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枝整個人都呆住了,即使被阮梅之摸向了重點部位,他一時之間居然也沒有反應過來,更沒有任何的反抗動作,他只是呆呆地,呆呆地看着阮梅之。
阮梅之的本意是想摸摸應寒枝的睡褲有沒有異樣,不過應寒枝的睡褲有點厚,他一時之間也沒摸出什麼不對勁來,於是他下意識又用了點勁,攥了一把……
呆了半天的應寒枝忽然悶哼了一聲。
於是,原本帶着認真嚴肅的探究心理的阮梅之,忽然呆呆地發現,他手心底下軟軟的某物,漸漸有了膨脹起來的趨勢……
意識到自己在一本正經地耍流氓之後,他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忙迅速把手收了回來,他尷尬地把手背在身後,感覺那隻摸過應寒枝重點部位的手開始發燙。
臥槽!他剛剛乾了什麼?!
他居然對着公司里最大的boss明目張胆地耍流氓了!
要死要死要死!
應寒枝還沒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呆呆地看着阮梅之,耳根底下開始微微泛紅。
阮梅之看着應寒枝的反應,頓時覺得更尷尬了,總裁大人的反應居然這麼純情,他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罪該萬死!
應寒枝這麼純情,怎麼可能是那個天天給他發騷擾短訊的臭流氓?
……應寒枝居然還臉紅了!
就在阮梅之拼命地想着他一大早跑來敲應寒枝的房間門並襲雞的理由時,應寒枝忽然開口了:「……你知道了?」
&知道了?」阮梅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的目光越過應寒枝,落在了應寒枝身後的浴室里,然後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浴室洗漱台上的一瓶沐浴露,那瓶沐浴露的牌子他很熟悉,正是他一直在用的櫻桃味沐浴露。
因為櫻桃味的沐浴露比較稀少,所以市面上所有牌子的櫻桃味沐浴露他基本都買來用過。
等等,櫻桃味的沐浴露?!
阮梅之瞬間瞪大了眼睛。
應寒枝緩緩垂下眼帘,他面無表情地說:「既然被你知道了,那也沒辦法了……」
阮梅之剛從驚駭之中回過神來,一下子又被應寒枝那句話嚇得魂都丟了,難道應寒枝發現自己暴露了,要殺人滅口?!
應寒枝抿了抿唇,繼續面無表情道:「那我就只能光明正大地追你了。」
阮梅之:「……」
他褲子都脫了,就讓他看這個?
不過他還是莫名其妙地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阮梅之終於反應過來,他呆呆地看着應寒枝:「你就是那個天天給我發騷擾短訊的臭流氓?」因為太過驚訝,他下意識把內心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應寒枝頓了一下,他抿了抿唇,半晌之後,才悶悶地哼了一聲:「…>
得到應寒枝幹脆利落的承認,阮梅之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幹什麼。
強烈譴責?大罵一頓?上去就是一巴掌?
阮梅之盯着應寒枝那張教科書一般的帥臉,實在是下不去口更下不去手,更何況對方還是他的頂頭大boss,他怎麼敢揍人?難道他是嫌自己工資太多了嗎?
當然,最重要還是看臉,如果換了一個長相猥瑣點的,即使對方是大boss,他估計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拳,大不了辭職就是了……但是對着應寒枝那張臉,他卻什麼氣都撒不出來了。
應寒枝沉默了半晌,又面無表情道:「……我不是臭流氓。」
阮梅之頓時嘴角微抽,應寒枝的反射弧似乎有點長啊?他頓了頓,又開口說:「那你幹嘛天天給我發騷擾短訊?」
應寒枝很坦誠:「想引起你的注意。」
阮梅之:「……」他該對應寒枝說恭喜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力嗎?
阮梅之扶了扶額:「難道你就不能用別的方法嗎?」也就是看在應寒枝長得帥的份上,如果換了個長得猥瑣點的,他分分鐘就報警了!
應寒枝沒吭聲,他就這麼默默地看着阮梅之,不知道為什麼,阮梅之居然莫名覺得應寒枝的表情似乎有點小委屈。
……他居然會覺得應寒枝委屈?
真是見鬼了!
阮梅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算了,這事就讓它這麼過去吧,你以後別再給我發那些短訊了。」這算什麼事啊?被短訊騷擾,該委屈的人明明應該是他吧?
應寒枝面無表情地問:「你這是在拒絕我?」
阮梅之撓了撓頭髮,他剛一爬起來就直接衝到了應寒枝房間,牙也沒刷,臉也沒洗,頭也沒梳,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他心裏也是亂糟糟的:「……還沒想好。」
阮梅之不是第一次被男人追求,不過相對這個圈裏的大部分人來說,他並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他不願意因為寂寞而隨便和別人上床,更不願意因為找不到滿意的伴侶而將就,平心而論,應寒枝很優秀,條件很讓他心動,他也對應寒枝很有好感。
不過他總覺有哪裏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這種念頭是從哪裏來的,不過他不想因為一時頭腦發熱而答應或者拒絕,所以他想多一點時間,冷靜下來,好好想想。
應寒枝眼睛一亮,不過很快他又恢復了面無表情,他說:「那你現在想。」
&在?」阮梅之嘴角一抽,「……至少得給我個幾天時間吧?」
應寒枝有點不滿:「現在就想。」
他一邊說一邊往前一步,然後他伸出手來,一隻手撐在了阮梅之身後的牆壁上,同時低下頭來,低聲道:「我已經等不及了……」
應寒枝說話之間,溫熱的氣流噴灑在阮梅之的耳邊,引起了阮梅之的微微戰慄。
阮梅之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不過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賈仁鹿驚悚的聲音:「你、你們……」
剛才阮梅之進應寒枝房間的時候,兩個人誰也沒有關門,因此,當賈仁鹿好奇地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便看到了應寒枝將阮梅之壓在了牆上的這一幕——
應寒枝低着頭,垂下了眼帘,遮住了眼底流轉的目光,顯得有幾分深沉,而阮梅之則表情恍惚,眸中水色潤澤,臉頰微微泛紅。
再加上兩個人此時的體位,賈仁鹿瞬間恍然大悟。
臥槽!他好像一不小心撞見了什麼不得了的畫面!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真相!
&不起!我什麼也沒看到!」
&們繼續!」
&只是路過的!」
賈仁鹿一邊說,一邊迅速地轉身回房間,大力地把房間門給關上了。
阮梅之:「……」
應寒枝:「……」
咣當一聲關門聲後,兩個人都回過神來了。
阮梅之頓時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他不知道賈仁鹿擅自腦補了些什麼,不過直覺告訴他,那一定不是什麼健康的事,畢竟就連他自己也覺得此時他和應寒枝的姿勢實在是太曖昧了……
但是他還能說什麼呢?抓住賈仁鹿的手說他和應寒枝是清白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那不是欲蓋彌彰嗎!
被賈仁鹿這麼一嚇,阮梅之頓時冷靜了下來,再加上此時冷風一吹,他立刻感覺雙腿間冰冰涼涼的,整個人忍不住微微一顫。
阮梅之終於想起了他此時尷尬的狀態,他立刻夾緊了雙腿,尷尬地向應寒枝道別:「那個……我先回去了……」
應寒枝低頭看着阮梅之,臉上沒什麼表情,他沉默了片刻之後,淡淡開口:「……我等你。」
此時應寒枝的語氣和眼神差點讓阮梅之產生了一種應寒枝已經等他等了十幾年的錯覺。
不過阮梅之也只是恍惚了一瞬,便回過神來了。
阮梅之回到房間之後,便對上了賈仁鹿一臉想八卦卻又不敢八卦,欲言又止的表情。
賈仁鹿不敢八卦,阮梅之也沒什麼心情向他解釋,他自己現在都剪不斷理還亂呢,他在賈仁鹿好奇的小眼神中淡定地走向了浴室,然後關上了浴室門。
換下了那條濕漉漉的內褲,阮梅之心不在焉地搓了兩把內褲,便開始刷牙洗臉。
刷牙的時候,他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鏡子裏的青年五官清秀,皮膚白皙,唇紅齒白,看着就像是個二十出頭剛剛畢業沒多久的年輕大學生……毫無疑問,他的長相是他經常招惹鹹豬手的重要原因。
放在普通人里,他的長相也許算是出色,不過他相信對於應寒枝而言,他的長相估計算不上什麼,而除了長相之外,他似乎也沒有什麼能夠吸引應寒枝的地方了。
阮梅之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所以他完全想不明白應寒枝到底為什麼會對他感興趣。
他冷靜地把自己剖析了一遍,然後冷靜地得出結論……最後他茫然地陷入了疑惑之中。
等阮梅之從浴室出來,他再一次對上了賈仁鹿八卦的小眼神,但他故意裝作沒看見,繼續淡定地換衣服。
賈仁鹿又等了幾分鐘,終於忍耐不住開口問:「之之,你和應總……」
阮梅之裝傻:>
賈仁鹿猶豫:「你們…>
阮梅之繼續裝傻:>
賈仁鹿終於一咬牙問了出來:「你一定不是自願的吧?他潛規則你?」
阮梅之頓時一愣,他回過神來後,頓時有點哭笑不得:「你怎麼不說是我勾引他呢?」賈仁鹿到底是什麼破眼神?應寒枝還需要潛規則他這種小員工嗎?總裁大人手一揮大概就會有成千上萬的小員工前仆後繼地撲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吧?
賈仁鹿一臉糾結:「可是我剛剛看到是他在強迫你啊……」
阮梅之則了賈仁鹿一眼:「那你剛才怎麼不幫我?還掉頭就跑?」
賈仁鹿猶猶豫豫地說:「因為……我看你剛才好像挺享受的啊……」
阮梅之:「……」
他剛才很享受?
那怎麼可能!
賈仁鹿繼續猶猶豫豫地說:「我看他把你按在牆上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樣子,還以為他要強迫你,可是你又一臉享受,然後我也搞不懂了,潛規則變成你情我願?強上變成和姦?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阮梅之頓了一會兒,才翻了個白眼:「你別瞎腦補了,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然後被咱們總裁大人扶了一把而已,你想像力那麼豐富你怎麼不去寫小說呢?」
賈仁鹿哼了一聲:「你編,你繼續編,你騙三歲小孩呢!我看你們絕對有一腿!」
阮梅之聳了聳肩:「你愛信不信,我去吃早飯了。」
賈仁鹿認定阮梅之絕逼是心虛了,要不然阮梅之不可能落荒而逃,他點了點頭,就在此時,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如果阮梅之真的是應總的小情兒,而他剛剛不小心撞破了他倆的jq……那他以後在公司里的處境不是很危險?
於是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賈仁鹿在公司里都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阮梅之來到餐廳的時候,雜誌社的妹子們已經在來齊了,正興致勃勃地聊着一會兒要去哪裏玩,他剛剛走到餐廳,就被妹子們召喚過去了。
一個妹子盯着他白花花的胳膊,忽然驚奇道:「之之,你怎麼一點也沒曬黑啊!」
阮梅之頓了一下:「是嗎?」
&啊對啊,我們都曬黑了一圈,你怎麼一點也沒被曬黑呢?」
&我昨天還擦了半天的防曬霜,你這膚質也太好了吧!」
&妒死了!今天不借防曬霜給你了!」
&之的皮膚不僅白,還特別嫩,摸上去跟豆腐似的……」
妹子們七嘴八舌地議論着,然後紛紛圍了上來,一人摸了阮梅之一把,阮梅之被摸得十分凌亂,臉也被掐了好幾下。
好不容易等妹子們散開了,他剛剛鬆了一口氣,便看到不遠處,應寒枝正坐在一張餐桌後,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不知道為什麼,阮梅之忽然莫名有點心虛。
心虛了一陣之後,他又開始自我唾棄了,他到底在心虛個什麼勁啊?就算他真的那麼受妹子們的歡迎,和應寒枝也沒有一毛錢關係吧?
阮梅之淡定地想着,但是當他手機的短訊提示音響起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迅速戳開了。
果然又是個新的陌生號碼,不過語氣卻是分外的熟悉——
看到她們摸你,我有點兒不高興。
在知道變態騷擾狂的真實身份之後,阮梅之看到這條短訊,心情頓時十分的複雜。
就算他之前腦洞再大,也不敢把應寒枝往變態騷擾狂那個方面聯想,但是偏偏事實擺在眼前,那個天天給他發騷擾短訊的人就是應寒枝。
不過儘管知道了應寒枝就是變態騷擾狂,他還是沒有辦法給兩者劃上等號。
在他的想像中,變態騷擾狂應該是個長相猥瑣,留着小山羊鬍子,賊眉鼠眼尖嘴猴腮的摳腳大漢。
但是當他抬頭看向應寒枝時,卻忍不住愣了一下,今天應寒枝穿着簡單大方的白襯衫,下面則穿着淺棕色的休閒褲,修長好看的手端着一隻咖啡杯,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氣質,斯文而又帥氣,如果再戴上一副眼鏡,他這個樣子簡直可以直接去當選圖書館男神。
這讓他怎麼把眼前的應寒枝和那個天天給他發騷擾短訊的騷擾狂劃上等號呢?
阮梅之痛苦地糾結一會兒,最後他一臉冷漠地回復應寒枝:不要再給我發騷擾短訊了。
回復完之後,他抬頭看着應寒枝的反應,只見應寒枝一邊低頭看着手機屏幕,一邊端起咖啡杯來淺淺地抿了一口,表情似乎沒有什麼波瀾。
片刻之後,阮梅之收到了應寒枝的回覆:不發騷擾短訊,只發短訊。
阮梅之:「……」
他忍不住痛苦地問應寒枝:你哪來那麼多的手機號?你搞手機號批發的啊?還是打算擴展業務開個詐騙公司?
阮梅之發現這一回,應寒枝笑了。
應寒枝很少笑,他低下頭,垂着眼帘,長長的睫毛一掃一掃的,微微流瀉出了一點眼底的笑意,而他的唇角則微微抿起,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他這一笑,就連眼尾的淚痣也熠熠生輝了起來。
阮梅之恍惚了一下,這才注意到了應寒枝那顆淚痣。
他忍不住盯着那顆淚痣發了一會兒呆,因為他忽然發現,這顆淚痣,似乎有點眼熟……
不過那種異樣的熟悉感只是一閃而過,沒等阮梅之察覺到那一抹熟悉,那隱隱約約似是而非的感覺便徹底消失在了他的心頭。
直到收到了應寒枝的回覆,阮梅之才反應過來。
應寒枝是這麼回復的:怕你拉黑,買了很多手機號。
阮梅之又無語了,應寒枝這是錢多得慌?不過他也沒什麼立場替應寒枝操這個心,便破罐子破摔一般地回復了一條短訊:你想發短訊就發吧,我不拉黑你了,但你不許發不健康的短訊。
應寒枝很快就答應了>
阮梅之抬頭一看,發現不遠處的應寒枝又笑了起來,眼角微彎,嘴角微翹,看上去似乎……有點呆。
吃過早飯之後,眾人再次出發去海灘,看着妹子們認認真真地塗防曬霜,阮梅之自恃純爺們,只隨意往臉上抹了兩下,便下了水。
應寒枝站在岸邊,猶豫着想過來,卻被阮梅之用眼神拒絕了。
阮梅之還是很有原則的,在他沒想明白之前,他不想和應寒枝有什麼過多的親密接觸。
他站在岸邊玩了一會兒水,便去租了個游泳圈,也不嫌丟人地套着游泳圈去游泳了。
在這海邊多的是租游泳圈的人,不過會租游泳圈的多半是妹子和小孩子,男的沒幾個會租游泳圈的,就連阮梅之他們雜誌社那幾個妹子都沒租游泳圈,偏偏阮梅之就跑去租了一個游泳圈,而且他租的游泳圈還是美羊羊圖案的,粉紅色的,要多幼稚有多幼稚。
阮梅之一點也不嫌丟人,套着游泳圈便下水了,愜意地遊了一會兒,他抬頭看向岸邊,卻看到應寒枝直直地盯着他這邊看,眼神里似乎帶着那麼一咪咪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期待?
阮梅之有點納悶,應寒枝到底在期待什麼?
……難道說應寒枝在期待他溺水,然後他來個英雄救美,人工呼吸嗎?
他聳了聳肩笑了,躺在游泳圈上划了一會兒水,露出了白皙的肚皮,就像翻着肚皮的青蛙一樣曬着陽光浴,曬完正面曬反面,曬完反面接着曬正面……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眾人準備離開前往下一站,阮梅之也上了岸。
他剛一上岸,便感覺渾身都又痛又癢,他疑惑地低頭一看,才發現他的胸口胳膊大腿都微微泛紅了,他還茫然着,便聽到旁邊有個妹子叫了一聲:「之之,你的皮膚怎麼這麼紅?」
阮梅之以前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只能呆呆地看着那個妹子抓過他的胳膊看了看,最後皺眉說道:「之之,你曬傷了。」
他呆了呆:「曬傷了?」
&要儘快處理一下,」那個妹子把阮梅之翻過來,又驚訝道,「你背部也曬傷了,怎麼弄的,怎麼前面後面都曬傷了?」
阮梅之想起之前他潦草的防曬,又想起他曬太陽的時候兩面輪流曬,力求曬得均勻,他頓時沉默了,這種丟人的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好了。
沒等他開口說話,一個聲音卻忽然插了進來。
&先送他回酒店吧。」
阮梅之回頭一看,只穿着一條泳褲,渾身還濕漉漉的,顯然剛剛才從水裏起來的應寒枝緩緩地走了過來,此時的他和他剛才斯文帥氣的樣子截然不同,正所謂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脫下襯衫褲子後的他,比起圖書館男神,更像時尚雜誌封面上的男模。
應寒枝烏黑的發梢還在往下滴着水,那調皮的水珠從他流暢的下巴線條滑落,划過他的胸肌和腹肌,再往下就是人魚線了……
阮梅之本想搖頭拒絕,但是當他看到應寒枝腹肌上那顆小水珠時,他居然下意識咽了一口口水,然後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總之等他反應過來,他和應寒枝已經在回酒店的路上了。
回到酒店之後,阮梅之要回自己房間,不過當他用房卡打開房間門的時候,便看到應寒枝跟在了他的身後,似乎也想進來。
阮梅之頓了一下:「不麻煩你了,我自己上藥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應寒枝垂下眼帘,淡淡道:「你後背也曬傷了,你自己上不到。」
阮梅之愣了一下,的確是這樣,他的後背沒長眼睛,上藥有點麻煩,不過比起把後背暴露給疑似對他有非分之想的男人,他寧願就這麼着。
在知道應寒枝就是那個天天給他發騷擾短訊的傢伙之後,他就明白過來了,他之前做的那些春夢,全都是他一不小心看到的應寒枝的春夢,從很久之前那第一場春夢開始……
阮梅之忍不住暗暗心驚,他沒想到應寒枝居然在那麼久之前就開始注意他了。
&關係,等賈仁鹿回來之後,我讓他幫我上藥吧,」阮梅之掩飾了心裏複雜的情緒,打着哈哈說,「你可是領導,怎麼敢麻煩你。」
應寒枝一臉認真道:「不麻煩。」
阮梅之抓住了門框,做着最後的掙扎:「真的不用了,我讓賈仁鹿幫我上藥就行了……」
&仁鹿……」應寒枝挑了挑眉,「那個和你一起住在這間房的人?」
阮梅之點了點頭:「嗯,我們這幾天都住在一起,讓他幫我上藥也比較方便……」
應寒枝頓了頓,隨後他轉身回到了走廊,在阮梅之的目光中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片刻之後,他又回來了。
&了,現在我和你住同一間了,」應寒枝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裏,「住在同一間房上藥比較方便。」
阮梅之:「……」
難道剛才應寒枝給賈仁鹿打電話換房間了?!
仔細想來,應寒枝可是他們公司的總裁,想知道一個小員工的電話號碼還不容易?所以即使他再換幾個手機號碼也沒有用,應寒枝一個電話就能查到!
……不過賈仁鹿那個傢伙居然那麼容易就妥協了!難道賈仁鹿就一點也不擔心他菊花不保嗎?!
應寒枝低頭看着阮梅之:「快進去吧,外面太陽大。」
阮梅之:「……」
阮梅之無奈之下,只能妥協,他默默退後了一步,讓應寒枝進了房間。
門一關,孤男寡男,共處一室。
比起賈仁鹿那一米七多的中等個子,應寒枝一米八幾的身高顯得更有存在感,也給阮梅之帶來了更大的壓迫感,尤其再加上應寒枝那周身的氣場,更是讓阮梅之不得不全身心注意着應寒枝。
不過應寒枝進來房間之後,只是找了個地方安安靜靜地坐下了,沒有作出什麼不當的舉動。
阮梅之小心翼翼地警惕了一下,很快漸漸地他便放鬆下來了,雖然應寒枝老是給他發騷擾短訊還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春夢。
不過想來應寒枝大概也只敢在夢裏和短訊里耍流氓,現實里是不敢動手動腳的。
阮梅之鬆了一口氣,漸漸放鬆了身體。
過了一會兒,有人來敲門了。
阮梅之正想站起來,離門口最近的應寒枝已經把門打開了。
應寒枝的秘書站在門口,手裏提着一大袋子藥和一大袋子打包的盒飯,他將兩個大袋子遞給應寒枝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阮梅之看着那一大袋子裏各種各樣的藥,頓時無語了,偏偏應寒枝還對着那個大袋子一臉認真地挑選了起來。
&買這麼多藥幹什麼?」阮梅之忍不住開口問。
應寒枝一邊低頭挑藥,一邊說:「不知道哪種藥效果好,就讓人都買了。」
阮梅之更無語了,他看向另外一邊的大袋子,那裏面至少也有十幾個盒飯,而且看盒飯的樣子還是從不同酒店打包的:「那你怎麼買了這麼多盒飯?」
應寒枝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說:「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菜,就讓人多買了幾樣。」
阮梅之:「……」
&試一試這種藥吧?」應寒枝終於挑中了一管藥膏,問阮梅之。
阮梅之立刻警惕了起來:「我自己來就行了。」
應寒枝頓了一下,把藥遞給了阮梅之。
阮梅之把藥接了過來,正想上藥,卻聽到應寒枝提醒道:「你先去洗澡,上完藥之後再洗澡就沒用了。」
阮梅之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理,先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之後,他便對着鏡子開始擦藥,因為他的皮膚很白,又沒怎麼被曬黑,所以曬傷之後皮膚通紅通紅的,顯得特別觸目驚心。
他把自己能夠夠到的部位擦完藥之後,試着夠了夠後背,雖然他的手能夠夠得着,但是因為他看不到哪裏需要上藥,最後只能無奈放棄。
阮梅之穿了個寬鬆的t恤,回到了房間裏。
應寒枝抬起頭來,盯着阮梅之洗完澡之後顯得特別水嫩的臉看了起來,不過最後他的目光還是落在了阮梅之胳膊大腿上的曬傷部位上。
&他地方我已經上好藥了,」阮梅之被應寒枝的目光看得頭皮微微發麻,「你直接幫我上後背的藥吧。」說着,他把藥膏遞給了應寒枝,然後背對着應寒枝。
應寒枝接過藥膏,盯着阮梅之的後背打量了起來。
阮梅之只穿了一件寬鬆的白色t恤,因為剛剛洗過澡,所以t恤微微有些濕了,顯出了一點肉色,不過因為t恤太過寬鬆,完全遮住了他的腰線和臀線,令應寒枝微微有些失望。
不過很快應寒枝又愉悅起來了,因為阮梅之把t恤往上撩了起來。
&之下,露出了阮梅之細白嫩瘦的腰,只可惜他渾圓微翹的臀部包裹在一條大褲衩裏面,讓人無法窺見裏頭的風景。
應寒枝深深地盯着阮梅之的腰看了起來,他發現阮梅之腰上居然還有兩個可愛的小腰窩。
看着那兩個小腰窩,應寒枝忽然想起來,阮梅之一旦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也有兩個小酒窩。
阮梅之等了半天,發現應寒枝沒有動作,只是開口催促道:「上藥吧?」
應寒枝這才回過神來,他強迫自己把目光從阮梅之那兩個小腰窩上轉移開,然後他垂下眼帘來,開始給阮梅之上藥。
阮梅之的皮膚十分白皙,因此曬傷的痕跡顯得特別明顯,通紅通紅的,顯得分外可憐。
應寒枝小心翼翼地給阮梅之上藥,阮梅之後背的皮膚尤其細嫩,就像剝了殼的熟雞蛋一樣,他生怕自己不小心一用力,就戳破了,於是他的動作越發輕柔。
阮梅之卻越發覺得彆扭,應寒枝的動作溫柔得簡直不像在上藥,更像是在……愛撫。
每當應寒枝的手指划過他的背部肌膚,便像是一片小羽毛輕輕撓過,弄得他的皮膚微微發癢,連帶着心臟也痒痒的。
應寒枝的手越來越下,最後落在了阮梅之的腰上。
阮梅之忍不住屏氣凝神,明明應寒枝是在很健康地幫他擦藥,他卻忍不住聯想到那些很不健康的地方上去。
他默默地在心裏告訴自己,不是他的思想不健康,而是應寒枝做的那些春夢太不健康!
阮梅之走神的一瞬間,應寒枝的手已經越來越下,差點要越過他的褲衩了,他頓時警惕了起來:「好了嗎?」
&沒行,」應寒枝的聲音十分低沉,微微帶着沙啞,「下面還有一點……」
阮梅之更覺不妙,他微微掙扎了起來:「已經可以了。」
應寒枝的動作太過溫柔,在他背上的撫摸又那麼舒服,身為一個身心正常的男人,阮梅之差點就起了反應。
他掙扎了兩下,試圖爬起來,但是下一刻,他卻忽然感覺背上落下了幾滴溫熱的液體。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伸手一摸,便摸到了一手鮮紅。
阮梅之嚇得爬起來一看,只見應寒枝面無表情地捂着鼻子,耳根下卻泛着微紅,幾滴鮮紅從他的指縫處流了出來,在被子上綻開了幾朵血花。
應寒枝居然流鼻血了。
一時之間,兩人竟相對無言。
片刻之後,阮梅之默默開口:「……需要紙巾嗎?」
五分鐘後,應寒枝坐在床上面無表情地看着阮梅之挑藥,兩個鼻孔里分別塞着紙巾團。
阮梅之默默地從那一大袋子藥里挑出了一盒牛黃解毒片,然後默默地遞給了應寒枝。
&氣熱容易上火,來點牛黃解毒片吧。」
&咳,沒關係的,」阮梅之試圖安慰應寒枝,「我知道的,你只是有點上火而已,畢竟這邊天氣熱,上火也沒什麼的,來點牛黃解毒片就行了。」
應寒枝沉默了一下,接過了那盒牛黃解毒片。
半晌之後,他說:「……不是上火。」
阮梅之:「咳咳,沒關係的,上火很正常,這種小事不用害羞。」
應寒枝又沉默了一下,然後他面無表情道:「不是上火,是想上你。」
阮梅之:「………………………………」
一串省略號已經無法表達他心中的臥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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