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枝眼皮微動,下一刻,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也許是因為剛起床大腦還沒完全清醒,他的表情有點呆呆的。
片刻之後,他才抬眼看向阮梅之,不過眼神還是有點呆滯,似乎仍在夢遊。
看着應寒枝呆呆的樣子,阮梅之忽然有種自己在欺負小朋友的感覺,他清了清嗓子,正想說點什麼,下一刻,應寒枝卻忽然伸出手來,將他一把拽了過去。
阮梅之毫無心理準備,一下子就被應寒枝拽倒在了床上。
酒店的床發出了一聲悶響,阮梅之完全沒反應過來,背部就已經重重地撞上了床板,即使床上墊着床墊,他還是有些吃痛,更別提下一刻應寒枝整個人都壓了上來,差點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應寒枝將阮梅之壓倒在了他的床上,然後整個人覆蓋了上來,將阮梅之牢牢地壓在了身下。
沒等阮梅之反應過來,應寒枝已經低下頭來,將自己的唇覆了上來。
活了二十八年,這還是阮梅之第一次被一個男人親吻。
他瞬間整個人都有點懵逼了。
應寒枝似乎還沒完全清醒,他的目光仍有幾分呆,不過他的唇卻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阮梅之的唇上,阮梅之呆愣了好一會兒,但是應寒枝卻始終沒有接下來的動作,只是將唇印在阮梅之的唇上,半天也沒有動一下。
阮梅之嚇得一動不動,他呆呆地被應寒枝壓在身下,仍由應寒枝吃他白花花的……老豆腐。
應寒枝保持了這個姿勢一會兒,過了一會兒,他伸出舌尖來,輕輕舔了舔阮梅之的唇瓣。
沒等他用舌尖撬開阮梅之的牙關,阮梅之已經結束了大腦空白期,他猛地反應過來,立刻伸手去推應寒枝,同時在應寒枝的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應寒枝吃痛,下意識鬆開了阮梅之,阮梅之趁機從應寒枝身下逃了出來。
應寒枝被阮梅之一把推開,往後倒在了床上,他似乎終於徹底清醒了過來,此時正伸手捂着嘴巴,微微皺着眉。
阮梅之鬆了一口氣,不過當他看到應寒枝鬆開手,露出唇上的血珠時,不由有些微微心虛。
應寒枝皺着眉頭,優美好看的嘴唇上破開了一道小口子,此時正往外滲着小血珠。
阮梅之糾結了一下,還是主動道了個歉:「咳咳,對不起。」
應寒枝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流轉的情緒:「……沒關係。」
他沉默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我剛剛還以為,是夢。」
阮梅之:「……」夢裏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把他壓在床上啃嗎?
應寒枝專注地看着阮梅之的表情,又緩緩補充了一句:「春夢。」
阮梅之嘴角一抽:「……你不用解釋了。」
應寒枝定定地看着阮梅之,他忽然伸出指尖來,撫了撫自己的唇瓣,露出了一個仿佛是回味的表情。
阮梅之:「你先擦擦嘴唇上的血吧。」
應寒枝緩緩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不過他剛一動作,忽然便渾身一頓,表情也變得有些彆扭。
阮梅之下意識往應寒枝睡褲上瞄了一眼,然後他便恍然大悟了。
應寒枝又重新坐回了床上,並且面無表情地併攏了雙腿。
阮梅之扭過頭去:「咳咳,我懂的,你去換內褲吧。」
應寒枝面無表情道:「……已經沒有內褲了。」
阮梅之:「……」他完全不想知道應寒枝為什麼沒有內褲穿了。
片刻之後,應寒枝默默地拿出了手機:「我叫人去買。」
阮梅之:「……順便也幫我買兩條吧。」
應寒枝一頓,表情有些微微驚訝:「難道你也……」
阮梅之頓時有點惱羞成怒:「你懂的,別明知故問了。」
應寒枝又頓了一下:「因為我嗎?」
阮梅之:「……別自作多情了。」
應寒枝淡淡道:淡淡地應了一聲,表情卻有點小開心。
很快,應寒枝的秘書就敲響了他們的房間門。
應寒枝打開門,他的秘書便將兩個袋子從門縫裏遞了進來,應寒枝接過之後,又將房間門重新關上了。
他打開了那兩個袋子,一個袋子裏裝的是內褲,另外一個袋子則裝着兩份早餐。
阮梅之隨意看了一眼內褲上的價碼牌,頓時咋舌,這一條內褲,居然比他這一身衣服還貴!
這萬惡的階級差距!
換完內褲之後,他從浴室里出來,翻了翻錢包,然後將錢遞給了應寒枝。
應寒枝面無表情地拒絕了:「不用。」他又有點不開心了。
阮梅之一臉認真:「欠錢要還,我不還良心不安。」他和應寒枝什麼關係都還沒有呢,他怎麼好意思讓應寒枝為他花錢,雖然他知道這點小錢對於應寒枝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應寒枝垂下眼帘:「不用,我送你的。」
阮梅之笑了笑:「無功不受祿。」
應寒枝淡淡道:「我在追你。」
阮梅之眨了眨眼睛:「我沒答應。」
應寒枝:「……」
最後,應寒枝只能伸手接過了阮梅之遞過去的錢,雖然面無表情,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現在有點不開心。
應寒枝收下錢之後,阮梅之等了一會兒,忽然開口:「等一下。」
應寒枝默默看阮梅之:「?」
阮梅之伸出手來,理直氣壯地說:「找我的零錢呢?」
應寒枝頓了一下,隨後微微皺眉:「我沒零錢。」
阮梅之認真一想,也對,應寒枝這種有錢人,他實在想像不出他打開錢夾,結果裏面居然有五毛和一塊的場景。
&就算了,零錢就拿早餐來抵好了,」阮梅之從善如流,「雖然早餐比較貴……算我占你便宜。」
應寒枝本來想說早餐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不過他想想阮梅之的態度,還是把那句話咽了下去,但他還是有點小鬱悶。
&了,」阮梅之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昨天你還請我吃飯了呢,那錢也得還你。」
應寒枝皺了皺眉:「不用。」
&怎麼行,」阮梅之搖了搖頭,「終於吧,一會兒我還你一頓飯。」
應寒枝頓了頓,立刻點頭應允。
兩個人吃過早餐之後,便離開了房間,他們一打開門,恰好就撞上了與他們同一時間開門的賈仁鹿。
賈仁鹿先是呆呆地看了阮梅之一眼,然後他又呆呆地看了應寒枝一眼,不過沒等他開口,阮梅之就已經往前一步,一把勾住了賈仁鹿的脖子:「小賈,咱們得去談談人生。」
賈仁鹿掙扎了一下:「談……談什麼人生?」
阮梅之回頭看了應寒枝一眼:「應總,你先下樓吧,我們一會兒來。」
今天上午他們的安排是去爬山,一會兒到時間了就要一起出發。
應寒枝深深地看了阮梅之一眼,一個人先走了。
阮梅之勾住賈仁鹿的脖子把他拉到了一邊,直到應寒枝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他才磨着牙陰笑道:「你居然出賣我?」
賈仁鹿一臉無辜:「我哪裏出賣你了!」
阮梅之挑了挑眉:「你說呢?應總一個電話,你就和他換房間了?」
賈仁鹿抬頭看天花板:「他可是大boss,我怎麼敢和他對着幹呢?」
阮梅之磨了磨牙:「你就不會找點藉口婉拒嗎?」
賈仁鹿嘆了一口氣:「小的不敢,再說了,你們昨晚應該挺激烈的吧,應總的嘴唇都被咬破了……」
阮梅之面無表情道道:「……他那是不小心臉撞牆上磕的!」
賈仁鹿翻了個白眼:鬼信呢?
阮梅之:「反正我們什麼也沒發生。」
賈仁鹿:>
阮梅之挑了挑眉:「我怎麼覺得你的語氣好像有點失望呢?」
賈仁鹿理所當然道:「如果你成了總裁夫人,我就能抱你大腿了。」
阮梅之乾脆利落地說:>
阮梅之和賈仁鹿來到酒店大堂的時候,便看到了一堆他們公司的人,阮梅之他們雜誌社的妹子們一看到阮梅之來了,頓時都露出了一臉八卦的表情,那眼神一個個都跟狼似的,綠幽幽的,看得阮梅之忍不住背脊一寒。
不過出乎阮梅之的意料,那群妹子並沒有像他想像中的那樣猛地撲過來,反而朝他指了指手中的手機。
賈仁鹿悄悄地在阮梅之耳邊說:「她們讓你上扣扣群。」
阮梅之狐疑地看了賈仁鹿一眼,賈仁鹿怎麼知道她們的意思?
他一邊狐疑一邊上了扣扣——
櫻桃果凍:現在人多耳雜,有些事情不方便說
櫻桃醬:畢竟要是被其他妹子知道之之和男神的事兒,我們就只能給之之點蠟了
櫻桃酒: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可怕的!
櫻桃蛋糕:之之,要不是看在我們這麼熟的份上,我早就撲過去咬你了!
櫻桃汁:等等,你們在說什麼
櫻桃汁:還有,這傢伙怎麼混進來的?
小鹿鹿鹿:嘿嘿
櫻桃果凍:這傢伙怎麼混進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之之!你昨天是不是和男神睡一塊兒了?!!
櫻桃醬:之之!聽說昨天你和男神睡同一間房了!!!現在你有什麼感受?
櫻桃酒:啊啊啊羨慕死我了!之之我真想咬你!
櫻桃蛋糕:跪求睡後感!
櫻桃汁:……什麼睡後感?
櫻桃汁:等等,你們怎麼知道的?
小鹿鹿鹿:嘿嘿嘿
櫻桃汁:好吧,我知道了,你這傢伙
櫻桃果凍:之之你別轉移話題!請正面回答我們的問題!
櫻桃醬:沒錯!睡了男神怎麼能不repo一下感想!
櫻桃汁:什麼感想?
櫻桃酒:器大否?活好否?
櫻桃蛋糕:男神的身材那麼好!必須器大活好!
櫻桃汁:抱歉,讓你們失望了
櫻桃果凍:什麼情況?!!難道男神是唇膏?
櫻桃醬:陽x?早x?不!這不可能!我不相信!
櫻桃汁: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櫻桃酒:這麼好的機會,你居然什麼都沒做?!!
櫻桃蛋糕:嗷嗷嗷嗷放開那個男神讓我來!
阮梅之簡直不敢直視群里的聊天走向了,他抬起頭來掃了賈仁鹿一眼:「你到底是怎麼混進我們雜誌社內部群的?」
賈仁鹿嘿嘿一笑:「當然是用你的八卦作為交換!」
阮梅之:>
阮梅之抬起頭來在大堂里四周圍掃了一圈,很快,他就發現了不遠處的應寒枝。
今天應寒枝依然穿得一身帥氣,盯着周圍妹子們愛慕的目光,即使他站的地方並不是大堂中央,卻依然是大多數人目光的中心所在,但是此時,他好看的眉頭卻微微皺起。
阮梅之注意到應寒枝似乎在打電話。
誰能令應寒枝這麼發愁?
很快,這個疑問便有了答案。
片刻之後,一個人忽然出現在了酒店大門口。
那人進了酒店大堂之後,很快,便朝着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而那個方向,正是應寒枝站的地方。
&寒哥!」
那人一邊喊着,一邊撲進了應寒枝的懷裏。
應寒枝的一隻手還拿着手機,他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住了那人。
那人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張青春洋溢的清秀臉龐。
這是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長得非常討人喜歡,看着就非常陽光有活力,妥妥的就是現在最流行的陽光美少年,瞬間戳爆一眾正太控妹子的萌點。
&是誰?」
&總的弟弟嗎?」
&萌好帥!陽光美少年!」
&起來好可愛!」
少年抬頭看着應寒枝,滿臉開心,眉眼彎彎,他一笑起來,臉頰邊還有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可愛了!居然還有小酒窩!」
&要被萌暈了!誰扶我一下!」
&系正太!我快控制不了我體內的怪阿姨之魂了!」
……
四周圍傳來妹子們細碎的議論聲,阮梅之看着那個少年,不由愣了一下。
下一刻,他手機的扣扣群拼命跳動了起來——
櫻桃果凍:臥槽!之之!情敵大危機啊!
櫻桃醬:之之!你的情敵上線了!加油!我們永遠支持你!
櫻桃酒:那個小朋友完全沒我們之之可愛!之之不用怕!快上!
櫻桃蛋糕:沒錯!我們之之無敵最可愛!有小酒窩又怎麼樣!我們之之也有!之之快上!用你的小酒窩把男神溺死吧!
小鹿鹿鹿:你們幹嘛一個個都那麼緊張,我覺得不一定是情敵啊!也許只是弟弟呢?
櫻桃果凍:沒聽說過男神有弟弟啊?
櫻桃醬:也許是私生子?
櫻桃酒:如果是私生子,那男神應該很討厭他吧!
櫻桃蛋糕:說不定是親戚家的熊孩子?
阮梅之看着群里眾人聊得這麼歡快的樣子,不由有些無語,這群傢伙腦洞那麼大,不去當寫手真是可惜了。
他這麼想着,抬起頭來時,卻看到那個少年把臉埋進了應寒枝的懷裏,蹭了兩下,撒嬌道:「小寒哥,我好想你。」
扣扣群里頓時又炸了——
櫻桃果凍:臥槽!我女人的直覺告訴我!這就是情敵!妥妥的沒跑了!
櫻桃醬:之之你還在等什麼?正面上!手撕情敵!
櫻桃酒:正面干他!
櫻桃蛋糕:嗷嗷嗷!干架吧!
阮梅之:「……」
櫻桃汁:你們淡定點,別把新人嚇跑了
小鹿鹿鹿:你們要干架?放着我來!我這去抄兩塊搬磚!!!
櫻桃果凍:小賈夠義氣!
小鹿鹿鹿:那是!為兄弟兩肋插刀!
櫻桃醬:小賈好猛!
小鹿鹿鹿:那是!哥當年也是練過的!
櫻桃酒:小賈好帥!
小鹿鹿鹿:那是!哥一直很帥!
櫻桃蛋糕:小賈都練過什麼?
小鹿鹿鹿:跟我家旁邊小公園裏的大爺練過幾招太極拳
櫻桃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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