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話,我全身打了個一個哆嗦,頭皮一陣發麻。
還不等我開口說話,林柔說翻臉就翻臉了,她把筷子一摔,瞪着她爸:「你怎麼這麼煩啊,你能不能不要多管閒事啊,我和我老公之間的事你非要插什麼手?」
「你這孩子,怎麼跟我說話的呢。」林叔叔也不樂意了。
林柔哼了一聲,站起來就拉着我走,也不管她爸了,把我直接拉出了家門。我和她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幹嘛去,林柔說:「我晚上沒課,出去走走吧。」
「嗯。去哪?」我很弱智的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林柔白了我一眼:「行行行,非要弄出一個目的地,那就去東城三中好了吧。」
「好。」我點頭牽着她的手就走,也是有蠻久沒去過母校了,去看看也不錯,說不定還能去一趟小樹林,和林柔這個大美人做一點愛做的事情…;…;
走在路上,我們沒有攔車,兩人手牽手並肩走着,其實也蠻幸福的。我一直都沒問她家庭情況。什麼西裝男子還有她母親的事,我隻字不提,只是安安靜靜牽着她的手,一直走。
東街有不少混子認出了我,一口一個守哥打招呼。叫的可親熱了,我每次都是擺擺手,說:「低調,低調。」
一開始林柔還拉着我的手,手舞足蹈的。挺開心,不過走着走着她就顯得有些吃力了,估計也是累了。
我本以為她會喊停下來,坐一會。結果她停是停下了腳步,但卻不坐,而是張開雙手,嫣然一笑道:「老公,我要你背我走。」
「哎喲,你這麼重我背不動啊。」我看着她直搖頭。
然後她一大嘴巴子往我臉上招呼而來了,把我給打懵逼了。好久沒有被她揍過了,可是…;…;怎麼我有點懷念這種感覺呢…;…;
無奈之下,我只好背着她走,一路上她笑個不停,開心和幸福這幾個關鍵詞都寫在了她臉上,我趁她沒注意,反過頭親了她一口。
結果讓我目瞪口呆的是,她不但沒生氣,反倒是主動迎合我,兩人青澀的接吻,我感覺時間都凝固了。
許久,直到林柔快呼吸不上來了,我才戀戀不捨的停止了,她撒嬌的拍了我一下,我嘿嘿一笑,繼續背着她往母校的方向步行而去。
到了三中。很多學生都放學了,校門口到處都是學生。這也不奇怪,我在林柔家吃飯本就吃的早,現在還沒天黑了,太陽還在猶豫不決的考慮到底該不該下山。
前頭似乎很是混亂。林柔好奇的讓我過去,她伸着脖子往人群裏頭看,我站在台階上,也算是看清楚了裏頭的動靜好幾個學生圍住了一個學生。
「雜種,你他媽老是盯着蘇佳佳看啥呢!?」聽到這一聲怒罵,我就知道是由一個女人引起的血雨腥風。
人都是好奇的動物,而我和林柔對於這種混子之間的事,就更加愛看了,我倆誰都沒有想離開的打算,安靜的看着。
那個被罵的男生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一眼這幫子人,沒有吭聲,埋着頭想往外頭走。
「哎喲,這不是四班的那個安寧嗎?」
「真是廢物啊,被這樣打還沒反應。」
「小聲點,崔誠可不是好惹的,他有個哥哥可是東街的大混子」
聽到這,我和林柔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濃重的好奇之色。林柔咯咯笑道:「怎麼感覺你這招牌挺好使的啊,到處都能看到你們東街的存在。」
「別鬧了,咱們繼續看好戲吧。」我哭笑不得。
又有其他班混得好的男生笑罵:「崔誠,你小子怎麼就這麼愛欺負這麼一個廢物?」
「是啊崔誠,你這品味也太次了吧?老是去弄垃圾,你就不覺得膩?」
周圍的譏諷聲,戲虐的眼神齊齊傳來。聽到這些話語,那個叫安寧的男生將頭埋的更低了。
崔誠聽着這些言語,興許是覺得有些煩躁,拽着安寧的頭髮猛然往地下一扯,「老子讓你走了嗎?」
撲通一聲,安寧腦袋砸在地上,整個人四腳朝天,疼的他差點大叫出來,我看他那樣也覺得挺悲慘的,我以前就是這樣老被欺負。
放學的學生越來越多。齊齊聚集在校門口,停下腳步戲虐的看向這邊。有幾個其他班的女生好奇的湊過來看戲,看到安寧躺在地上的時候,捂嘴笑出了聲。
安寧晃了晃腦袋,欲當爬起來,結果卻被崔誠一腳踩在了胸口上,「狗雜種,老子讓你遠離蘇佳佳,你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的?」
安寧虛弱的張了張口:「我我知道了」如果不是因為我離得近,而且判斷他口型的話,恐怕還真聽不出來他說的是什麼。
「你說啥玩意?」崔誠掏了掏耳朵,將頭貼近他嘴巴上,「說大聲點,老子聽不清!」安寧大罵一聲「操」隨後直接一口咬在了他耳朵上,使勁撕咬!
「啊!!!」崔誠殺豬般的慘叫響起。拳頭瘋狂的打那個安寧的臉,其餘人也是紛紛上前朝着他狂揍。
「草你媽逼,還敢咬老子,真不愧是狗雜種啊!」崔誠猙獰着臉,將他那沾滿灰塵的鞋底踩在那個安寧的臉上。使勁揉捏。
「給老子跪下磕頭道歉!」崔誠扇了他一巴掌。
他死死瞪着崔誠:「跪你媽逼!」
崔誠勃然大怒,又一巴掌扇到他臉上,「再罵一句試試?」
「傻逼。」他咧嘴笑了笑。
我有些恍惚,這種似曾相識的畫面,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幾年前。我跟這個名字叫做安寧的男生。經歷何其像啊,就連這種不屈和不服氣的性子也相差不遠。
一時間,我萌生了想要插手的想法。
聽到他依舊在罵,崔誠不怒反笑,也不多說。又是一巴掌扇來。他扇一下,安寧罵一句「傻逼」,也不知道被扇了多少巴掌,到後面他被扇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不是牛逼嗎?再罵啊?」崔誠又扇了幾巴掌,甩了甩略微紅腫的手,「媽的,扇久了都覺得疼,把我給他摁在地上,讓這雜種給我磕頭!」
崔誠那幫子學生們哈哈大笑,一腳踢在了安寧膝蓋背面的膕窩處,直接把他腿給踹的一軟,撲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
他咬着牙,貌似還想要站起來,但反抗是徒勞的,他被一幫子人按的死死的,起不了身。
「狗雜種,給老子磕頭!」崔誠將腳放在他腦袋上,一用力,他的臉就被摁在了水泥地上。粗糙的沙子和混合水泥刮在他臉上。
看着這個毆打方式,我抽了一根煙。這個方式吧,痛倒是其次,就是覺得這樣被羞辱實在有點過分了。
這個安寧又被一幫子人拳打腳踢,估計也是漸漸地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動不動了,林柔好幾次心軟想要去插手,但都被我拉住了。
「記住了,以後別他媽跟蘇佳佳呆在一起,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一次!」崔誠往他腦袋上吐了一口痰,招呼着小弟離開了。
他趴在校門口的水泥地上,我背着林柔站在他身旁不遠處,我和他都聽着周圍的嘲笑和議論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翻過身來,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他將書包撿起,艱難的邁着步子向遠方走去,我覺得他的背影很蕭條,又帶着一絲寂寞。他身後成群結隊的女生看着他的背影,譏笑聲源源不斷。
「呸!什麼狗東西。」崔誠指着安寧的背影吐了一口痰,罵罵咧咧道:「媽的還給裝深沉,去,把他給我拖回來,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他。」
「誠哥,這不合適吧,萬一鬧出事來怎麼辦?」一名小弟弱弱問道。崔誠不屑的笑了笑:「我哥是東街的大混子,放心吧,沒事的!」
我背着林柔,走到崔誠面前,我皺着眉問道:「你哥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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