蓋上,但是那血腥的畫面卻是深深的印刻在眾人的腦海。

    到底是怎樣的人,才有這樣兇殘沒有人性的手段啊。

    「父皇!」人群中的二皇子蒼唯才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已蓋上錦被的太后,又嚴肅的看着蒼越,痛心疾首道:「皇奶奶走的不明不白,絕不能讓那惡人逍遙法外了去!」

    蒼越深深的看了蒼唯才一眼。

    「封閉所有皇宮線路,給朕徹查!」蒼越閉上雙眼,再睜開時,依舊是身為皇帝的威嚴。

    蒼唯才在聽到蒼越這個決定時,嘴角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微微勾起。

    「皇上,七皇子被人劫走了!」眾人正準備撤離時,一嬤嬤腳步匆忙,衣衫凌亂的跑進來,好不狼狽。

    蒼越聽到這個消息,眼底閃過寒光,腳步一轉,就朝外面走去。

    而蒼唯才聽到這消息眉頭卻是為不可察的一皺。

    嬤嬤看了眼皇上走出去,正欲跟上,突然脖子處一涼,欲伸手觸摸,結果便是兩眼一黑。「咚」的一聲倒地,再也醒不過來。

    來來往往的人都在驚恐自己的心情,看到皇上離去,他們要麼趕緊的撤離這裏,要麼都有自己的事情做,誰也沒有發現一個毫不起眼的嬤嬤的突然倒地,也許就算有人發現了,也只是當她被嚇暈,而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我是分界線——

    蒼梓天看着對面表情淡淡的絕美女子,嗓音冷冽道:「本王母妃呢?」

    衛思兮聽到蒼梓天的問話,這才扯動嘴角淺淺一笑,宛如百花齊放般,驚艷人的視覺。精緻華麗的白色衣袍微揚,便聽見一道山澗清泉般空靈飄渺的聲音。

    「何必着急呢,我自是不會怠慢伯母的。」衛思兮回頭看了一下身後空空的亭子,然後坐在石凳上,右手伸出,示意蒼梓天也坐下。

    蒼梓天冷笑一聲:「有話便直說,不用這麼多無用的套路。」

    卻是沒有坐下。

    衛思兮看到他依舊挺拔的身姿,壓根兒沒有坐下來好好說話的意思,原本明亮的眸色不由得暗了暗。

    「你為了諸葛雨生?子安,如今在你眼中看來,那個女人已經比伯母更重要了嗎?」衛思兮抬起頭,面容有些悲戚的看着站着挺拔,面容冷峻的男人。

    如果他真的連伯母都不在乎了,那她又算什麼…她這麼多年的等待與期待又算什麼呢?

    「只是本王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是你將她們兩個放在一起<="r">。生生曾告訴我,雪山出了叛徒,如今看來,你倒是挺符合。」蒼梓天冷眸瞥向衛思兮。

    聽到這句話,衛思兮瞳孔一縮,身體微僵。隨即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你不用轉移話題,你既然是放棄了諸葛雨生來到了這裏,就說明你還是沒有對她動多少心思的。你也清楚,伯母一直期待着我們在一起,而你當初在伯母面前許下的承諾,如今是要作廢嗎!」衛思兮隱隱有些怒氣,慢慢的從石凳上起來。

    「你說要給我餘生的安穩,免我顛沛流離。我期待,我等候,可是我等了這麼多年,回來了卻發現你擁另一個女人入懷!」

    「蒼梓天,你竟是連點歉意都不曾給我麼!」

    「看來是本王當初沒有說清楚,讓你自作多情了這麼久,這麼算來,本王倒是應該有些歉意的。」蒼梓天依舊是冷冷的語氣,沒有感情,刺骨刺心。

    衛思兮狠命的咬自己的下嘴唇。想起那久遠得被她塵封起來的記憶,而她卻很不願意承認。

    ——母妃病重,為讓她安心,你與我且在她面前做一場戲,戲言皆不當真,可好?

    她眸光流轉,見那男子一臉凝重,想着這人連表白之語都這麼委婉,那她也不用戳穿。

    ——好。

    當初聽他的話,她以為他話雖如此說,其實內心是真的喜歡她的。沒想到,原來真的是一場夢,是她的自作多情,在他眼中不過幾句戲言!

    「哈哈哈哈,可是蒼梓天,你既是來到了這裏,諸葛雨生的生死就再也與你無關了!對!我就是雪山的叛徒又如何,是我改了師傅的陣法讓夜塵久出來,是我告訴夜塵久圖紙的秘密,更是我將其中最重要的一份圖紙刻在了蒼軒朗的身上!」

    「我放棄了衛家,背叛了雪山,都是為了你!你肯定是被那個賤女人迷了眼睛,那我就來幫你,只要殺了那賤女人,就能讓我們回到以前!」

    蒼梓天聽到她一句一個「賤女人」,面色不由得顯現出厭惡情緒。

    衛思兮神情激動,聲音不由得大了幾個分貝,希翼的看着蒼梓天,伸出玉手,打算牽住那人的一片衣角,然而蒼梓天只是輕輕一揮袖,一道磅礴的內力便直衝衛思兮而來。

    衛思兮正呆愣間,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替她擋住那道內力。然後終究是功力不敵蒼梓天,黑衣人還是被打退幾步,快速的穩定步伐,黑衣人抬眸看着不遠處的蒼梓天,他蒙面,只露出一雙如毒蛇般陰毒的眼神,讓人心驚。

    「哦,萬煞閣閣主煞天。」蒼梓天這才轉過身,眼中打趣兒的看着那黑衣人。

    「南王,您的情緒最好不要太激動,不然本尊怕那老夫人承受不住啊。」煞天語調誇張的訴說。

    「子安,你也知道夜塵久的厲害,他要是知道蒼軒朗身上有圖紙,肯定會搶走的,師傅對我說過,諸葛雨生沒有圖紙活不下去,他們兩對上,待兩敗俱傷時,你再去刺殺夜塵久。你看,事情就這麼簡單,你為何想不通呢?」衛思兮有些着急的看着蒼梓天,卻是看到那人越來越冷的面孔。

    「這麼說你也知道夏侯安體內的蠱?」蒼梓天眼眸淬冰的盯着衛思兮<="r">。

    沒有圖紙便活不下去,衛思兮竟是也知道!

    衛思兮眉頭一皺,師兄體內有蠱?

    「我不知道。」衛思兮抿嘴搖頭,師傅沒有與她說過這件事,要麼是不重要,要麼是師傅也不清楚。

    「兩位,你們聊了這麼久,可否讓本尊聊聊正事?」煞天打住衛思兮即將說出來的話,眼神陰毒的看着蒼梓天。

    衛思兮張張嘴,後來瞥見蒼梓天依舊冰冷的臉,最終沒有說出口,一聲輕哼便轉過頭去。

    這煞天為人陰毒,要不是迫不得已,她並不想與這樣的人合作。

    「南王,本尊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把你從本尊手中搶到的兩幅圖紙拿出來,老夫人就給您完好無損的送回。」

    「本王最不喜的便是螻蟻在本王面前提要求。」

    因為,沒資格。

    「呵,那就多有得罪了!」

    話語畢,煞天雙拳緊握,眸色閃過怒氣,飛步來到蒼梓天面前,右手成拳直直的朝他胸口襲去。蒼梓天面容不變,身子輕飄飄的一側,便避開了那道拳風。

    「遁地,出。」

    他現在可沒有閒情功夫陪這個神經病打一架,生生那邊的情況凶吉未知,母妃也不知道被煞天藏在了哪裏。

    遁地接到命令,唰的一下從角落裏現身,出現的同時,也現身了四位身着白衣鑲紅邊衣袖的男子,四位都是面無表情,眼神暗淡無光。

    煞天看到那四人,陰狠的眼神微閃,「五蒼山莊的人…。如今連五蒼莊主都在幫你嗎?」

    遁地打出一個手勢,那四個人以一個怪異的形狀快速的圍在煞天周圍,不等煞天有反擊的時間,遁地抽出自己的長劍也加入其中。

    煞天被五人圍住,而那五人打的慢悠悠又毫無破綻,好似根本不是為了消滅他!煞天眸色一暗,心中有不好的預感,蒼梓天在拖住他的腳步!

    衛思兮見到自己的同盟如今根本拿不出多餘的心思來幫自己,而蒼梓天又欲轉身走的模樣,不由得心裏有點急,咬咬下唇,再次抬眸,眸色中是狠烈的情緒。

    素手輕揚,便有六道白衣飄飄的人兒降落在蒼梓天面前。

    「蒼梓天,走到如今的地步,你也別怪我,很多時候我也是迫不得已。」

    衛思兮看到被雪山弟子纏住的墨色身影,眸色閃過一絲複雜,想到自己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最後望了一眼那人,便毫不猶豫的消失在原地。

    蒼梓天眉頭終是染上了濃濃怒色。

    攔他者,死!

    右手揚起,寬闊的衣袖無風自動,連帶着他的髮絲都毫無規律的飄散在半空中。那六人見此,紛紛握緊手中的劍柄,彼此對視一眼,然後一起朝着蒼梓天衝去。

    蒼梓天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左手在空中畫一個半弧,剛收手,那半弧似是像活起來了一般,呈現乳白色霧狀,還在不停的擴大<="r">。六人從沒見過這樣古怪的招數,不由得心驚了驚,想要收回自己的招數卻已是來不及,那霧狀物體像是有吸力般,就算他們想要撤回,也根本無法逃脫!

    「啊!」六人或多或少的沾染了那霧狀物體,而那乳白色的霧狀也是古怪的緊,剛一碰上,就立馬順着人體的筋脈瘋狂湧入。

    「啊啊啊—!」痛苦的嚎叫此起彼伏,六人的面容皆呈現死灰般的痛苦之色,細眼看去,還能發現他們的皮膚下好似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涌動,似乎下一刻就能破體而出,猙獰又詭異。

    「啊!」最終一人忍受不住渾身的疼痛,用手中泛着冷光的劍一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本王,最是不喜殺人的。」蒼梓天看都沒有看地上所躺之人的可怕面容,似是見怪不怪。

    對的,他不殺人,但他有的是辦法讓他們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

    「蒼梓天,你就算把本尊困在這裏,可是沒有本尊的指令,你也沒有辦法找到你母妃!」煞天一面提防着那五人時不時的攻擊,一方面又注意着蒼梓天的情況,見他只用一招便將雪山的六位弟子逼的自殺,心中不由得驚訝萬分。

    蒼梓天,到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蒼梓天聽完這話,眸光很輕的朝煞天看去,然而就這樣清清淡淡的眸光,卻是壓得煞天心頭髮寒,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哦,那可要本王提着你的項上人頭去找指令?」

    威脅,*裸的威脅!

    煞天一個分神,便被遁地一劍刺中,好在他閃的快,才不至於被刺中要害,傷及根骨。

    淡淡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

    「遁地,退。」見煞天的力氣被熬得差不多時,蒼梓天才開口。

    煞天此時衣衫被遁地用劍劃拉了好幾次破損,還有因為消耗了太多的內力,體內變得空虛,臉色也顯得蒼白,在黑色蒙面的反襯下,面如死屍。

    「你如今可是看明白了?就算你有膽量與本王斗,也沒有本事與本王爭。」蒼梓天眉目染冰霜,他已經在這裏浪費很多時間了。

    「說吧,本王的母妃。確定不說的話,本王就代替你管理你手下的弟子,而你,就陪着閻王爺好好的喝酒吃茶。」

    煞天面容蒼白,狠狠的看了一眼蒼梓天,眉頭緊皺,似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說出。

    然而正當他思考時,突然地底下傳來一聲悶響,緊接着腳下的大地便是一陣劇烈晃動,煞天原本就內力空虛,這樣一晃動,直接倒在了地上,蒼梓天幾人迅速穩住自己的身影,好在晃動時間不長,幾人立馬警惕。

    遁地迅速做出準備打鬥的姿勢,目光緊緊掃視周圍,剛剛的地面晃動,不正常!

    唯有倒在地上的煞天面容更加煞白,心中暗道,糟了,有人劫走了那老太婆!

    眾人個個精神力緊繃,就怕突然出現個強大的敵人。

    突然一處空曠的地面隱隱有塌陷的徵兆,遁地手握劍,小心翼翼的走過去<="r">。

    「啪——嘩啦啦啦」

    那處空地瞬間便塌出一方大洞,還有邊上不斷有小石子和土塊掉落下去,灰塵直撲空中,使得那塊空地灰濛濛一片。待到灰塵不再揚起,他們才聽見下面有人的說話聲。

    「特麼的給老子快一點,咳咳咳,媽的嗆死老子了,別磕着這老夫人,要是她有點小破皮兒的地方,老子下次就不讓你們去豪宅偷東西!」

    「老大,可是我們這樣很不方便出去誒,你下次炸洞就不能炸大一點的嗎?」

    「要你多嘴!老子的小主子就給了這麼點炸藥,全特麼用炸洞上去了,趕緊的,先把老夫人送上去!」

    「老大,要不你先爬上去,這樣也好接着,不然我們抬着個人,真不方便爬啊。」

    「小伙子,你說的很對,那老子就先出去,順便探探環境,看看周圍危險不危險。」

    那男人的話音剛落,遁地便見一長相賊眉鼠眼的瘦小男子猛然探出頭來,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六鼠:……

    遁地:……

    「特麼的,真讓老子尷尬。」六鼠啐一口唾沫,白眼一翻,依舊動作靈活的翻身從地洞裏出來,看了看遁地,又看了看在亭中的蒼梓天幾人。

    「幾位啊,如果打擾到你們真不好意思,待會兒哥幾個就走了啊,你們再繼續哈,咱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井水不犯河水哈。」

    六鼠摸摸自己油光泛亮的頭髮,心裏卻在嘀咕。

    特麼的,他偷盜幾十年來,還第一次被人家逮到個正着。不過也是,他以前偷的都是物品,這次卻要偷個人,那人還藏在機關重重的地洞中!可廢了他好大力氣才找到,幸好他隨身攜帶着小主人給他的炸藥包,不然他們一群人都得困死在地洞中!

    接着地洞裏又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響,六鼠趕緊的蹲在洞口處接過從下面伸出來的兩根木棍,慢慢的升起,眾人便看到一擔架上正躺着一位衣着樸素的老婦人!

    遁地看到老婦人的面容,面色微變,眼神瞥向蒼梓天,蒼梓天卻只是看着六鼠。

    「誰讓你來的?」他開口,語調中有着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顫抖。

    生生,是不是生生讓他來的,生生是一開始就打算好了嗎?突然,他想起了他與生生分開前,那人貼近他耳邊說的一句:母妃你不用擔心,拖住那裏的人就好。

    「你看老子像是那種聽命於人的人嘛!老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六鼠小眼睛一瞪,好小子,想套他話呢,當他六鼠是個智障啊!

    「休想走!」煞天一看自己藏起來的人要在自己面前被人盜走,不由得怒火大盛,吹起口哨,召喚手下前來。

    「完了完了,這下老子惹着大人物了。」六鼠嘴裏雖這樣說着,但表情確實沒有絲毫的害怕,綠豆般大小的眼睛裏閃爍的都是興致勃勃的光芒。

    那抬着擔架的兩男子也從地洞裏爬出來,兩個人都長着一副憨厚老實的臉,實在讓人想不出他們是專門以偷盜為生的人<="l">。

    兩人面面相覷,有些搞不懂如今的場面。

    這是…炸洞正好炸在了人家面前麼…。老大的手氣要不要這麼臭。

    煞天顫巍巍的扶着身邊的欄杆起身,看着自己的手下出現在現場,再看看已經不打算走的蒼梓天,眸色閃過狠厲。

    他不能讓那人帶着那老太婆,否則自己就沒有底牌能壓制蒼梓天。

    可是,面前這個長得賊眉鼠眼的人是誰,為何要來偷人?他口中的小主子又是誰?

    「老大,那個小白臉好像要攔住咱們誒,怎麼辦?」一憨厚男子扭頭看向正在拍身上的灰塵的六鼠,很是嚴肅的問道。

    「不啊,大哥,我覺得他應該是要殺了咱們,老大這下怎麼辦?」另一名憨厚男子說道。

    「還能怎麼辦,做我們這行的,幹事的時候見不得人,這下好了,今天出來偷個人,結果被一群人發現了。來吧,整理整理衣衫,什麼話都別說。」六鼠很是淡定的拍身上的灰塵,表情嚴肅的整理自己的衣衫,又摸了摸自己的油頭。

    「為什麼要整理衣衫?」憨厚男子好奇。

    「這樣死的時候體面點啊,笨!」六鼠快速回答,不爭氣的看了眼自己的倆徒弟。

    兩名男子皆是一噎,竟是不好反駁。

    「哼,在本尊的地盤上動土,也不掂量掂量你的資本!」煞天眸色一冷,一個發令,在場的黑衣人盡數朝六鼠幾人衝去。

    「啊啊啊,要殺人啦!」見黑衣人都朝自己衝來,六鼠嚇得在原地大叫,隨後不知道在身上掏出了什麼玩意兒,貌似是個球,接着就朝自己腳下的空地使勁兒一扔。

    「砰!」一陣粉紅色的濃煙迅速升起,衝來的黑衣人只得停下腳步,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口鼻,避免這氣體有毒,吸入。然而馬上他們就發現了事態的不對。

    因為他們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視線中只有濃到極致的粉紅色!

    那濃霧不僅是將黑衣人包括在內,亭中的幾人都迷失了自己的視線,睜眼都是一片粉紅,將手放在自己面前都有些看不清。

    煞天氣的渾身顫抖,他今天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打擊。蒼梓天他就認了,畢竟功力比不得人家,可這個從地里冒出來賊眉鼠眼的人都能將打擊的手無足措,簡直就是天大的恥辱!

    他威風這麼多年,竟然被一個盜竊犯給困住了!

    「殺,格殺勿論!」煞天氣的雙眸發紅,寧錯殺一千,不可漏掉一個!

    黑衣人聽到主子的命令,心有餘悸,這樣的情況,根本就不知道衝過來殺自己的是敵方還是本方。

    一片粉紅色濃霧中,只聽見刀劍相夾的聲音。

    蒼梓天若有所思的盯着煙霧,嘴角隱隱有些笑意。

    生生,你到底還有多少手段能讓我驚訝的<="l">。

    一炷香的時間剛過,煙霧就漸漸的變淡,範圍縮小,煞天已經能朦朦朧朧看清周圍景物。只是因為粉紅色看久了,有些後遺症,導致看什麼都帶着粉紅色。

    待看清情況時,煞天不由得一口心頭血噴了出來。

    他的手下,竟一個都沒有活口的,統統死在刀劍下!而那偷盜的三人,早已經沒有了蹤影,獨留下地面的大洞,告訴他,他們曾經來過!

    蒼梓天眯了眯眼眸,此刻他很想走,想去找那個狡猾的女人,想知道她現在有沒有遭遇危險。但是生生讓他拖住煞天,這讓他無法離開此地。

    **

    蒼軒朗睜開眼睛時,入目便是純潔到極致的白色,還有不斷地寒氣侵入自己的身體,使得他冷得發抖。小小的人兒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躺在一口打開的冰棺里,不由得有些害怕。

    「母妃…母妃?」

    「毛師傅,毛師傅?」

    試着喊叫,卻發現只有自己空靈的回音來回答自己,虛無縹緲的迴蕩在這片無人的天地。

    緊咬嘴唇,蒼軒朗試着爬起來,視線頓時開闊,但入目的顏色,除了白色還是白色。濕潤的眼睛眨了又眨。

    沒有人,沒有人進來。

    目光在這片空間掃了又掃,突然瞥見一個隱蔽的入口。蒼軒朗搓搓手,跺跺腳,給自己一點溫暖。眼珠子轉轉,要過去嗎?會不會有危險。

    「小七,你以後會經歷很多大的危險,所以現在的小風小浪呢,能跨過去就跨過去,不能跨過去,母妃陪你一起跨過去。」

    正猶豫間,腦海中突然響起母妃曾對他說過的話,小小的人兒再次望向那個隱秘的入口。小手捏成拳頭,給自己打氣。

    「母妃要是知道我遇見這么小的事情就退縮,肯定會小看我的。」

    蒼軒朗在心中默默想着,打定主意,便邁開小短腿慢慢的朝那個入口走去。

    然而進去了之後還是白色的世界,只是溫度變得更低。蒼軒朗再次搓搓手。餘光突然瞥見中央高處的一口冰棺,心中沒由來的一突。壓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他快步走到冰棺處,奈何他身高不夠,根本不夠看清冰棺里有什麼。只能透過冰的顏色,知道裏面是紅色的,剩下的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這種都是白色的情況下,出現紅色的東西倒是顯得有些令人害怕。

    他一下子坐在冰棺旁邊,有些頹敗的看着周圍。

    他不過睡了一覺,醒來就在這裏了,母妃可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毛師傅能找到他嗎?

    抿了抿嘴,蒼軒朗目光堅定,靠人不如靠己。要等毛師傅找到他,還不如自己先找到出路。

    ——

    雨生沒有去她大姐的居所,因為當福壽殿裏所有人都走光後,那個倒在地上的嬤嬤開始七竅流血,而那血竟然漸漸匯聚,形成一個簡易的地圖<="r">!

    上前,低頭細看。

    待記住血圖的內容後,雨生不由得握緊的拳頭。那個要針對她的人,真是有備而來啊。

    死了那麼多年的老王妃突然出現,引開了蒼梓天;太后的突然暴斃,死相慘狀,知情的人清楚是誰回來了,不知情的或者鼠目寸光的人會直接將這個矛頭指向她大姐諸葛薇,因為太后一直是由諸葛薇侍疾的,如今太后仙逝,她自然要有責任;而偏偏在這個時候,小七也不見了。

    小七身上可是有地圖的,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劫走了小七。

    夜塵久。

    想到這個名字,雨生眸色深處有寒冰升起。那個如妖的男人,大概從一開始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

    最後看了眼那由鮮血匯集而成的地圖,雨生踏出腳步,朝着自己腦海中形成的道路走去。

    **

    易歌涵一臉恭敬的跪在地上,對着上座那道精緻白衣的人兒匯報。

    「二皇子擁有十萬易家軍,而皇上也下令封鎖所有皇宮進出路線,這完全是天賜的良機,到時候只要我們和二皇子裏外應和,皇權之爭,便能輕而易舉的結束。」

    那道白色身影,正是從小亭中離開的衛思兮,此刻正坐在美人椅上假寐,聽到易歌涵的話,這才慢慢的睜開雙眸。

    平靜,無波。

    「你確定你完全掌握了蒼唯才這個人?」衛思兮轉頭,看向那跪的筆直的女子,完全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

    易歌涵面容微變,思慮片刻,還是堅定的回答。

    「對的,屬下確定。」

    「呵。」

    一聲輕呵,瞬間讓易歌涵背後冒出了些許冷汗。

    「蒼唯才看着老實,卻是個最有心眼的人,當初我讓你給他兵符的時候,他有沒有表現的很激動?」

    聽到衛思兮的問話,易歌涵沉默片刻,才答:「有,屬下知錯。」

    易歌涵面容有些難堪,她從小自詡聰慧,有顆七竅玲瓏心,然而直到遇見衛思兮後,她才懂得人外有人,被她的心思智慧所折服,這才甘願聽命與她,因衛思兮常年在雪山,不怎麼方便見面,所以書信聯繫時,她一直稱呼衛思兮為「千里眼」。一來是為了避免身份的暴露,二來也比較便利。

    想到當初蒼唯才表現出來的激動之情,她就有些惱恨。她怎麼就忘了,能在眾多皇子中脫穎而出的二皇子,怎麼會那麼簡單就將自己的情緒表露給一個只有一面之交的人呢!

    「你不用急,他肯定不會重用你給的那十萬兵力,所以現在他最大的靠山就是南山侯,只要斷了南山侯給他的支持,就好了呀。」衛思兮輕笑,易歌涵卻是從笑聲中聽出了殺意,不由得嘴角一勾。

    「屬下懂得。」

    「讓本少爺進去,你們什麼身份也敢攔我?信不信送你們去見你們老祖宗啊<="r">!」

    兩人正商議間,門外傳來一陣爭吵聲,再仔細一聽,發現正是自家的大哥在門外鬧,易歌涵的面容染上薄怒,抬眸又有些歉意地看着衛思兮。

    「抱歉,不成器的大哥,驚動了主子。」

    衛思兮恍若未聞,靜靜的品着自己手中的茶,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你還是多調教調教你的大哥吧,若不是你多番為他求情,他現在早已是一堆白骨了。」

    「…是…」易歌涵低頭。

    「啊,竟然還敢打本少爺,你們等着,總有你們吃不了兜着走的一天!」

    門外還在爭吵,易歌涵的面色也是越來越陰沉。

    突然衛思兮起身,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褶皺的衣袖,打開門,面容平靜的望一眼那與雪山弟子爭得面紅耳赤的俊氣男子。

    「啊,衛小姐你可算是出來了,本少爺在這裏可是等了好久了,不知晚上你可有時間,能否賞個面兒一起吃頓飯呢?」易文翰見自己心心念的美人兒終於出來,趕緊的恢復自己翩翩佳公子的形象,竹扇「啪」的一聲打開,輕搖,用自認為迷倒萬千少女的笑容望着衛思兮。

    衛思兮厭惡的看他一眼,便移開目光,似是怕這種人玷污了她視線一般。

    「就憑你,也配?」衛思兮路過易文翰身邊時,才回答,語氣說不盡的輕蔑。然後就徑直走開。

    雪山弟子見小主子離去,也紛紛跟上。

    易文翰僵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崩裂,猙獰的望着衛思兮漸漸消失的翩翩白衣。

    竟然敢瞧不起他,終有一天,他要她求着要他!

    哼!

    「大哥,你就不能幹些正經事?那衛思兮是你能碰的嗎?你可知道她什麼身份,她一句話就能讓你萬劫不復啊!」易歌涵憤憤的看着自己不爭氣的大哥,尤其是看到易文翰眼底的*,更是氣急。

    父親是個魯莽的人,大哥又是個紈絝,娘親只會府中的鬥爭。這易家,真是沒一個上得了台面的東西!

    「她什麼身份啊,不就是一郡主嗎,公主我都能搞來,還怕什麼郡主?」易文翰毫不在意的一笑,又「啪」的一聲收回扇子。想起衛思兮離開時對他不屑一顧的態度,還是耿耿於懷。


    「看她心儀了那傻子那麼多年,估計還是個雛兒吧。呵呵。」

    「你遲早有一天會死在你這張嘴上面。」易歌涵冷冷的看着易文翰,眸色中已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扶不上牆的爛泥巴,只能任他自生自滅。她已經很是仁至義盡了。

    「你何必說我呢,你不是也一樣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呵,你看那個夏侯安可曾多看你一眼,別自欺欺人了,他根本就不愛你!」易文翰最是見不得他妹妹對他露出這樣的眼神,好似沒有她的庇護,他就活不下去似的。

    「要你多嘴<="l">!」果然一聽到夏侯安的名字,易歌涵就勃然大怒。

    而易文翰就當沒看見一般,繼續自己說自己的。

    「你苦心孤詣地想得到這南亞國的天下,然後做那史上第一位女皇帝,不就是打算用權勢來讓夏侯安成為你的男人麼,瞧瞧你,為了個男人,竟如此的煞費苦心,真是笑死我了。」邊說,易文翰邊哈哈大笑,還誇張的做出捂肚子的動作。

    那刺耳的笑聲入易歌涵的耳,仿佛重錘一般,一下一下頗有節奏感的錘擊着她的心。本來是心底隱藏最深的秘密,卻這樣被自己看不起的人當笑話一般講出來。然而易歌涵只是捏緊了藏在衣袖下的拳頭,一語不發的望着還在笑的易文翰。

    「那便祝你早日得到心中所願!」

    易文翰好不容易停住笑聲,看着易歌涵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一聲輕哧。

    「總表現的好似自己有多高傲多冰清玉潔,我可是清楚的記得你在我身下的媚態。切。」

    ——

    雨生按照腦海中的地圖路線,終是達到了目的地。一身青衫傲然地立在這一堆枯木前。

    頹敗,荒涼,無盡的孤寂。

    這是她來到此地的第一感受。

    「哎喲小姑娘真是有勇又有謀,竟然真的找過來了。這可讓本尊不由得要對你刮目相看呀。」

    沒等多久,果然便見那一道紫色風華的身影來到。

    夜塵久搖着他的血紅色羽扇,慢悠悠的從破舊的小房子中出來,笑意吟吟的看着一臉淡漠的雨生。

    「本尊給你送的禮可還好?看那老太婆總是想着針對你大姐,為了幫助你,本尊的身份可就要暴露了。」

    「廢話少說,講正事。」雨生懶得聽他渾身冒着妖氣的講話。

    跟夜景行還真是親兄弟,一個渾身上下冒騷氣,一個渾身上下冒妖氣。都讓她受不了的想要揍人。

    「小姑娘還是個急性子,這個性格可不太好,會很容易錯過很多精彩的事情的。」夜塵久搖搖頭,「你是來找那位小朋友的吧,本尊看那位小朋友聰明又可愛,一時喜愛,便帶了回來。恐怕你…」

    說到此處,夜塵久停了下來,上下打量一番雨生單薄瘦削的軀體,又是妖魅的一笑。

    「怕是再也帶不回去了。」

    「你既是想要圖紙,我給你便是,何必硬是要取一個無辜孩子的性命。」雨生目光驟然變冷。

    「哎呀這你就說錯了!」夜塵久表現的大驚小怪,「他可一點都不無辜,也不知是誰,竟然在那么小小的孩子身上用琵墨畫了圖紙,這可就讓本尊為難了。」

    聽到「琵墨」兩個字,雨生的瞳孔猛地一縮,心下一緊。

    琵墨!

    這是很久遠的一種酷刑,因為太過殘忍,早就被之前的當朝者給禁了,沒想到竟會在小七身上重現<="r">!

    琵墨這種墨水只適合在人體皮膚上作畫,畫成之後卻完全不會顯示出來,唯一的辦法只有將那人的皮膚完整的從軀體上剝離開來,再用清水洗淨,經過三日的暴曬,才會展現出之前所作的畫。

    且清晰可見,比在宣紙上畫的可是要好得多。所以這刑法沒有廢除之前,有不少富家子弟拿自家的下人實驗,還因此為樂。

    也就是說,夜塵久要是想要得到小七身上的圖紙,小七就不得不死!

    「那你說說,本尊要如何下手,從哪裏下手,才能讓那位小朋友看起來更加完整呢?」夜塵久見雨生微變的表情,眸光微沉。

    這小姑娘,懂得東西還真多啊。

    她的心臟一定很新鮮。

    「那你就問錯人了。」雨生定定的看着面前妖魅的男子,嘴角勾起笑容,「那我想想,你費盡心力想要這九副圖紙,就是為了求活你心愛的人吧,要是真有一天你能讓她復活,若是她知道她的命是用無數人的鮮血換來的,她會怎樣看待你?又有何臉面活下去?」

    「本尊的事情要你來管!」原本還笑意吟吟的男子聽到雨生的話,眉目間立即染上暴戾,渾身的氣質不再是如妖般而是變得危險至極。似乎只要她再多說一句,那人就會伸手過來掏出她的心臟。

    「不過你的一廂情願,卻讓這麼多人命喪黃泉。真是可悲啊。」然而雨生就像是沒有感受到危險的來臨,依舊淡淡的說道。

    「不知死活的螻蟻,本尊就成全你!」夜塵久終究是被雨生的話激怒,血羽扇輕輕一揮,一股強烈的罡風就直衝雨生而來。

    沒有任何的內力的人,竟也敢在他面前如此說話,真是自不量力。

    雨生嘴角的笑意隱去,當那罡風正要襲擊到她身上時,那道熟悉的黑影便出現在她面前,瞬間便吸收了那道可怕的內力!

    夜塵久這才眉頭微皺,盯着那道黑影,神色不明。

    「熟悉嗎?你們倆的功力同出一門,你會的,他也會,而你卻害的他見不得陽光,只能活在沒有人看見的陰影中。」雨生輕笑,模樣好不純真。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以為是那個只要聽到你的名字就讓人害怕的時代嗎?你也還以為他只能在夜晚出現嗎?」

    夜塵久緊緊的捏住自己手中的血羽扇,看向雨生的目光再也不似之前的飄忽不定,而是濃濃的深究。

    「哈哈哈,本尊就說呢,子安怎麼也會有一天會將女子像護珍寶一般的護在身後,如今看來,你的確有那個資本啊小姑娘。只可惜…」

    夜塵久頓了一下,緊接着看向雨生的目光充滿殺氣。

    「你註定是活不久的!」

    一道紫色的身影避開那道黑影迅速到雨生面前,修長白皙的手指成爪狀直衝她心臟位置。

    雨生身體靈敏的一側,躲過一劫,右手抽出自己的匕首,二話不說就對上那道紫色身影。

    匕首出鞘,靈活多變,招招要害<="r">!

    黑影立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場中那青色與紫色不斷翻湧的身影,好不容易看清夜塵久的臉時,原本平淡無波的眸色中浮現了一抹疑惑和一絲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憎恨。

    「影!」待摸清夜塵久招式的套路後,雨生立馬收手,大喊一聲立在一旁的黑影。黑影一聽,一個翻身就來到戰鬥中。

    看到兩人打的火熱,她的臉被罡風刺得生疼,趕緊的走進那破屋中。

    這裏有貓膩,小七肯定在這裏面!

    「螻蟻,本尊必殺了你!」見到那人朝木屋裏走去,夜塵久一張俊臉變得猙獰,狠狠看了一眼還在於自己糾纏不清的黑影,鳳眸一眯,血羽扇離開他的手,似有生命般的朝那黑影飛去!

    而等到快到黑影面前時,原本的羽扇竟快速分裂,一根根的羽毛變成一把把泛着鋒利冷光的小刀,還在不停的變化着位置,讓人眼花繚亂!

    黑影眉頭輕皺,運起之前所吸收的夜塵久的罡氣,打算將這麼匕首都震飛,然而那些匕首就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般,竟然直接略過他的罡風,轉個方向,徑直地朝他身後飛去!

    黑影眼眸睜大,不好,這匕首這針對小主子的!

    正轉身欲走,身後傳來那人冰冷的聲音。

    「認真點,你的對手可是本尊。」

    黑影的眸色終於不再是死氣沉沉,淡淡的怒色暈染在其中。

    「滾!」喑啞的聲音似嘶吼般的叫出來。他討厭這個人!討厭得第一次見面就想把他碎屍萬段!

    飄渺不可見的黑霧出現在他手中,夜塵久還沒有看清這是什麼招式,那黑霧頓時變得龐大,一下子將兩人籠罩在其中。而視線也同時變得朦朧不清,神智也有些迷糊。

    「可惡!」夜塵久咬牙切齒,毫不猶豫的閉上眼睛,憑聲音來推斷那人在哪裏。

    影抽出自己的長劍,而奇特的是那長劍竟散發着幽幽的藍光,在這樣的氛圍下顯得異常鬼魅。

    ——

    雨生猛然回頭,便見一堆泛着冷光的匕首直衝自己而來,每個方位都有,根本讓她避無可避!

    眼眸一眯,再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將手中的兩把匕首以一個怪異的方位扔出去,只見那兩把匕首在空中畫了個完整的圈兒,正好這時有三枚飛過來的匕首,剛飛到那虛無的圈時,就像是觸碰了什麼禁忌一般,瞬間化成碎片掉落在地面上。

    然而那圈也只能抵擋這個方位的三枚匕首,其他的依舊直直的朝雨生飛來。

    雨生頓時立在原地不動,看清那匕首的飛駛軌跡,身體以常人無法做到的姿勢和強悍的柔韌度來躲避那一個個刺向她的兇器。

    「咔咔咔!」避開的那些匕首沒有再次轉彎,而是一下子刺中了她背後的小冰堆,道道裂痕顯現出來,最後那冰堆「啪」的一聲化成冰渣子坍塌下去。

    雨生避開最後一枚匕首,目光凌然,正準備起步繼續走,突然感到背脊一寒,接着便是胳膊一痛<="r">!

    竟然有一枚兇器躲在暗處一直不發,直等到她卸下防備!

    「嘶」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好在只是傷在胳膊,沒有涉及要害,低頭看那枚傷她的匕首,發現那匕首刺在她的胳膊上,正在吸血!

    眸光一寒,趕緊的將匕首從傷口處拔出,一股熱血因為慣性也順勢噴出,給這白色的冰雪世界添了份詭異的色彩。再細看那匕首,只是冷光一閃,根本無一絲血跡,就好像刺中她的根本不是這把匕首!

    雨生撕下身上衣物的一塊布料,動作熟練的包紮好自己的依然在流血的傷口,右手握着那詭異的匕首,慢慢摩挲,卻是依舊沒有發現什麼奧秘,只好將匕首藏於自己的衣帶中,那空中還在不停畫圈的武器,也被她一個手勢召回。

    夜塵久的匕首有很大的問題,她定要儘快找五狐好好的問一問。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噴灑出來的血,嘴角泛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夜塵久,你最是不該動我在乎的人。

    沒有絲毫的猶豫,她繼續朝里走。

    當她走過一個地界時,突然有個地方有什麼東西閃過。

    小七,小七不能有事。

    ……

    「小姨!」

    正行走着,突然前方出現個深藍色的身影,小小的人兒因為見到熟悉的人,臉上迸發出驚喜萬分的神采。

    「小…七…」雨生微愣,隨之也是一喜,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找到,蹲下身張開雙臂等着那小小的人兒投入自己的懷抱。

    「小姨小姨我好想你,我好害怕。」

    蒼軒朗一個大力的撲過來,緊緊的摟住雨生的脖子,頭一個勁的朝她胸口鑽,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雨生心下一軟,愧疚之情湧來,溫柔的拍着蒼軒朗的後背。

    「不怕,現在沒事了。」

    「小姨,那你是要帶我走嗎?」突然小七掙脫開她的懷抱,粉雕玉琢的小臉一臉認真的看着雨生,細看之下,竟然有些詭異之色。

    「你不想走?」雨生皺眉,沒有受傷的右手潛意識裏按住蒼軒朗的命脈。

    「小姨,這裏很好的,你陪小七在這裏玩好不好,小七玩的可開心了!」

    蒼軒朗不動聲色的抽開自己的手,然後在雨生面前轉圈,表情好不快樂。

    「你不想見到你母妃了?」雨生緩緩站起身來,表情也漸漸變得冷冰。

    這地方果然有古怪,夜塵久那樣一看就狡猾萬分的人,怎麼會讓她這麼輕易找到小七。

    那現在,她是入了迷陣還是有人假扮小七?

    「當然想啊,但是母妃肯定是希望小七快樂的,所以小七就在這裏玩玩,等玩夠了就回去,小姨你來陪我嘛,小七一個人玩很孤單的<="r">。」

    「小七」停止轉圈,立在原地歪着頭看着雨生,一臉的笑嘻嘻,模樣純真無比。

    等了半天,見「小姨」不回答自己,「小七」的臉色突然沉了下去,變得有些陰沉。

    「你也不希望我快樂是嗎?」

    有些陰森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後,假小七的身子開始變得龐大,大到一定程度就像是氣球漏氣般,又快速的癟下去,在即將消失的前一刻,發出一聲慘厲的叫聲。

    整個過程十分的迅速,不過眨眼間,剛才還在自己面前又蹦又跳的孩子,就變成一堆冰渣子。

    雨生的左胳膊隱隱作痛,就算是假的小七,可是他最後的一句話還是觸動了她。

    她…似乎從來沒有問過小七願不願意坐上那個位置,願不願意踏着最骯髒的道路成為南亞國最光鮮的人。

    被匕首刺中的疼痛感仍在,也順帶喚回了她剛剛迷惘的思緒。想讓她因為內心追求的困惑而被永遠的困在這裏,不可能!

    腳步不停,她依舊朝前走。

    既然她之前沒問過,那就更要找到當事人問個清楚,問他是願意看到天下盛平還是寄情於山水之樂!

    「阿生,你怎麼也來了!」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溫和的男聲,雨生眸光一寒,又是假的,竟然連夏侯安都出來了。

    她沒有說話,回過身冷着臉看着夏侯安,卻看見夏侯安眉間有一點妖冶的紅,似火般的形狀,不經意間看,還以為那東西在燃燒。

    夏侯安一笑,徑直上前牽過雨生的手,按在他自己的胸口處。

    「你是不是以為你還在幻陣中,而我也是你所幻想出來的?」夏侯安眸光深深的看着她,竟再也不似以往的溫和,而是…濃濃的佔有。

    雨生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卻是觸動了胳膊上的傷口,不由得輕皺眉頭。

    「假作真時真亦假,多說就是錯。」她後退兩步,警惕的看着夏侯安。

    夏侯安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夏侯安向前欺近,眼睛認真的盯着雨生,眉目間的火焰愈發的紅艷。

    「你是不是在想我變得與之前完全的不一樣,是不是在思考我話中的真實度,更甚者,在想如何將我滅掉,然後進入下一步?」夏侯安嘴角的弧度不減反增,看着雨生越發冷峻的臉,他心裏竟有一絲愉悅。

    突然感到他的下腹有東西抵住自己,餘光下瞥,是她的匕首,幽幽的泛着冷光,似乎他只要再近一步,那匕首就會毫不留情面的刺中自己,待看清那匕首上的細小繁瑣古老的花紋時,眼眸閃過一絲明悟的亮光。

    怪不得呢,能攔住夜塵久的血羽。

    「不管你是真是假,我都要前進,所以,識相的,就讓開,別讓我動手。」

    她沒有那麼多的耐心,更何況小七還在等着她來救他<="l">。

    「你狠起心來真是無情,不過這樣的你,才跟如今的我,最是般配。」夏侯安語意頗深的說着,最後望了一眼雨生的面容,然後打個響指,瞬間他的身軀就碎裂成一堆冰渣子。

    她抿嘴,沒有多大表情,繼續朝前走。

    ——

    遠在雪山之巔的風景,有一蒼藍色的身影打坐,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眉心處的那團火焰標記,紅艷的妖冶。

    而後他緩緩起身,踱步到他身後的小木屋內,裏面有張簡樸的單人床,上面赫然躺着一位熟睡的灰衣道袍老者。

    「師傅,為了這不知名的蠱,你辛苦了,弟子不孝,如今你便好好休息吧。」

    ——

    雨生的臉色有些蒼白,這迷陣她不知還要走多久。在這裏面,她看見了蒼梓天摟着衛思兮的身影,看見了諸葛薇被打入冷宮的場景,看見了諸葛一家被送入斷頭台的一幕。她經歷背叛與絕望,品嘗孤獨到終老。

    待到她終於看到地面有一處只能容一人下去的空隙時,輕嘆。

    這次是真的走出來了嗎。

    毫不猶豫,她還是選擇跳下去。

    「噗——!」正在雨生跳下去的那一刻,與影打鬥的夜塵久突然一口心頭血噴出來,眼眸中閃過微弱的驚訝。

    真是好啊,竟然破了他的迷陣!

    趁夜塵久心緒不寧,影一個閃身,舉起手中泛着幽幽藍光的劍就朝夜塵久背後的要害處刺去!

    呲——噗——

    劍劃破衣物以及入肉的聲音。

    夜塵久頓時眼瞳變大,那眼底如水般幽幽流動的光芒頓時變得波濤洶湧,一個反身,自己用力抽出刺中那接近心臟的劍。

    影依舊沒有多大表情,看着夜塵久被自己刺中的傷口不停的汩汩的流着鮮血,只是微微的眯了眸子。再次舉起劍,打算將那人在今天徹底消滅。

    「哈哈哈哈哈。」看着對方再次舉劍的動作,夜塵久卻是突然笑了,也不管自己身上的傷口是否會致命,「師弟,你可還記得七年前你也是以這樣的姿勢打算殺死本尊,可是結果呢?你那四年應該是過的人不像人吧。」

    「不記得,你少廢話。」影完全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片刻的動容,他只記得他睜開眼所見的第一面,是那個女孩帶着溫和笑意的眼睛。

    聽到這句話,夜塵久臉上的大笑微僵,但只是一瞬,下一刻又是恢復他妖魅的模樣,只是面色有些蒼白。

    右手微揚,那些之前他放出去追擊雨生的匕首竟然都回來了,還在他手中不停的翻滾,最終形成一把泛着鬼魅紅光的長劍,除卻顏色,竟與影的長劍一模一樣!

    影微愣,看着那幽幽紅光的長劍,腦海中有什麼畫面迅速飛過,最後定格在雨生那溫和笑意的眼眸中。穩定心神,管那人之前是他的什麼,現在他們是敵人<="r">!

    長劍出動,飄渺的黑霧中,只見藍光與紅光的交相輝映。

    **

    雨生盯着那口精緻的冰棺旁熟睡的小人兒,突然就笑了。

    快步走上前,給那正熟睡的人一個彈指。

    「哎喲,好痛。」蒼軒朗立馬驚醒,捂着自己被彈痛的額頭,見到來人是雨生,眼睛頓時睜大。

    「小…啊王妃小姨你來啦,小七好想你!我真的沒有做夢嗎?嗚嗚嗚嗚,剛剛還看到母妃和毛師傅了,他們還怪我亂跑…」

    蒼軒朗正準備喊「小姨」,突然想到母妃曾對自己說要喊「王妃」,不然這場遊戲他就輸掉了,幸好他機靈,反應了過來。

    乾脆就喊王妃小姨咯!

    「你來到這裏後,就一直在睡覺嗎?」雨生摸摸小七的手,發現冰冷的很,這地下,確實比上面的溫度低很多。

    「才沒有呢,小七也有去找出口,只是最後發現一直在原地打轉,又冷又累的,只好先回來休息一下。」蒼軒朗趕緊的澄清自己,大大的眼睛裏有些委屈。

    小姨怎麼能把自己想成那種只等着別人來救的孩子呢,他也很勇敢的好不好。

    「這裏面的東西顏色紅紅的,不知道有什麼呢。」小七說着,用凍紅的小手指指旁邊的冰棺。

    雨生微挑右眉,剛剛只顧着小七,竟是沒有發現這口冰棺里是有人的。

    站起身,那人的面容一下子就看清楚。

    頭戴鳳冠,大紅喜裝裹身,三千髮絲鋪散在背後,薄施粉黛,面貌不算漂亮,但卻是越看越舒服的那種,膚色白裏透紅,真像是睡着了一般。

    這是…夜塵久深愛的人?

    看到那女子一身新娘裝,雨生的面色有些動容。

    試問這天下有幾人,能為心愛的女子做到如此?夜塵久做了這麼多天理不容的事情,也只是為了救活他心愛的女人。可是他——

    終究是錯了啊。

    一聚一離別,一苦一悲傷。

    一榻一身臥,一生一夢裏。

    就像是每一滴酒回不到最初的高粱,他也回不去最初的年少。然而他不願意相信,他不信他與她只能坐望於生死兩岸,不願意將那美好的往昔真的只變成慘澹的回憶。

    雨生輕嘆,「深情即是一樁悲劇,必得以死來句讀。」

    蒼軒朗歪着小腦袋,懵懵懂懂的看着雨生。

    小姨這個時候的表情,好認真哦。

    「王妃小姨王妃小姨,你在看什麼啊?」他好奇,表情也變得有些不樂意。因為他的身高原因,根本看不着這裏面有什麼,他也懶得有那個心情去跳着看<="l">。

    「看一個人的執着罷了。」雨生摸摸蒼軒朗的頭,表情恢復正常,又蹲下身,雙目直視小七。

    「小七,你告訴小姨,如果有一天,小姨讓你坐上你父皇如今的位置,你是願意還是反抗?」

    蒼軒朗眨巴眨巴如小狗般清澈的眼睛,裝作大人一般的用他肉肉的小手拍了一下雨生的頭。

    「王妃小姨啊,你傻了嗎,我是南亞國的七皇子,當然有義務當一個好皇帝啦,為什麼你還會這樣問呢,母妃說了,太子哥哥行為不端,被廢了,四皇兄不成大器,不能給百姓安居樂業,五皇兄又總喜歡玩失蹤。」

    蒼軒朗伸出手指頭一個一個說着。

    「現在就剩二皇兄了,他要是能當個好皇帝,我就帶着母妃歸隱田園去,要是不能,只好我替他啦!」

    說罷,還對雨生一攤手,扯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你看,這麼簡單的道理,王妃小姨你還不懂呢!」

    雨生摸摸蒼梓天的小臉蛋,又道:「這是你自己的想法?」

    蒼軒朗故作高深,清咳兩聲。

    「咳咳,對啊,畢竟我可不是三歲小孩,我都快六歲了。這想法,我老早就有了好嘛。」說着,還順帶白了一眼雨生。

    雨生不由得好笑,站起身,用沒有受傷的右手牽着蒼軒朗肉乎乎的小手。

    「好了,那我們現在可以出去了。」

    小七點點頭,突然又想起來了什麼,揚起臉問雨生。

    「王妃小姨,你說我真的能給這南亞一片盛世嗎?」

    「只要你願意,只要你有那顆心。」她沒說肯定也沒有否決,只說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蒼軒朗聽後卻只是低下頭,沒有回答與疑惑什麼。

    然而她牽着蒼梓天走到她之前進來的入口處時,卻驚訝的發現,那個入口,不見了!

    現在立在她面前的是與周圍一模一樣的雪牆,她輕皺眉頭,素手撫上那冰牆,耳朵貼上去,完全聽不到其他的雜音,證明這堵冰牆是有一定厚度的,沒有內力的她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也就是說,夜塵久,把她困在了這裏。

    「王妃小姨?」蒼軒朗疑惑的看着雨生,只見雨生一臉凝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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