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龍臉上掛着萬年不變的微笑,在等待着我的抉擇,我哪能拒絕?興奮地連忙點頭答應,「好!五哥只要不嫌棄,我秦守從此就跟五哥了,什麼上刀山下火海,那都是扯淡,不說別的,今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五哥你儘管說,我拿刀就干。」
五龍楞了楞,顯然是沒有想到我說的會這麼直白,待他反應過來之際已是哈哈大笑,「兄弟,性子直啊。」
我擺擺手說我就是這樣的人,五哥你也別見怪,直來直去的也得罪過不少人,五龍跟我又寒暄了一會,語氣一直都很淡然,但他突然變得十分嚴肅,跟我說,「兄弟,你在我這好吃好喝,我五龍不會虧待你,但你可要千萬記住一點,不能再賭了!」
聽到他說這話,我其實還挺開心的,不是因為我認為他是在對我好,這有可能麼?五龍他肯定是怕我輸了他的錢,我開心的主要原因是,五龍他從內心裏的確認為我是個好賭的人,這也就意味着,他根本就沒能意識到其中的貓膩。
想來也是,這件事世界上只有三個人知道,而我自己本色演出,就連猴子這些六幫的兄弟都沒能察覺到,更別提五龍他一個外人了。
我不斷的告訴自己,敢做就能贏,誰都可以不相信我,但我一定要相信自己能行的,五龍再怎麼梟雄,也始終是個人,我同樣也是人,憑什麼我會輸給他?
不就是用腦子玩這場遊戲麼,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五龍跟我客套了一會後,又帶着我去巡視場子,挨個都走了個遍,真要我來親自觀看的時候,這才明白五龍和六花的差距在哪裏了,簡直就是開大眾和開保時捷的差距。
我哪怕是在五龍手下當個第一紅棍,也比在六幫當副幫主強,這一番介紹下來,很多人都知道我秦守從六幫跳槽到五龍手下來了,我估計六幫的兄弟都在指着我背後罵,對於這些我不願意去想,也沒這個功夫去悲愁,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我是五龍手下的人了。
巡視場子的時候,有些刺頭看我年輕,很不服氣,我也沒有廢話,把這些人挨個都揍的很慘,毫不留情。
在我眼裏,他們都是敵人,打的越慘越好,而放在五龍眼裏,可能就覺得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同時,我的實力也讓他知道了個大概。
其實我自己也很清楚,我現在的打架功底,比起楊濤還要略勝一籌,早在半個月前,楊濤就已經被我打躺了。
花了半天的時間把場子都逛完了,五龍問我感覺怎麼樣,我也實話實說,「比六幫那邊好太多了。」然後我又順手拍了一記馬屁,「果然跟着五哥沒錯,這麼多場子和弟兄,我這個紅棍也是當的很開心吶。」
「秦守,現在我這邊有件事沒空去處理,交給你去做,能做好嗎?」五龍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裏一沉,我明白五龍肯定不會白白養着我,我必須要有利用價值才行,但我唯一怕的就是,他會讓我去跟六幫幹起來。
儘管如此,我表面上還是要處理的恰當,特別這是我上任以來第一次差事,一定要辦好了,於是我認真道:「五哥,什麼事你儘管說,只要我能夠做到,一定全力以對。」
「東橋街道那邊……」
聽到他一開口,我心裏猛地一跳,東橋街道就是楊六花的地盤,五龍似笑非笑的說着,他的眼睛來回放在我臉上打量着,似乎是在觀察我的表情,幸好我早就做好了準備,臉上面無波瀾,靜靜等待他接下來的話語。
五龍又看了我幾眼,接着說:「那邊有個未開發的居民區,不受誰管制,我打算在那裏開個工廠,這事也不算棘手,就是有些冥頑不靈的垃圾遲遲不肯拆罷了,你去給點教訓就行。」
「好的,我知道了。」
我點點頭轉身就走,既然不是去針對六幫,那好辦,五龍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肯定是用廉價的金額來進行強拆,居民不同意,打算讓我帶人去威逼或者恐嚇之類的,我也沒幹過這事,不過我覺得應該不難。
我帶的人不多,隨手挑選了十個比較壯的漢子,他們也變得乖了很多,畢竟他們這些人都是見過我的本事的,等到我真正到了五龍說的居民區的時候,我愣住了。
黝黑的水泥地污穢不堪,路邊到處都是地溝油之類的東西,老鼠混跡在惡臭味的東西上面,體型大到簡直令人髮指,房子都是平房,很多牆水泥都已然裂開,我發現很多家門都是打開的,裏邊好像也沒人,我尋思着,是不是窮到這種境界,已經是不怕小偷的了?
如果不是我親自到達此處,我恐怕都不會相信,堂堂繁華都市湘城竟然有如此貧困的地方,就連我半年前初來湘城的時候,所住的那個小巷子裏的一個招待所都比這地方要好,這簡直就是八十年代初的地方所在。
一貧如洗,估計也不過如此了。
「刺頭在哪?帶我去。」我問向一個光頭漢子,我對他的印象很深,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名字很搞笑,叫魏生金。
魏生金告訴我,刺頭只有兩戶人家,死活都不肯簽合同,我說,為啥不多給點錢?結果魏生金一臉怪異的看着我,我這才恍然大悟,這根本就不是別的問題,就是因為五龍他不願意多出一分錢,不然也不會叫我來了。
我叼上一根煙,魏生金很機靈的給我點着火,隨後他帶着我往那兩戶人家去,索性的是,第一戶人家家中有人,聽魏生金說,此人四十多歲,是個酒鬼,天不怕地不怕,當初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絲毫不肯咬口。
「他有家人嗎?」我問。
「沒有,他老光棍一個,長得也丑,又沒本事,哪家大妹子會嫁給他啊。」魏生金輕笑着,我剛想踏門而入,魏生金拍了一下大腿,說:「我想起來了,他好像有個養女!」
「嗯?怎麼回事?」我覺得很是奇怪,既然他有個女兒,為何魏生金還會一時半會沒想起來?
魏生金皺着眉頭,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過了一會後,身旁另外一個漢子說:「守哥,這老光棍早在一個月前就把他女兒給賣了。」
我最初還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要狠,哪怕是無辜的人,也只能對不住了,結果現在卻讓我得知,這個老光棍是這樣的人,那我心裏頓時就舒暢很多了,至少,待會下手不會有心理負擔。
我點點頭,心裏差不多也有了個底,於是直接一腳把木門給踹開,對於這種能做出如此人神共憤之事的人,我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
「誰他娘的踹老子的門?!」屋子裏頭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我淡然自若的帶人走進去,眼前所見讓我火冒三丈,一個少女正被捆綁在椅子上,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傷口,她眼神空洞洞的,似乎對這已經麻木了,而老光棍手裏頭還拿着皮鞭,旁邊還擺放着一些蠟紙之類的工具,在其一旁還有其他男人,這些人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條內褲,看到我們來勢洶洶,這幾人二話不說扔下手中的鞭子,一溜煙就跑了。
這個少女,我認識!
是一個星期以前,在金碧輝煌,給我按摩的凝凝!
「媽的,怎麼又是你們,都說了少於五十萬老子不拆,帶來錢了嗎?」老光棍鼻子都快瞪到天上去了。
「要錢?可以。」
我面無表情,隨即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扔在桌子上,老光棍眼睛一亮,下意識的伸手去拿,我頭也不回的從魏生金手上奪過砍刀,朝着老光棍的手猛然揮下!
「聽說你不怕死,那咱們就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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