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法大人?」
楚羽心念疾轉,看來這些黑衣修士應該屬於某個門派或者教會。
南疆除了九大宗門外,也有不少小的宗門或者秘密教派存在,不過宗門想要發展起來,必須要有足夠的財力支持,可無論是修煉用的靈地、靈石礦產以及其他各種資源,大部分都掌握在九大宗門手裏,想要從它們手上奪取這些東西,真是談何容易,所以其他小宗門往往勢力稍微壯大,就會被九大宗門打壓,始終發展不起來。
眼看這名築基期修士帶着三名黑衣修士就要趕往北面,楚羽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只不過鍊氣期修士還不能御空飛行,楚羽身上的三張飛行符遠遠不夠飛出白水湖,只能找個隱秘地點躲着,或者繞路趕往北面,找到另外兩名弈劍山莊的築基期修士,甚至那名寧家的築基期修士,才有可能逃過這一劫。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道銀虹閃過,淡淡的月光下分外奪目,正是龐天成的那艘飛舟。
楚羽心頭一喜,只要這位龐師叔能抵得住那灰衣修士,他並不怕那五名黑衣修士。不過他也沒有立刻出去,萬一龐天成不是灰衣修士的對手,那他出去不是送死嗎?
飛舟的速度迅捷無比,轉眼間就飛到礦洞門口,銀光一閃便落了下來。
「龐道友,你那邊怎麼樣了?」灰衣修士淡淡地問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卻讓楚羽心頭巨震,這些人居然是和龐天成勾結在一起的!
極度震驚之餘,楚羽一顆心更是怦怦亂跳,一旦行蹤被發現,龐天成是不可能放過自己的,絕對要殺人滅口。
龐天成滿是肥肉的臉上陰沉沉地,渾不見平日裏的笑容,沒好氣地道:「那裏只有兩個鍊氣期的小傢伙,被我順手滅殺,其他人都不知道哪裏去了。」
「什麼?龐天成,你怎麼這麼廢物?區區五名鍊氣期的螻蟻,你都解決不了嗎?要是讓這幾個人逃出去,事情可就麻煩大了!我們七曜教現在可不是弈劍山莊的對手,到時候教主怪罪下來,我看你怎麼擔當得起!」
龐天成啐了一口,罵道:「百里奇!教主對我說話都客客氣氣的,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在我面前這麼囂張!」
那名叫「百里奇」的灰衣修士冷笑道:「教主對你客氣,是因為你在弈劍山莊有用,現在逃了三個鍊氣期的小子,你的身份遲早暴露,還能有什麼用?」
龐天成哈哈一笑,說道:「鍊氣期的小子們又不能御空飛行,這附近連一艘船都沒有,他們憑什麼逃出這離火島?這裏的事情要是泄露出去,弈劍山莊肯定會要我的命,我都不擔心,你又擔心什麼?」
百里奇冷哼一聲,倒也沒有再說什麼不客氣的話,顯然龐天成在那七曜教中地位頗高,他也不敢隨便得罪。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讓他們駐守在那裏不動,怎麼又會不見了?」百里奇勉強壓住心頭怒氣,開口問道。
龐天成頗為鬱悶地說道:「據那兩個留下來的小輩說,有兩個小子是巡邏去了,另一個是我任命的隊長,卻是莫名其妙的不知去向,連他們也不知道去哪裏了……這幫小輩還真是滑不留手!」
楚羽躲在隱秘處,心中暗暗揣測,看來這位龐師叔肯定是收了好處,暗中投靠了那個七曜教,才會勾結這幫黑衣人,大肆屠殺島上的弈劍山莊弟子。
卻不知道那七曜教是什麼來歷?
楚羽心中也是暗暗後怕,原來龐天成沒要求他們出去巡邏,就是怕他們到處亂走,不利於一網打盡。今天要不是和黨天捷出去尋找那煉丹房的位置,恐怕死的就不是天星峰的周昌和葛蘭蕙,而是楚羽了。
至於那泉劍南為什麼不知去向,楚羽卻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肯定是怕楚羽和黨天捷背着他取寶,偷偷摸摸地跟在了後面,不過這人隱匿手段倒是頗為高明,楚羽居然一直都沒有察覺。
百里奇猶豫了一下,也說道:「算了!反正那幾個鍊氣期小輩也逃不出去,讓劉鴻那組人在這附近仔細搜尋,只要找到就當場格殺。我們現在去北面,協助姜護法他們才是要緊事,姓辛的傢伙也是築基中期修為,別被他跑了!」
龐天成點頭答應,這是教主交代下來的大事,他也不敢違背。
百里奇轉頭對那群黑衣修士吩咐道:「你們都留在這裏,協助劉鴻他們,一定要找到那幾個小輩,絕不能留下活口,知道嗎?」
「是,護法大人!」那群黑衣修士恭恭敬敬地答道。
兩道驚虹掠過天際,向離火島北面飛去。
見兩名築基期修士離開,楚羽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裏依然不是久留之地。
楚羽站起身來,緩緩向後退去,那些黑衣修士守在靈石礦洞入口,並沒有發現這邊的動靜。
退出百丈之外,楚羽往自己身上加了個御風術,向乙字號礦洞疾馳而去。
無論是黨天捷還是泉劍南,在不知道龐天成已經勾結七曜教的情況下,肯定是要回乙字號礦洞的,只要找到這兩人,就有可能打開那隱秘的煉丹房——並不是楚羽現在還想着取寶或者煉製築基丹,而是因為這個煉丹房已經是離火島上最安全的地方,既然這個煉丹房兩個月來,都沒有被駐守在這裏的弈劍山莊弟子們發現,那至少可以躲藏一時。就算沒有人逃出報信,只要撐到下個月弈劍山莊派修士來島上,就是個轉機。
甲字號礦洞到乙字號礦洞並不算遠,片刻後楚羽便來到了乙字號礦洞入口。
雖然知道龐天成已經趕往離火島北面,但不清楚七曜教會不會留下那些黑衣修士駐守,楚羽依然遠遠地停住腳步,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去。
不遠處各色靈光閃爍,忽強忽弱的靈壓震盪個不停,顯然是有修士在鬥法。
楚羽全神戒備,緩緩摸到附近。
只見五名黑衣修士正在圍攻兩人,正是黨天捷和泉劍南。
黨天捷身上穿着件五色靈甲,閃爍着耀眼奪目的靈光,手中操縱着一柄金色小劍,力敵兩人,絲毫不弱下風。
泉劍南卻只是不停地施放着兩種火系法術,火牆術和大火蛇術。但威力之大卻讓楚羽為之乍舌,三名黑衣修士無論什麼法器打來,被火牆術一擋,非但不能寸進,反而立刻嗤嗤作響,似乎隨時可能被煉化,而五尺余長的大火蛇更是一個接一個地向三人撲去,幾乎毫無間歇時間,七八條大火蛇始終維持着一個巨大的火圈,將三名黑衣修士牢牢困住,竟然是佔據上風的樣子。
在這火靈氣充足的離火島上,火系法術修士果然是大佔便宜。
楚羽更不遲疑,縱身躍出的同時,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拍。
一道烏黑色的光芒掠過!
正在和黨天捷纏鬥的一名黑衣修士猝不及防之下,胸口已經被烏金劍洞穿,發出一聲悽厲之極的慘呼,倒在地上。
黨天捷見是楚羽趕到,不由得大喜過望,手下又加緊幾分攻勢,剩下那名黑衣修士本來就不是黨天捷對手,加上楚浴從旁夾擊,更是心慌意亂手足無措,轉眼間就被滅殺。
被泉劍南困住的三名黑衣修士見勢不妙,便想合力打開一個缺口逃命,但這時泉劍南怎麼會讓他們有這個機會,大喝一聲法力又加強了三分,那些大火蛇威力更盛,熊熊烈焰將三人再次逼回。
隨着幾聲不甘心的慘叫,剩下的三名黑衣修士也死在楚羽和黨天捷手中。
楚羽上前取走被他偷襲殺死的那名黑衣修士身上的儲物袋,黨天捷和泉劍南則一人取走兩個儲物袋,至於裏面有什麼東西,那就全憑運氣,誰也沒什麼好說的。
泉劍南順手放出個火蛇術,將地上的幾具屍體燒成灰燼,問道:「這些人都是什麼來歷?怎麼會突然襲擊我們?」
當下楚羽便將他在甲字號礦洞看到的情形,對兩人大致說了一遍。
聽到那位龐師叔居然是七曜教的內奸,留守在這裏的周昌和葛蘭蕙就是被他滅殺的,現在七曜教正在襲擊北面的三位築基期修士和其他鍊氣期弟子。泉劍南和黨天捷都是臉上變色,知道情形危險至極,很有可能離火島就是自己葬身之地。
泉劍南立刻說道:「我們立刻就趕往北面,助辛師叔他們一臂之力。」
說完他就要出發,但看到黨天捷和楚羽都是紋絲不動,不由得皺眉道:「你們怎麼回事?如果辛師叔他們被滅殺,我們留在島上只是死路一條。」
黨天捷搖頭道:「我們趕過去有什麼用?」
泉劍南一愣,正想開口說什麼,黨天捷已經繼續說下去:「宗門在離火島上有四名築基期修士,其中龐天成還是內奸,只剩下三名築基期修士。聽楚師弟說,對方有個姜護法在偷襲他們,而那個百里奇和龐天成正在趕過去,也就是說七曜教的築基期修士最少也有四五個,我們趕過去不是送死嗎?」
楚羽淡淡地道:「而且說不定他們已經得手了。」
泉劍南心頭一震,辛師叔他們還不知道龐天成是內奸,很有可能被他偷襲得手,加上敵我懸殊,更是毫無取勝希望。如果宗門在離火島上的三名築基期修士也被滅殺,那他們三名鍊氣期修士趕過去又有什麼用?
「那你們說怎麼辦?」泉劍南語氣絕望地說道。
楚羽和黨天捷對視一眼。
黨天捷立刻說道:「去藏寶的地方躲着,煉丹房的所在非常隱秘,這兩個月都沒有被辛師叔他們發現,七曜教的人也沒那麼容易就找到。
泉劍南搖頭道:「就算能躲過去,又怎麼離開這裏?總不能永遠躲在那裏,遲早會被發現的,還不如冒險去北面看看,說不定哪位師叔會帶我們逃走。」
楚羽輕嘆一口氣,說道:「在宗門的築基期修士看來,我們鍊氣期弟子的命根本不算什麼,他們如果輸了要逃命,又怎麼會帶上我們這些累贅?如果辛師叔他們贏了,我們去不去那邊都無所謂。」
泉劍南頓時語塞,臉色難看至極。
楚羽和黨天捷也沒說什麼,目光眈眈地望着泉劍南,等他做出選擇。
泉劍南臉上陣紅陣白,終於跺了跺腳道:「楚師弟說的沒錯,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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