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的很快,不一會兒天已經完全趨近黑幕,今天夜晚的星星竟是稀奇的少,而南王府今天沒有王妃的命令不能點燈,所以黑乎乎的顯得有點可怕,蒼梓天緊緊的抓住雨生的手。
「別怕,我在呢。」雨生輕輕的說,用另一隻沒有被抓住的手拍拍他的手背。
「閉眼,我數一二三,你就睜開。」
「一。」
遠處有微弱黃色的火光亮起,幽幽暗暗似幽冥。
「二。」
黃色的火光漸漸變得明亮又逼近來。
「三。」
蒼梓天慢慢睜眼,映入滿目的光亮,橘黃的燈光從他們身邊緩緩升起,好似處在一片星空中般的美妙與神奇。
他「哇」了一聲,目光就追隨着那些上升的火光。
而那火光越升越高,最後升到一定高度時,已經需要人仰起脖子看了。到了那個高度後,所有火光都不動了,慢慢的在夜幕中閃爍着,眾人都沉醉在這突如其來的燈火明亮中,似乎能看見自己心中的願望。就在眾人呆呆的望着天空中那燈火時,所有的火光突然炸開!
像一個個快速落下的星星,很多個一起掉下來。雨生能清楚的聽到其他人各種驚嘆的聲音,待星光都掉落後,府中的燈光也亮起來了,雨生才收回頭看蒼梓天,發現他正一動也不動地看着自己。
「你,和他也是這樣看過嗎?」蒼梓天慢慢的開口。
他?雨生皺眉想了一下,哦,夏侯安啊。
「沒有,這是我不久前才完成的,今天都用在你身上了。」雨生解釋道。
「哦。」很平淡的一個字,但是雨生就是從其中感覺到了他很開心的心情。
雨生也認真的看着他,好像有那麼點變化,與初見時的天真感不一樣了。墨黑色的頭髮束在腦後,高挺的鼻樑與性感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奪天工恰到好處,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
此刻的眼神竟是帶點魅惑。
有誰的呼吸漸漸的靠近了。
「蒼梓天。」
「嗯。」
「你是不是真傻。」
「……」
沒人回答。
因為他的唇吻上了她的唇。
蜻蜓點水般,一碰即閃。
雨生眸光深邃的看着他,這是她思考問題時的習慣性動作。
小孩子,喜歡一個人的話,應該就是想接近她吧,也希望這個人能接近自己吧。
她這樣想着,便伸手摸摸蒼梓天的臉,蒼梓天的身體在她的手觸碰到他的臉的那一刻僵硬住。雨生笑笑,皮膚倒是不錯。她很滿意,於是便又摸了摸。何嬤嬤在不遠處的角落裏擦着冷汗。
——我是擦冷汗的何嬤嬤的分界線——
次日清晨,雨生就收到了宮中傳來的邀請函,抽開來看,果然是有關詩舞會的。
「丞相府的那位體弱的嫡女想必是回來了。」雨生放下請帖,坐在美人椅上享受着玉煙的按摩,右手伸出捻起一顆櫻桃送入粉唇,嗯,二哥送來的水果就是鮮美。
「一天前剛回來。聽聞這幾年她都在雪山為南王祈福。」玉煙停下按摩的雙手,又拿起桌上的羽扇給雨生扇了起來,小姐到了夏天就怕熱,這天氣也是慢慢的熱起來了。
「哦,你不說我竟是忘了這檔子事兒。」雨生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
丞相府的嫡女衛思兮,已是二九年華,明明過了提親的年紀,而提親的人依舊踏破了丞相府的門檻。然而這位受萬人追捧的嫡千金卻從小就對南王心生愛慕,就算知道南王傻了也沒有放棄對南王的心意,只是當時尚還清醒的南王根本就對她無意,而丞相府的人也不會允許她嫁給唯一能與蒼帝奪位的人,只好稱她體弱要去深山修養,便把她送去了神秘之極的雪山,這一去,便是八年。
思兮思兮。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可見那位嫡千金的美貌了。不過雨生沒見過,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聽着外界的評論想必定是天仙一枚。
「一月後,看來是給足了各家的千金小姐們時間來鍛煉自己,從而獲得哪位皇子的傾慕。」雨生微閉雙眼,如今就剩四皇子和五皇子未有正妃,看來太后已經為他們着急了。
——我是即將出場的衛思兮的分界線——
將軍易府。
易歌涵放下手中的邀請函,對着面前的山清說道,「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七皇子身邊的護衛增加了不少,這使得我們行事更加困難。」山清低下頭來說。
「查清楚是哪裏派來的人嗎?」易歌涵眸光一冷,諸葛辰身為一介文人,自是不會認識如此多的會武之人,而若是僱傭來的,她可不記得有哪個組織會有如此強悍的武力,到底是誰在暗中保護七皇子?
「沒有。」山清愧疚的看了一眼易歌涵。
「也罷,這怨不得你。」易歌涵隨即冷笑一聲,「不過七皇子作為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會不到處亂跑呢?」
「山清知道了。」山清頭低得更厲害了。
「一個月後,詩舞會,可是最好的時機,做的乾淨點。」易歌涵的目光又看向那張剛剛被她放在桌上的邀請函,大紅的底色,用金鑲邊,描繪着爭艷花朵。
呵,一群胭脂俗粉。
「小姐,大少爺三天後就能到京都了,咱們要去接風嗎?」水秀此時開口問道。
「當然要去了。」易歌涵回答的很迅速。
——
命運的軌道好像慢慢的開始改變了,像是一切開始步入正軌,又像是一切都漸漸偏離了原道。未來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誰在路口等一人,誰還在路上遠征。
——
「要我說,我就會孤身一人浪跡天涯去了,說不定還會遇見個生命中的摯愛,然後就此留步度過餘生呢!」蒼浩志說罷仰頭喝下手中的酒,直讚嘆這酒醇香。
「兄弟這酒不錯啊,怕是有些年頭了。」
「師傅珍藏的,被我偷了出來。」溫和低沉的聲音響起,卻引起蒼浩志眼角的抽搐。
「五皇子此刻不應該在外遊歷麼,竟是回來的如此突然。」溫和的聲線再次響起。
「啊哈哈,我這不是聽說諸葛三小姐嫁人了,怕你想不開就回來看看你嘛!」五皇子蒼浩志哈哈兩聲,又拿起桌上的酒壺,「這酒真心不錯。」
對面的男子,正是一身青衫的夏侯安按下蒼浩志欲拿起酒的手,不讓他動彈,輕笑道「這酒可就是這些,喝完了就沒了。」
「對對對,但人生有酒須盡歡嘛,這一刻不盡情的喝,下一刻說不定沒機會了。」蒼浩志還在嘗試動彈那壺酒,卻發現不管他如何使力都不能動它絲毫,「唉,安兄的功力竟是又增長了。」嘆口氣,便只好放棄掙扎,乖乖的收回自己的手。
「怎的今日沒見寧兒來找你,往日不最是喜歡找你這個大哥玩的?」蒼浩志左瞅瞅右瞅瞅就是不見心尖兒念叨的人兒來。
「我跟她說今日會有客人來拜訪,讓她別來。」夏侯安依舊輕笑。
蒼浩志眼神一頓,清咳了兩聲,不好意思的笑笑,「兄弟你不會怪我突然要你去羽羅國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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